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整座港城像是沉入海底,无声的漩涡卷着街边枯木疯狂肆虐,窗外狂风暴起,搅得人心中燥乱。
港夜迷离,空气中藏匿着几分压抑,宁璃拢了拢身上的睡袍,起身倒了杯温水。
无意间碰到办公桌上的东西,她愣住一瞬。
那是张邀约函,上面的烫金logo异常刺眼—
一个硕大的温字在正中央,并非印刷体,而是手写体,带了几分隐秘的霸道,是温氏的风格,宁璃呼吸微紧。
冷不丁记起这张邀约函的主人,宁璃暗暗咬牙,思绪猛然被拉回到今天上午,她第一次见识到温氏财团的嚣张。
港城old money圈子中最招惹不得的存在,商圈第一资本,非温氏莫属。
宁璃从海外归国足有几年,对于港城上流圈子向来是能避则避。
可惜,这一次居然正面撞上了温氏财团。
上午十点,扶野工作室。
“宁小姐,温氏诚意相邀。”
“可我也有说不的权利。”宁璃声音浅淡,温软的港腔虽不明显,但却藏了一抹勾人的韵味,娓娓道来,不疾不徐。
一向不与人交恶的人,此刻难得强硬,扶野是她一手打造的制香工作室,这两年成绩斐然,与哪家合作难道自己还做不了主?
女人那张精致婉柔的俏脸,布满冷意,对方也仅仅是顶着温氏财团的名头来传话而已。
良久—
“慢走不送。”宁璃的声音不含一丝多余情绪。
“啪嗒。”关门声响起,宁璃捏住手中的搅拌棒,眼底攀上凛凛凉意,她现在是需要资本加入扶野,这不代表温氏能对她步步紧逼。
“叩叩。”
“进。”宁璃说着。
“宁姐,温氏的人让我告诉你......纪家能给的,温氏也能,而且六爷那边没什么耐心。”助手娜琳急匆匆进门,语气焦急。
温家温六,港城人称温六爷,公认的翩翩檀郎,但这么一个男人却将自己的二叔亲手送进警署。
大义灭亲,做了把好市民,温家二房在这位温六爷手中一夜间惨败。
一头能吞人的恶豹,做了二十余年的温顺“家宠”,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在港圈想混口饭吃必须认识温家,宁璃曾在远处见过这个男人,距离太远,面容模糊,可男人的一举一动却是将雅致二字揉进了骨子里。
孤傲清贵,带着世家独有的底蕴,很特别的一个男人。
不过宁璃耳闻温家的温六常年握刀卸石。
能玩得一手好刀的角色,又岂会是真的优雅斯文?
宁璃几年前一直忙于学业,对港圈的老牌家族温家了解不算多,她所熟悉的是温氏财团。
只听当年的圈内长辈意外提起过温家的隐秘事—
温家六爷上位前和亲二叔温国笙关系已然破裂。
据说温国笙当年用舆论手段将他强行变成二房养子,虽然没有逼着温家温六认自己做父亲,但凡是公开场合温国笙每一次都会打感情牌,久而久之温国笙良善的名声彻底打响,温家这位反而成了狼子野心的混账。
直到温家温六把亲二叔送进去,然后迅速拉拢人心,全港终于看明白温家这位蛰伏了多久。
被养废的豹子,咬合力依旧,一口下去仍能叫人血肉模糊。
半晌,宁璃视线渐渐有了焦点,温氏的人开口邀请她,时间上只比纪家晚了一个小时,明显是掐着时间来的,纪家算是圈子里唯一能与温氏叫板的资本。
两家都看中了宁璃前段时间展示的香道表演,恰好温氏与纪家又皆有兴趣进军制香领域。
之前,纪家掌权人纪云庭与那温六爷在珠宝领域相争数年,纪云庭这边刚刚递来邀约函,温氏就紧随其后,这不是诚意邀请,而是要......
