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礼数,罪过,可态度上的强硬,一听便知。
来喜分明是拿太子的身份,想要强压萧晏一头,这样不要脸的借口,洛明兰又怎会听不出。
抓着大袖的手指颤抖着,浑身上下几乎都凉透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就在这时,系统冷不丁冒了句:「提醒宿主,攻略对象黑化值产生波动,介于0.5%~1%之间跳跃,看样子这来喜公公是推动剧情的媒介,请宿主好好利用。」
话刚落,便听到萧晏沉着嗓音:“白泽,叫他们过来。”
白泽还欲再说,想找借口推脱过去,这会听到晋王殿下吩咐,心里不由一咯噔,即便觉得不妥,可还是忙不迭应是。
这才对来喜说道:“两位公公随属下来!”
说着做出有请姿势,在前面带路。
不过搬出太子殿下,挡路的狗便乖乖让路,来喜不免得意忘形,瞪了白泽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才大摇大摆过去。
谁知到了湖心亭,他不免有些傻眼。
一向不近女色的晋王殿下,此刻怀里正坐卧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发及腰,只可惜那张脸被发丝遮住,若隐若现总瞧不太真切,可光看身段也能瞧出,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来喜细长眼瞪大,几乎要揉揉眼睛,以为是他看错了。
然而就在这时,听到一声清嗓子的声音,身侧的小允子说:“殿下万安!小允子见过晋王殿下!”
随即,听到一声低嗯。
来喜对上那清冷的目色,在月色下不知为何,让人瞧了莫名生凉,方才来之前的那点火气,陡然像从当头浇下来的凉水,就连背脊也升出一股凉意。
在太子跟前当差太久了,来喜不觉倒是忘了,晋王到底是经历过沙场的武将,浑身上下沾了不少血腥,周身的肃杀之意,怎么能不叫他一个内侍胆寒。
就在这档口,亭中传来一声微弱的低吟,像是猫儿在撒娇,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那女子似旁若无人,一双玉臂勾缠着晋王脖颈,画面让人瞧了,不禁脸红心跳,即便像来喜这样的阉人,伺候太子也少不得见过这等香艳画面,可眼下不知怎么的?
竟忽有些呼吸一窒,就连心口也砰砰乱跳起来。
来喜只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一时忘了做声,甚至忘了自个此行的目的,若不是一旁的小允子,暗暗扯了他一把,他才方回过神来。
“奴才来得不巧,竟不知晋王殿下这样的端方君子,也会有这样的雅兴,奴才再晚一步,恐怕就…”
缓过神来的来喜,脑子也似清明了许多。
又陪着一脸笑说:“是奴才该死,险些坏了殿下好事。”
“奴才在这里给殿下赔个不是,殿下可以继续,春宵一刻值千金,奴才就不扰了殿下兴致。”
“奴才就在告退,马上告退。”说着赶紧带着小允子离开了。
等来喜带着人走远了,行至杏子林里头,小允子见四下无人,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来喜公公,奴才总觉得太过凑巧,晋王怀里的女子,难道您不觉得是…”
话未落,就听一声呸,来喜阴恻恻说:“咱家就说呢,小贱婢怎么凭空不见了,原来竟是躲去了晋王那。”
“小浪蹄子,还以为多清高呢,咱家不会善罢甘休,给咱家等着,总有一天叫小浪蹄子落在咱家手里,到那个时候…”
“嘿嘿。”来喜笑得发癫,脸上更染了病态的白。
就连树上的寒鸦听了,也哇了声,吓得飞走了。
凉亭里,洛明兰背对着萧晏,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红着脸低声解释:“明兰是一时情急,方才冒犯了殿下。”
说着,声音愈发小下去,似难以启齿:“殿下若要怪罪,明兰…甘愿受罚,殿下您不要生奴婢的气,奴婢下回保证…保证不会如此了。”
“这样做有辱殿下清誉,明兰怎么可以为了自保,那样对待殿下您。”
诚然,洛明兰是故意为之,并非情急之中,只因方才的一幕,全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身后一瞬静默。
几息之后,她听到萧晏叹了声:“姑娘你不必自责,孤并未怪罪你。”
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萧晏嗓音听起来有些哑。
他这样的端方君子,在方才那样的境地下,明明他可以轻而易举,将她一把推开。
当然萧晏确实想这么做,可那个时候,洛明兰却哭着求他,在他耳边求着:“殿下不要推开奴婢,奴婢害怕,求殿下帮帮奴婢一回,求求殿下了!”
她泪像断线的珠子,落在他手背上,那泪汪汪的眼睛,恳求望着他,即便他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免俗。
那一瞬,萧晏放弃了挣扎,只能任由洛明兰坐上来,像八爪鱼一样搂住他,紧紧的双臂,缠得他不能呼吸。
在这样短短时间里,二人贴得严丝合缝,她身上的阵阵幽香,无孔不入,钻去他鼻息间,再后来,萧晏无法,只能由着她。
只因小姑娘抖得像筛子,那害怕不像是装出来的,素来他也听闻过东宫的宫人,被纵得无法无天,底下的阉人未加管束,往往胡作非为,行为荒诞,也未可知。
今夜见到小姑娘,也是一脸慌张狼狈,发丝散乱,见过来喜之后,萧晏能肯定,小姑娘应该是来寻他途中,遇到过来喜,然后侥幸从他手里逃脱。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萧晏淡漠的眉宇间,竟染上一层愠怒。
系统:「宿主,好消息,攻略对象黑化值突破10%,请继续努力哦!」
与此同时,萧晏又道:“女子本弱,方才情理之中,孤又那样待你,身为姑娘家,到底是姑娘吃亏在先,孤又岂会怪罪你。”
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让洛明兰一时愣住。
不过很快的,她慢慢理清思路,这个时候她非但不能停,还必须打铁趁热,不然浪费这今夜好不容易争取出来的时间了。
“殿下。”她瓮声瓮气道:“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更何况殿下救了奴婢两回。”
语气里的娇羞,就像是揉成了蜜,化成了水,甜得人心坎里,还要在里头搅一搅,才肯善罢甘休。
她轻声说:“明兰这条命,都是殿下给的,不过让殿下抱一抱,有什么关系,奴婢不觉得吃亏。”
“若是可以报答殿下一命,莫说让殿下抱一抱,便是为殿下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