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轩辕和战神蚩尤对决于涿鹿之野。他不知道那位牛头怪物就是蚩尤,也不知道蚩尤已经练成了金衣金甲为面具。黄帝手下的几大高手一齐围攻蚩尤,蚩尤闪现战神之威,一人独战八大高手,将黄帝及其手下战败,被打死打伤多人。尽管黄帝人数众多,可是每遇见蚩尤都会败北。黄帝的士兵被蚩尤兵打成了心理畏惧症。可是虽然屡战屡败,但黄帝终于知道了对方是蚩尤和刑天,同时也明白自己主要败在蚩尤的冶金术之下。所以也开始了冶金之事。
神农被蚩尤看押起来,刑天利用烽火台了解黄帝兵卒的走向,使蚩尤军队更具神秘性。
女娃溺死东海之时,正是黄帝与蚩尤、刑天在涿鹿首战之日。可以说,这是大地上有人类以来第一场大规模的人类战争,而且也是人类进程中唯一的一次面具战争,是一次规模超出人类所能想象的海陆空大战。
黄帝命力牧、常先练兵半载,力牧、常先用比武之法,又得来五将:挥、牟、羲和、常仪、臾区。挥和牟善战,常仪、羲和与臾区既善战,也有一些智谋。黄帝很是高兴,便率此七人与风后、容成、雍父、宁封子等汇合后,领万人云师,浩浩荡荡,先来到北部有熊涿鹿,因为少典也给小轩准备了五千兵士。临行时少典将小轩叫到一边道:“轩儿,你此次去穷桑,有可能碰上神农,我想你已经知道,他是你的亲兄长,对你和他来说,我这个作为父亲的有些太偏向你了,所以从心中我对他就有愧。如果你此行见到他,千万不要和你兄长本人动了干戈,他这个人我知道,他肯定不会伤害你,希望你千万也不要伤害他。”
黄帝道:“我知道,这点,不用父亲相嘱。”
消息很快传到穷桑刑天那里。原来刑天走时,早在太昊留下了探子。他和蚩尤到了穷桑以后,又派去人和探子取得了联系,探子在黄帝兵队去北部有熊之时,已经向刑天报了信,刑天便与蚩尤商量怎么样去迎战小轩。蚩尤道:“这仗我们不用在穷桑打,这穷桑人一看小轩来了这么多人,不被他们吓坏了才是,我们应该学学祝融,在半路迎战小轩。另外,我还想去会会少典,只有抓住了他,我们才能知道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刑天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我们也北渡黄河吧。不过,你父亲的事,我们也可以抓来一些有熊的兵丁审问,说不准就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蚩尤道:“好!”
于是蚩尤留下两千人给榆罔,让他看护穷桑,又将自己所带来的两员大将风伯和雨师留下,让他们和榆罔一同守护穷桑。蚩尤让刑天又从穷桑选拔了一些壮年人作为他的怪物队的随从,多备一些石料和木棍等在后面帮衬着。
刑天问:“那神农炎帝怎么办?”
蚩尤道:“我们给他化了装,和你们的兵士一样,带上他跟着我们,让炎帝也看看,我是怎么样将小轩战败的。”
刑天笑道:“我看行,这回可有意思了,这种想法亏你也能想的出来。”
蚩尤笑道:“谁让咱们的炎帝太善良了呢?”
黄帝的兵士浩浩荡荡从涿鹿向穷桑方向而来。路上风后问:“黄帝,有一事我一直不明,我们的战队叫黄帝之师岂不是更响亮,而你为何称其为云师呢?”
黄帝道:“云,气也,行于天空之中,任何高山大海都不能阻挡其前行。我听天皇伏羲说过,气,乃是天地间最神圣之物啊!我的部队,所以称为云师,有锐不可当之意。”
风后点头道:“原来如此,有理有理!”
黄帝道:“这回我们去到了穷桑,我要看看那牛头怪物究竟有何能力。”
可他们刚走了一天的路程,就有探子报信道,说在前面不远有一队兵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黄帝愣了一下,心道:会是谁知道我们从北部涿鹿往穷桑去呢?难道又是那个祝融和共工?黄帝道:“不怕他们,我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物!”不久,便与蚩尤等人相遇。
黄帝走到前面,见到与他们对战之师,他们竟无一人能识得。前面站立一大个怪物,后面有百八十个怪物排成一列,再后面亦有几千兵卒。这些兵卒虽似人一般站立,有手有腿,头部却有赤、黄、青、白、绿等纹路,手持大棍火把,看上去无不令人毛骨悚然之感。黄帝心想:这是些什么东西。就问力牧:“上次和你们对战的,是这些东西吗?”