明、着、抢。
宁璃秀眉微蹙,眉间一片冷然。
依照温氏的意思,她不应,那么扶野就永远不可能再找到合作者了,要么点头同意加入温氏,要么等着饿死。
“老爷那里已经瞒住了,如果知道了这事肯定又要......”话没说完,娜琳匆匆闭嘴,口中的老爷是在宁璃的远方叔叔,亦是港城第一书香门第宁家的主心骨,书香世家出身自然在文化圈有着不俗影响力,遗憾的是,宁家在他手上走了下坡路,竟然需要巴结商圈了。
当初,宁璃不顾老师亲人反对决意回国发展香道事业,为了让这位远方叔叔安心支持自己,宁璃不得已砸了1000万以表诚意。
那时她忙于投资,手头的流动资金只剩下1000万,偏生这位远方叔叔要得急,宁璃只能掏空腰包。
如若不然,她一定会出现在宁家的联姻名单上。
这要是让宁家知道她敢驳了温氏的面子,最后服软的一方必是她。
闻言,宁璃心生烦躁,温氏这是笃定自己会同意了?
“找个时间,我和他面谈。”宁璃淡淡道。
“恐怕不行,温氏的人临走前特地点了我一下,说是温六爷行程排满了,现在预约来不及了。”娜琳轻声叹气,这是根本不给扶野拒绝的机会啊。
闻声,宁璃将所有的话咽回腹中。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上午的种种,宁璃眉头紧锁,缓缓收回落在邀约函上的目光,什么都与纪家一样,半点不差。
到底是因为纪家先看中了扶野才突然横插一脚,还是单纯想与扶野谈合作?
耍她玩么?
......
翌日。
十二月,雨雾连天,凉气丝丝入骨。
屋内暖意逼人,但扶野工作室的众人却心中发冷。
工作室内,展柜里的香水瓶几乎都摔得四分五裂,清新的鸢尾香发散开来,与骤然发冷的氛围格不相入,宁璃冷眼瞧着,面色寒凉。
“宁姐,这瓶香也废了。”娜琳忍着牙酸处理地上的残片。
就十分钟的时间,有人顶着纪家的名头强闯进来,先是威胁宁璃不准再接触温氏,而后见宁璃油盐不进竟动手砸东西。
那砸东西的人是温家二房少爷温兆宇,是温六爷的弟弟。
此人常年为所欲为惯,做事放荡无忌。
哪怕父亲温国笙被送进去性格也一点不见收敛。
不知怎么,这温兆宇兜兜转转倒是与温六爷的仇家纪云庭联手了,温氏的邀约函才递到宁璃眼前,他就敢顶着纪云庭的名字动手威胁宁璃。
娜琳愤怒道:“败类。”
没人敢接这话,再不济,温兆宇上面还有温氏大名护着,普通人没有底气与温氏硬碰硬。
“都扔了。”宁璃冷声道。
倏然--
“踏踏。”脚步声渐近,宁璃抬眼,看着匆匆赶来的男子。
“纪总。”宁璃主动叫人。
“他砸的?”纪云庭匆忙赶来,却只看到了惨不忍睹的残局,宁璃没回答,神情越发讽刺,她与纪云庭曾是校友,也算是师兄妹,纪云庭怎么会看上温兆宇这种做事不过脑子的蠢货。
“我会给你交代,直到你满意为止,阿璃,但这绝不是我的意思。”
“纪总,在商言商,我们并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宁璃直言拒绝,纪云庭神色未变,端得极稳,他知道,宁璃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逼着做决定,温子良明目张胆地抢人,只会踩中宁璃的雷区。
他等宁璃足有几年,就是为了让宁璃心甘情愿地认下纪家这座靠山。
得了宁璃,等于得了制香界的半壁江山,她更是海港城第一位把香道表演做大的人,这份商业价值足以令每一位资本家眼热。
“有一点我希望纪总明白,我不愿意的事情,谁逼都没用,关于协商合作这件事,到此为止。”宁璃声线浅淡,寡淡轻柔的港调裹挟着几分薄戾。
“我以为,昨天纪家除去一张邀约函之外,更多的是我以朋友身份邀请你,我们是朋友,阿璃。”纪云庭话音将将落下,室外一道刺耳干涩的刹车声传来,宁璃狠狠拧眉。
......
