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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衍摘下耳机,“这个啊,asmr。”

“sm?”项西感觉自己虽然没听懂,但还是抓住了重点。

“a!s!m!r!”程博衍重复了一遍,“跟sm没关系。”

“……那是什么啊?我以为máo • piàn儿呢,看半天就一女的在那儿说话,一会儿拿这个一会儿抠那个的。”

“你在这儿站好半天了啊?”程博衍挑了挑眉毛,“你不是要去厕所掀起马桶圈儿的么?”

“是……要去呢,这不是路过就看了几眼嘛,”项西揉揉鼻子,往厕所跑过去,“先不说了我膀胱要爆炸了。”

项西从厕所出来,程博衍已经关了电脑,正打算去睡觉。

“哥,”项西拦住了他,“那个什么sm的,是什么啊?”

程博衍拿起杯子,慢吞吞地说:“自发性知觉高潮反应。”

“什么?什么反应?”项西顿时瞪圆了眼睛,“就那个看了能高潮?你都看睡着了啊!”

“你……跟你说不明白,”程博衍有些无奈,“这个简单说就是颅内高潮。”

“颅内是什么?”项西虽然觉得跟程博衍俩人如此直白地讨论这些东西实在有些尴尬,但心里的惊讶压过了尴尬,“那还是高潮啊……”

“这俩是两回事儿,”程博衍看着他一脸惊讶,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就是听到悄声说话还有一些细小声音引起的脑部很舒服的酸麻或感觉……要不我开机让你听一下,我听这个主要是放松。”

“我不听,”项西摇头,“我困得要死,没有高潮的情绪……”

“我刚那些白说了是吧?”程博衍简直无奈了。

项西抓抓头:“就是很舒服很放松,不是要……she……的那种?”

“嗯。”程博衍捏捏眉心。

“那为什么叫高|潮?”项西问。

“你还是去睡觉吧,”程博衍放弃了解释,转身进了浴室,“晚安。”

项西觉得程博衍跟他不仅仅是两种人生那么简单就能概括的,他俩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不,二十个世界,中间隔着起码百十来个人生。

程博衍是个很高级的人,连高潮都那么高级,让人听都听不明白。

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开始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的时候,项西才想起来忘了问一嘴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怎么你这个什么内高潮是个女的……

这一觉睡得还挺香甜的,轻软的被子,让人踏实的床,项西醒过来的时候还又在床上滚来滚去地体会了好一阵才坐了起来。

拿起床头的破手机看了一眼,12点?2011年?

“操。”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有些晕乎乎地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的钟显示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厨房里有声音,程博衍已经起床了,项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来还想早点起来做个早餐感谢一下程博衍收留他的。

走到厨房门口,正想开口问声早,发现程博衍一手拿着锅,一手正拿着电话:“那就是普通朋友,你想什么呢?”

项西停了脚步,听这话,有可能是在说自己,他退开两步,他不想偷听程博衍打电话,但如果说的是自己,他又挺想听一下,毕竟现在自己住在这里呢。

前一步后一步地挪了几趟,最后他坐在了沙发靠近厨房的那头。

“你要交男朋友家里也不会干涉,”老妈在电话那头说着,“就想着你能靠点儿谱,跟找女朋友一样啊,不能因为没法结婚就随便乱来。”

“我没乱来,”程博衍笑了起来,“我忙成这样,上哪儿腾时间乱来啊?”

“没乱来就好,”老妈啧了一声,“你说那孩子是普通朋友,我就不多说了,问你也就是觉得奇怪,感觉你不会有那样的朋友。”

“哪样啊,”程博衍把锅里装了水放到灶上,打算煮点儿面条吃,“就一小孩儿,缺管教,别的还成,心眼儿不坏。”

“他要住多长时间?”老妈问,“我都没跟你爸说这事儿,都不怎么了解的人就领回家住着了。”

“住不了多久,他找了房子就搬出去了,”程博衍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你别操心了,我有数。”

“那行吧,不说了,”老妈笑笑,“你早上吃什么?要不就上外面吃吧,我怕你那朋友吃不惯你做的。”

“昨天中午都吃过了,能接受,”程博衍说,“我煮个面,煮面应该没什么问题,放点儿奶奶上回拿来的香肠。”