力牧道:“正是他们,不过没有后边那些东西,就前面这几个怪物。”力牧说着,还哆哆嗦嗦有些害怕的样子。
黄帝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些人怎么到这里来了呢?”他想着,自己亲自站在其师营前面,大喊道:“前边野兽怪物,能否报上名来!”
那大个怪物哈哈一笑,阴阳怪气地道:“来了这么多人,这回可要过足瘾了。我,是神农炎帝也,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头领,难道你连我也忘了吗?”
黄帝道:“你哪里是什么炎帝,炎帝早降于我,如若你是炎帝,还不给我下跪!”
那怪物又笑起来,还向后兵卒队中看一眼道:“给你下跪?你真不要脸。我是你兄长,有兄长给兄弟下跪的吗?你应跪我才是!”
黄帝听完小声道:“此物定是个人,不然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力牧道:“人哪能长相如此难看?再说,他武功之高,非人可比!”
风后道:“是不是,他们也是穿着什么东西,只是与我们不同而已。”
黄帝道:“我去试试。”
小轩说着,便走上前去道:“你即便是炎帝,我便先给你跪一跪。”说罢作出跪态,可他膝盖尚未着地,便飞身而起,一直跳起有三人之高,顺手从衣钵中拔出金剑一把,金光一闪,向那牛头怪物刺来。那怪物向上望望,不慌不忙,把头一晃,迎战黄帝。只听“当”的一声响,头刃相碰,黄帝觉得手上一麻,翻个跟头,落在地上。
那怪物道:“怎么样,是我头硬,还是你那把金剑硬?”
黄帝倒吸一口气自语道:“他既是人,头怎么会比石头还硬?”
那怪物道:“你那把金剑,是我送与你的。那是我用头磨出来的,怎么能赶上我的头硬呢?”
黄帝心想,当初神农赠他金剑,没有几人知道。此物既知此事,也许真是神农。难道世上真有两个神农炎帝吗?
小轩回去道:“此物是否炎帝,我们先不去管他。可此物坚不可摧,着实难打,风后,你说怎么办?”
风后道:“我们人多,他们人少,只要我们以多欺少,便有胜算!”
黄帝道:“好,我们一齐上。所有将士打大怪物,而万人兵丁打小怪物。”
黄帝言罢,手一挥,将士、兵丁一起向怪物扑来。
大牛头怪物毫无惧意,“哈哈……”一声长啸,来迎接这十余名高手。随着啸声,大怪物后面的小怪物有一半人掏出短剑,有一半人挥起长戈,持短剑者与持长戈者交叉排列。而站在其身后那两千余名变脸兵卒,似在被人指挥一般一齐向黄帝的师营抛出大小石块。对方这种打法是黄帝师兵无法预料到的。黄帝万人之师一齐向前冲,其阵势自然如排山倒海一般,后队前队紧紧接在一起。前队刚刚与对方剑、戈相接,后队涌上者却被对方抛扔石块砸中,兵丁惨叫声从后面首先响起来,前面有人被砸倒,后面有人则被拌倒,扑倒之声、叫骂声、投石声混在一起,黄帝的师营立时大乱。而在前面冲上来的小兵,虽然手持棍棒,也有能砸在怪物身上的,怪物不痛不痒,可一被怪物长戈短剑击中,皆一一倒下,或死或伤,鲜血染红了大地。
再说黄帝那些将士,分前后左右上五个方向向大怪物攻来,小轩、力牧在上,容成、雍父在前,常先、挥在左,牟、羲和在右,常仪、臾区在后。小轩、力牧自空中攻下之时,容成、雍父也已攻到。容成用木棍向怪物的腿部扫去,雍父则飞腿向怪物胸部踹去。那怪物抬起一腿让过那棍,伸手之间便将雍父之腿抓住,顺雍父之力转身一晃,雍父便成为他的手中之棍。这转身之间,力牧本是用棍扫怪物左肩,怪物一转,那棍便走空。而小轩本是用剑取他右肩,这一转却扎在他左肩之上。可那左肩依然向牛头一般坚硬,那怪物左肩受到重击,虽然晃了两晃,却仍似无事一样。雍父一腿被怪物抓住,这一打旋,正好与左面攻来的常先与挥撞个对面,常先手握一柄石斧,挥舞一把石刀,一个自左至右,一个自右至左向怪物砍劈而来,刀、斧正与雍父碰在一起。常先手急眼快,一个倒翻身将斧撤回,可挥的石刀却砍在雍父身上,只听雍父残叫一声,其腰身被刀划开一小半。挥这才知道砍错了人,倒退几步,愣在那里。
可怜雍父,自被黄帝命其做杵、臼以来,尽心竭力,终于磨制出十几件光滑耐用的石器,用于舂米,极其省力,曾得黄帝大加赞赏,虽躲过常先石斧,却没有躲过挥之石刀。喊叫声中,又与常仪、臾区二人所挥来的木棒相遇。常仪、臾区本是一边奔跑一边砸来,二人均砸在雍父身上,雍父又大叫一声,就再无声息了。
