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六子趴在桌上正熟睡,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看从门外进来两个人,慌忙站了起来,正要开口问他们身份,只见他们面目表情的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转身出走了出去。
小六子忙来到房门口喊道:“喂,你们……”刚说了一半便见他们已经向大门外走去。看到这忙跟了出去,可刚走到门口时,忽然就听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说话声,不由一愣停了下来,隐隐约约又听王爷什么的,由于说话的声音小,听不真切,于是就又走了几步,这回可真听的真切,说话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那苍老的声音,另一个就是救自己的恩人。只听那苍老的声音不止一次提到王爷两个字,不由一阵奇怪,心想,难道他们是朝廷的人?可这时又一听救自己的那个恩人竟然自称“本王”听到这浑身不由一震,不过一想从昨夜到现在也没问过人家的名字,如果真是王爷的话那也没什么,反正偷书的那事儿已经过去,虽然最近听说有个王爷住在了城东,不会这么巧吧!想了想觉得还是在听听看,于是把耳朵贴在了墙上只听外面那个苍老的声音:“王爷,那小的就……”一听这话,六子心中怦怦的直跳,难道她真的是王爷?我的天,。不会这么巧吧!
“那是你的真名?”正想着,忽听胤禩问道,六字忙回道:“是的王爷,六子是小的乳名。”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爷便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廉亲王胤禩。
“是这样,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见他脸色惭愧的低下了头,胤禩往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房子已经烧毁,而且那个叫志哥的人也烧死了。如果你现在出去的话,肯定会被打入大牢的,本王虽然不知那火是怎么引起的,但是本王相信你是无辜的,可顺天府的那些人却不这么想,他们要是知道你偏偏活着的话,那会怎么想?”
是啊,志哥是怎么死的,我现在都不清楚。想起昨晚志哥来给他送钱时嘱咐的那般话。六子不心中不由一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恳求之色,道:“求王爷收留小的,小的甘愿做牛做马。”
突然一阵想笑声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只见他一身灰黑色的长袍,头戴一顶瓜皮小帽,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镶嵌在一张清瘦的脸,只见那人微笑着望了自己一眼,扶着胡须向跪在地上的六子直言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哦?”
一听这话,六子不由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胤禩,心想,难道这人是王爷派来试探我的?不行,志哥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想到这,六子脸色坚毅的点了点头回道:“草民吴书来向天发誓,这辈子甘愿为王爷做牛做马,如有虚言天打雷劈。”虽然没读过书,不过记的戏词里面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突然进来这么一个人,胤祥不由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根布番,布番上面写着算命、测今生等等字样。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一个算命先生。不过心中一想,自己正没办法把六子收为自己所用,如今见他这么一说,正中自己下怀。见六子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于是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对他道:“来去换件衣服,想要跟着本王,以后可不能邋里邋遢,明白吗?”
一看胤禩手中的银子足足有十两,别说买一件衣服了,就是买上他十、八件的,再去饭馆大打牙祭足足也能剩下许多。见胤禩出手如此大方,心中更是庆幸自己这回找到了一个好主人。
见小六子走了出去,胤禩把门一关,向那算命先生说道:“先生请。”说着做了一个请如的动作。
那算命先生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还礼,毫不客气的向胤禩住的屋中走去。
见此人如此镇静,胤禩心中更是不解。来到屋中只见那人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屋子叹息道:“原本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却躲在这里贪图享受,真是遗憾啊!”说罢长叹了一声,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见桌上摆着点心自顾吃了起来。
见他把准备给自己的早餐吃了,胤禩心中不由生出一阵无名火来,可细细一想,他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此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早不来玩晚不来偏偏在刚才那个时候突然出现?想到这他觉得还是先等等问清楚他的来历再做打算。见他大吃了一通,从袖中取出手绢擦着嘴,想了想问道:“这位先生你认识我?”
“不认识?”那人微微一笑,眼睛向书桌望去。
“在下爱新觉罗胤禩,敢问先生何以称呼?”