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AstonMartin。
“六爷,到了。”话毕,司机下车为男人开了门。
后座,无框眼镜随着男人的动作射出冷光,黑色大衣里面是规矩的西装三件套。
身姿高峻,衬得古板的衣着多了些难喻的贵气,暗纹领带配黑色衬衫,有种近乎完美的克制,男人抬手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
长指带着薄茧,虎口处的那道疤痕硬生生破开了这只手的精致。
男人生了张斯文尔雅的脸,眉眼疏朗,满是置身局外的慵懒,倒让许多人先入为主地以为......这就是个皮囊优越的公子哥。
无数人却因这幅皮囊栽了跟头,最后摔得满身是血。
司机有些欲言又止,温子良下车的时候睨了他一眼,司机咬牙道:“纪总也在里面,要不您......”
下一秒,温子良信步离开,明显没兴趣接话。
......
工作室内,众人瞥见了一抹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宁璃隔着玻璃窗,将男人的侧影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身形修长,西裤下的那双长腿难掩矫健,压迫感极盛。
下瞬,男人那双眼突然看过来,宁璃心下微惊。
“商人只谈利益,不看感情,这话当年纪总就说过。”宁璃终于回神,嗓音似是一束藏着倒刺的野玫瑰。
碰一下,就能扎得人鲜血淋漓。
话落,宁璃对着男人的利眸,两人静静对视。
办公室并不隔音,正好听到这句话,温子良挑眉,原来不是野猫,是野马。
“六爷,我们纪总与宁小姐还没谈完。”纪家的保镖一直守在室外,温子良来者不善,可他们不敢拦。
所有人屏息凝神,如果拿不下宁璃,凭纪云庭内敛强势的性格必不会罢休,可温子良同样难缠。
他摆明了要虎口夺食,宁璃能直言拒绝纪云庭,用相同招数应付温子良根本没用。
哪怕是被温子良看中的一块朽木,也必须在他手里化成灰。
论专断妄肆,港圈温六爷尤最,纪云庭对宁璃无可奈何,温子良绝对不会,被他盯上,宁璃注定无路可逃。
见室外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宁璃深吸一口气快步来到门边,她没有错过男人进来后的一切动作,这不是做给纪家保镖看的,而是做给她看的。
开门那刹,她终于看清这张脸。
“宁小姐。”男人声线含笑。
都是聪明人,宁璃岂会不知温子良赶在这时候来,会是什么用意?
“麻烦六爷让让。”宁璃言辞规矩,显得柔弱可欺。
“纪家能给的,温氏也能。”男人循循善诱的语调拉扯着宁璃的敏感神经,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铺垫,不可一世到令人发指。
意思一样的话,宁璃昨天从温氏的人口中就已经听过了,与纪家邀约的内容不同,温氏的邀约更似一种变了味道的告知。
本想着主动见温子良一面,哪知对方竟追了过来,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半晌,宁璃浅淡的眸色终于染上几分燥意,与那张写满温驯的脸格格不入,她还不想招惹温子良。
走到门边,温子良拦住宁璃去路,宁璃打起警惕,却见温子良淡漠的目光越过了她。
男人高峻英挺的身影完全罩住宁璃,一高一低,体型差骇人。
见状,宁璃下意识退后,男人却跟着步步紧逼。
少时,见温子良迟迟没有收手的意愿,宁璃不怒反笑道:“难不成六爷还想来硬的?”
