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不是有耐心的人。
在富江的分身发现露露已经苏醒,张开口想要说什么的下一刻……她被.干脆利落地处理掉了。
在这样的暴雨夜,鲜血滴滴答答的声响引起不了任何人的关注。
如果此刻名为小滴的旅团伙伴在场就好了,小滴的特殊能力一定可以把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就会更加完美了。
飞坦难得会想念同伴,即便这想念里掺杂的是希望同伴为自己无偿劳动的心思。
他也不是不能自己动手打扫……毕竟在这之后他可能还得和露露呆一段时间,如果不把这些东西处理好,两人的后续相处大概会有点麻烦。
只不过他打扫的方式有点特别。
“又死了……”贞子为富江实时转播现况,“你真……不受欢迎……”
富江原本还没有同情心地为了另一个自己的死亡而高兴得连连鼓掌,一听这话,脸顿时就沉了下来,脸色比自己死了的时候还难看。
毫无疑问,贞子踩雷了。优越感无与伦比的富江无法容忍任何人、任何事迹挑战她“广受欢迎”的绝对魅力。
“胡说!”她大声反驳,“都是露露的错,她看上了一个没眼光的男人!”
露露:“……”
无缘无故又被骂了一通。
她其实不是很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大脑仍然昏昏沉沉,被指责以后满怀委屈,但无力辩护。
她醒过来之后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半昏睡状态,听到贞子和富江的讨论,思绪缩回身体里去想要和两个好姐妹辩驳什么,但心灵一缩回安逸住所,就像泡进了温水里一样不像出来了。
露露这次是睡了过去。
也幸亏她睡了过去,飞坦回过头时,只看见沙发上女孩平静的睡颜。
他确信,她什么也不清楚。
——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到处一片雪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病患们和护士们分别低声地交谈着,走廊上来来往往或忙碌或憔悴的身影。
后面两样是露露通感想象出来的,她没看见,因为她发现自己住在单独的一间病房里。
她的身体好转得很快。其实昨晚醒过来那会儿她的身体就自我修复得差不多了,后半夜基本上只是抵抗不了困意而已。
毕竟露露连着好多天把身体借给贞子去约会了,虽然每次只待几个小时,但是露露的休息时间本就不多,贞子分走的这些时间足够令她精神不振。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能补觉,露露自然而然地就睡得有点久。
她询问了护士,办理了出院,服务台的护士告诉她她的账单已经结清了,身无分文的露露松了口气,感谢护士。
“请问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呢?”露露向她确认。
对方向露露展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约翰·伯恩斯。
露露确定自己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可能……是假名。”贞子及时为她解惑,“是那个人……送你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名字。”
贞子的意思是,她可以肯定送露露到医院的是飞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付款时使用的姓名不是本人姓名。
露露恍然大悟,接受了这个推理:
哦,是假名啊。
这么看来他完全可能和自己一样,在猎人协会的通缉名单上榜上有名!
不愧是她喜欢的男人!又发现了一个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露露高高兴兴地告别了服务站,随后在病房附近等了会儿,又问了问护士知不知道送她来的人在哪里。
有位贴心的护士表示对方送完露露过来就走了,再也没出现过。
好吧,露露只能遗憾地想道,飞坦可能就是这样喜欢保持社交距离的性格,她得回家去找他。
贫穷的露露可怜巴巴地在路上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自己的住所距离医院实在是太远了,于是果断耍起了赖,厚着脸皮变成了富江的脸,和路人借了钱(没打算还),乘坐计程车舒舒服服地回家了。
非常在意自己美貌的富江一路上都在为此抓狂,疯狂指责露露不该窃取她的长相。
露露不听,露露听不见。
露露到了电梯门前才开始变回飞坦喜欢的玛丽的长相。
然而等到电梯上行,在露露居住的楼层停下的时候,露露又傻眼了。
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整间公寓变成了一团灰……勉强算半个纵火专家的露露,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疑点:
公寓烧得太干净了!竟然只剩下一地的灰!
到底是多高温度的火焰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她家里绝对没有造成这种燃烧结果的易燃物。
露露呆呆地站在乌漆麻黑的公寓面前,前所未有地生气了——论放火,她才是专业的,到底是哪个讨人厌的家伙反过来放她家的火?
