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公子,奴家今夜想要好好伺候你。”
言毕,白莺莺便微微用力勾着谢云宸同她一起朝着床榻间倒去,她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往日府上的教导嬷嬷教过许多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是知晓如何才能在床榻间勾|引一个男人。
天旋地转,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白莺莺便倒在了床榻上,谢云宸似乎是并不觉得吃惊,他撑身靠在她的身上,眼神还是一贯的冷清淡然,似乎是并不着急接下来的事情,他的姿态是一贯的好整以暇、眼底的戏弄也是清晰可见。
白莺莺见他没有开口说话,抬手轻轻拔下他头上束发的簪子,玉簪滑落、他墨色的长发散落,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眼清俊,她勾唇眼眸中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笑意,他不开口、她也不着急,只是微微抬着身子凑到他的唇边浅啄,嗓音娇柔道:“公子今夜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奴家会听公子的话。”
闻言,谢云宸眼眸微掀、黑白分明的眼眸也似乎沾染上了一分情|欲的味道,他模样本就生的好看,如今眼底含欲的模样更像是误坠人间的堕仙,只不过看了一眼、便会让人不自觉地脸红心跳,“真的吗,莺莺是真的会听话吗?”
言毕,他便俯首朝着白莺莺吻来,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白莺莺有些不自觉地想要闭上眼眸,可在看清他眼底的那一分戏谑之后,她便重新清醒了过来,神情是少女惴惴不安的娇羞,偏生眼底又是全然清醒,她悄悄用右手拔下了发间的银簪,准备趁着他意乱情迷的时候一击毙命。
就在她以为谢云宸会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的时候,他右手动作稳准快狠地扣住了她的右手,接着凑到她的耳畔,语带戏谑调侃道:“莺莺,这就是你口中的听话?”
白莺莺心中一惊,她咬咬牙、决定挣脱他的桎梏给他致命地一击,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位文弱公子,偏生力气大得惊人,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他的桎梏,谢云宸原先不过是按着她的右手,如今见她这般挣扎,他心中也来了气、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骤然增大,语气阴恻恻道:“莺莺,你是不想要这双手了吗?”
手腕传来刺骨的痛意,白莺莺仍旧是面色如常,只是额角还是出现了两滴冷汗、原本殷红的唇|瓣也逐渐失去了血色,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没有放弃挣扎,可无论如何挣扎、她始终没有办法摆脱他的欺压,这股烦躁感在她心底蔓延,连带着心中对谢云宸的憎恶也多了许多,恨不得他立刻去死,若不是他多管闲事,她如今早就自由了,又岂会需要在这里向他伏低做小?
相比她的狼狈,谢云宸一直都是悠哉悠哉的贵公子做派,就如同今日哪怕他早就知晓她别有所图,他仍然能够面不改色地陪她做戏,等到她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他又轻飘飘摧毁了她所有的希望,白莺莺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心中愤恨,顾不得多想,只能凭借着本那个抬首咬住了他的唇|瓣,发狠一般撕咬、那架势恨不得直接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块儿肉,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谢云宸眉心微微蹙起,抬手掐着她的下颌,语气阴冷道:“松口。”
见她还是不松口,谢云宸右手微微用力,便强迫她松开了口,白莺莺如今的模样狼狈极了,她唇边犹自沾染着殷红的鲜血,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眉眼间的怨毒根本掩盖不住。
谢云宸松开了捏着她下颌的右手,神色淡漠地扫视了一番她的神情,语气幽幽道:“莺莺,这世间让一个人生死不能的法子有很多。”
与此同时,他抬手替她擦拭了一下唇边,殷红的鲜血沾染在他白皙的指尖,像是冰天雪地中展开一株红梅,明明她方才想要杀死他,可如今他的模样半点也没有动怒,甚至对她称得上是和颜悦色,也就是在这一刻白莺莺才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恐怕在他眼里她就跟一只猫差不多,她的喜怒哀乐都跟他无关,他只不过是觉得有趣,只不过是把她当成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既然只是一个玩意儿,无论她如何做,他都是不会动怒的。无论她如何在他面前装出温柔小意的模样,他也不会动心。
毕竟,她只是一个玩物,她的愤怒和挣扎都跟他无关,甚至会让他觉得有趣。
所以,无论她怎么做都没有用,她的阿谀奉承、她的暗生反骨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只有等他厌烦了,她才能离开。
可是凭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谢云宸抬手替她擦拭了一下唇边的血迹,他的手骨节分明、白如美玉,只是却冰冷的吓人,白莺莺偏头看向一旁,不愿同他有过多的交流,察觉到她的抗拒,谢云宸倒是也不生气,仍旧是自顾自地替她擦拭唇边的血迹,其实这鲜血都是他的,她并未受到什么伤,只是他却像半点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莺莺,疼吗?”