怪物却不罢手,舞雍父如舞木棍,轻松而又娴熟。他竟自将雍父向牟与羲和砸来,常仪、臾区滚动闪过,雍父肉身砸在地上,“扑扑”只响。又被怪物拖起,向容成抛去。
容成与雍父原是少典手下,雍父本来是那位想娶女登为妻子的少男,可是在伏羲比武招亲的大会上却被蚩天打败,于是失去了做女登丈夫的机会。他恨蚩天恨的要死,可他怎么能是蚩天的对手呢?后来他看见少典将蚩天赢了,为他出了气,心中非常感激。虽然少典娶了女登,可雍父并不恨他,而且很愿意和少典在一起,两个人极为投缘。后来少典竟然和伏宝私下出走到有巢去了。伏羲知道少男和女登儿时就交好,为了平衡少男心里,给他另择了亲事,有了儿女以后,少男更名为雍父。本来,他已经逐渐将蚩天忘记了,谁知道少典一走,伏羲竟然又成全了蚩天和女登,雍父心中又愤愤不平。就在这时,那个少典又出现在太昊部落,特别是来找雍父,希望他将少亢氏的人带到有熊部落去。雍父当即答应,当初伏宝策反太昊,雍父是立了大功的。因此,雍父来到有熊以后,就成了少典的得力助手。
容成也是少亢族人,他比雍父小不少,但非常机灵爱学,身体强壮,雍父教给他不少武功。当少典将雍父带给小轩时,雍父将容成也带了过来。想不到在小轩北击晕粥一战中,容成表现出色,一下被小轩看重选拔了出来,成了和雍父平齐的人物。可是容成为人低调,不愿意显露自己,所以仍然和雍父保持的很好。然而他们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初次和怪物作战,雍父一伸手便落入怪物手中,成为对方手中作战工具,被自己人砍杀打死。适才雍父惨叫声,容成自是听到,今见怪物将雍父向自己抛来,容成仍下自己所拿的木棍,将雍父接住。只见雍父头部已扁,鲜血滴滴答答模糊一片。容成大叫雍父之名,将他抱到一边去。
兵队之战也已乱成一团。别看那小怪物们数目不多,个个却如小老虎入羊群一般。在小怪物旁边,每一处均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十具尸体。他们仍在左冲右突,挥短剑者刺、砍、挥、舞、甩,持长戈者砸、搂、转、刺、舞,有时还用那牛头的尖角顶撞。黄帝的兵丁一见对方既不怕砸,也不怕碰,而自己人一但被他们所持之物碰上或刺中,不死也是鲜血淋漓。便不敢向原来那般勇猛,而是先躲闪,后拼杀。这样一来,对方却愈战愈猛,每向前冲锋,小轩的兵便让开一条路,谁也不再敢与对方以硬碰硬了。
风后没有参加战斗,他一直站在后边观看。他见与大怪物之战和与小怪物之战都很失利,便指挥几千兵卒冲向小怪物后面那变脸兵队。这些人先是用石块砸他们,后来短兵相接,发现他们与平常兵卒没有什么不同,即便是一对一也能获胜。但对方队中也有一厉害角色,个头高大威猛,以一敌五敌十还绰绰有余。另外发现,有一群兵卒总围在一变脸兵卒身边,那兵卒用沙哑之音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可没有兵卒听他的话,风后心中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黄帝这边以八打一仍在进行。那大怪物将雍父扔了以后,以一对肉掌与小轩、力牧、常先、常仪、挥、牟、羲和、臾区相搏,却丝毫不占下风。可他不敢用手与轩辕的金剑相碰,小轩每刺过来,他便用身体去挡。大怪物看起来很笨,手掌与脚步却极为灵活,来了木棍木棒便去抓,来了金剑、石斧、石刀便躲。此时臾区将棍向他扫来,他腾起手臂,将棍夹在腋下,顺手将棍抓住,一用力,竟单手将臾区掘起,从头上向后摔去,臾区滚了两滚,腿部撞在一块石头上不能动弹。那怪物同时用右臂去横挡牟的棍,只听“咔嚓”一声,木棍便断。大怪物顺势相前一步,挥拳向牟胸部打去,牟躲闪不及,稍一偏离被他正中肩膀。这一拳极重,将牟打飞出去十步开外。
八人又少了两人,小轩感觉越战越吃力,而怪物却越发勇猛,他竟边战边喊:“过瘾啊过瘾!”喊声极大,震耳欲聋。常仪被其叫声震得稍一迟钝,被怪物一脚踹在腿上,踹出去很远。
只听不远处风后喊道:“黄帝,不能打了,我们撤吧!”
