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松阿摸着下巴瞥了他一眼,冷声说了一句:“跟我来!”转身向胤禟的住处走去。
顾小春(年羹尧)跟着阿尔松阿穿过了前厅,来到一座小院,只见三间坐北朝南的房屋竖立在眼前。看着里面灯火通明,顾小春心道:“这就是胤禟住的地方吧!”
阿尔松阿走了上去敲了敲门,低声道:“九爷,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
一听胤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顾小春冷哼一声,大步推门向里面走去。见胤禟坐在桌子旁正看着一本书,顾小春冷笑了一声道:“九爷真是好雅兴!”
胤禟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问道:“年大将军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儿?”
顾小春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微笑着道:“没有什么事儿,我是受一个人的嘱托来替他报信的!”说罢喝起了茶。
“受人嘱托?报信?”听到这,胤禟一脸嘲笑的看这他道:“受何人之托?不会是来给我不信的吧?”胤禟随后呵呵一笑。
“哼!”顾小春(年羹尧)哼了一声,说道:“不管你信还不是信我都要说的,毕竟我是受人嘱托,把话带到了那我来这儿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就说吧,我会洗耳恭听的。”胤禟道:“至于我相信不信,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派张廷玉和田文镜来对付你,你会信吗?”顾小春微笑道:“至于理由嘛,说是花满楼你私自宴请群臣,有谋反之嫌!”
“会,我当然会信。”胤禟说道:“不过,我相信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呵呵,看来九爷压根儿就没有把在下的话听进去。”顾小春脸色一变,一脸郑重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在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李德全的话我已经带到,在下告辞。”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胤禟脸色微微一变,突然喊道。
顾小春微微一笑,停了下来,深深吸一口气,道:“怎么,对我的话难道心动了?”
本来胤禟对顾小春说的这些话,根本不信。自己才刚刚替胤禛筹集了七十万,他怎么会以这件事情来作对付自己的理由那?何况,这件事情,他还是默许了的。不过当听到是李德全这三个字时,胤禟突然感觉这件事情有点不对,这时,见顾小春说道,胤禟强装镇定的说道:“你是受李德全之托?”
“哼,你已经明白了,为何还要问我那!”顾小春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向外面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阿尔松阿脸色慌张的走了过来,心中一动,微笑迎了上去问道:“大人,出什么事儿了为何如此惊慌?”
阿尔松阿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向胤禟住处走去。
顾小春见阿尔松阿没搭理自己,苦笑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大步向大门处走去,同时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前方大门方向一阵喧闹声,心里更是一阵焦急不安。
来到前厅,只见前方大门处一片灯火辉煌,门外的喧闹声更是清晰可见。
“一对去那里!”
“快,一对去那里!”
“不许任何人出入,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一连串得指挥声和强而有力的脚步声从大门处传来,看到这,顾小春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张廷玉带的人已经来了。心中一阵焦急,胤禛是出了名的曹操心,顾小春很清楚这一点,心想:这要是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可就遭了!”
突然见前面走了一人,顾小春如见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似的一把抓住了那人问道:“你知道那里可以出去吗?”
“这位大人,出不去了,前面都被官兵堵了!”
一听这话,顾小春更是焦急,见那人五十左右,心想肯定对这里相当熟悉,于是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银票大喊道:“这位兄弟,这里你比我熟,肯定还有别的出路的是不是?”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银票接着道:“这里是五百两,只要你能把我带出去,这些钱都是你的!”
