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刚回到乾清宫不久,就见值班的小太监禀报,李德全求见。晴川离开养心殿之后,自己也就没去过那里。见李德全突然到来,胤禛不由一阵心道:“他来做什么。”刚想到这,就见李德全躬身来到跟前行礼。胤禛见他年纪也不小了,但还是老行大礼,于是劝说道:“安达,以后见朕这礼节就免了吧。”
“谢皇上关心奴才,只是什么都可免,但是老奴对皇上的敬重礼仪是不可免得。”李德全叩头道:“求皇上收回成命。”
见他不听,胤禛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好,那就随便你。”
“对了,来见朕有什么事儿吗?”胤禛嗓音一变接着问道。
“皇上,奴才有要事儿禀明皇上。”
见李德全跪在地上说道,胤禛接口回道:“有什么事儿起来再说。”
却见李德全对胤禛的这些话好像没听见,两手撑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皇上,奴才今天要告一人。”他想,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报复小顺子的机会,可细细一想,这小顺子和自己本就有过节,而且其中的恩怨,胤禛也深知,如果今天不把此事说的水落石出的话,不能把小顺子就此搬到的话,那今后的麻烦包括自己再胤禛眼中是个什么人,甚至对自己再宫中今后的地位和路途非常关键。
“哦?”一听说李德全要今天要别人的状,。觉感兴趣的问道:“安达要告谁的状啊?”
“回皇上的话,老奴要告乾清宫总管小顺子和选秀女官挽月。”
当听到李德全说要告小顺子,胤禛的整个脸色渐渐拉了下来,又听还要告宫女挽月,不等李德全开口,便打断道:“他们犯了事儿,安达要告他们的状?”
一见胤禛竟然不等自己把事儿说完,便抢先打断自己的话为他们袒护起来,看到这,李德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早料的了这一点,忙回道:“皇上,他们何止是做了错事,简直是犯了宫规,犯了国法。”
“这么严重?”听李德全突然这么说到,心中不由一阵动摇,但还是有点不相信,笑问道:“安达,不是朕说你,你和小顺子之间的误会,其实都因朕起,本来你两个是对关系很好的父子,不想为了朕的事儿,却让你们父子反目成仇。可朕自登基以来,对你们这件事情,心中一直耿耿于怀,本想着等你出了天牢,便找机会,让你们父子间的恩怨化解,,,可不想,安达出来都有几个月了,这事儿还是一直搁在那儿没办,哎……”说着胤禛叹了口气,脸上尽是忧愁之色,看了一眼窗外,接着说道:“既然,安达今天来了,那朕就让人把小顺子找来,也好让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此化解,怎么样?”说着来到李德全跟前,把他扶了起来,接着说道:“以前不怎么觉得,可如今,朕的心里非常的空,非常的寂寞,,,哎,,,常人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再过几天,朕也就五十了,只是,朕有几个心愿。”说着看了一眼李德全接着道:“这其中一个便是你和小顺子之间的隔阂,你们间的恩怨全都因朕而起,朕想在有生之年,能把这些事情亲手处理好。”说着向外面喊道:“来人。”
一个小太监应声而入,跪在地上道:“皇上。”
“把小顺子叫来,朕要见他,”
“嗻!”
“皇上。”见那小太监退了出去,李德全躬身抱拳说道:“奴才告小顺子不是因为公报私仇,而是他确实犯不可饶恕的死罪。”
胤禛见自己都说了这么多了,李德全还死咬着不放,脸色不高兴的说道:“不是?”“那是什么事儿,还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安达不妨说来听听?”
“皇上,说起此事,还得从十几年前圣主皇帝(康熙)在世时说起。”李德全躬身说道:“那时,晴川姑娘还没出宫,在良妃娘娘身边当值。”
“皇上应该记得有一年,宫中盛传着专门吃人头发的妖怪之说。”
“恩,朕记得,那事儿后来不是查明白了吗?是僖嫔娘娘让人做的。”
“皇上英明。”见胤禛微微一笑,李德全松了口气,接着道:“可是,僖嫔娘娘的头发为何突然脱落那?”
一见李德全突然这么一说,胤禛又气又觉得好笑,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李德全责备道:“安达,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再提起来是不是有点……”说着看向了他。
见胤禛脸色不悦,心想如果再不说的话,一会儿小顺子赶来,这事儿肯定不能再提了。不行,等了这么久才有了这个机会,可不能再错过。李德全赶忙回道:“皇上有所不知,据奴才所查,僖嫔娘娘头发突然脱落,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内有隐情。”
胤禛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看玩笑道:“安达如果那天不愿在朕的身边当差,到时候就说一声,朕让你去喜荣升戏班当个编戏先生,你看怎么样?”
