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结婚》
文/晚鲤
晋江文学城首发
2023.01.01
“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林芷漾还感觉到一阵剧烈摇晃。
“爸爸，爸爸——”她因为害怕，急切的叫着爸爸。
爸爸很快捂住她的耳朵，把她抱在怀里，迅速往外跑了出去。
她紧紧趴在爸爸肩膀上，手中的粉色芭比娃娃也死死攥着。
这是她5岁的生日礼物。爸爸是消防员，平时都在消防队，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带她来了云宜县最大的商场，还是没找到，最后买了一个芭比娃娃作为礼物。
耳边轰隆声、呼喊声一片，鼻息间传来烟雾呛鼻的刺激性味道，人群乌泱泱的如海水般向门口冲击而出。
林芷漾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势，她被吓得不轻。
爸爸抱着她挤到商场外的广场上，她才睁开眼睛，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流淌。
爸爸蹲下来，单腿跪在地上，摩挲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小漾，爸爸在……”
商场中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冒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连成一片，广场上的人群也毫无头绪的横冲乱撞。
“快打119！打120！”爸爸冲着旁边的人群喊了一声，又把她交代给旁边一个阿姨以后，迅速冲了进去。
阿姨拉着她的手，一直向里张望，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又一声巨响传来。
看不见爸爸，5岁的林芷漾害怕极了，她很想进去找爸爸。
恍惚间，听见背后有人喊她：“小漾，小漾……”
她止住眼泪，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小哥哥从人群里挤开一条小路，朝她奔过来。
男孩皮肤很白，比她大几岁，穿着牛仔裤，白色T恤，普通的搭配，却自带高傲矜贵的气质。似乎比去年暑假的时候更清瘦高挑了。
她挣脱了阿姨的手，抱着娃娃奋力向前。小姑娘身形娇小，像小鱼一样滑入人群，冲进了商场。
混乱中，她看到火光，不停地喊着“爸爸”。终于找到爸爸，爸爸背上背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可是没看到她。
后来终于找到爸爸，却眼睁睁看着什么东西砸中了爸爸，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她看到爸爸痛苦挣扎，一直喊她：“快跑！快出去！照顾好妈妈！”
芭比娃娃也不要了，她跪在地上拉着爸爸的手，哭得哽咽：“爸爸快起来！快抱抱小漾！我要爸爸”。
突然，有人用一股蛮力拉起她跑到了商场外面。
“哥哥，快救救我爸爸！”小姑娘哭得满脸泪花，声音嘶哑。
男孩嘱咐她：“你走远一点，别进去。”而后跑进了商场。
突然又一声巨响，浓浓的烟雾直窜云霄，火势变得更大，爸爸和小哥哥再也没出来。
她站在门口，仿佛看见爸爸和小哥哥站在熊熊火光里朝着她微笑。
她想跑过去把他们拉出来，可是死命奔跑，却怎么也跑不过去。她哭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烟雾一点一点的升腾……
“滴滴滴……”
闹钟固执地响个不停。
林芷漾伸手去找声源，结果啪的一声脆响，她才从梦中惊醒。
是手机摔在了地上。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浑身已经湿透，像跑了一整晚的步，筋疲力尽。
...
十八年过去，她还是会经常做这个梦。
有时候会想，如果她不过生日，是不是就不会失去爸爸。如果爸爸还在，她一定还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她定了定神，撑着身子坐起来，又俯身去捡手机。
按亮屏幕才发现，屏幕碎了。
碎裂的花纹比她的生活还绚烂。
昨晚加班到晚上11点，回到家报复性刷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都不知道几点睡的。
林芷漾默默想了一下上次换屏的价格，肉疼。
想着今天要额外花大几百修手机，林芷漾早上在公司楼下买鸡蛋灌饼，都没舍得多加个里脊。
刚走进公司，她就收到了同事方橙的微信。
方了个方：【升职结果出来了，李绝顶真是不要脸绝顶了，他之前不是说今年的名额给你吗？结果给了任梦婉！】
林芷漾心里咯噔一下。
李绝顶就是李聪，是他们公关部的总监，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英年谢顶。
林芷漾就职的极感科技是一家做智能传感器的公司。她入职快两年，牺牲了无数个周末和夜晚的自由生活，勤奋尽职，成长迅速。不仅是公关部的门面担当，更是业务担当。
李聪每次派活的时候，就承诺今年部门的升职名额给她，却用结果狠狠打了她的脸。