黄帝一想,再打下去,我们只有吃亏。于是喊了一声:“撤!”力牧、常先、挥、羲和几人趁怪物躲闪之时,各向后翻个跟头,撤了下来。那怪物喊道:“怎么不打了,还没过完瘾哪!”
黄帝等撤到风后身旁,风后道:“不能再打了,我们人员已伤亡过半,再打下去就输大了。我看见还有一些人让人家给抓走了?”
黄帝问道:“他们抓走了一些什么人啊?”
风后道:“好像是有熊部落的人,是你父亲给我们带来的那些人吧!”
黄帝想了想道:“那就回涿鹿吧!”
怪物那边却不追赶,只是喊着:“小轩,你不是要做黄帝吗,我们炎帝不服。有种再来打,我们就在这等你!”
回到涿鹿,少典前来询问情况,小轩介绍完了说:“父亲,你点点你给我带的兵士,看看少了多少人。”
少典问:“怎么啦?”
小轩道:“我听风后说,有很多有熊的人让那些怪物给抓去了。”
少典道:“抓去就抓去吧,还能回来不成?”
小轩道:“我就是想查查数,看我们损失了多少。”
少典道:“好,我查完了来告诉你。”
黄帝立即召集文官武将议事。黄帝道:“我们此次赶赴穷桑,在涿鹿就与牛头怪物一场大战,以败而终,折了雍父,伤了臾区和牟,亦伤亡了四千余人。此前,力牧曾言怪物何等厉害我还不信,这一战,却使我深信不疑。怪物非但能战,而且能防御,他们准备得很充分。你们或上次参战,或此次参战,你们便说说,此些怪物究竟是何物?”
风后道:“怪物并非他物,是人。因他们所说皆是人话。可为何与人长相不同,或因其穿戴了什么东西,是这些东西使他们有防卫能力。可这些东西是什么呢?这么厉害,棍棒打不动,石器砍砸上去只是留下了一个印子?”
常仪道:“它们比石头硬,也比木头坚硬。”
牟问黄帝道:“作战中,我见黄帝手持一物,那怪物却似乎知道此物来历,莫不是他们所穿戴及所用者与黄帝之物一般吗?”
黄帝醒悟道:“也可能是这东西。”于是便将金剑取出来让众将过目。力牧、常先、常仪、容成、挥、牟、羲和、隶首、货狄、共鼓、宁封子、仓颉、大饶、优伶等每个人看了一遍,有人还用手掂了掂道:“此物这么重,自是比石头还更坚硬。”
风后问:“黄帝,不知道此物是哪来的?”
黄帝道:“是神农相赠与我之物。”
风后道:“神农赠你,神农必知此物来由,可神农不是那怪物炎帝吗?”
力牧道:“神农绝非那个怪物。他既已降于黄帝,又是害怕战争之人,尤其是我等去打穷桑之时受了伤害,他还能为货狄、共鼓、隶首治病,这等宽宏大量之人,又怎么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呢?而且,神农还去说服火族来降,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也不可能是神农!”
风后道:“力牧所说,倒使我想起一事,涿鹿一战,神农可能也去了,他站在后面变脸兵队中,而且有兵围住他。”
黄帝问:“你怎么知道的?”
