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元甲又问道：“当时就没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说发现失踪什么人之类的？”
“都说了时间太久，我不记得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如果有什么不正常的话，我应该有印象。”
史明阳不动声色的撇的一干二净。听耿元甲说只找到尸体，没查到身份，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只要警方查不到死者身份，就很难把嫌疑往自己身上靠。
十多年前失踪，死亡的人多了去呢，没有线索和证据，谁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接下来耿元甲的话，又令他心惊肉跳。
“那你是否记得，有没有一个名字带DSQ字母的人？”
DSQ，不正是杜松清的名字字母吗，警方怎么掌握了这个线索？！
史明阳不禁后背一紧，寒意直冲头顶。额头上差点渗出汗来。
他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装作不知情的说道：“什么DSQ，我认识的人里面好像没有这样的拼音字母。”
耿元甲见问不出什么线索，只得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道：“史先生，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如果想到什么线索，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回去省城的车上，史明阳一言不发，他的内心在飞快的想着各种可能，和相应的对策。
目前尚不知警方掌握了多少线索，但从他们掌握了DSQ这个重要线索来看，就对自己非常不利。
“老肖，杜老大现在有没有消息？”
“前段时间是去了港城，但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想办法找人通知他，让他千万不要再回来了。他要是缺钱的话，给他带1千万过去。”
“好的，史总，我这就安排人去。”
史明阳一阵烦躁，埋的好好的尸体咋就被挖出来了？自从惹上了赵初阳之后，感觉哪哪都不顺，真是和他命中相克啊。
再说回耿元甲，史明阳走后，耿元甲打了赵初阳的电话，将问询的情况向他说了一番。
“赵哥，从我观察他的语气和表情来看，这个史明阳要么是确实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太好了，太会演戏了。”
“我倒是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我有预感，这个史明阳绝对隐瞒了什么，你不要放松这条线，可以暗中调查他。”
“难啊，赵哥，你知道他的身份特殊，监听他的通话是不允许的。暗地里跟踪的话意义不大。”
“玉扳指这条线，不能断，必须尽快搞清楚它的主人，叫你的人继续调查史明阳十年前的社会关系。”
“好，目前能做的也只能从这里寻求突破了。”
……
过了几天，隔壁县市的分公司，华能平湘县分公司的总经理顾超带队前来交流学习。
赵初阳在会议室接待了顾超一行。这次前来的一共5人，除了总经理还有设备科技处、财务管理处的同事。
顾超四十来岁，中年发福，啤酒将军肚，此时确实淡淡的愁容。
“赵总，我们是来向你取经的啊”顾超握着赵初阳的手，又将左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显得亲热，满脸堆笑道。
“哪里哪里，咱们都是兄弟企业，相互学习。”
“赵总过奖了，你们青原公司今年的绩效排名在总公司排名遥遥领先，我们去年落后了，勉强够个温饱。还是你有远见，从去年开始就筹划设备升级了。
我们今年是接到通知才开始弄计划，愁啊，没钱了。”
“顾总，据我所知你们也有一个大矿啊，怎么会效益这么差？”
“大矿是大矿，这几年，我们也就一个大矿勉强维持利润，下面的几个小矿产基本枯竭了，精煤产出量都快不及人工投入成本了。
这次文件下来，我们测算了一下，投入升级设备的钱，收不回成本，准备考虑下一步关停了。
这样一来我们华能平湘公司手底下只剩下一个矿了。规模就只有你们的三分之一。”
顾超越说越苦恼，抱怨不断。他们公司大矿少，只有一个年产百万吨的平湘煤矿，其余的都是些年产30-50万吨的小矿，这次受政策影响最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其实你们这次集中精力把平湘煤矿升级搞好，那些没有利润的小矿关停了，也是一件好事，优质资产轻装上阵，也是挺好。”
“说起转型升级，老哥哥我这次就是专门来向你学习的哦，赵总你可别给我藏着掖着，有什么好的经验建议，还请不吝赐教。”
“哈哈哈，我哪有什么好经验建议，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赵初阳哈哈一笑，说道：“再说，现如今咱们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总公司下的文，只能从鹏越贸易采购设备，所以，我的那套经验都用不上喽”
顾超心有愤闷，恶狠狠的说道：“哼，也不知是总公司哪个混账出的馊主意，集中采购鹏越的设备，我们前段时间和他们商务洽谈过了，市面上同等档次的机器，在他那里要贵两到三成。
本来我公司就没钱，这样一来，还让不让搞了！”
顾超开了头，会议室里轰的一声，大家都开始叽叽喳喳的抱怨。
赵初阳没有说话，看着大家的群情激奋的情绪，像炽热的火焰一样，呼地一下全起来。
顾超越说越气，对赵初阳说道：“赵总，干脆我们几家公司联合起来，抵制鹏越贸易公司。”
赵初阳见他情绪激动，似乎一点就着，加以利用的话，虽然可能改变不了结果，但恶心一下李新民也好。
“顾总啊，不是我不想抵制鹏越贸易公司，可是咱们只怕也惹不起啊，人家在总公司有后台的。”
顾超骂道：“什么后台不后台的，老子才不怕他！”
“李新民，你也不怕吗？”
“特么的李新民，想到你和老子还是一个办公室的办事员，后来他强行搞大了当时一个管煤炭的局长的女儿的肚子，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局长女儿就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就这么做了局长的女婿，没过几年就提拔了，再后来借着国营煤矿混合改制，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江南总公司的董事。
现在想起来，真佩服他的手段高明啊。
他当年那些肮脏事，老子可是知根知底，他还敢动我咋滴？惹毛了我大家一起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