方橙一来，就瞪了眼工位上摸鱼的领导，借机拉着林芷漾去茶水间接水。
“我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个任梦婉的背景，根本不是什么高层关系户，就是李绝顶在前司的下属。”
任梦婉在之前公司待了5年还是一个小小的公关专员，来极感科技一年半连升2级。
回到工位，任梦婉正在给大家发咖啡，笑容灿烂，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升职了。
到了11点，部门周会。
按照惯例，每人汇报了手头的工作进展，以及接下来一周的安排。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李聪端起领导的架子道：“祝贺梦婉升职，以后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梦婉的工作。”
林芷漾直视着李绝顶，想看看他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
可能是被盯得心虚，李聪开始了安抚话术：“大家的贡献我都有目共睹，尤其是小林。这次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呢，你还年轻，明年还有机会。”
林芷漾扯了扯唇角，“不好意思啊李总，饼太多我吃不下。去年的饼还没吃完呢，都馊了。”
方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就知道，这姑娘表面笑的比谁都甜，但触及了利益和底线后，笑里也能藏刀。
李聪没想到平时工作上乖巧好拿捏的小姑娘，竟然敢讥讽顶撞他。
不过，那又怎样，不过是个小下属。
现在工作不好找，总不可能辞职。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林芷漾，下午活动孟总参加，你一个人去，给我好好跟，新闻稿今天晚上就要出来。”
这个活动确实是林芷漾对接的，但是作为媒介的任梦婉也应该去现场。但是任梦婉之前被孟总骂哭过，所以她可能不想去。
孟元诚是公司的技术合伙人，最近在跟新能源汽车领域TOP的大厂驰远智行密切接触，如果达成合作，那极感科技有望迈上一个新台阶。所以孟总的地位在公司里仅次于大老板，他这个人非常认真，工作上的事儿非常严谨较真，脾气也有些怪，上次因为任梦婉回答不出问题，生生被气哭了。
林芷漾也不恼，“好啊。”
工作该做还得做，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林芷漾不会因为有怨气就在工作上撂挑子。
下午在云港科技中心的智能驾驶趋势论坛，孟元诚参加的是一个圆桌讨论。
这次活动上，传闻会有神秘的重磅嘉宾空降现场。极感科技只是一个小公司，林芷漾也是努力沟通才争取来的机会。
出发去现场之前，林芷漾向孟总再次汇报了下午的安排，把活动流程前中后能想到的问题都梳理了一遍，孟元诚问到什么问题，她都有所准备。
孟元诚提了几个问题，林芷漾一一作答。
桌上手机响起，孟元诚抬手打断了她，接起电话。
“喂？砚白，我会去。”
“好。待会聊。”
孟元诚打完电话，接过林芷漾准备的材料，“我下午有个会。”
林芷漾：“今天下午天气挺好，也不是周末，您4点左右出发就来得及，应该不堵车，半小时能到。您从北入口进，我把您的车牌号已经报备好了，到时候车能直接开进去。您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您。”
孟元诚点了点头。
下午一点，林芷漾换了双职业的高跟鞋，直接打车去了云港科技中心。
今天的活动规格很高，是北城一些大厂云集的峰会，也有政府人员，现场氛围很热烈。林芷漾先跟认识的活动主动方的商务，以及认识的同行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后排散座上听前面的演讲。
间隙，男朋友程璟禹打来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因为离得较远，工作日的时间经常凑不到一块。三天没见了，但是每天都会打电话或者视频。
林芷漾想了想，晚上除了给手机换屏幕，没有其他特别紧急的事情，便应了下来。
中午没心情吃饭，这会有点饿，林芷漾去吃了些会场的茶点。
拿了一块布朗尼吃完的时候，突然有个女生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姐妹，江湖救急，带那个了吗？”
林芷漾侧头，看到她胸牌上“驰远智行”几个字。
她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眉眼弯了弯，笑着道：“有，你等等我给你拿。”
对方看到林芷漾的正脸，呆了呆，眼里全是惊艳。
左眼角下一颗泪痣，更添了些韵味。她忍不住赞美道：“哇，你好美！”
尤其是笑起来，两个酒窝，让人如沐桃花海，声音也好听，像夏日清甜的脆桃，感觉肚子痛都被治愈了不少。
林芷漾带着她到座位上，从包里翻出来给她。
她习惯性的在包里放两个，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紧急情况。
童琪接过，又打开手机微信二维码，“人美心善小仙女，谢啦！我叫童琪，你扫我一下，方便联系。还有……”童琪递给她一只录音笔，“你方便帮我拿着录音吗？马上4点了，那场有我们老板。方便的话，再帮我用手机随便拍几张照就更完美了。”