“你奶奶做的香肠全是肥肉,盐也搁得能咸死牛……”老妈说,“算了,也不是天天吃,做吧,我先挂了,我今天忙着呢。”

“又做节目么?”程博衍笑着说,“春季养生讲过了该讨论夏季如何正确纳凉了吧……”

“挂了,就你话多。”老妈挂掉了电话。

“哥,”项西从厨房门外探进脑袋,“早啊。”

“早,”程博衍回头看了一眼,“睡得舒服吗?那个床。”

“舒服,”项西点点头,嘿嘿笑了几声,“人都睡胖了……”

“洗漱吧,我做个香肠面,”程博衍抓了一把面条扔进锅里,“冰箱里还有菜,你中午要不出去吃就自己做吧。”

“我出去,我中午在外边儿吃得了,”项西抓抓脑袋,“我今天去找找房子,还有工作……水没开呢就扔面进去了?”

“等不及了,反正一会儿也会开的,”程博衍拿了筷子在锅里搅着,“出门坐51路,到师大那边儿问问,那边学生租房的多,房租便宜。”

“好的。”项西进了浴室。

今天,最迟明天,一定要找到地方住,项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程博衍是没嫌他,但许主任明显对他住在这里有些担心,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被人提防担心着的感觉。

虽然自己大概就是个让人没法放心的人,赵家窑和平叔给他的那些烙印,深深浅浅的都在身上刻着呢。

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消失。

洗漱完了程博衍的面条还没煮好,也不用他帮忙,于是他回了屋里,从背包的小口袋里拿出了那卷钱。

打开来数了数,他轻轻啧了一声,够呛。

fēng • bō庄这两天该发工资了,虽然没干多久,又突然跑掉了,他还是打算再过去一趟,几天的钱也是钱啊。

“项西,出来吃面。”程博衍在客厅里喊了一声。

“哎来了——”项西赶紧从床边蹦起来就往外跑,想过去帮着端个碗什么的,但刚一蹦起来就觉得晕得厉害,站立不稳地直接一脑袋撞在了门上。

☆、第21章

项西被程博衍拎到了沙发上坐着,这一撞正好磕在了眉骨上,没多大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拿这个敷一下,”程博衍拿了个小冰袋过来往他眉毛上一放,“自己按着。”

“哎哎哎,wǒ • cāo这也太冰了受不了,”项西说,想皱眉也没成功,一皱眉就疼,“我没事儿,反正也不疼,肿就肿着吧。”

“肿了会疼,用你那个小创可贴也遮不住,”程博衍看着他,“你这么臭美,莫西干没了,再肿半边脑门儿你受得了?”

项西想了想,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按住了冰袋:“我主要吧,是想先吃面,要不一会儿面坨了多难吃啊。”

“没事儿,”程博衍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两碗面,“煮出来就是坨的了。”

“哎哟,”项西凑过去看了一眼,“哥你这手艺也真是精湛了……”

“慢慢吃吧,”程博衍把筷子递给他,“要觉得坨得太厉害你就……加点儿水,再来点儿酱油。”

“……我就坨着吃。”项西拿过筷子。

接筷子的时候碰到了程博衍的手,程博衍愣了愣,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程博衍的手有些凉,手指很有力,项西被他这突然一抓吓得不轻,抽了两下都没把手抽出来,他瞪着程博衍:“哥……程大夫……干嘛呢?”

程博衍没说话,捏了捏他手心,又往他脑门儿上摸了一把,这才松开了手,转身拉开了旁边柜子的抽屉,拿出了一个小箱子。

“发烧了你,”程博衍从小箱子里找出个体温计递给他,“量一下温度。”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项西拿过体温计,松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我吃完面再量吧,你看这面都这德性了,量完体温再吃估计连我这样的都吃不下嘴了。”

“先量,”程博衍说得很简单,坐在他对面低头开始吃面,吃了两口又说了一句,“这面现在就已经没人吃得下嘴了。”

“我没那么讲究,”项西把体温计放到左边腋窝里夹着,再用左手按着脑袋上的冰袋,腾出了右手,开始吃面,“哥,你家这么高级,怎么还用这么原始的体温计啊,现在医院不都用那种跟枪似的体温计么,对着脑门儿开一枪就知道温度了。”