话音刚落,就见李德全惊慌的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奴才所说的事情毫无半句虚言呀,皇上。”“这僖嫔娘娘头发脱落那是因为借种啊!皇上。”终于把事情说到了重点,
“借种?”听到儿,胤禛的脸色突然大变道:“说,谁借种?”
“皇上息怒。”见胤禛终于对自己所说的事儿起了疑心,心中一阵得意,忙趁热打铁,加油添醋道:“奴才给您慢慢到来。”
“快说!”胤禛满脸怒气道。
“皇上有所不知,这僖嫔娘娘进宫之前,原先和小顺子是青梅竹马……”刚说到,就见胤禛突然狠狠的“砸”一下龙案,大怒道:“李德全,你是说小顺子没阉干净,做出祸乱宫闱之事儿?”
“皇上,小顺子当年进宫时,是奴才的干爹冯公公给他净的身,根本没有闪失。”
“难道另有其人?”胤禛只是突然这么想了一下,可不想,李德全却接口说道:“正是,皇上。”
自古帝王最怕的就是这种祸乱宫闱的事情发生,因为这事情不但但是带绿帽子的事儿,更是关乎储君和整个江山的命运。为防止某些大臣和后宫中的嫔妃有染,这才定下了没有皇上的召见任何人不许入得**,不过千防万防这种事情还是时有发生,像秦朝的赵姬和吕不韦还有后来和嫪毐之事,不但是祸乱宫闱的事,而且还把握了朝政,要不是秦始皇聪明有才能,杀了嫪毐把生母幽禁,后果可真不敢想向。
所以,自大清开国以来,就定下了太监不许私自出宫,就是出宫,也是紧跟在皇帝身边。大臣没有皇帝召见根本就不允许进入宫中,当然了这条规矩自从设立军机房后,就有了变动,因为军机大臣时时刻刻都要等候皇帝的召见,所以这些人可以随时进宫,不过能成为军机大臣,那肯定是雍正皇帝身边的近臣,就是信的过的人。相信这些人即使遇到了这种事情,也没胆做吧。
一听李德全说竟然另有其人,满脸怒色的追问道:“说,这人是谁?”
“皇上息怒,恕老奴无能,如今没能查出此人。”
“好,此事朕就任你全权负责,查出此人。”刚说到这,就见小顺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奴才叩见皇上。”
等了良久,却始终没听到皇上叫起来的旨意,心中不由一阵惶恐,刚才来的路上,一听李德全在和皇上说事情,心中突感不妙,因为李德全自从天牢出来之后,一般是不会来乾清宫的。都跪在地上这么久了,膝盖骨都跪的生疼起来,还没见皇上让自己起的意思,心中更是恐慌不安。
“小顺子,抬起头来。”胤禛突然说道:“朕有些事情要问你。”
一听这话,小顺子忙抬起头,见胤禛脸色不悦的坐在软榻上,李德全像个木头人,静静的竖立在旁边,心中不由一凉,回道:“只要奴才知道的,绝不会有半句虚言。”说罢看了一眼李德全,却见李德全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静站在旁边目不斜视,突然感觉心中像是有快石头堵在了胸口一时的难受。
“朕问你,你和僖嫔娘娘是不是同乡?”胤禛突然问道。
一听胤禛突然这么一问,心中更是感觉不妙,想了想忙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和僖嫔娘娘是同乡。”
“那是不是大小就认识啊?”
“是,,,是大小就认识。”
“那是不是青梅竹马啊?”胤禛突然拍了一下放在软榻上桌子,摆在上面的茶杯“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杯中的热水溅的胤禛的衣服上,鞋子上,到处都是,小顺子离的近,头上、脸上、肩膀、袖子上也溅了不少。
见胤禛勃然大怒,小顺子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心里不停的在想,怎么皇上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儿?脑海中突然一下子闪过了干爹李德全的影子,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今天的这事儿竟然是他在幕后捣鬼,怪不得,皇上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过了半晌,见小顺子不说话,李德全微微瞧了一眼胤禛,见胤禛背着手望着窗外,心想: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挺生气的,样子像是要杀人,人来了,怎么却没有了动静那?