疼什么疼,她不疼,只是可惜没能从他身上咬下来一块儿肉。
“莺莺,你那些手段在我面前都是不够看的,”谢云宸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侧脸,接着抬起右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是说不出来地宠溺和温柔,“有些话我不想同你说第二次了,南疆有一种蛊毒,中毒者五感尽失、尸身不腐,形同活死人。”
“这样的事情若是还有下一次,莺莺或许想试一试这蛊毒。”
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莫名多了一分缱绻的意味,像是情郎的呢喃。
白莺莺只觉得不寒而栗,若是往日她还能下定决心同他虚与委蛇,可经过今日这一遭,她便明白了眼前这人分明是条冷血的毒蛇,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放过她的,那她何必自轻自贱、平白充当了他逗趣的玩物?
她抬手拂落他的右手,语气冰冷道:“公子若是想要玩物,世界上多得是人心甘情愿,公子又何必来强迫我?”
“莺莺,你很有趣,那些人如何能跟你相提并论?”谢云宸并不在意她这般冷淡的态度,只是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倾泻而下的长发,语气是惯常的云淡风轻。
白莺莺嫌恶地避开了他的动作,她眼神微闪、呼吸之间便打定了主意,她性子高傲、此生绝对不要当贵人手中的玩物,原先是觉得可以掌握命运,这才在他身边虚与委蛇了这么多时日,可如今她才明白,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松手,那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难不成当真要成为一只牢笼中的金丝雀?
这般想着,白莺莺忽而抬起右手、握着簪子便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与其成为他的玩物,倒不如一死了之,她从小便是困在红墙中、如今是断然不愿意再过那样的日子,只是她刚有动作,谢云宸便扣住了她的右手,微微用力便强迫着她松开了握着的簪子,“莺莺,没有我的允许,你死不了的。”
稀奇的很,先前她要杀他的时候、不见他动怒,如今她想着自戕,他倒是动怒了,果然这疯子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够猜出来的。
他这次动了怒,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是大了不少,白莺莺觉得他像是恨不得把她捏碎,心中愤恨、她如今不在意生死,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混账,谢云宸若是日后你落在我的手中,定然要亲自扒了你的皮。”
“我们无冤无仇,你却这般难为与我,此生你我二人不死不休。”
谢云宸抬手轻轻在她的身前点了两下,白莺莺便觉得自己被定住了,见她安生下来,谢云宸这才眼皮微掀看了她两眼,语气意味不明道:“无冤无仇,先前设计我的时候,莺莺可曾这样想过?既然是你主动招惹来的缘分,便应该善始善终。”
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一瞬间白莺莺居然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便回过神来了,当初设计了他是她的错,可他捉弄她这么久了,难道还不够吗?
言毕,谢云宸便翻身下榻,两人都不开口更是衬得这屋子静悄悄的,只剩下烛火簌簌燃烧的声响,就在白莺莺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忽然被他拉住了胳膊,谢云宸右手握着白玉腰带、轻轻松松便把她的双手绑在了一起,即便是坐着这般土匪的动作,他的举止都是行云流水般的赏心悦目。
直到他做完这一串动作,白莺莺还没有回过神来。
许是被她难得茫然的神情取悦到了,谢云宸饶有趣味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是一贯的温文尔雅,只是说出口的话语着实不中听。
“夜还长,有些账我们慢慢算。”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攻略邪魔的正确方式》文案如下,求收藏:
为了成仙,谢长风要渡一个恶人向善,他奔赴人间后才发现自己的命定人是个姑娘,那姑娘容貌艳丽、身份尊贵,偏生心狠手辣,性子更是一等一恶劣。
他虽然心中不喜,但是为了成仙还是耐着性子去劝诫这姑娘向善,却不想任凭他用尽手段,这姑娘还是不可救药,任凭手上染满鲜血,半点愧疚之心也无。
“公子若是心善,不如去找旁人,莫要在这里讨人嫌。”
那姑娘笑吟吟地提刀站在原地,殷红的鲜血顺着刀锋低落,她的语气骄纵又天真,当真是天生恶骨、半分良知也无,明明双手沾满鲜血,可她的神情仍旧是天真无辜。
谢长风拂袖而去,成仙的道路千万条,她既然药石无医,他何必浪费时间?
三月后,他回到人间时无意中路过那姑娘的府邸,只见血流成河,听说那姑娘得了失心疯,命人屠了自己的爹娘,圣上震怒赐死了她,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早就尸骨无存了。
谢长风眉心紧缩,她恶贯满盈,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不过是一个凡人的事情,他不必在意,只是修炼闲暇时,他总会莫名其妙想起她张扬的红衣。
人间十八载,他路过人间的时候又碰见那姑娘的转世,那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出身低微、心机深沉,行事手段偏激,当真是天生恶骨。
“公子,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何必多管闲事?”
谢长风难得动怒,上一世她不得善终,这一世难不成要重蹈覆辙?
可任凭他煞费苦心,她还是血染红衣,落得个令人唏嘘的下场。
前尘往事如潮水涌出,得知事情真相的那一刻,一向温润的谢长风忍不住动怒,据说那三日人间血流成河,无数人要为那姑娘陪葬。
血染白衣,拼着性命谢长风也要回溯时光,寻她回来。
他要寻她回来,拉着她的手走出这万丈深渊。
人间百年沧桑,唯有你是经久不衰的光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