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迪高中生活最后一个学期一开始,发生了两件改变她人生的事:一是她提交给布朗大学心理学专业的申请被提前批准,二是她和哈里初尝了禁果。
过去几个月,他们几次尝试都没成功——格温迪已经吃了几个月避孕药——但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她都没做好准备,绅士的哈里·斯特里特并没有强迫她。最终,俩人在哈里点着蜡烛的卧室里上了床,那天哈里的爸爸办了一场盛大的工作派对。第一次的经历既笨拙又美好。为了改善效果,接下来的两个晚上,格温迪和哈里又在哈里的野马车后座上做了两次。后座空间很挤,但是感觉越来越好。
到了春天,格温迪继续从事室外田径运动,在前两场比赛进入前三。目前,她的各门成绩都是A(但是历史成绩是91分,徘徊在危险边缘),自从圣诞节前一个星期开始,她再也没有称过体重。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无聊的行为。
她有时还会做噩梦(最吓人的噩梦仍然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着一双银币眼睛),她仍然知道,按钮盒想要她回去,但她尽力不想按钮盒的事。大多数时间里,她很成功。这得感谢哈里,感谢她所谓的新生活。她经常做白日梦,梦到法里斯先生回来取按钮盒,解除她肩上的责任。或许这个盒子最终会忘记她。这对外人来说可能很愚蠢,但是格温迪越来越觉得这个盒子有生命。
不过,按钮盒不可能忘记她。四月份,一个春风和煦的下午,格温迪和哈里正在城堡岩高中棒球场外放风筝(哈里拖着风筝出现在格温迪家门口时,格温迪很高兴),这时她发现了这个事实。她发现学校边上的树林上方出现一个深色的小物体。一开始她以为是一只小动物,可能是只小兔子或是土拨鼠。但是,当它不断靠近——这东西似乎直接朝着他们走过来——她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一顶帽子。
哈里正拿着线轴,睁大眼睛盯着红、白、蓝相间的风筝,脸上带着笑容。他没有留意帽子正朝着他们走来,不是顺风移动,而是顶风移动。他没有留意,帽子靠近他们时,速度慢了下来,然后突然改变方向,在他受惊的女朋友身边打了个转——仿佛是亲吻她,向她问好——然后又飞快掠过,消失在三垒旁的露天看台后面。
哈里丝毫没有留意这一幕,因为他沉醉在城堡岩镇这个美好的春日下午,沉醉在年轻爱人的陪伴中,因为一切都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