风后道:“我看见一群兵围住一人,那人喊叫别打了,声音极像神农。”
黄帝道:“如此说来,神农已回到穷桑,而穷桑也发生了变故。”
宁封子道:“神农与女娲娘娘一家人一同失踪,难道他们全去了穷桑吗?”
羲和道:“昨日回到有熊后,我与常仪、臾区一同占卜。卜辞道,有熊东南有战,因帝而起,有三帝争。就是说,涿鹿之地,有三个帝位之人相争战。我们想,黄帝是一个,另外两人难道是炎帝和天皇伏羲。可伏羲天皇之名,乃是炎帝所赐,并未占帝字啊!”
臾区道:“从八卦看来,神农定是在穷桑了。另一个人若不是伏羲,便是个假炎帝了。”
黄帝见众将竞相将自己所想说出,只有容成坐在一角一言不吭,便问道:“容成,你说呢?”
容成想了半晌方道:“神农说得对,世上不应该有争战、有厮杀,不然,雍父怎么会死啊!黄帝,我们以后不要再去争什么穷桑、九黎了,你已有太昊、火族、有熊三大部落,还去争夺穷桑干什么,争夺便是争战,争战便是死人,如果有一天你能将穷桑夺来,为此要死上上万人,值吗?”
只听力牧道:“容成让人给吓怕了。”
容成道:“即便是吓怕了,也没什么不好。以后凡是向涿鹿一样战事,我决计不去了。”
货狄、共鼓齐道:“难道我们要白白受伤吗?”说罢站了起来,对容成怒目圆睁。
黄帝道:“容成因雍父之死过度悲哀,货狄、共鼓,你们莫要与他计较。”货狄、共鼓这才坐下。
黄帝道:“仗,还是要打。穷桑以及九黎,还是要争。这个,我心已决。可我们绝不能再像这次一样,用大伤亡换来个失败。我们也要用心,既要能战,也要能防。我决计一年内先放弃战争,可我们不能停着。常先、挥,由你们二人领少许精干兵士,偷偷去涿鹿或者穷桑,不是去打仗,而是混进怪物兵营中,去查看那些怪物所穿戴之物,为何物所做。最好弄一个回来。让我们大家瞧瞧!”常先、挥两人听令。
黄帝又道:“力牧、常仪,你二人继续练兵。”
二人道:“得令!”
黄帝道:“容成既然不愿再参加战事,可腾出时日研制天文历法。”容成点头算是答应。
黄帝道:“羲和、臾区、牟,既然懂八卦之妙,你等三人没事之时,和风后在一起,多研究些卜术。要知道,天皇伏羲八卦,可谓开天之诀,如你三人真能研磨得透,我当委以重用。最好,将八卦与穷桑和九黎的战争联系起来。”
羲和、臾区和牟道:“得令。”
黄帝又道:“臾区与牟,此次作战,你二人受了一些伤,近期先以养伤为主,等伤好了,再与羲和一同研究八卦就行。”臾区与牟点头致谢。
黄帝最后对风后道:“风后、大饶、仓颉、优伶、隶首、货狄、共鼓,你们仍按以前所分派去做,特别是风后、大饶,现在天气正暖和,正是修造宫殿之时,要多动用人、物,加紧完工。不日,我也要回到新郑去看看。”风后等便各按所派分头去做。
黄帝又去看望了父亲少典和母亲伏宝,又将涿鹿之战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父母听。少典先叹了一声道:“这个雍父,这个少男,跟着我这么多年,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小轩也叹道:“上次父亲让他跟着我,我不让他参加战事便好了,想不到死于战场!”伏宝问:“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的,战争能不死人吗?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狠人?这么厉害?会不会真是我父亲又出来了?”
少典道:“我想不会。天皇是何等身份,普天下人有谁不知道他。他一句话就能将这场战争停止,哪里还用得上假扮一个他人出现。”
伏宝道:“你说得也是。”
少典道:“既然那怪物是人,会不会是蚩尤呢?”
小轩道:“我也想过这个人,可是九黎也是一个部落,如果蚩尤来到了这里,难道他就不怕我们去攻打九黎吗?”
少典点头道:“也对,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是你的师父姬伯?”
小轩道:“我看不像,声音也不像,那个怪物好像应该比我师父更厉害吧!而且,好像比我师父个头还高了不少!”