就这样,又静静的过了一会儿,只见胤禛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李德全,扭头对跪在地上的小顺子道:“朕给你三天时间的考虑,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
“来人!”两个御前侍卫应声而入,“李德全,传朕的旨意,查储秀宫前僖嫔娘娘死因有疑,朕命你尽快查清此事,小顺子的一切职务暂废,全权由你兼任。”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
“奴才领旨。,”李德全要的正是这个结果,心中乐的跟什么似的。
永和宫。晴川正在给德妃娘娘熬制新的治哮喘的药。只见心莲满脸笑着走了过来,喊道:“晴川,晴川?”
“什么事儿?”晴川抬起头道:“心莲?”
“听说咱们这里又添了新人?”心莲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道。
“恩,我上午去的,那些人来了?”
心莲点了点头,接着道:“翡翠已经把那些人安排。”说罢吐了一手瓜子皮。
晴川轻哦了一声,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
心莲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又道:“晴川,听说那管宫女的是挽月?”
听到这话,晴川看了一眼旁边的炉子,说道:“心莲,快点火吧。”
“你配好了?”
“差不多了。”
“哦,”心莲说着把手中的瓜子往口袋里一放,来到炉子旁边生气火来。
“晴川,我问你话那?”见火生着了,心莲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说道。
“什么?”
见晴川这么快就忘了刚才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有点不高兴,一努嘴,又重复了一边:“晴川,听说挽月这次负责招聘这次外来的宫女?”
“恩,是啊。”
“她可是很恨你的。””是吗?“晴川微微一笑,把药倒在了锅中接着道:“我又没惹她,她恨我做什么?”
“唉!”见晴川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心莲心中又气又急,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晴川,你不知道,自从僖嫔娘娘不在以后,她每天说你的坏话,每天都在诅咒你,说你把僖嫔娘娘给害死了,没了饭碗,还说将来有一日一定会为僖嫔娘娘报仇的。”
一听心莲这么说道,晴川不由一怔,想起了上午在挽月那,不明不白受的那股气,现在一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怎么一回事儿。可她为什么要这么恨我?僖嫔娘娘又不是我害死的。
见她在哪出神,心莲忙喊道:“晴川,晴川?”
“哦,怎么了?”
见她回过了神儿,心莲指了指她身后的炉子道:“火不旺了,添点柴。”
“恩。”晴川说着往炉子里丢了两根木柴,不想火一下子竟然给压灭了,一股浓烟紧接着窜了出来。呛的二人连连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晴川抬头一看,见心莲满脸的灰尘,忍不住大笑道:“心莲,你快去照照镜子吧!,呵呵。“
“哼!“心莲却没有移动而是生气的白了一眼晴川,撅起嘴来回道:“你别笑话我,看你,,,你也一样,最好还是洗把脸。”
晴川不由一愣,摸了一下脸问道:“我脸很黑?”
“照照不就知道了吗?”心莲捂着嘴笑道。
“不用了,还是给我打盆水来了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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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德妃睡了一会儿渐渐醒了,翡翠忙端过一杯清水说道:“娘娘。”
德妃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不渴,放回去吧。”
“娘娘,这是八福晋吩咐过的。”
一听是晴川嘱咐过的,德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接过来喝了些。翡翠端过一碗汤药接着道:“娘娘最近还咳嗽吗?”
自从吃了晴川的药,一天多了还真没觉得咳嗽。见翡翠问,忙说道:“好多了,没再咳嗽了。”
“那娘娘快喝药。”翡翠双手捧了过来道:“想不到,八福晋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神医呀!”
德妃接了过来,轻轻吹了一下,抿了一口,突然感觉味道不对,忙问道:“翡翠,这药,,,?”
“怎么了娘娘?”一见主子,脸色不对忙问道。
“哦。”德妃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怀疑,忙改口道:“这才几天,药又换了。”
一听主子这么一说,翡翠顿时明白过来,忙回道:“那药不如先不要喝,咱们去问问八福晋好了。”
德妃微微一笑,仰起头,咕隆咕隆竟然一下子便喝完了,轻轻擦了擦嘴角,说道:“你也太多心了,晴川那会害本宫?”
