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小排!你怎么好意思自己点菜?你认识人家吗?”金元火冒三丈地质问X。
“这是我的计策。”X神秘地说。
“计策?”
“凶手就在那里,我故意说我要吃糖醋小排,他就肯定会在小排里下毒。到时候,我们顺着小排查,就能查到他。”说完,X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
金元承认,这计策倒也不算太坏,可他不赞成这种偷偷闯入的方法。
“你把人家吓得半死!”他道。
“你说那个美女啊?”X放下水杯,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告诉你,她们三姐妹都看到我了,但她的反应最强烈。我怀疑她就是凶手。相信我,只要跟踪她,就一定有结果。”
金元想说“不可能”,但他知道这三个字是没法说服X的。
“你说说当时的情形。”
“当时,我走过她的房间,屋里没开灯,门开着,我想进去看看,她正好从里面出来,一看见我,马上尖叫起来,而且,还突然摔倒在地上。我对她说,‘你好,又见面了,我知道你干过什么’,当然,我这是在吓唬她,可我很清楚地看见她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朝书桌边退,我看见她偷偷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剪刀,她想灭口……”
“她那是想自卫!你是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她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时候,另外两个就跑来了。那个短头发的手里还拿了把水果刀,她大声问我是谁,然后另一个突然认出了我,就是比较胖的那个,她说早上看见我跟你在一起。于是,我就告诉她们,我是你的朋友,我的脑子受伤了,分不清方向。那个短头发的还走到我面前,仔细看我的脸,她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随便编了一个,她就让我出示身份证,要不然就报警……”X停住了。
“然后呢?”
“这时,那个美女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朝我身后指了指,我们一起回过头去的时候,她关上了门。她蛮酷的,不过,她看到我的时候,的确像看到鬼一样。”X意味深长地看了金元一眼,接着道,“这时候,那个许太太走了过来,她可能听见了那个美女的尖叫,她说那女的最近经常一惊一乍的。她说大家都是邻居不必搞得那么难看,接着她就打电话给你了。”
“算你走运,人家不计较。”金元指指面前的方凳,“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X放下水杯,在方凳前坐下。
“总之,现在美女是第一嫌疑人。”X道。
“她早上在医院就已经见过你了,要惊吓那时候就已经惊吓过了。”金元小心翼翼地拉开纱布,“她是没想到那时候会有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
“你错了。在医院,她注意的是你,根本没看我。其实,我觉得她对你的态度很特别。你跟她过去有没有谈过恋爱?”
恋爱?金元的心一动,但紧接着,他就感觉像被抽了个耳光那样羞辱了。
“没有的事。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道。
“那你有没有在那里住过?”
“当然没有。”
“真的吗?可我在那里找到一个房间,跟你的卧室一模一样。”
他禁不住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非要我再说一遍吗?那个房间在阁楼上,跟你的卧室一模一样。一开始,我以为我眼花了呢。”X仰起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他,笑道,“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一模一样的书桌,一模一样的床、衣柜、书籍的摆放位置,包括墙上的海报,这种事不可能是巧合,我认为有人抄袭了你的卧室……”
这可太出人意料了。不过这到底说明什么?
X偷笑了两声:“抄袭很容易。从隔壁爬过来,其实一点都不费事。”
他正在给X消毒,这句话让他再度停下了手里的活:“我正想问你呢,你是怎么跑到那边去的?他们肯定有报警装置。你居然没触动警铃?”
“喂,你别停手啊!”X催道。
金元又拿起了酒精棉球。
“我本来也是在找他们那边的警铃装置。”X道。酒精碰到他的伤口时,他痛得颤了一下:“……可是结果却有意外的发现。”
“什么意外的发现?”
“知道吗?你的院子跟隔壁的院子共用的围墙中有一块裂开了,他们那边种了很多树挡住了那条缝隙,不过,还是让我发现了。你猜猜裂开的缝隙有多大?”
“刚好能让你钻过去?”金元开始包扎了。
“就是这样。如果我能钻过去,那就意味着,她也能钻过来。我是说那个美女。”
“这不可能。她干吗要来?她对我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她看不起我。”金元包扎完毕,退到水池边打开了水龙头。他知道X说的是事实,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许家会复制他的卧室?是巧合吗?他在水池边发呆的时候,听到X在问他:“你这儿有没有安装探头?”
“当然没有。我哪有钱装这个。”
“如果你下狠心装一个,就能看见那些你想不到的东西。她肯定来过你这儿。”
“喂,你要去哪里?”X见他要走。
“楼下还有一个病人。你还有什么事?”