少典道:“我更奇怪的是,祝融也好,共工也好,这个怪物也好,为什么总是来我们涿鹿呢?难道他们真是来取我的有熊部落不成?”
黄帝道:“我看是吧!所以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看不打也得打了。”
可是等了一个多月的光景,也没见到怪物来到涿鹿,有熊的粮食也逐渐供应不上,黄帝只有派兵出去打猎,将涿鹿左近的猎物都打光了,少典和黄帝都非常着急。
这时,出去的探子回来说,在涿鹿的地方,再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影。黄帝就对少典道:“看来,那些人这次并没有来涿鹿的打算,明天我就和大部分人回到太昊去,给你留下一些兵将,以备他们打来,好拖延时日。”
少典道:“也只有这样了。”
黄帝便将力牧、常仪留下,领其余兵将回到太昊去。他们过了黄河,先到了火族商丘,夸父和大鸿迎了出来。夸父问:“黄帝出这么多兵将,去做什么?”
黄帝道:“有熊受到北部狄人的偷袭,我们去有熊了。”
夸父道:“北部狄人?能有多少呢?怎么动用了这么多兵将。”
黄帝道:“狄人也是个大部落,人和兵将也很多。”
夸父便不再说什么,为黄帝等人准备一些食量。黄帝怕兵将对夸父走漏了风声,第二天就往太昊赶去。
风后问:“一个小小夸父,难道我们怕他不成?”
黄帝道:“夸父乃忠勇之士,他和炎帝、刑天、蚩尤的感情非常好,如果听说我们去取穷桑,肯定会有想法。我们还是不招惹他也罢!”
几日后,黄帝等人回到太昊,领回来的将领各做各的事。还特别将货狄、共鼓叫来道:“货狄、共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两个人造船吗?那是因为,以前你们两个人就曾经为我造过木筏,那个时候你们表现不错,而且又能打,所以我封了你们将领。这次,仍然让你们两个人造船,这个差事很重要,这次出去,我们虽然没有看见共工,可不一定下次看不见,共工的人知道水性,真的在水上作战,我们肯定吃亏,如果我们有了舟楫等船只,就不再怕他们。”
要说以前造木筏,还有一段故事呢!共鼓和货狄初到小轩兵营时,小轩那时还是穷桑部落的首领,他为了北渡黄河抗击晕粥的狄人,曾经令二人造渡河的用具,小轩虽然知道木筏的事,可是这两个人却没听说过,那个时候他们也不敢向小轩相问,所以对他们来说,真是一愁莫展,不知道从何做起。两人顺着黄河之岸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也无所事从。这样闷头了几日,有一天在河边转悠之时,共鼓忽然看见有一人踏于水上,手中握着一支长棍,在水面上来去自如。那人一边踏水,还一边歌道:
“木在水上飘,火因木而烧,燃烧归于土,金在土中熬,有水化娇姚。”
货狄听罢问共鼓道:“他在唱什么?”
共鼓摇摇手道:“别说话,看那人过来了,还踩着些什么东西。”
货狄听完屏住呼吸观看。果然那人已靠得很近,两人这才看清是一个青年男子站在木排之上,那木排有十根左右,没有枝叶,用绳索连在一起。那年青人不时用手中木棒戳于水中。年轻人见有几个人看他,故意向货狄、共鼓招招手,然后又唱道:
“火遇水则熄,水遇土则回,土遇木则凝,木遇金则碎,金遇火则溶。”
唱着唱着,随着其声音渐渐变小,年轻人便消失在黄河拐角之处。共鼓还在张望,货狄用手拽他道:“没影了,还看什么?”
共鼓翻了几下眼珠问货狄道:“你难道什么也没想吗?”
货狄摸摸头说道:“想什么,没想出来!”
共鼓用手戳他脑门道:“笨死了。我问你,小轩让我们干什么?”
货狄道:“这还不知道,作渡河用的工具呀!”
共鼓问:“渡河工具是干什么的?”
货狄道:“小轩首领不是说吗,是用来载兵丁将士兵渡水过河的。”
共鼓道:“那个年轻人脚踩的是什么?”
货狄道:“是木头啊,对呀,这不就是用木头制作的渡河工具嘛!他踩着的是不是神农炎帝说过的木筏啊!”
共鼓道:“那年轻人不是告诉我们木在水上漂吗?这回,我们作渡河工具可是有办法了。”两人兴高采烈,直冲那年轻人消失的方向不断做揖道:“是何方神圣来此指点我等,多谢!多谢!”