娘娘,这不是我多心,要是我不这么说,你会喝吗?想到这,翡翠微笑道:“娘娘,今天外面天气特别的好,不如咱们到外面晒晒太阳吧。”
“嗯,好。”说着得发向门口走去,翡翠忙把门帘撩起。
可是刚一出门,迎面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得发皱一下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
翡翠忙回道:“启禀娘娘,前面小院里,八福晋说要给娘娘配置新药,所以就在那里搭建了一个木棚,”
“是吗?”德妃微笑道:“真是难为她了,,,不过,这孩子还真有心。”抬头一看,见四周添置了一些宫女,于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娘娘,这些人是八福晋刚刚要来的宫女。”
“什么?”德妃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不悦道:“本宫不是嘱咐,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不许到这里的吗?”
“娘娘,她们是刚刚进来的宫女。”
“放肆!”德妃厉声喝道:“本宫说的话,你也敢不听?”
“女婢不敢。”
“几个人?”
“回娘娘,一共五个。”
“好了,这些人全都给本宫登记一下,晚间时送到李公公那儿,让他好好查查。”
“女婢知道了。”
“走吧,去看看晴川。”
翡翠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起身跟着得发向前面院中走去。
刚穿过小门,就听里面说到。
“晴川,你每天都把自己忙的这么累,图什么呀?”
“心莲,我只图心安行了吧。就你话多,老是问这个问题,小心出了宫没人要你啊。”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哼!”
“怎么了?生气了?”
“生气?想得美,我才懒的和你生这闲气。”
“那快过来把这白术在重新给我切切吧。”
“好吧。”心莲把瓜子往口袋里一放,坐了下来,切起了白术,没切几下便喊起了腰痛,:“晴川,给我捶捶腰好吗?”
“怎么了,腰扭了?”
“没有,就是酸痛。”
“好,你先放下刀,我给你捶捶。”
这心莲根本不是腰痛,而是不想干活,外加上眼前这些难闻的药材,想溜而已。不想,她的这一切全都被站在外面的德妃看的一清二楚。旁边的翡翠一见心莲竟然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忙向德妃说道:“娘娘,想不到她竟是这么一个人。”说着就要向里面走去。
“站住,你要去那?”德妃轻声道,
“我去教训她一下。”
“回来,”
见主子动怒,翡翠慌忙退了回来。
“翡翠,这事儿你必担心,晴川是个聪明人,她能不知道吗?”
“女婢知道了。”
“知道就好。”
刚说到,就听那心莲又道:“哎呦,晴川,我不行了,我好困,这里的活儿就交给你好了。”
“好吧,你到旁边坐坐,休息休息好了。”
见晴川这么说道,心莲不由一阵暗喜,可是脸上却装作一副歉意之色道:“我真是没用,本想帮你的忙,可是……”
“心莲,都是好姐妹,这么客气做什么?”晴川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凳子道:“到那里休息一下吧。”
不等晴川的话说完,心莲忙道“嗯嗯,那晴川翡翠姐姐来的话,你可要通知我哦。”
“恩。”
心莲心中一阵乐滋滋的,坐在凳子上吃瓜子来。吃了一会儿,觉得好无聊于是开口对晴川说道:“晴川,不是新来了几个宫女吗?”
“你又想说什么?”晴川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心莲,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我是想说,这些活儿你不会交给那些新来宫女吗?”
“心莲。”晴川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儿,一脸凝重的对她道:“这熬药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是万万不能让别人替你做的,你知道吗?假如你是一个太医的话,给皇上熬药,要是交给了别人,那出了问题谁负责?”
“啊?是啊?”心莲咬着半截瓜子皮吃惊道:“为什么我就没想到那?”
晴川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再说,太后娘娘的病,是一种慢性病,以目前的医术是不可能治好的。”
德妃一听这话,心里突然一沉,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旁边的翡翠一看,忙安慰道:“娘娘,别听八福晋的话,她可能是在和心莲开玩笑那?”“不如,我去把她叫过来,好好问问她?”
“不用了,本宫的病,本宫知道。何况,张太医也说过,这病是治不好的,晴川她说的没错。”本来是想来这儿看看晴川究竟为什么换药,当听到晴川刚才说的那些话时,心中一阵好笑,笑自己怎么突然会想晴川要害自己那?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宫女脸色焦急的走了过来道:“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正在凳子上翘着腿嗑瓜子的心莲一听这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慌的看着晴川。
心莲本想坐下歇歇,活儿全让晴川一个人干,可刚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宫女叩见德妃的声音。心中一凉,慌忙站了起来,一脸惊色的望向了晴川,只见晴川向自己挥手手势,紧接着指了指身后放药的篓子,这才醒悟过来,一把拖过篓子装作在捡药。
心莲刚一坐下,就见德妃走了过来,忙起身走了过去行礼:“奴婢参见娘娘。”
“起来吧。”德妃看了一眼跪在的心莲,向晴川走了过去。
“娘娘来啦。”晴川施了个万福。德妃微笑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药材,来到一个药锅前,只见里面放满了药材,却还没放水,于是拿起旁边的水瓢就要往里面放水。
“不要,娘娘。”一见德妃往砂锅里面添水忙喊道。
德妃不由一楞,一脸不解问道:“怎么了?”
