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三月初七,风和日丽,春景宜人。

被春日暖阳笼罩下的贤王府热闹非凡,门庭若市。

今日乃是贤王嫡女,云阳郡主的十五岁及笄礼,整个京畿的世家大族皆来恭贺,皇后娘娘也派遣身边的嬷嬷送了一身华贵非凡的金丝蜀锦流光裙,可见对云阳郡主及笄的重视。

皇宫之中也来了两位贵人,分别是二公主赵嫆,三公主赵可安。

能得两位公主亲自登门恭贺,这自然是叫人艳羡的,可这二位贵人的关系却有些复杂,作为主人,还真不知如何招待二人。

二位公主都是嫡公主,可是母亲却不同。二公主赵嫆的母亲乃是已故的先皇后刘眀淑,先皇后在时,盛宠不衰,可惜身子弱,在赵嫆七岁时便与世长辞了,一年后,皇帝又立太师之女房灵婉为后,也就是三公主的母亲,那时,赵可安六岁。

当今圣上对先皇后一直念念不忘,故而对赵嫆这个女儿也是偏爱异常。对赵嫆的过分偏爱也显现出了对其他公主的忽视,同为嫡公主,赵可安就显得有些“落魄”,而且,赵嫆还一直觉得赵可安母女抢走了圣上对自己母后的爱,故而对赵可安处处刁难。

若是有皇后撑腰,赵可安自然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可是,房皇后从来不向着自己的女儿,而是处处护着赵嫆。

两年前,赵嫆十五岁生辰宴上,赵可安被赵嫆当众推入湖里,当日圣上都怒了,斥责赵嫆的跋扈蛮横,可一边的房皇后却笑着劝道:“两个孩子无事打闹罢了。”

自那以后,世家贵女们对赵可安的态度就有些轻视了,万人风向一边倒,都上赶着巴结受宠的二公主,至于三公主赵可安,别人眼里的爹不疼娘不爱,被欺负了也不敢吱声的软柿子罢了。

可云阳郡主与赵可安是闺中好友,所以向来不喜参加宴席的赵可安才亲自来贺,怎奈二公主是整个京城最爱凑热闹之人,如此热闹的宴席怎可少了她呢,故而,二人就这样撞上了。

赵可安深知他人的难处,赵嫆若是受到了轻怠,恐会摆脸色,本是和美欢喜的大日子,赵可安不想让云阳为难,遂以屋内闷闹为由,去逛后花园了。

这一逛,就是小半个时辰,贤王府里的春花虽娇艳欲滴,可是也比不了宫里御花园里的花来得盛丽,赵可安漫无目的地走完一圈,便也累了,可她未着急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坐在湖边水榭内,静静地发着呆。

春寒未褪,此刻湖面风大,吹得赵可安狐毛围领怒扫粉嫩的娇颜,小鼻子微红,明眸望想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知在深思何事。

随赵可安出宫的春柳看见自家主子如此模样,心里极为不忍,忍不住上前劝慰:“殿下若是不开心,不如移驾回宫?”

赵可安粉丽的唇角微勾,长长的眼睫缓缓扫动一下,她转头看向春柳,清婉的声音如宫铃般悦耳,低低柔柔的,听得人心尖微麻。

“我没事,不过是被着满湖碎银亮着眼了。”说着,青葱玉指轻拂她身侧的位置,又道,“若是站累了,你也坐一会。”

春柳眸光湿润,她家公主多好啊,既没架子,又体谅奴仆。

当初被选到三公主身边当差,其他宫女皆是如丧考妣,起初她也是如此,后来在三公主身边伺候了几日之后,她便改观了,三公主性子温和,待她们几个贴身宫女更是没话说,可惜就是性子软了些,许多时候,她都为公主鸣不平,好比此刻。

春柳丹唇微抿,神色委屈道:“奴婢不累,奴婢是心疼,那些个世家小姐,看见二公主就好像饿犬看见骨头一般,一个个上赶着巴结,谁又把公主您放在眼里了,依奴婢看,就应该治她们个大不敬之罪,还有那二公主……”

“慎言。”

春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赵可安轻柔地打断了。

少女一双秋水眸子静静地看着她,明明没有表现任何怒意,春柳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奴婢失言了。”

赵可安的语气依旧平和,她道:“出宫本意便就不是为了结交那些世家贵女,莺莺燕燕的恭维话早在母后身边就听多了,人各有喜好,我不喜这番喧闹,你也不必为我鸣不平,待午宴过后,你随我去趟繁楼。”