“哎呦,原来是廉亲王。”那人脸色突然一变,惊讶的慌忙站了起来向胤禩拱了拱手道:“在下邬思道拜见王爷,刚才不知王爷身份,放肆了,还请王爷赎罪。”
邬思道?怎么这么耳熟?胤禩微微一笑回道:“先生言重了,不知者无罪,来,先生请喝茶。”说着给他倒了一杯。
邬思道满脸笑着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端起胤禩倒的热茶,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好茶。”说着话音突然一变,沉声说道:“这才虽然不错,不知人如何?”
胤禩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满脸微笑的说道:“不知先生说此话是何意?”
“哈哈哈。”邬思道扶着胡须朗声笑了一下,回望了一眼胤禩,说道:“王爷可听闻昨夜西南有户民房失火之事?”
“听说了,而且那失火的人家现在还住在此处。”
“不瞒王爷,昨夜那把火就是在下让人放的。”邬思道脸色一顿,眯着眼睛说道。
“哦?”
“而且还烧出了人命。”说着一脸轻视的望向胤禩:“难道王爷不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吗?”
“本王当然想知道,只要先生如实回答,本王必洗耳恭听。”
“哈哈哈。”邬思道又大笑了一下,一双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胤禩明接着道:“在下做事从来都不有起因的,只要自己觉得那人不顺眼,就该杀。”
“先生说笑了吧。”胤禩微微一笑说道:“看先生慈眉善目,怎么可能是……”
“怎么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极凶好恶之人?是吧!”不等胤禩的话说完,邬思道打断道:“呵呵,王爷,要知道,恶人从来都不会把恶字写到脸上的,那越长相慈眉善目的人,心地越丑陋,越看似正人君子之人行事越是手段阴损毒辣!”
“不可能。”
“真的是这样吗?王爷?”
“是的。”
“好,那在下就给王爷说几个示例。”邬思道说着喝了一口茶水,紧接着道:“皇宫看似富丽堂皇,可明争暗斗在里面从来都没停息过。”“当官的口口声声说要为天下百姓尽责,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可那个当官的不是想多在这些无辜的老百姓身上多压榨点,多克扣点呀?”“还有……”
“够了!”
见胤禩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邬思道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怎么了王爷,难道在下说的不对?”
胤禩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望着院中的白雪,道:“先生能否过来看一下这院中白雪?”
“哪有什么好看的?”邬思道冷笑了一声道。
胤禩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先生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朝廷施政时留下的弊端,说实话那个人不爱财?那个人又都不是存一己私利为自己着想?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想让当官的不爱财这是不可能的事儿,人都有私欲的先生。”
邬思道冷哼一声起身说道:“那照王爷的意思,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就应该永远被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所欺压嘛?”
“不。,”只见胤禩的眼神中充满异样的神色,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要国家何用?要朝廷皇上何用?”说着左手狠狠的拍了一下窗台,喃喃道:“雪终究是雪,太阳一出来,便会消失。”说罢叹了口气喃喃道:“有心为民,可惜自己无力。”
这句话虽然声音很低,可邬思道却听的一清二楚。听到胤禩这么一说,心中突然一热,向胤禩走进了两步,突然往地上一跪,抱拳道:“只要王爷不嫌弃,王露(邬思道的表字)愿跟着王爷为天下百姓尽一点微薄之力。”
“唉!”胤禩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邬思道,苦笑了一下,道:“先生快起。”说着把他扶了起来。
“王爷为何如此丧气?”邬思道皱了皱眉头问道。
“在下只是一介庶民,借用先生刚才说的话,就算为天下百姓尽一点微薄之力,可如今在下和四哥之间的隔阂根本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和解的了的,想要真正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就必须把四哥……”后面的话他却没有往下说,而是一双闪烁着异样的目光望向了邬思道。
只见邬思道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良久抱拳向胤禩道:“不瞒王爷,在下此次来是受阿尔松阿所逼,本以为王爷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想王爷却心怀天下的百姓,在下再要是不亮出身份的话,恐怕难走出这间屋子了。”
衣听这话,两人对望了一眼,哈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