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没有理会鱼头标那倔强的小眼神,只是继续埋头做事。
那样看上去像真的不关心鱼头标是否会答应似的。
滋滋滋滋滋滋滋——
鱼头标又一次堕入了钻心地狱之中,整个人都被疼的死去活来。
开始他还很硬气,以为自己能撑过这九十五分钟,可是才两分钟,他听着锯子与骨头摩擦的滋滋声就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都崩溃了。
尤其是听着这种自己的骨头与金属摩擦的声音,而且骨头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感觉那真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鱼头标开始疯狂的点头。
陈意见到了之后只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既然已经锯了一半还是全都锯下来吧,不然你也不舒服不是?你等等啊,我快点跟你弄下来!”
鱼头标听了眼神更加绝望了。
神特么锯了一半我不舒服!
老子都点头了,你倒是快停下来啊!
陈意这次倒是真的加快了速递。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又是二十秒的钻心地狱,鱼头标的无名指终于离开了他。
陈意很守信用的放下了手中的工具,鱼头标见了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他还承受着断指之痛,但比起骨头与锯子摩擦什么的都是浮云。
现在他只想脱离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陈意,希望对方能让他快点让他讲完钱藏在哪然后送他上路。
陈意把一个笔记本放在他右手下面,又往右手塞了一支笔,对他说道:“我知你是和联胜面里做走粉生意最大的庄家,大概有多少钱我心里也有数,你别耍花样,不然我说到做到,不然剩下十八根骨头九十分钟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
鱼头标被这话吓得一个激灵,本来他还存了糊弄陈意的心思少写点的,但一听到这话之后就再也不敢冒险了。
那九十分钟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地狱般的折磨啊!
两分钟后,陈意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鱼头标还挺肥的嘛,各种货币换算成港币一共23亿。
他收起了笔记本,拿起一把瓷勺子打断,在鱼头标解脱般的眼神中划破了他的脖子。
之后陈意重新戴上潜水面罩从船尾悄悄的潜入了河中。
。。。
“鱼头标被人给干掉了?!”
鱼头标扑街一个多小时以后,他的小弟才发现渔船上的尸体,赶紧把消息告诉其他人,邓伯也接到了手下马仔的通知。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鱼头标死了,难道是大D干的?
不过他想了想又不太可能,他自认为是很了解大D的,虽然平时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但对他们这些叔父辈还是没那个胆子动手的。
而且他们才说好的晚上八点有骨气,没道理这么快就下手啊。
还是说大D以前那副无脑的样子都是伪装的,应该不是,他要真是食脑的话前段时间就不会搞出那种乌龙了。
邓伯想了很久都拿不定主意,不过大D的嫌疑慢慢的被他排除了。
那会是谁呢?
邓伯想半天还是一点没有头绪,有嫌疑的对象太多了,鱼头标的仇家、其他走粉庄家甚至其他社团的人都有可能。
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都要小心一点,邓伯决定把身边的安保再提升一个等级。
。。。
晚上八点,旺角,有骨气酒楼。
包厢内一群人坐了三桌,但谁都没有出声,房间内的气氛显得一阵压抑。
就连大D也没有了平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别看他虽然是个新生代,但其实他这个人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
就说没有师爷苏的提醒,他可能还意识不到自己的态度已经触及到了叔父辈们的底线,两者之间已经变得矛盾不可调和了。
那时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自己不争就万事大吉了,也没有想过叔父辈们会对他做事这种可能。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的出来,大D对和联胜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就如《黑社会1》里一样,对其他人他都可以不客气,但对直接一票否决自己的邓伯的态度却是非常尊敬。
所以这次鱼头标死了,他心里也是一阵戚戚然。
不一会三张桌子的菜都上齐了,可是却没人有心情去拿筷子。
这个敏感的时候鱼头标的死把本就紧张的局面给拉的更紧了,一不留神就会崩断。
邓伯觉得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了,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阿标的死大家都知道了,大D,串爆,你们两个平时和阿标走的都比较近,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
大D和串爆对视了一眼,串爆率先开口说道:“冇,邓伯你也知啊,阿标他死之前还是在渔船上睡午觉,要真有什么风声他也不可能那么放松吧。”
大D也开口说道:“邓伯,我也没收到什么风,最近道上除了我们和联胜要选新龙头还有奥岛那边的变故之外就没什么大事了,鱼头标基本上整天都呆在鲤鱼门,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邓伯本来就不指望他们两个能讲出什么高见来,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再说时间才过去一个下午,差佬来了都束手无策,更别说他们了。
邓伯继续说道:“阿标的死以后会慢慢查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记得小心一点,特别是有偏门生意的人。”
和联胜的话事人吹鸡听到了邓伯的话以后想到了什么却又欲言而止,大D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主动问道:“吹鸡,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啊?”
这时所有人都把眼神望向了他,吹鸡在这么多视线的压力下,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庄家杀手做的?”
所有人都一阵哗然,都觉得不太可能,鱼头标虽然在和联胜里面和大埔黑份额最大,但只是在和联胜,庄家杀手怎么会盯上他呢?
大D甚至直接开口反驳道:“鱼头标他够资格吗?”
呃,这话一出,吹鸡也被噎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开口解释道:“可能你们大多数人都不走粉,没注意到港岛的行情,以前鱼头标是不算什么,可现在在港岛勉强也可以算是个大庄家了,你们没发现他跟这半年来死的那几个庄家的尸体都差不多吗?都是被切掉了手指。”
这话说的大家都无语凝噎,连鱼头标都能算是港岛的走粉大庄家了吗?
不过大部分人倒是都放下了心,自己不走粉,对方也找不上自己。
唯独大埔黑一阵气急败坏。
“扑街啊!那老子不也成了个大庄家了?!”
很多人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他,心里都庆幸着幸好自己不走粉。
邓伯咳了两声:“鱼头标的事情就到此为止,阿黑啊,以后怎么办,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吧。”
大埔黑一听这话是真的慌了,邓伯就这么不管他了?
“邓伯,你不能不管我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你痴线啊,赶紧把药丸生意停掉不就没事了?”他旁边的串爆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劈头盖脸的说了一句。
大埔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说道:“是,是。。。我以后再也不碰这东西了!妈的,港岛这破地方真的跟我们这些走粉的人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