“那个还不能添水。”晴川忙说道,德妃轻了哦一声,放下水瓢,拍了拍手说道:“晴川,这些都是些什么药材啊?”
“这些药材是从太医院要来的,配好了就能把娘娘的病给治好。”晴川笑道。
听到这儿德妃心中突然一热,忍不住问道:“晴川,本宫的病真的能治好吗?”
德妃突然这么问,晴川不由一愣,满脸堆笑的回道:“娘娘,其实这病不难治,只是……”
“只是什么?”见晴川没往下说,德妃脸色有点焦急的追问道:“是本宫的病已经晚了吗?还是,,,没有可治本宫的药。”
娘娘啊,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可是现在却没有治你这病的西药啊!你让我怎么办?晴川暗暗叫苦道。
“娘娘。”翡翠突然走了进来,脸色还有点急。
“怎么了?”
翡翠看了一眼晴川,忙道:“娘娘,有个自称是晴川朋友的宫女,在宫外跪着。”
“我的朋友?”晴川吃惊道。见翡翠点了点头,忙向德妃道:“娘娘,我想去看看这位自称是我朋友的人。”
德妃脸色慈祥的微微点了点头,道:“去吧。”
“那谢谢娘娘。”
晴川前脚刚走,心莲后脚就跟去。翡翠见德妃微微眯了一眼睛,会意的点了点头,向翡翠喝道:“站住!”“你去那?”
心莲不由一愣停下脚步,回道:“我去看看晴川。”
“不用了,你去给本宫倒杯热茶吧。”德妃往旁边凳子上一坐,说道。
“我?”心莲有点不情愿道:“娘娘,晴川的朋友,奴婢都认识。”
“放肆!”翡翠脸色一变,大声喝道:“娘娘让你倒茶,还不快去!”
心莲浑身打了冷战,忙回道:“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
“不用了,本宫现在不想喝茶。”德妃冷笑了一声,说道:“不如,坐下陪本宫说会儿话吧。”说罢向翡翠丢了个眼色。翡翠点了点头向院门走去。
“娘娘。”翡翠一走,整个院子突然静了下来,刚才德妃还是一脸慈祥,可这时看去,却见她一脸冷漠,而且挂在脸上的笑容却是似笑非笑,和刚才的表情一比较,简直是两个人,前者像一位慈祥和谐善解人意的那种通明达理的人,而后者看上去,却有种摸不透,不怀好意的感觉。看到这儿,心莲由心底生出了一层寒意,慢慢的坐到德妃的旁边,小心的喊了一声。
德妃突然说道:“心莲,刚才的事情,本宫可都看在了眼里。”
听到这话,心莲的脸刷的一下变的惨白,浑身微微打起了冷颤。
“本宫说过,到本宫这里的人,不能白吃白喝,你懂本宫的意思吗?”
“娘娘,心莲知道错了。”心莲脸色惊慌的跪在地上说道。
德妃微微一笑,冷冷的看了一眼她,接着道:“看来你还是不懂本宫的意思啊!”说着眼睛微微一瞪,冷冷的接着道:“从今日起,本宫让你盯着晴川,盯着她的一言一行,明白了吗?”
这话说的又冷又硬,听的心莲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避开了德妃那双利目,低下了头回道:“奴婢明白了。”
“好。”德妃微微一笑,起身说道:“那你现在可以去外面看看晴川的那位朋友了。”
“是,娘娘。”
刚出了院门便见翡翠站在前面,一会儿看看看左边,一会儿又看看右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翡翠是来这儿替德妃把风的。心中不由暗道:晴川,没想到德妃娘娘竟然是个两面人,哎,希望你还是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不然我也要倒霉。想到这儿,脚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起来。刚走到宫门口,一阵哭泣声传来。心莲不由一愣走了出去。迎面就见晴川面前跪着一个人,而且那人看上去看很面熟。不由心道:“这人怎么这么面熟?不行,既然都是朋友晴川怎么能让人家跪在地上那?我的去说说她。”
“晴川。”
“心莲?”晴川回道:“你怎么出来了?”