“我刚刚说的你听见没有?”
“我没钱。”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她偷偷跑到你这儿来,可不一定是为了看你。你有没有想过,从你这儿溜回家,她可以躲过她家门口的探头?”
金元一愣。
X接着道:“她很可能利用你们两家之间的破墙,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她可以通过那道缝隙钻到你家,从你家溜出去,反正你家经常大门开着,又人来人往,还没有监控录像……当然,我现在还搞不清她为什么要复制你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是她复制我的房间?那里可不是她说了算。”
“谁知道她有没有第二个房间?反正那里房间很多。再说我看来看去,只有她可能跟你有点瓜葛,”X盯着他的脸,眼珠开始左右移动,“会不会那些傲慢无礼都是她装出来的?她其实非常喜欢你?”
“无稽之谈。”金元想走,但走到门边,他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你去了很久。除了她,你还进过谁的房间?”
“也就一个多小时吧。我参观了那幢房子的大部分房间。我先在底楼逛了一圈。你也看见了,底楼是客厅和厨房。我在底楼转了一圈,当时许家老头在客厅看电视,那老太在客厅的角落打电话,于是,我就偷偷溜上了3楼,接着又到2楼。我在2楼的走廊里,听见小声的说话声,然后就发现,有两个房间房门大开,三朵花中的两朵在其中的一间。我不知道是哪一个的房间,但房间很乱,书桌上的电脑开着,电脑前面的一堵墙上贴满了各种小纸条,我远远看了一下,都是我不认识的外语单词,四面墙上各贴着不同男人的画像,都是外国人,三个穿着军装,一个戴着军帽,最后那个我见过,但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了,他的脸经常被印在茶杯、衣服上,还有海报上……”
“切·格拉瓦,一个拉美的革命人士,那应该是章羽菲的房间。我见她穿过印着他头像的T恤。他是她的偶像。”
“电脑前面放了很多零食,薯片、蜜饯、蛋糕、咖啡、虾条,还有……炸肉串,好像是外卖送来的。”
金元摇头:“我一直以为她是最有条理的,想不到……”
“我接着说。另一间比较像女孩的房间。化妆台上有各类化妆品,地上有很多鞋,高跟鞋、平底鞋都有,沙发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好像是刚刚烫好的,熨斗还没收走,床上的被子上面有小熊图案。”
“跟另外两个姐妹相比,章羽雁应该是最擅长料理自己的。”
“墙上贴着她的时间表,她业余时间好像参加很多兴趣班,什么西点制作、外语进修、游泳、健身操,还有开车。她在学驾驶。她的墙上贴着女演员的海报,名字我不知道……”
“可能是安吉丽娜·朱莉,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国女演员,她过去跟我说起过她。她说她很想去参加安吉丽娜的电影首映,这也是她想出国的原因。”
“呵呵,你知道的真不少。”
“她是三姐妹中最容易交流的一个。她的姨妈,就是今天的那个许太太,答应资助她和她男友出国留学。她想明年就出去。”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X又重复了一遍相同的话。
金元想解释,又觉得有点多余。
“你还看了谁的房间?”他问道。
“那个病老太的房间,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乱。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好在卫生间。她是今晚给我印象最深的人。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居然穿着旗袍。她看见我,就让我别出声,因为她姐姐在走廊打电话,大概是刚刚上楼的。她说她姐姐最讨厌看见她穿旗袍,所以她只能偷偷穿。”
“然后呢?”
“她问我是不是小偷,又说她是穷人。她从花瓶里抽了一朵玫瑰花给我,说是对于我今天没偷到钱的补偿。她还问我花美不美。后来我告诉她,我只是走错路了。”
“然后呢?”
“我们聊了几句。她说她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虽然做了化疗,但还是复发了。她拉开抽屉给我看,那里面全是医院的发票——顺便说一下,她是我的第二个嫌疑人。”
“可她是个病人。”
“她说谎了。她说整天都在家里,可她的鞋子底下有泥,她的裙子下面有一块湿漉漉的泥浆,而且抽屉里的发票中,最上面的那张不是医院的,是超市的,她今天买过两瓶酒。”
“她心情不好,所以才会用酒麻醉自己。”他想到自己抽屉里的药。他一个噬药狂,有什么资格批评酒鬼?
“她不是个病人吗?我以为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她身边。”X道。
“她并没有卧床不起,她的女儿们都有自己的事——那么,美女的房间呢?”