“驰远智行是吗？就一个老板吗？不过我手机屏幕坏了，”她举起手机给童琪看，屏幕上的裂纹非常明星，“拍照可能不太方便。”
童琪犹豫了下，把她手机解锁后递给她，“用我的拍”。叮嘱了主办方不能给老板拍照，但是她私下里还想给群里的老板粉丝们拍几张看看。毕竟他以前没参加过这种活动，这种场合不常有。
手机作为最私人的物品，恐怕男女朋友之间都不放心，林芷漾都不好意思拿，“你要是要求不高的话，我就随便拍拍，应该不影响看。”
童琪疼痛难忍，收回自己的手机，朝她拱了拱手，“行，没问题。谢谢了姐妹！我先去厕所了……”
过了片刻，台上灯光暗下来，工作人员开始调整座位布置场地。
台下忽然泛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林芷漾听到周围一些女生的窃窃私语：
“哇塞！好帅啊！这是谁家老板啊？”
“童话版霸道总裁哎！不油腻也不秃。”
几个女生佝偻着身子，悄悄地把座位换到了靠前的位置。
林芷漾抬眼，往台上看去——
男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五官英挺，皮肤冷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金边框眼镜，原本是多情的桃花眼，却因为没什么表情而显得清冷无比。
一身深色西装下，宽肩长腿，身姿挺拔。白色衬衣异常平整，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脖颈冷白修长，像一只骄傲的公天鹅。
仿佛连看他一眼都是禁忌。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男人坐在C位沙发上，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
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个台签，上书：驰远智行池砚白
很独特的名字。
驰远智行是新能源汽车领域的一匹黑马，短短5年时间在国内跻身一线品牌，占领了中高端市场。然而，自动驾驶是未来的大方向之一，因此很多车企也在寻求技术革新突破。
林芷漾从同行公关那边听说过，驰远智行正在低调的研发自动驾驶技术。
而驰远智行的老板极为年轻低调，平时不轻易露面，网上连照片都没有，更没有接受过任何采访。
看着台上的男人，她不禁感慨，这位老板也太年轻了吧。
推算下时间，池砚白在她这个年龄，已经创立了驰远智行。
而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社畜，还为不能升职而苦闷。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动物还大。
台上讨论已经开始，林芷漾拿着录音笔和手机，换到了前排空座上，等着拍照。
主持人问道：“请问各位嘉宾，在汽车领域，改变未来的最有潜力的科技是什么？”
轮到池砚白发言，林芷漾起身，稍微猫着身子，去主席台下用手机对着他拍照。
池砚白从自动驾驶和未来城市交通新范式方面来谈，言简意赅，每一点又引人深思。
他的声音清越，如玉击石，又有着低沉的磁性，蛊惑着耳膜，直达心脏。
不论是思想上，还是视觉听觉上，都是一种享受。
林芷漾边听他讲，一边抓拍，屏幕碎了，她只能凭感觉拍。待他话音落下，准备再拍几张静态的。
透过镜头，她看见男人长腿交叠，往后轻轻靠了一下，气质清冷疏离。
等她拍最后一张的时候，特意拉近镜头，聚焦在他脸上——
突然，男人抬眸，直直的看了过来。
先是扫了一遍她旁边架着长枪大炮专业摄影设备的人，最后缓缓落到她身上，眉头微微蹙起。
台上灯光明亮，台下幽暗，林芷漾将手机从眼前拿开，抬头看着台上，透过男人高挺鼻梁上黑金边框泛着冷光的镜片，与他的目光直直对上。
男人推了推眼镜，却仍然凝视着她，目光带着疑问和打量。
林芷漾这才注意到，自己混在专业摄影人员中间有多突兀，特别像临时起意来偷拍的追星族。
被他的目光抓包，她忽然有点心虚。
算了，秉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她很快她就收起手机，坐回了后排，定了定心神。
几分钟后，童琪捂着肚子坐在林芷漾旁边，“都结束了？帮我拍到了吗？”
“拍到了，我发给你。”林芷漾边说边把照片发给了童琪。
“谢天谢地，帮我大忙了！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啦！”林芷漾看她脸色不太好，问她：“你没事吧？要不要喝杯热的，我去帮你拿一杯热饮。”
“唔，那谢啦！”
童琪没客气，林芷漾看她大方直爽，也很有好感。
而且参加活动的，都算同行，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她不介意代劳。
林芷漾把热可可递给她，童琪偏过头来，跟她闲聊，语气颇有点自豪：“怎么样？我们老板‘人性启蒙大师’的外号名不虚传吧？”
人性启蒙大师？
林芷漾疑惑：“？”
“把第一个人字去掉。”童琪肚子疼，还不忘打趣自家老板。
林芷漾正在给她发照片，看着男人的脸和身材，想了想这个词的涵义，脸刷一下子就红了。
台上快结束的时候，林芷漾接到孟元诚电话，出去接他。
