翊王府,书房
白衣,公子,宣墨,画竹。
秦翊寥寥数笔,便将墨竹的风骨跃然纸上。笔墨流转间,竹叶在清冷之间仿佛还蕴藏着一丝凛冽。
另一边,谢锦拿着画笔,依旧没有想好画些什么。
虽然历经几世,到底她生性尚武,对作画仍旧不太擅长。
谢锦一边愁眉,一边暗暗懊恼,为什么自己要为了参透秋水芙蓉图的秘密提出作画这么一个馊主意。
秦翊放下手中的紫竹狼毫笔,看了一眼谢锦。她一向都是自信张扬,倒是少有如此愁眉不展的时刻,秦翊努力忍不住不让自己嗤笑出声。
谢锦看着秦翊的表情,把笔一扔,撒娇的说道:“翊哥哥你笑话我,我不画了。”
画笔被扔到了一边,更是有许多的墨汁洒到了洁白的宣纸上。
“我没有……”秦翊拿起被谢锦扔掉的画笔说道:“这作画,可是你提的。”
谢锦:“……”
看着秦翊挑眉的反问,谢锦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谢锦少看到如此神态的秦翊,前世她活着陪伴秦翊的时候他都身子孱弱,后来又背着国仇家恨,不得轻松。
如今,虽然身形依旧纤薄,但是他身子已然大好。
这一世,他终于在最好的年纪如同别的少年一般,不在受病痛困扰。
“是我提的,我认输还不行嘛。我提作画,还不是因为你送了丹青给我。你若是送我别的,我就不会提作画之事。还白白糟蹋这纸。”谢锦说道。
秦翊听着谢锦的话,突然明白了曾经在话本里看过一句话,不要和女子理论,尤其是不要和你爱的女子理论。
以前他与谢锦虽有婚约,更似兄妹,哪里见过谢锦这一面。
“是我错了,我错了。”秦翊说着:“锦儿洒的墨汁,自然不是糟蹋。”
秦翊说完,便将画笔放入谢锦手中,握住谢锦的手就这墨汁的痕迹,画出一朵朵的兰花。
半盏茶的功夫,一副兰草图便画好了,完全不见墨汁洒落的痕迹。
谢锦看着眼前的画,嘴角扬起。
“等会我便让碧桐拿去裱起来,挂在我屋内。”谢锦说道。
“这么喜欢这画?”秦翊反问。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一起画的。”谢锦的眼睛说着,眼中满是秦翊的影子。
秦翊听罢,轻轻的放下了画笔,紧紧的搂住了谢锦。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之时,谢锦看着单薄的宣纸和装裱精致的秋水芙蓉图,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翊哥哥,你觉得秋水芙蓉图,装裱的是不是太厚了一些。”谢锦问道。
秦翊听完谢锦的话,细细的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印证了谢锦心中的想法:“不错。”
“翊哥哥,你说着画纸会不会不只一层?”谢锦试探的问道。
秦翊听后,眼神中同样闪过诧异,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极有可能?”
此时,谢锦的脑中已经闪过一个极需验证的想法:“翊哥哥,你会拆画嘛?”
听着谢锦天马行空的问话,秦翊点了点头。
几炷香的功夫过去,装裱精致的秋水芙蓉图被拆下,只是那画纸除了厚实却没有别的异常。
就在谢锦以为自己想错之际,秦翊端起茶水,便对着秋水芙蓉图的背面倒了上去。
当水渐渐浸透了图的背面,画纸的侧面开始慢慢出现分离。
当秦翊揭掉被水浸透的外层,一张真正薄如蝉翼的娟丝从画中掉落出来。
这便是大梁的藏宝图!
梁栋心思细密,知晓不论是喜画之人,还是知晓宝藏秘密之人,只要拿到此画,必定为了自己目的好生守护这画,更别说泼水。
这样,大梁的宝藏才能落在看懂画中梁宫密语之人。
谢锦拿起藏宝图,正想细细观摩,便听见屋外有人喊道:“禀王爷,七皇子前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