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接过地图,骑着马,犹自喃喃自语的说着"依韵你怕我,你怕我霸天,你怕我霸天……我早就知道你怕我,你恨我,你并没有表现的那么不把我霸天放在眼里,我早就知道……"
一人一马,很快,融入在漆黑夜色下的道路尽头。
"疯子。"那个救下霸天的人丢下这两个字,迳自施展轻功,原路折回,飞驰而去。
狂过见过霸天后,迳自入城。
一路小心翼翼的以意识搜索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异常了,才加快脚步前进。
最后钻进西夏城里一片不起眼的,普通长期在西夏城活动的江湖中人购置的普通房屋住宅区的街巷,七转八折,最后推开一间看起来很平凡,老旧的小院子的大门。
"回来了?"房子里是西夏秋风,她也穿着披袍,为了尽可能隐藏自身的能量波动,以免被人察觉。狂过突然听说霸天来了西夏城,坚持要出去一趟,西夏秋风一直忧心忡忡,知道狂过回来,心才放下一半。"没有人跟踪吧?"
狂过嘿的一笑,自信满满。"开玩笑!我狂过什么意境修为?方圆十里范围内,谁能跟踪我狂过而不被察觉?"
西夏秋风习惯了狂过狂妄自大的口气,笑了笑,没有反驳。意境能够搜索周围十里范围的能量波动固然高明惊人,但说江湖上没有人能跟踪他,那自然是夸大其词。江湖中人都知道正义传说和残忍温柔的飞剑能够攻击不可思议的距离外的敌人,倘若意识不能把握那么远,当然不可能办到。就算不提这两个人,江湖上还有许多名声赫赫的高手,他们的意境搜索范围就不会比狂过低。
不过,西夏秋风相信那些能跟踪的人,应该都不会亲自出来做这种事情,除非他们的事情已经被莫察觉,否则,莫绝对不可能亲自出来做跟踪这种荒唐可笑,有失身份的事情。
"少吹牛了,你也是,还理那霸天做什么?说好了现在是关键时刻,越是计划临近的时候越要加倍小心谨慎,一旦被人见到你和我在一起,以宫主的性情,一定会疑心,到时候可就什么都完了!"西夏秋风一副娇嗔之态的责备着,其实心里虽然担心,但也对狂过很自信,他既然说没有人跟踪,那自然不会错。
狂过嘿嘿笑着一把将西夏秋风推倒在床上,肆意揉捏她的身体。"你可这着急啊,宫主的位置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你是不知道混迹江湖的艰难辛苦,想当人上人有多难啊?你看莫宫主,为灵鹫宫做了多少,跟随喜儿宫主多少年了,多难才有机会成为掌门人?如果不是那时候喜儿宫主莫名其妙不顾形势的要血祭,你以为能轮到莫当宫主吗?几魔女谁都比莫更有资格!说是对莫器重,实际上始终不是让她当副掌门人吗?副掌门人是什么?说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不好听就是给宫主打杂!我是看透了,如果我不把握机会,别指望能够取代宫主!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和当掌门人的区别大的很,掌门人,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人压在头顶上,不需要看别人的颜色,不需要小心谨慎……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明白,你啊,就是个江湖浪子,对这些权力争斗也没有兴趣,又有个闻名江湖的天之骄女当老婆,有什么事情摆不平?根本就不发愁嘛!"西夏秋风说着,手掌滑进狂过披袍下的坚实胸膛,来回抚摸着,动情的随意问了句。"如果将来我当了宫主,你愿不愿意跟我一直在一起?"