“嘿嘿,我就在等你问这句。”X揶揄道,“她的房间在二楼的走廊尽头,看起来就像一个修女的房间,整齐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四壁也没有贴任何东西,墙上只有一个钟。她有宗教信仰吗?”
“这……倒不知道。”X的描述令他非常吃惊,“你会不会搞错了?”
“当然不会!那就是她的房间。她还喜欢关着灯。你最好不要爱上她,她很可能是个变态。”X认真地说。
他假装没听见这句话,转身去开门。
“喂,我觉得那对老头老太对你好像有点热情过头了,你不觉得吗?”X在他身后说。
金元也觉得他们对他有点“太好了”。
“我跟许岩比较熟,他常来看病。”
“他为什么不上大医院?”
“都是些小碰伤、小擦伤,他懒得去医院了,去医院不是还得挂号,还得等吗?”
“你真是个好邻居。”
金元没接口,开门走了出去。X照例跟在他身后。
“你想知道我的打算吗?”X道。
“你无非就是想找到害你的人。”
“没错。”
“可是,你到他们家转一圈,能找到什么?嫌疑人?章琦是被你吓了一跳,可光凭这一点,你能说服自己吗?”金元停下脚步看着X。
X耸耸肩:“这个我还没想好。对了,那两个看林人,你跟他们熟吗?”
“不熟。”
“他们没来找你看过病?”
“来过一次,反正是不熟,几乎不认识。”
“那就好办了。”X笑起来,
金元不明白他的意思,也懒得理会,他径自朝楼下走去。
诊疗室的女人已经醒了,他们进屋时,她正坐在床上发呆。虽然她的脸色发黄,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上还有泥浆,但一看便知,她是个城里人。
“你好。”金元一边跟她打招呼,一边观察她的脸色,看起来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大半,“有人看见你昏倒在路上,就把你送来了……”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女的就做了一个求他别说下去的手势。
“我知道。”她疲惫地说,“我没事,只是太累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今天可不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我会付钱的。我明天就走。”她的声音很轻,语调带着恳求。
“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摇摇头:“我只是太累了。”
“好吧。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我得登记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她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开始东张西望。
“你的包在这里。”金元蹲下身子,从床底下的塑料筐里拿出她的手提包交给她。
她拉开拉链,找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了她的身份证。
“崔云。”他念道。
“是……”她用手撑住下巴,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他们通知我,说找到了我老公,他开着公司的货车掉进了河里……”她边说边把头埋在臂弯里,过了大约五秒钟,才慢慢抬起头:“我不知道能去哪里,我现在也没心情去想这些,我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你老公就是那个出事的司机?”X靠在门边问道。
金元朝他挥挥手,意思是让他离开,但X不为所动。
“你最后一次看见你老公是什么时候?”
“是4月9日上午,他吃完早餐去上班的。”她用手绢捂住鼻子,哽咽着说。
“他是不是喝酒了?”X又问。
那女人一惊,随即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从来不喝酒!”
“也许他瞒着你喝酒!”
“他不喝酒!”
“那他怎么会把车开到河里?”
她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开着开着睡着了,不是喝了酒,就是嗑了药。喂,医生,有哪些药会导致瞌睡?”X道。
“你少管闲事,快回楼上去!”金元喝道。
可X根本不听他的:“据我所知,能导致瞌睡的,有感冒药、皮肤病药、镇静剂……”
“他没感冒!他也没皮肤病!他不吃任何药!他很健康!他不会吃任何不该吃的东西!”崔云好像正站在法庭上替老公辩护,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睛里则闪着愤怒的泪花,“你是谁?你凭什么对我老公说三道四?!我老公已经去世了,你还想往他脸上抹黑!你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这样?!他哪里得罪你了?!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浑蛋!垃圾!”眼看着她就要冲过去扇X的耳光了,金元赶紧拉住她。
“别理他别理他,他的脑子不正常。你先休息吧,我在楼上,有什么事,你就按电铃,我听见之后,会下来的。”
说完,他拉着X离开了诊疗室。
“你怎么回事?她老公刚去世,你干吗要刺激她?你想让她在我这儿自杀吗?!”在楼梯上,金元忍不住训斥X。
“如果她的老公没吃过药,又没喝过酒,那很可能是他的车被人动过手脚……”X转身要下楼,金元忙拉住他的衣襟。
“你要干吗?”