把孟总引导入座后，她便回到后排等，待会由主办方安排。
间隙去上厕所的路上，童琪给她发微信，说自己已经走了。她这才想起来录音笔还在她裤子口袋里。
她拿出来检查播放，想确保录音无误。
结果刚点了播放，因为声音太大，池砚白在刚才环节讲话的声音流出，两米开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集美，你也是他粉丝，来要微信的吗？”
林芷漾正在找音量按钮，听到有女声问她，愣了一下，抬头就看见池砚白本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一身笔挺西装，勾勒出颀长而流畅的线条，一双长腿迈开步子走过来，却有种让人自动退让的冰冷气场。
旁边两个女生还笑眯眯的冲林芷漾使了个眼色，然后朝她那边挤了一下，像是抱团壮胆。
看到池砚白越走越近，短发女生立刻抓住机会：“池总您好，能加个微信吗？”
池砚白注意到她们，顿住了脚步，冷冷地抬眸，却看向了林芷漾，以及她手中仍然播放着他的声音的录音笔。
林芷漾尴尬地脚趾抠地，手忙脚乱长按开关，录音笔中池砚白的声音终于消失。
她心虚的抬头瞥了眼，发现男人清冷的表情似乎松弛了些，目光在她脸上凝滞片刻，似有若无的笑了下。
没说一句话，清冷的目光却让她耳根滚烫。
拍照、录音，还在卫生间附近堵人要微信……
他不会以为，她是跟踪狂吧？
没等他开口，旁边助理模样的男人就替池砚白挡了回去，“不好意思，池总还有事。”
没等男人再说什么，林芷漾就避开他的目光，快速逃离了现场。
走到卫生间，脸颊有些发烫。不过下一场就快开始，她也没时间继续尴尬。
孟元诚参加圆桌的全程很顺利，他是典型的技术男，讲话逻辑清晰，重点明确，观点也很犀利。林芷漾发现，这位老板颇有点雷厉风行的风格，她还挺喜欢这种老板的。
活动结束，林芷漾看了看时间，下午6点多，林芷漾准备先去跟程璟禹汇合吃饭，然后回家写稿。
打开叫车软件，发现这会不好打车。她咬了咬牙，勾选了几个专车选项，15分钟后终于叫到了车，而且还叫到了一辆驰X车型，在网约车里是较高端的车型了。
看着地图上司机的位置游移，快到上车地点的时候，林芷漾才慢悠悠往会场外走去。
路上接到男朋友的电话，程璟禹抱歉道：“漾漾，晚上没办法陪你吃饭了，有个紧急会议。抱歉。这样，待会你吃点好的，我帮你买单。”
“不用啦，你忙你的。我刚忙完，准备回家，晚上正好要去给手机换屏。”
“手机又摔了？等会我给你买个新的。”
“换个屏就行了，这手机用了不到半年，没必要换。你忙你的，我打的车到了。”
“好，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嗯啦。你记得吃饭哦。”
林芷漾能理解他，工作要紧。
既然不约会了，她准备等会回公司写稿子。
走到路边，看到一辆白色驰X停在路边，她看了眼车牌号，而后走到车辆右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黑灰色的皮质座椅非常整洁，整体车饰显得很高级，车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松木清香。
“师傅您好，我尾号是7678，不去拾光商场了，改去牡丹苑东里小区。”
林芷漾低头打开手机，试图修改地址。
然而车子没发动，师傅也没说话，在密闭的空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空气一片死寂。
林芷漾觉得怪怪的，这才抬头看去，驾驶座上的男人，侧颜棱角分明。一身西装冷傲矜贵，尽管坐着也能看出身量颀长，长腿大喇喇的向前伸着，头顶快要挨到车顶。
4月底的北城已经进入暮春，6点多太阳未完隐去，落日金色的光芒浮动在他脸上，有一种勃发的禁欲感。
林芷漾心底划过一句：这司机还挺帅！
爱美是人类的天性。不过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不便多看，免得让人误会，于是敛了敛目光。
突地，男人却转过头来。
下颌线条俊朗分明，五官挺立，黑金边框眼睛下，那双桃花眼看似灼灼，却莫名让人感觉冰冷。
纤尘不染的白衬衫解开了一粒扣子，露出一截冷白修长的脖颈，锋锐的目光直直逼视着她。
这张脸任谁看过一眼都不会忘记，她下午才拍过。
“人性启蒙大师”几个字再次跃入脑海。
她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总裁还开网约车？？？
难道是为了更好的收集乘坐体验？
虽然她是个普通社畜，但郑家也算有钱人，她男朋友也是富二代，她不是没接触过有钱人。
所以，林芷漾觉得，以自己的思想境界和人生格局不太能理解他这种行为。
在心里各种猜测飘忽而过的时候，池砚白打开了车内所有灯光，似乎觉得她是眼神不好，想让她看得更清楚。
看她的眼神明晃晃地嘲讽她“锲而不舍，勇气可嘉”。
林芷漾看着男人喉结滑动，而后挑着声调问道：“我们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斯文禁欲腹黑的池哥和表面乖甜性格坚韧的漾妹，希望大家和我一样喜欢。
应该是土味狗血修罗场一锅大乱炖，可能引起尴尬。
祝大家元旦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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