"说这种话干嘛?"狂过嘿嘿一笑。"我早跟你说过,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也很喜欢蓦然,我不可能跟她分手,永远都不可能。如果你带着这种念头,咱俩就没办法长久,在一起也不会开心。"
"随口说说,那么紧张做什么?谁不知道花丛狂过御女无数,却从来爱着妻子蓦然呢?我又不傻,才不会有那种念想呢。你尽管放心,我很快就是灵鹫宫的宫主了,跟人结婚对我来说也不好。就像现在这样跟你在一起最好了,彼此都没有负担,彼此也不会束缚对方,我是受够云龙了,开始还好,结果这些年管我越来越多!说过多少次不可能跟他结婚,他答应的倒好,偏偏做的事情就是拿我当老婆,什么都管,什么都插手干涉,我觉着,还是你这样的好,肯定不会像云龙那样的,又轻松,什么都能说得……"
狂过哈的一笑。"这你可真没说错,我狂过最懂得体贴女人!跟我狂过的女人,没有谁后悔过,原本感情就应该是自由美好的嘛,轻松愉快开心才是关键,那些俗人,恨不得那绳子把自己跟别人捆绑在一起,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西夏秋风笑着,嘤咛一声,已然被狂过抚摸的动了情,呼吸的气,越来越热。"别说这些了嘛……"
狂过兴奋不已,他最喜欢听见女人的这种声音,也最喜欢看到女人这种动情而迷乱的神态,于是,他正准备进攻的时候……门,四分五裂的被人踹烂!
寒风,吹进屋里,吹过狂过和西夏秋风裸露的上半身的肌肤……西夏秋风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全是恐惧,下意识发抖的拽着衣服,呼吸急促的,艰难的喊了声"宫主……"她的心思飞快转动,尽管意识到莫的亲自到来绝对有着不寻常的原因,十之八九是他们的秘密暴露,但是西夏秋风仍然带着侥幸心里,秘密只有她跟狂过知道,她没有告诉过其它任何人,狂过也不是大嘴巴的人,即使是她的心腹也一无所知!
莫,也许只是因为她跟狂过的关系而疑心,不可能掌握了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要她别不打自招,莫就难以名正言顺的对她如何,最多不过是防备,最多不过是计划受阻而已,她,不至于一败涂地!
"宫主怎么突然来了。"西夏秋风回复了几分镇定,迅速穿好衣袍,狂过则无所谓的躺在床上,枕着胳膊,根本不把莫的到来当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西夏秋风,你好大的胆子!我把你一手扶植起来的,你倒好,竟敢跟狂过勾结,竟敢跟棋盘密谋取代我?"莫冷冷的目光,落在西夏秋风脸上,对于西夏秋风的伪装,莫根本不屑一顾,她曾经是钱帮帮助,钱帮的每一个优秀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那种演戏,高明的甚至能够欺骗自己,让自己都以为自己果真是那样。当演戏到了那种地步,旁人还能如何看出破绽?
西夏秋风的强自镇定在她眼里,简直连钱帮里头一个入门水准的女人都比不上,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只一眼,莫就已经知道,西夏秋风跟狂过之间果真存在密谋勾结。
"宫主你在说什么?"西夏秋风强自镇定,没有愚蠢因为莫的一句话就不打自招,反而委屈的跪地。"宫主你多心了,我,我跟云龙分手不久。一个人有些孤单,狂过让我觉得很开心,虽然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我不应该跟男人有这种关系影响自己在灵鹫宫里的声名,还连累宫主,可是,可是宫主说什么密谋勾结,图谋取代宫主,那,那真的是冤枉!根本没有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存这种忘恩负义的心思!狂过只是个花丛浪子,江湖皆知,他跟天机派又有什么关系呢?"
狂过沉默的看着,听着,一言不发。他觉得西夏秋风有点不明智,莫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备而来,尽管狂过自己也想不明白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露了马脚,但是他知道,莫既然来了,绝对不会因为西夏秋风的三言两句打发。
"西夏秋风,念你我师徒一场,过去你也为灵鹫宫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要你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我或许能够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最不济,也能留你武功不废让你离开灵鹫宫,不致于一无所有。如果你以为继续无谓的狡辩是自救的办法,哼--那我明确告诉你,结果只会让你一无所有!"莫神情冰冷的注视着跪地不起的西夏秋风,抛出来的条件,让西夏秋风迅速的在心中计较。
莫,真的知道了?还是在诈她?