“水银的准。”程博衍吃了几口面就放了筷子。

项西看了看程博衍,估计是太难吃了他无法继续吃下去,这手艺实在是挺驷马难追的。

不过对于项西来说,这个面条他能吃完,从小他就吃得很随便,平叔要是心情不好,他连续几天吃不上饭都是正常,有得吃基本可以忽略食物的具体味道,跟没长味蕾似的。

这面条除了口感有点儿伤人,咸淡还正常,里面还有很多香肠,算是不错的了。

项西吃完面,放下筷子,抬手抹了抹嘴:“还挺好,就是汤面愣是煮成拌面了挺不容易的。”

“我看看温度,”程博衍伸手,项西把体温计拿出来递给了他,他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你挺行的啊,都烧到38度了还这么有胃口。”

“38度很高吗?正常是多少啊?”项西摸摸自己脑门儿,摸不出什么感觉来。

“36度5,”程博衍回答,“你连正常体温是多少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多了,”项西满不在乎地回答,“反正长到现在我也没发过烧……烧了可能也没人知道吧。”

“跟我去医院吧,”程博衍站了起来,“你腿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啊,”项西把裤腿捞起来向程博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腿,“你看,好着呢。”

“换衣服,去医院,”程博衍把桌上的碗收拾了,“你也没感冒,莫名其妙就发烧了得检查一下。”

“我……不用了吧,”项西很犹豫,一提到医院,他就想起自己还欠着程博衍那么多钱,看一次病花费太大,他舍不得,“我前段时间咳嗽也没管,自己就好了。”

“咳嗽?”程博衍看着他,“什么时候?”

“就上你这儿来前几天啊,咳了半个月,也没什么感觉就好了,”项西说,“我从小贱生贱长的,这种小病都自己能好。”

虽说项西觉得自己没什么感觉,发烧也没怎么难受,还不如撞门那一下呢,但还是被程博衍拎到医院来了。

给他挂了号之后程博衍急着去上班,交待他:“如果让拍片拿药的,先到我诊室来找我。”

“哦。”项西点点头。

今天程博衍在门诊,一大早诊室外面就已经堆了不少人在等着了,程博衍迅速从抽屉里摸了个派出来啃了,早上那碗面他就吃了两口,不再吃点儿东西估计中午都挺不到。

刚换上衣服,第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病人就走了进来,说是脖子不舒服,头晕,手发麻。

“大夫,我这是颈椎的问题吗?”这人挺紧张地问。

“有没有头疼?睡眠怎么样?”程博衍翻开他的病历,边写边问。

“没怎么头疼,但是睡得不太好,有点昏昏沉沉的,”这人摸着脖子,“这跟我天天晚上靠在床上玩手机有关系吗?”

“怎么靠的?”程博衍看了他一眼。

“就……”这人脑袋一低,“这么靠的。”

“你这是靠么,你这直接就是窝着脖子吧,每天都这么玩啊?”程博衍皱皱眉,示意这人坐他到跟前的椅子上。

“是啊,就这么玩。”这人坐了过来。

“这么高难度的姿势你还挺忘我,”程博衍笑笑,“这么窝着玩手机多长时间了?”

“几个月吧。”这人也笑了笑。

“脖子往后仰,”程博衍站了起来,给这人说着,“往后,嗯,慢慢往左边转一下头,右边也转一下……有没有头晕?”

“没有。”这人跟着他的话转了转头。

“现在低头,也慢慢左右转一下。”程博衍扶着他的头。

“有点儿疼。”这人说。

程博衍又给他做了几个测试,然后坐下在病历上写着:“问题不算太严重,不过还是先拍个片看看,你这玩手机的习惯得改改,这个姿势对颈椎伤害很大。”

这个病人看完之后,接着的三个都是骨外伤,其中一个老太太,过街的时候犹豫不定,前进后退前进后退不知道该不该走,最后在车开到跟前儿的时候她终于下了过街的决心,然后被撞了,还好她儿子赶来医院之后并没为难司机,要不看着都像是碰瓷的了。

快中午的时候程博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