一说到繁楼,赵可安明眸微闪,显然,相比这阿谀奉承的及笄宴,她更想去烟火尘气的繁楼逛逛。

春柳知晓自家主子内里是个小吃货,所以此次出宫必去繁楼,此刻听到赵可安的嘱咐,她也不意外,只是颔首领命:“是。”

赵可安盈眸含笑,她想着,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去了,想必繁楼里面有不少新出的点心她没尝过,等宴会结束后,她定要去将那些新出的点心一一打包,带回宫里细细品尝。

赵可安正沉浸在将要去繁楼的喜悦中,春柳忽然惊讶道:“殿下,二公主朝这边来了。”

赵可安回眸,果不其然,看见了沿湖小路忽然出现了一道艳红的身影,今日的赵嫆穿得极为艳丽,不对,应该说她每日都穿得极为艳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便能注意到她,所以春柳才能如此机敏地一眼就看到她。

按理说,此刻她应是被那些世家女围着,享受她人的恭维与夸赞,又怎会忽然出现在此。

正当赵可安疑惑之际,那边的赵嫆也遥遥望了过来,在看见赵可安之后,似乎有些不满她的存在,居然立马扭头离开了。

这让赵可安极为疑惑,按照她对赵嫆的了解,看见她,赵嫆定会上前挤兑几句,而此刻赵嫆的举动,在赵可安的眼里,略微有些反常。

赵可安虽然心有疑惑,可是并未往心里去,眼见日当正午,宴席将开,赵可安起身打算回去。

开始这贤王府挺大,穿过刚才逛过的花园方能回到摆席的前厅,来时闲心悠哉,见路就钻,可回去却是有些迷路,赵可安和春柳东弯西绕的似乎反而绕进花园深处了。

二人停下脚步,赵可安道:“先想想来时的路,莫在着急走了。”

刚才就是春柳一直紧张兮兮,一会说这边一会说那边,赵可安起先以为她认得路,所以不疑有他,此刻才反应过来,春柳恐怕也迷路了。

春柳羞赧地低下头,心中懊恼不已。

就在此时,安静的周遭忽然传来一阵细细的娇吟,赵可安一听,想着可能有人,那便可以问问路,可是等那声音在次传来之时,她的身子都僵直了。

确实是娇吟,她一开始只当是说话的动静她没听清,此刻那声音再度传来,她才分清,这声音不对。

这似乎,是女子情难自禁的声音。

赵可安虽然也是刚及笄没多久,可是深宫之中,寂寞宫女或是冷宫妃子深夜难耐与人苟合她也是知晓一二的,故而对这些事情并不是一更不知。

赵可安示意春柳禁声,想着自己可能是无意间撞见别人好事了,需尽快离开才是,于是领着春柳打算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头一次尝试古言,请诸位多多包涵,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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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预收《替欢》

安姝自小相貌娇艳,身段旖旎,可因为是庶出,便被嫡母指给了忠伯府世子为正妻。

按理说,一个庶出能嫁给伯府世子为妻,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幸事,可是安姝的夫君,是个常年杵拐杖的废人。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安姝本分守礼地伺候世子,可是自新婚洞房之后,他的夫君就对她厌恶至极,甚至不让她靠近他的屋子。

安姝又委屈又疑惑,如果他厌恶自己至此,那为何夜里还会对自己索求无度呢?

是夜,安姝因心有郁气,故而在男子手上落下一排带血印记,可她次日与世子用饭之时,发现他手腕光滑白皙,一丝痕迹未留。安姝心中一冷,一个可怕的猜测不由得浮现心头。

安姝暗自调查,发现,原来她只是伯府繁衍子嗣的工具,甚至于,与自己……不是自己的夫君,等她诞下孩子之后,她就会被灭口。

当晚,安姝拿刀抵在男子脖颈,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哪知力气悬殊,安姝刀被夺,人被他轻易压制,男人低笑:“现在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后来,安姝打探得知,夜夜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是伯爷流落在外的庶子。

安姝一不做二不休,和韩梓曦里应外合,扳倒了伯府夫人,弄垮了世子,事成之后,安姝收拾了下行囊,连夜逃走。

安姝自以为天宽海阔,她自由了,可还没出城,就被人劫上了马车。

韩梓曦挑起她的下巴,附在她耳边说话:“梓曦最讨厌别人不辞而别了,姝儿该罚。”

202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