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回校,许松荔上午没课,拖到下午才回,拎着书包下了车,途径校园南门时,好巧不巧地撞见了陈继。
他身边跟着杜稚,杜稚见了她,故意挡着她的路,阴阳怪气道:“阿继,这不是你的前未婚妻吗?她是不是还生你退婚的气,怎么都不跟你打招呼?”
“……”许松荔揪着书包带子看杜稚,欲言又止:“你……还跟陈继在一起呢,他上次不是在广播道歉时不是顺带着骂过你吗?”
杜稚:“……”
许松荔道:“女孩子还是要自尊点——”
她话没说完,陈继脸色也不好,直接打断她的话,“许松荔,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了吧,广播道歉你如果当真未免太好笑了!”
声落,又朝杜稚不耐烦地抬手,“你过来,跟她呆久了,老子都怕近朱者赤你也变蠢了。”
杜稚脸色难看瞪她一眼,走到陈继身边,往他怀里一靠,“你管好你自己就行,管到我身上就挺搞笑的。”
“……”许松荔耸耸肩,好吧,当她刚才多管闲事,她提了提书包肩带,打算回宿舍,陈继又伸腿很不礼貌地挡了她一下。
陈继俯视着她,冷笑着讥讽:“许松荔,你这种脑子里一根筋弯都不转的人,没了我这个娃娃亲,没人会娶你。”
许松荔闭眼鼓了下腮,没搭理陈继这句辱骂,她用书包砸向陈继拦她的腿,陈继躲得快,她拍拍书包,没再看他,抬步就走,心里暗道,等着吧陈继,不让你喊二婶,我就不姓许!
从哪里能弄来陈惘言的行程成了许松荔首先要攻克的难题,她思来想去,把目光放在了席又身上。
席又做艺术家这些年,人脉资源早就像一张蜘蛛网一般复杂,许松荔微信上求了席又好半天,席又才答应帮她要来陈惘言近两天的私人行程表。
许松荔收到行程表时,她正在阶梯教室上课,她掏出手机打开席又发来的信息,忍不住嘀咕:“这行程也太密集了吧?还能有睡觉的时间?怪不得要经常坐轮椅?即便身子骨硬朗也架不住这么忙吧。”
她扒着表格找方便下手的时机,找来找去,目光放在后天晚上的一场酒店开业的剪彩活动上,酒店是陈氏集团旗下产业,剪完彩陈惘言当晚会入住酒店当做噱头。
温水煮青蛙似得追求陈惘言估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不成功指定会被陈继那个王八蛋大肆嘲笑一顿,不如直接破釜沉舟干票大的。
许松荔当即打开网购平台下单了某不知名药水,隔天药水一到,许松荔做了好人好事直接把卖家举报了。
举报理由:出售违禁物品,有害公共社会安定。
当天许松荔上完课,跟方蓓年撒了个小慌说要有事回家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
她家就在本地,方蓓年没怀疑,不过见她又是洗澡又是挑了条粉嫩嫩的连衣裙,还喷了甜滋滋的香水时,方蓓年狐疑看她,“你爸妈不会让你回家相亲吧?穿这么美?”
算计陈惘言总归心里难安,许松荔只能尽最大努力让他心里稍微有一丢丢的安慰。
看吧,她长这么漂亮,娶回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许松荔遮掩性地低咳一声,“家里来了同龄亲戚,我不能输了场子。”
方蓓年懂这种攀比:“你这么漂亮,一定能把那位亲戚比下去,加油!”
“……好。”
许松荔背着斜挎包打车去了陈惘言今晚剪彩的酒店,剪完彩内场有庆祝晚宴,她混进内场晚宴并不难,拦路截住一个她爸生意上的朋友,拜托带她一起进去,那位朋友认得她,很快同意,许松荔便成功当做女伴混进了内场。
眼下就等着陈惘言剪完彩过来参加晚宴。
许松荔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手上拿了一杯香槟酒,瞥见宴会入口陈惘言坐轮椅上进来时,她猛地吞了两口香槟酒给自己壮胆。
她看了一会,陈惘言进了场便离了轮椅,拿着酒杯跟人推杯换盏。
许松荔闭眼两秒,拍了两下胸口,才起身走过去。
陈惘言刚跟人交谈完,转身就瞧见了穿一身粉裙子的许松荔,他面上讶然一瞬,伸手从过往的侍者托盘中拿了一杯香槟,淡淡瞥她:“你爸爸不是出差在外说不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原来也邀请了她爸,那这可真是一个好借口,她道:“我在学校呆的无聊,看到我爸的请柬,就来凑热闹了,你不会介意吧?”
陈惘言摇头:“当然不会。”
许松荔眨了下眼,开始信口胡编,“我一个人来的,但是宴会上总是有人跟我搭讪,我有点害怕,这宴会上我只跟你认识,我能跟在你身边呆一会吗?我在这玩一会就走,学校有门禁。”
陈惘言笑的随和,“可以,你跟小继一般大小,我应该多照顾你一点。”
于是许松荔成功在陈惘言身后当了好一会跟屁虫,有人上来跟陈惘言攀谈,她就主动拿过陈惘言手中的香槟杯抱在怀里,一开始他侧眸看她眉间不解,许松荔弯着眼笑的无害,“我帮你拿,反正我没事做,你跟人聊天,我就当你的移动高脚桌。”
陈惘言似乎没料到她把自己比喻成桌子,失笑两声,倒也没推拒,等他交谈完,许松荔就把高脚杯乖乖递回去。
一来二去,陈惘言高脚杯中的酒喝完了,许松荔很是上道,立即从路过服务生托盘中拿了一杯新的递了过去。
“陈惘言,你酒量怎么样?你喝这么多会不会醉啊?”