“哼。”见她生气的白了自己一眼,走了过来,不解的问道:“谁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人惹我。”
“那我刚才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晴川我说你什么好那?”心莲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怎么能让人家跪在地上?”“都是朋、、、友”说到“友”字时,声音明显的变了,一见跪在地上的那人竟然是前些天叫太监打自己的挽月,脸色刷的一下变了,那双眼睛瞪了老大,眼里的怒火像是要喷出来似的,浑身气的发抖,指着跪在地上的她怒道:“晴川,你怎么能让她到这儿来?”
“心莲,你能不能消消火在说话啊。”刚才还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儿,怎么一转眼就要扮演落井下石的角色?看到这儿,晴川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向跪在地上的挽月说道:“你的忙,我忙不了你,还是回去吧。”
一听这话,心莲忙问道:“忙?晴川,她让你你帮什么忙啊?”说着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挽月挖苦道:“哎呦,这是谁啊?”“哎呀,这怎么是挽月姐姐啊?”“怎么?你也有求人的时候啊?哈哈哈……”
见晴川这么说道,挽月连连磕起了头,“砰,砰,砰!”每磕一下,额头重重的碰到一次青石板,没几下,额头便流出血来。心莲一看,忙挡在晴川身前,她知道,晴川最心软了,虽然不知道挽月要让她帮的是什么忙,但瞧着架势,肯定是件大事儿,不然,她绝不会这么求人的,因为自己了解她。
见挽月的额头血肉模糊的,还是不停的磕。而身后的晴川却低着头,一脸沉思的在思索着什么,而且脸色还很为难。看到这儿,心莲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外加上眼前的挽月眼看着就要昏过去了,心里不由起了一丝同情心,说道:“晴川,她究竟要你帮什么忙啊?”
小顺子刚刚打入天牢,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消息便传到了挽月的耳朵里。一听小顺子竟然打入了天牢。刚开始还以为他可能是犯了什么错,进去的,心想,被皇上关上几天也好,要知道,在皇上身边当差,而且还是被宠的人,这双方的关系一定要把握好,最好是关系近的时候,就该拉远一些,关系远了的时候,就得赶紧拉近。这小顺子自四阿哥登基以来便是一路顺风顺水的,关进去几天也好,反正过不了几天,皇上气儿一消便会放出来。
可是,还没一会儿,就见小顺子的心腹张保,脸色慌张的跑了进来,一见挽月,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挽月姐,不好了,总管被皇上给下天牢了。”
“下就下呗,这么大声作死啊,你。”只见挽月靠着椅子,咕噜咕噜吸着水烟。
“哎呦,我的姐姐啊。”事情都火烧眉毛了,见她还挺悠闲,丝毫对小顺子进天牢的事儿一点都不在意,张保苦着脸忙说道:“这回可真的要天塌地陷了!”
“好了好了,吵死了。”见张保吵吵着心烦,挽月把手中的水烟往桌子上一放,吐了一口云团,问道:“他又怎么惹着皇上了?”
“哎呦,姐姐啊。”张保忙回道:“公公这次可没惹着皇上。”
“瞎说,没惹着能被皇上下牢子?”见他还在为小顺子遮掩,挽月有点生气道:“在不说,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
“我的姐姐呦!”张保苦着脸道:“公公这次可真没惹着皇上,而是养心殿的李公公进去不知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公公就被皇上赐了罪名,打入天牢了。”
“你说什么?”挽月一听还被赐了罪名,心中顿觉得这事不妙,忙追问道:“皇上赐的什么罪名?”
“小的也不知道,好像是什么禧嫔娘娘死因有疑,现让隆大人还有张大人和李公公一起着手调查此事……”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挽月脸色惊慌的,颤抖着手,去摸放在桌上的水烟,由于太紧张,“哗啦!”那水烟却把她的手撞翻,掉了地上,张保见状,正要去捡,却见挽月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张保不由一愣,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见张保走远了,挽月这才重重出了一口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椅子上,眼前突然映出了僖嫔娘娘和小春(年羹尧)在房中嬉笑的情景,突然,一下子又变成了小顺子,只见小顺子一身囚衣,头发凌乱的绑在一个架子上,满身竟是伤痕污血,旁边还有一个肥胖的衙差手中的拿着鞭子,嘴中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