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如织,人声阵阵不绝如缕,桥上时常有结伴而行的男男女女,宋玉漪一袭烟青色笼纱月华裙,漫天灯火落在她身后,映照出她的容颜模糊而又朦胧。
鬓间流苏步摇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而接连摇动,眸中洋溢着璀璨亮光当在看到来人时,渐渐暗淡下来,继而多了几分迷惑。
象牙白圆领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五官俊美,容貌虽称不上是俊朗卓越,但举手投足间的书卷气却衬得他贵气温润。
宋玉漪眨巴着眼睛看着对面的陌生男子,澄澈乌黑的眸子中满是茫然。
陈思长微微一笑,在宋玉漪身前轻轻摊开手心,柔声道:“远远瞧见姑娘丢失了此物,便拾起送来给姑娘。”
熟悉的彩绣香囊映入眼帘,她不禁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就往衣襟摸去,原本随身放置的香囊已经不见了。
仔细回想起来,方才前来的路上,倒是被几个打闹的孩童撞到,想必应是那时候掉落的。
宋玉漪忙伸手拿过香囊,郑重福了一身,轻声道:“多谢公子了,麻烦公子跑了这么一趟。”
她袅娜弯身,微风拂来,正巧吹动起她头上的幂篱,白纱扬起一角,少女粉嫩润泽的唇瓣微微翘起,白瓷般的面颊嫩得仿佛能掐出水,甚至还伴着几缕清香。
陈思长平时除了在书院中读书,旁的时候就是在家中为母亲尽孝道,哪见过如此美貌女子,脸颊涨得通红,双手也不知该放到哪里好。
宋玉漪将幂篱带好,又对陈思长道了谢,心念着同晏鸿珏的相约,正欲开口告辞,他又说道:“姑娘不必言谢,只是顺手而为。我家便在附近,也算是顺路,称不上麻烦。”
他望向宋玉漪的目光忽得闪烁开来,耳尖也散发着一抹不易可见的薄红,“恕我冒昧,不知可否有幸知晓姑娘的芳名。”
“我为颖川陈氏中人,名为思长。”
颍川陈氏在京中也是极具盛名,宋玉漪闻言倒是多看了他几眼,温文儒雅,家中也不凡,虽说比不上晏表哥,但若要满足她的要求也是绰绰有余的。
晏鸿珏虽好,但这么多回下来,总是忽远忽近的,好容易主动约她出来,却是半天看不见人影。
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下吊死,一棵不行,那便多种几棵,总会有一棵树开满丰厚的果实的。
宋玉漪没再急着离开,轻柔柔开口说道:“原是陈家公子,玉漪是国公府晏夫人的孙女,前些时日才从扬州而来,对京中一切还并不熟悉,不知陈公子可有时间为玉漪解惑一二。”
她声音娇滴清脆,隐约还能从幂篱中瞧见她轻眨的盈盈眼眸。
陈思长带着她沿着长街缓缓走着,他温和细心,还会护着她避免被路上行人碰撞到。
时辰渐晚,二人就去了食肆吃饭。末了,陈思长还亲自送宋玉漪回了国公府。
一番下来,宋玉漪彻底忘记了还有晏鸿珏这么一回事,他本来公务繁忙,兴许是被朝中事绊住了脚。
她脚步轻快,兴致盎然地回了知春堂,没注意到身后远处有一人的目光注视着她。
早春日光明媚,莺鸟婉转啼啼。墨竹在中寻晏鸿珏未果,想了想便朝三夫人的沉菊居中去。
半路中,打老远就看见晏鸿珏立在亭中,一袭湛蓝长袍,侧身而站,
墨竹快步到他身边,正欲同他报告朝政之事,刚说了没几句,只见他目光沉沉看着一处,眸色暗沉。
墨竹循着望去,就看见前几日还时常缠在自家主子身边的宋玉漪同一俊朗男子并肩走着。男女身影一高一低,瞧着竟十分般配。
那男子瞧着极为眼熟,再定睛一看才识出正是陈家的公子。
“公子这?”墨竹没忍住问出声。
晏鸿珏缓缓收回目光,面容沉静。
“那陈思长是个不错之人。”他低声道。
陈思长与宋玉漪的相遇不是偶然,晏鸿珏故意设计让陈思长捡起宋玉漪丢落的香囊,并有意在第二日将他请入府中。
他一步步算计下来,为的就是成全自己这位表妹。宋玉漪既然想寻求依仗,儒雅温和的陈思长实属良配。
只是不知为何,望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他内心深处竟有什么东西在冲撞,这滋味属实陌生。
晏鸿珏薄唇微抿,压下心下那分不适,靴尖高抬迈步便往回走。
暖光打落在半敞着的窗棂之上,分割成忽明忽暗的光圈散落地上,阳光暖洋洋洒在人身上,不禁让人昏昏欲睡。
窗边的卧榻上,晏鸿珏半屈着一只腿,另一只腿伸直,一手撑着额头,双目紧闭,眉头紧锁。
意识混沌堪乱,若隐若现的是随风拂动的帘幕,他看到自己袭长的衣袍整个遮在窗前,遮掩出大半日光。
他脚步一步一步,逼近贴墙站着的少女,只轻轻一提,便将娇弱瘦小的少女抱入怀中。
他宽厚的脊背将少女的面容挡住,只能听见一声声低如蚊蚋的“不要……”
然而抗拒抵抗并无作用,换来的是男人更为恶劣的动作,他直接撩起裙衫,凭着经验探向那浓密花丛中去,溪流潺潺,滴落在深深草叶上。
花枝颤颤,少女紧咬着下唇,眼底逐渐有水雾浮出,她瑟瑟发抖,却又极力忍耐着不发出声音。
他大力掰过她躲闪的脸颊,发狠地直接咬了上去。与其说是亲吻,可却有浓烈的血腥味蔓延,血意更激起了男人心中的恶劣,鼻尖抵住她的,手中动作虽轻缓下来,可说出的话却如恶魔一般。
“叫大声点,让你那位夫君好好听听,他的夫人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
“还是说,你想让他亲眼进来看看,你我二人是如何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