话中有话,都是聪明人,温子良自然听得懂。
“不行么?”温子良反问,宁璃调侃的语气竟被他当了真。
“这是我的工作......”宁璃眸光冷了一寸,刚要说话就被打断。
“纪总,公司出事了。”门外的保镖声音晦涩,同样听到的宁璃绷住下颚,纪云庭被支走,对温子良而言百利无害。
插曲来得也巧,宁璃轻扯唇角,温子良这是想让纪云庭颜面扫地啊,可她不想稀里糊涂地成了牺牲品。
今日的事传开绝对能炸了海港城上流圈,因为纪云庭也在场,这二位争人的话题自带高热度,年末第一修罗场会让纪云庭直接出圈。
要玩,就玩大一点。
不过温子良也要承担风险,关键在于他能不能代替纪云庭拿下宁璃。
若拿不下,温子良出的丑会更大,等于一半的主动权握在宁璃手中,倒是不怕最后玩脱了。
瞬时,所有人看向温子良的眼神宛若凝视邪祟,自然也包括宁璃,她微微咬紧齿关。
纪家一排保镖的气势竟不及温子良一分,纪云庭的手机还在叫嚣,他几乎是挤出来两个字:“先、走。”
“合作不是能瞬间下决定的事情,你有很多时间考虑,纪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纪云庭走到宁璃身侧沉声道。
第二次了。
这是纪云庭第二次对宁璃放下身段,温子良镜片下的睫毛微颤。
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不必,纪总慢走。”宁璃回绝,佯装没察觉到温子良眼底的玩味。
“你自己注意。”临走前,纪云庭温声提醒。
整个港圈都清楚纪云庭对宁璃的心思,除去温子良,没人敢明着接触宁璃。
待到纪云庭离开,温子良不给宁璃反抗机会,随手关了门。
室内,气氛静谧,见温子良没结束的意愿,宁璃索性坐下,女人颈间的珍珠项链泛着暖光,刺得温子良双眼发涩,从他进门到此刻,已有五分钟,宁璃一个字都懒得说。
有人叩门,宁璃缓缓道了句进,司机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宁小姐。”温子良有一把好嗓子,低醇舒缓,声线极低但不妨碍足够招人,男人的衬衫每一颗纽扣都紧紧系着,不见一丝散漫。
宽肩窄臀,步伐稳健,宁璃学过防身术,看得出这个男人绝对是练家子,配上出尘的骨相,流于表面的暴力美学,惹人肉跳心惊,宁璃眼神微暗,她从没有将这个男人当作好说话的角色。
对面的男人将一张卡推到宁璃眼前,宁璃扫视着卡上的标识,这是港圈顶级制香实验室的身份证明,宁璃还没有拿到它的资格,温子良声调平缓:
“来得突然,就当是赔罪。”
说是赔罪,宁璃没听出一点抱歉的意思,这是好东西,宁璃大方收下。
“与我合作,好处只多不少。”温子立刻提条件,先礼后兵玩得漂亮。
“只有温氏一个选择?”宁璃游刃有余地应对,温子良是给了选择,可选项只有他一个,比纪云庭更霸道。
“你找不到更好的合作者。”温子良给宁璃倒了杯茶,动作自然,袖口上移,腕表闪着寒光,引走宁璃思绪。
这是......上年度港岛拍卖会的那块刷新名表部历史的天价腕表。
最初行家估价就已到达千万美金,成交价足以令无数人望而却步,宁璃心中轻笑。
原来拍走这块腕表的是温家人,难怪港圈那几位赫赫有名的资本家都没成功拿下,温家看中的东西,无人敢抢。
“要是我不同意呢?”良久,宁璃声声婉柔。
“温氏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要了。”温子良淡淡道。
宁璃为了做好扶野在制香界的口碑,呕心沥血,温子良一句话就能让她的心血化作泡影,宁璃按住心底翻涌而上的戾意,所以,绕了一圈只为告诉她没得选?
“六爷,扶野能走到现在不是被一路威胁过来的。”宁璃好意提醒。
闻言,温子良点点头,似是兴致不浅。
两人磁场相对的威力不亚于在麦田间点了一把火,无形的硝烟味呛喉刺鼻,宁璃笑意渐凉。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温氏能给的好处,纪家给不了。”温子良轻松接下了宁璃暴起的情绪。
“比如?”宁璃淡声回问。
“今天砸了你这里的人。”男人回答。
她拒绝纪云庭的理由就在于对方身边有个温兆宇,纪云庭没办法彻底镇压温兆宇,能做到这点的人是温子良。
目前,整个温家对温子良的慑服与畏惧,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宁璃被温兆宇盯上很久了,现在温子良横插一刀,她夹在中间非常难做。
扶野日后还想在港圈发展,必须与一个能牢牢掌控温兆宇的角色联手,无疑,温子良是最合适的人选。
谁也没再说话,但不妨碍宁璃察觉......