顾小春抓着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邬思道。他本来睡的好好的,突然便被管家喊醒说,门外被官兵围了。一听这事儿,慌忙向大门外走去,来到外面,只见许多官兵拿着火把,已经把大门围了起来,看了老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坐轿的或者骑马能说上话的人。于是邬思道只能找到一个小官询问道:“你们是那个衙门的,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人看了邬思道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回道:“没出什么事儿,我们是奉了张大人的命令把这里围起来,至于什么事儿,你看这一身的打扮像是知道一切的人吗?”说罢白了一眼大喝一声:“不许任何人出入!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不管张廷玉把那些人派来做什么,邬思道觉得还是把此事先告知给阿尔松阿和胤禟在慢慢商议对策。想到这便转身先去找阿尔松阿,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他,于是便把大门外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阿尔松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大变,一脸焦急的向胤禟的房屋方向行去,邬思道正要跟上去,只见前面走过来一人,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前面已经发生了的。
黑暗中,邬思道只觉的眼前那人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但由于院中的灯笼挂的太远,眼前那人的面容看的模模糊糊也不敢决定那人是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
见那人脸色焦急的急着要出去,而且一出手便是五百两的一张银票,邬思道顿时感到一阵惊异,想了想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出去,不过必须得先问清眼前那人叫什么,想到这问道:“这位大人,小的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出去,不过大人总得说下自己叫什么吧!”
顾小春这时只想着到外面,见那人说能把他带出去,于是说道:“我是抚远大将、一等公年羹尧,快!你只要把我能带出去,你想要什么本大将军便给你什么!”
果然是他,邬思道曾在花满楼里见过他几次。他不是胤禛的人吗?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来报信的?
顾小春见大门突然被人踢开了,生怕张廷玉进来看到自己,忙催促道:“还等什么,我们快走!”
邬思道正在考虑到底帮不帮他这个忙时,见他脸色焦急的催促,想了想觉得如果他真的是来报信的话,那这个忙必须帮,想到这向他招了招手道:“大将请随我来!”
一听这话,顾小春心里一阵欢喜,只见他随着邬思道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这个院子很是荒凉,一看便是常没人来的地方。只见邬思道来到东墙下,这里的荒草很高,只见邬思道胡乱的清理一下周围的杂草,一个不规则的圆方形墙洞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一看那个墙洞,顾小春皱了皱眉问道:“这里……?”
“将军,从这里便可以出去!”邬思道打断道:“对面原先是一家大户,不过现在那里一家被另一个大户给买了下来,不过如今还没有人搬来,只要将军从这里出去,应该可以脱身的!”
顾小春见那洞又矮又窄,跟一个狗洞差不多,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再给你五百两,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出去的?”
其实这里就是一个狗洞,见他不想以这里出去,邬思道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摇了摇头道:“大将军,要是说其它地方还真有,可是出口已经被官兵围了!”
见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出去,顾小春心里一阵憋屈,堂堂一个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能钻狗洞那?可是又一想,如果再不出去的话,等张廷玉带人进来的话,见到自己,那下场可比钻狗洞要严重多了,想到这,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邬思道觉得自己身为大将军身份何等尊贵,钻狗洞就已经够丢脸没面子了,这要是旁边站在个人的话那岂不是面子丢到家了?想到这觉得还是先把这人打发走比较好,于是说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去吧!”
邬思道也正想去找胤禟,这时见顾小春这么一说,正和自己的心意,忙抱拳道:“大人慢走,那小的这就告退了!”
“去吧,去吧!”见邬思道走远了之后,顾小春重重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墙下的那个狗洞,咬了一下牙根,弯下腰慢慢爬了过去……
当邬思道出了这个院子时,眼前已经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官兵,只见张廷玉一身官服威严的向胤禟住的方向行去,而四周到处都是手持兵器的清兵。看到这,他是又焦又急,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看这阵势,好像是要天塌地陷。
“皇上有旨,爱新觉罗·允禟速速出来迎接圣旨!”来到胤禟房前,张廷玉突然停下了脚步,向里面大喊道。
胤禟和阿尔松阿慌忙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爱新觉罗允禟私自在花满楼宴请百官,结党营私,现今没搜所有家产,暂停允禟所有一切朝中职务,钦此!”说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愣的胤禟,张廷玉微微一笑,手一挥,喝道:“来人,押往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