陈惘言有一双漂亮的瑞凤眼,他接过许松荔手中的高脚杯,薄唇压着杯口,仰头抿一口时,眸光是搁在许松荔脸上的。
幽深一闪即逝,陈惘言面上便恢复了斯文,眸间清明,“你跟旁人也是这么相处的吗?”
许松荔:“嗯?”
又有人来攀谈,陈惘言用高脚杯杯口碰了下许松荔的鼻尖,不过两秒,随后递到她手中,偏头一笑,并不细讲,只道:“别随便这么关心一个成年男人,会出事。”
许松荔摸了摸鼻尖,抱着高脚杯,心道她今晚不会出什么事,但他是一定要出事的。
她抬眼看陈惘言,陈惘言却已然背对着她跟人说起了话,她杏眼扑闪两下,机会来了。
男人走了后,许松荔把高脚杯递了过去,陈惘言接过,抿了两口,她嘴角忍不住翘了下。
陈惘言眸间跟着含笑,“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许松荔立即收敛了笑,她摇头,忙不迭道:“没什么。”
陈惘言抬手,看了眼腕表,“快到你门禁时间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许松荔乖乖点头,“好啊。”
陈惘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许松荔就乖乖站在他身边等着,心里暗暗数着数,电话挂断时,她清楚瞧见陈惘言抬手揉了下额,她立即关心道:“陈惘言,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冲不远处的李然挥了下手,才答许松荔的话,面上带着无奈,“站太久了,体力有点透支。”
“这样啊。”许松荔心下顿时起了点愧疚,他身子骨不好,早知道药下少了点了。
李然推着轮椅过来,陈惘言把高脚杯递给李然,坐在了轮椅上,许松荔主动接过轮椅的推手,圆润杏眼尽量装的很真诚,“我送你上楼休息吧,当做你今晚照顾我的谢意。”
李然看向陈惘言,等着他吩咐。陈惘言笑笑,冲李然摆手,“就让她来吧。”
李然把两张房卡都交到了许松荔手上才走开。
许松荔握着两张房卡,一晚上的紧张忐忑此刻化为乌有,忍不住想这也太顺利了吧。
进了电梯,许松荔软了骨头,胯骨靠着轮椅的扶手,想着一会要做的事,她脸不受控的红了。
陈惘言坐在轮椅上,编辑了两条微信发送,随后手肘撑着轮椅两侧,抬眼,电梯镜面上清晰印着发呆愣神的许松荔。
他眸间不可抑制地起了点笑意,摇了摇头。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顶层。
许松荔回过神,推着轮椅往外走,在走廊上晕头转向找房间门时,陈惘言音色轻缓给她指路,到了套房门前,她刷卡开门,探过身把房卡插进卡槽,然后站在门外没进去,“你自己操纵着轮椅进去吧,我回去了。”
陈惘言面目斯文,浅浅笑着,“好,司机就在楼下。”
许松荔冲他挥手,然后背着斜挎包进了电梯间等电梯,余光时刻注意着陈惘言进了房间,关了房门。
电梯来了,她不管不问,然后扭头跑到安全通道那,面朝着墙,跺了几下脚,又深呼吸几下,说不紧张完全就是在放屁。
今晚一过,陈惘言不会不对她负责,那她就算是陈惘言的女友,呃,是老婆。
“……”
马上要跟一个并不熟稔的男人共度余生,许松荔突然生出几丝退缩。
“不能退缩,不能让陈继那个王八蛋那么嚣张,放轻松,陈惘言不行,跟他结婚也仅仅是名义上的相敬如宾而已,不用履行夫妻义务,但是可以享有陈惘言妻子带来的一切便利。”
“而且嫁给普通男人,会有百分八十的可能面临丈夫出轨,但是陈惘言他不能人道,所以绝对不会有出轨的可能。”
许松荔用额头轻轻撞了几下墙,嘴里嘀咕着劝了自己十几分钟,才做好心理建设,捏着另一张房卡雄赳赳气昂昂往陈惘言的套房过去。
距离喝下那杯酒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陈惘言应该已经晕了。
以防万一,许松荔又像个蘑菇一样蹲在门口等了七八分钟,才憋着一口气刷了卡。
套房里客厅是暗的,陈惘言应该是睡下了,许松荔松一口气,放轻动作关了大门,摸索着找主卧的门。
太紧张,许松荔第一次开的是书房,瞧见里面书桌才默默退出来,把套房的次卧浴室门都开了一遍后,她才摸到主卧的门。
房内也是暗的,不过窗帘只拉了一半,月光顺着透明的玻璃窗泄了进来,给许松荔提供了一点视野。
大床上躺着陈惘言,迷药的作用发挥得快,他身上还穿着衬衣西裤,被子也没来得及盖全,只松垮遮了半边身子。
许松荔站在床尾,紧张地都快同手同脚。
她从床尾爬上了床,然后脸通红着,一鼓作气掀开被子,躺在了陈惘言身侧。
第一次睡在男人身侧,呼吸间都是男人身上的淡淡檀香和酒精,她不只是脸在发烧,全身都开始热起来。
拍了拍胸脯,深呼吸几次后,许松荔镇定下来。
然后开始做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老婆们我来啦!
荔荔这只小绵羊屁颠屁颠把自己送入虎口了,一个有奖竞猜某大佬现在是清醒状态还是昏迷状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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