见露露似乎有点崩溃,富江抓住了机会,乐呵呵地打击她道:
“就是住在你对面的那个家伙哦……!”
露露乌云密布的脸色一瞬好转,真真切切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
“飞坦吗……?”她不仅眼里放出了光芒,甚至还低头微笑起来,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道,“他既然连这个都会,而且他烧得比我烧东西还干净,他好厉害……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富江:“……”
妈的智障。
傻逼露露。
闭上你的狗嘴。
她气得胸膛起伏——又拿露露这家伙没半点办法,最后只能认栽,吃下这个哑巴亏,转过头换了个目标,损贞子去了。
虽然富江的嘴巴对战说话卡顿的贞子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毕竟和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露露、贞子比起来,富江在某种程度上反而显得挺像个正常人的。
……
房子烧了,露露找不到飞坦,她试着用对方嘴上不说,但实际上是给她用的、藏在门外地毯下的备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不见了。
露露身上没有手机,就算有,她也没有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想到这里,露露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撑着下巴,突然觉得衣服口袋里有点异样……触感和声音,总之方方面面都相当不对劲。
露露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虽然没有落款,但她一瞬间猜到了这个联系方式的主人是谁。
露露感动地跳了起来,拿起座机就开始打电话。
通话很快有了回应——两声铃声以后,飞坦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耳畔:
“喂?”
“……”第一次和对方通话,露露紧张起来,尴尬地搜肠刮肚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道,“喂……你好,早上好。”
飞坦:“……”
他好像不太想理她。
露露连忙开始找话题:“我出院了,谢谢你帮我付治疗费!”
飞坦好像没什么耐心——好吧,他一直都没什么耐心:“还有呢,就这些?”
露露完全可以听得懂他的潜台词:没话说就滚。
为了不滚得那么迅速,露露嘴里立马蹦出了下一个话题:
“那个,我家房子烧了。”
飞坦又不吭声了。尽管他们俩都心知肚明罪魁祸首是谁,但他似乎单方面认为露露不清楚,露露也想不到也告诉他自己清楚凶手的理由。
露露又道:“我的存款和证件、卡什么的,也都跟着没了……补办要很久……”
飞坦:“所以?”
露露小心翼翼地问道:“能暂时借住一下你家吗?”
飞坦无所谓地答道:“随便。”
露露高兴地笑了笑,赞美了一句穷凶极恶的盗贼难得发下的善心。
被夸奖热情善良之类的词语……飞坦觉得蛮可笑的,但是懒得捅穿,没什么表示,准备挂电话。
但是在结束通话的前一刻,鬼使神差的,他突然想到什么,嘴巴不受控制地自己吐出了一句话:
“这几天有事,不回去。”
露露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被报备了,错愕的:“……哎?”
飞坦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听到那一声“哎”,恼羞成怒地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一旁全程围观的同伴信长,双手揣在袖子里,斜过来一眼:
“你……不会是找了个情人吧?”
飞坦又碾了两脚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闻言冷笑,放出杀气,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怎么,我需要向你汇报任务以外的事情?你管的未免有些太宽了。”
信长抱着刀,不在意地道:“我不关心这些,只不过现在是任务期间,你最好小心点。”
“用不着你说。”
飞坦冷酷地道。
露露那么弱,怎么也翻不出花样来。他完全没把信长的提醒当回事。
然而等信长走远了,飞坦自己也走了两步以后——他又突然停下脚步,随后若无其事地从手机碎片里捡起号码卡,接着才跟上队伍。
信长目不斜视,假装没看见,心里暗暗地“啧”了一声。
这次任务要是多几个人在就好了,尤其是窝金、小滴或者芬克斯——和他们仨在一起,肯定还能多问飞坦几句。
侠客就算了,那小子可精了,肯定不会多嘴惹飞坦。
库哔太呆,玛奇太冷漠,富兰克林、派克诺坦太沉闷,团长只关心正事……
信长越想越郁闷。
怎么偏偏现在就只有他和飞坦待在一起?
有猛料不能挖,烦。
想听八卦。
……
信长花了一段时间,才把飞坦领到旅团首领库洛洛面前。
因为飞坦是中途被拉过来参加的,库洛洛只能简单地又讲了一遍任务要求和成员分配。
接着,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补充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们能帮忙留意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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