“我要提醒她这点,还想问问,她老公有没有仇人。”
“你能不能少管点闲事?警察会验尸,也会调查那辆车,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X冷笑:“贵宝地那些警察的能耐我可是见识过了,她要靠他们查出老公的死因,恐怕是……”他不住摇头。
“你的头最好别乱动,小心你的伤口。”金元提醒他。
深夜12点,莫兰被一阵电话铃惊醒,她发现自己趴在客厅的地板上睡着了,她的身边则是破损的塑料袋、吃剩的餐盒、发票、空饮料瓶、药瓶、撕碎的广告单……这时,她才想起,在睡着之前,她正在整理从郑婷如旧居带回来的那两袋垃圾。无法确定它们是否还有利用的价值,但直觉告诉她,在郑婷如活着的最后一个月里,任何跟她生活有关的东西,都可能提供重要的线索。
电话铃响个不停。她勉强支起身子,一把抓过沙发上的电话,然后,她仰头倒在地板上,脸朝着天花板。
“喂?”
“莫小姐,是我。”
她以为是乔纳,可她听到的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是……”她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董坤,她握着电话,一时间无法决定是不是该挂电话,幸好这时对方开了口。
“莫小姐,我是董坤。”他道,“那辆车的车主,我已经查到了,它属于一家名叫茂名的咨询公司,老板叫朱浩东。他死了。”
最后三个字迫使莫兰从地上坐了起来。客厅的镜子正对着她,她看见自己苍白的脸,乱蓬蓬的头发和凌乱肮脏的衣服,可她现在对这些都毫不在意。
“他死了?怎么死的?”她问道。
“是车祸,今天早上,在G省的F镇被人发现的。他的那辆厢式货车掉在了河里。现在他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送到了县公安局。我刚刚给那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们说,他可能在开车前服用过感冒药……”
“他感冒了?”
“法医鉴定结果要等明天才能出来。我查了一下他的背景。他今年53岁,是一家咨询公司的老板,同时他还是私立培新中学的股东。”
培新中学?那不就是章羽雁就读的那所中学吗?
“另外,”董坤接着道,“我又去了一趟赵欣住的那栋公寓。赵欣的邻居说,高竞失踪的那天中午看见过一个很像朱浩东的男人和两个搬运工走进赵欣的家,大约半小时后,那两个搬运工抬着箱子走出那栋楼,又过了十来分钟,朱浩东跟一个戴帽子的女人一起走出赵欣家。他很肯定那女人不是赵欣,但他没法看清这人的长相,因为,她帽沿压得很低,穿着宽松的套头T恤。小区楼下有两个在花坛边闲聊的老人看见那两个搬运工把箱子抬上了车后,就离开了小区。他们没有上车。”
“搬运工是跟朱浩东一起来的吗?”
“这一点我也问了,他们的确是一起来的。但也有人看见他们在走廊吸烟。我怀疑他们没有进门,他们只是把箱子交给了朱浩东。等朱浩东和那个女人把箱子装满后,他们负责把箱子搬下楼,然后他们就走了……”
电话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那么……那辆厢式货车从河里被捞上来时,箱子还在车里吗?”莫兰问道。
“车里没有箱子。后车厢的门是关着的。”
“那箱子会在哪里?”莫兰觉得脑袋发昏,她不得不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她的眼前不时晃过高竞躺在木箱里口吐白沫的情景,“或者……或者在这个镇子的某个地方。F镇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F镇是个人口三万左右的小镇,过去是农村,十年前开发成城镇,有一条河贯穿整个镇子,他们叫它莲花河。镇子的北面有一座未开发的山,镇子的南面是一大片树林。那片树林被一个退休富商于2005年年初租了下来。”董坤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往下说,“莫小姐,山里、河边、树林里,我想,这是最可能的三个埋尸地……”
莫兰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耳朵在嗡嗡作响。
“不管怎么说,我打算先联系县公安局组织一个打捞队……”隔了两秒钟,她的听力才恢复,她听见董坤在说话。
“多久能开始打捞?”她仰头看着天花板,迫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可能三至五天,因为……”董坤清了清喉咙,“如果箱子是在4月9日沉入河底的话,那箱子里的人是不可能生还的,所以,对县公安局来说,这不是什么紧急任务。而且,组织打捞队需要资金,所以得上报领导……”
“我可以提供资金。”莫兰立刻道,“但前提是,必须尽快开始打捞,越快越好。”
“如果是这样,我一会儿就去联系。只要有钱就有人愿意干。我明天下午去F镇,还是实地去看一下比较好。”董坤要挂电话了。
“董警官。”莫兰道。
“莫小姐,还有什么事?”
“如果你希望跟我合作,你能不能告诉我,郑婷如,就是那个被杀的女人,她的体内有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药物成分?”
董坤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有感冒药的成分。但法医鉴定,她没得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