莫,真的会念她过去的功劳网开一面?
莫,会吗?
会吗……
西夏秋风一时拿不定主意,以她对莫的了解,莫有时候对人很宽容,但是,有时候也对人很冷酷。
狂过沉默的看着,听着,他觉得西夏秋风还在犯傻,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因为他从来不喜欢干涉情人的决定,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不管西夏秋风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区别,因为最后的结果,西夏秋风最后能够选择的路,始终只有一个!
"宫主!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不知道宫主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跟狂过只是男女之情,跟门派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对灵鹫宫忠心耿耿,对宫主感激在心!没有宫主就没有今天的我,又怎么可能对宫主不忠?更不可能跟天机派那种对灵鹫宫用心不轨的门派勾结一起。我所以跟狂过在一起,就是因为他跟江湖上的势力没有关系,也从来不关心江湖中的事情,绝对不会危害灵鹫宫。宫主--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忘记灵鹫宫的利益,没有忘记宫主的教诲啊!"西夏秋风说着,泪流满面,但是却没有磕头。
莫看在眼里,看着西夏秋风跪地的姿势,看着西夏秋风的脚尖角度……一切,她已经很清楚。西夏秋风不会说,决定顽抗到底,为的就是,认为她莫没有证据的情况不能对她做什么,否则难以服众。与之同时,西夏秋风也为自己留了后招,她的跪姿,分明是时刻能够跃起,攻击的架势,而她身边的狂过,那把巨剑一直就放在身边没有离开过。
"那你发誓,发誓,我就相信你!"莫冷冷盯着西夏秋风,后者闻言,忙不迭的立即竖指立誓!"我西夏秋风对天立誓,从来没有对宫主怀有二心,倘若言不由衷,让我不得好死,重生后还如魔君霸天那样被游街示众。"
莫的神情稍稍缓和,看起来,情绪似乎已经柔和了许多,仿佛已经相信了西夏秋风的话,却又立即板起脸,淡淡然道了句。"起来吧。"
西夏秋风应了一声,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卷曲,双脚承受着身体重量的前一个瞬间--莫动了!
与之同时,原本平躺在床上的狂过,也动了!
刹那,莫前冲,一掌击在西夏秋风的胸口!
刹那,狂过奋力挥剑!
巨剑划过道弧线,照着莫当头斩落--这一剑的速度不如莫出手迅快,但是却很及时。因此,莫按在西夏秋风胸口的一掌还来不及完全吐出劲力,就被迫不得不变招应付狂过挥舞过来的巨剑!
刹那,以为莫果然因为没有掌握证据而不能对她如何的西夏秋风想招架,想退避,想反击,但是那一刻她的身体试图发力,试图动作却已经不得不的慢了一线,当莫一掌按到她胸口的时候,她才刚刚来得及提劲,脚下发力,后跃--但是,她不是跳出去的,而是被莫迅快的一掌震飞出去的!
墙壁的灰尘,碎片中,西夏秋风的身体撞穿了墙壁,抛飞了出去,重重衰落在屋外的街道上。
莫变招的同时,身形看似轻松的微微一动,抬起的手掌轻易化解了狂过巨剑激气的剑气余波,从容的移动到狂过的身侧,左掌早有准备的紧接着出手,刹那,飘渺无痕碎星掌的掌劲化作大了数倍的掌劲,击向狂过的胸膛!
狂过不屑一顾的微微一笑,双手我握着的巨剑骤然变招,巨剑横扫的同时,回拉的剑柄已经先一步撞上莫推出的一掌。
澎湃的剑劲,顿时将莫掌上击出的飘渺无痕碎星掌的掌劲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