这个男人想生吞了她,连让她自愿入套的理由都想好了。
“如何?”温子良追问,会玩心理战术的狼,从不缺可口的猎物。
男人的手搭在桌边,略微懒散,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温子良就坐在她对面,宁璃自然能看清男人的一举一动,包括那块腕表钢带上镶嵌的蓝宝石。
猝然,宁璃心跳猛跳,她垂眸看着温子良推来的茶杯。
茶水映出她那张脸,宁璃锁住自己耳垂上的蓝宝石耳钉,抬手轻轻拂过许久不语。
忽然,宁璃起身。
今日她穿的套装裙是修身款,诱人的曲线携风而来,玫瑰与鸢尾的气味经过调和,多情妩媚,在温子良的鼻腔中久久不散。
她捏住搅拌棒朝向对面的男人倾身袭去,男人的惊愕被她尽收眼底。
“啪嗒。”搅拌棒尖端擦过男人颈间,最终插入了后面的木筒,绑着羽毛的搅拌棒少了几分锋利感,羽毛轻轻扫过温子良的喉结,男人的喉结浅浅滚动着。
瞬间的刺痛感仿佛还在,温子良偏过头,两人呼吸迅速纠缠在一处,宁璃如愿听到了温子良失控的气息波动。
稍稍倾身,宁璃锁骨上的珍珠项链垂下一寸,折出来的光耀晃了温子良的眼,男人失神。
“大不了从头开始,我没什么怕的,不过您玩得起么。”宁璃笑得漫不经意,衬得温子良像是个......笑、话。
瞬时,男人眉眼一压,眼眸失去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预收,如果吵到大家的眼睛了,劳烦大家动动小手指屏蔽作话(卑微小九)
掠夺游戏求收--【大佬为爱做“三”/极致拉扯/上头暧昧】
1.舒蔓初见陆川霖,是与前男友厮磨过后的当晚。
前男友的干哥哥---陆家五爷,沪上出了名的不可一世。
她听着向来乖戾的前男友温顺喊了声:“五哥。”
她跟着低喃一句五哥,妩媚多情,男人眉目矜贵,眸色宛若浓墨。
他干弟弟的女人,很特别。
分手后,舒蔓再遇陆川霖,而地址,是她与前男友温存的私人会所。
这次,陆川霖于她是投资方。
成年人的暧昧不必点破,男人意欲何为,她心知肚明。
“五爷想好了?”舒蔓捏住茶杯,为男人斟茶。
岂料,淡雅如莲的男人反扣住杯边,绯色光耀洒下,点亮男人指骨,寸寸精致却满是暴戾,舒蔓脚下踉跄。
“我想好,代表你不会有后悔机会了。”男人声声缱绻。
事后,男人留下两句话—
他不太喜欢别人的味道。
他的人,他自然会喂饱,不要去嗅其他男人的气息。
男人走后,舒蔓收到一份礼物,是套装,从内到外一件不差。
还隐约泛着男人周身沉冷的乌木香。
猝然,里面的贴身内.衣入目,舒蔓忆起男人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脊背发酥。
仿佛那乌木气味与她交.缠已久。
2.沪上陆家顶级权门,现任掌舵者陆家五爷陆川霖空军出身,当年是军中出了名的美人儿。
退役后仍是圈内公认的朗拔君子,一席黑长衫,手持刻刀耐心琢玉,不染艳情。
直到---
陆川霖棒打鸳鸯,夺了自己干弟弟的前女友,沪上人人才知.......
这是匹吃人不吐骨的狼。
两人公开,陆家请来一众名流商客。
哪知,五爷干弟弟到场闹事。
“五哥,舒蔓是我的女人。”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陆家五爷坐在上首位,手掌掐住自己干弟弟那张脸,字句温柔,尽藏疯态:
“叫五嫂。”
男人话落,屏风后走出个女人,短卷发风情万种,摄魂夺魄。
竟是沪上那位风头正盛的金牌肚皮舞老师。
谁也不清楚,陆川霖对舒蔓动了贪欲,是因这个女人温存后的潮红面色。
他嗅着女人滋味而去,才知自己身体里藏着想吞下所有欲念的邪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