两个人回去立即命人伐砍树木。这些人用磨石伐木,所用时日自然不少,可他们人多,终是造了十几只木筏。当他们给小轩看时,小轩道:“还行,你们知道这木筏是谁发明的吗?”两个人摇摇头。
小轩道:“是我外公,就是天皇伏羲啊!”
两个人心想:这木筏分明是我们两个人做的,怎么会是天皇伏羲呢?
只听小轩道:“我也是听神农炎帝说的。他说天皇和人皇最初创了太昊成纪的人类部落以后,要渡过渭水,都是靠着游泳而过去了,因为天皇和人皇的水性都非常好,而且这渭河也不是一个很宽的河流。后来,太昊部落发展到了姜水、姬水、洛水和黄河,河面越来越宽,除了天皇伏羲等少数几个人以外,就没有几个人能游得过去了。这个时候天皇渡河,游泳的时候也少了,主要是靠一条大白龟载运渡河,可是白龟能渡几个人啊?后来,天皇就根据木能浮水上的特性制造了这样的木筏。”
货狄道:“原来木筏早就有啊!怪不得那天我们看见有一个不大的男子划木排呢!”
黄帝走后,货狄问共鼓:“你说,黄帝所说的船只是什么样子的?”
共鼓道:“就是大木筏吧!”
货狄道:“我想不是,因为黄帝说,要不怕共工来撞的,什么样的木筏不怕撞呢?”
共鼓道:“木筏的旁边要有帮有沿,被撞了以后人再也掉不下去。”
货狄道:“这个想法不错。看来这船只能按着你的想法那么做了!”
两个人就找人先做成了木筏,再在木筏的四面绑上一些树干,这样人虽然在里面摇晃,也掉不下船去了,可是这样的船下了水以后,不像木筏那样顺着水流走,而是经常在原地晃过来晃过去的,用撑木筏的杆子划动走的也慢,货狄和共鼓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两个人还是不敢和黄帝去说,就去了新郑,找到了风后,风后道:“你们造的船只和我建房有异曲同工之妙,为了省下一些木料,在房子的顶部,我们通常要将木杆劈成两半,你们回去试试,用一半的木料去划你们造的船看能不能划走呢?”
货狄和共鼓很高兴,两个人按风后的说法做了板,用来划水,真的比用杆好使,而且能将这船划出来。于是两个人用石器将那被劈开的木杆做成了好拿的木板,即轻快又好使。两个人将这船叫舟,将那划水用的木板叫楫,也就是现在划船用的浆橹。并请黄帝来看,黄帝甚是满意,又多拨给他们好多人,让他们多造一些舟和楫,并放在从太昊到涿鹿最近的黄河岸上。
此时,大饶也已将太昊、有熊、火族三处之能工巧匠全部招来,又从各地抽调很多力工,用这些人来砍伐树木、搬运石材、挖造地基等。风后便来找皇帝,问他在那里建造,黄帝此时正在各地巡查。正有一处有山有水,小轩觉得此处很好,而且距离母亲伏宝所呆的地方新郑还不遥远。近来,由于战事不断,少典便经常居住涿鹿之地,而伏宝则居住在新郑之地。黄帝得了太昊,便想在新郑和太昊之间建造一处行宫,他看见此处风景不错,就想将行宫建在这里。
黄帝令人将风后和大饶找来查看,两个人也觉得这个地方不错。这个地方,在现在的河南省新密市。于是,皇小轩便命风后、大饶将行宫建在此处。
有熊部落又一次忙碌起来。诸多营造宫殿之前期一应之物,均已准备妥当。风后亲自组织开工,大饶用原来烧陶之工匠,烧制了一些土泥合成的泥块,用起来到也坚硬。又找一些石匠,用较硬的石料凿那些软一些的石料,终于凿出一些方形料石,用于殿墙地基。从高山森林中,选砍数棵高直苍松树干,做宫殿顶梁之柱。一年有余,主殿封顶。
风后问曰:“黄帝,可为此宫殿取一名字?”
黄帝道:“我早已想好一名,叫云岩宫如何?”
风后又问:“何取此名?”
黄帝道:“当初天皇在陈之长屋为统天殿,意在天人合一。而神农炎帝所建者为火炎殿,意为敬地下有神火。而我之云岩,云在天空为高处,岩为坚石,意为高处坚石也。此殿正与我之云师合名啊!”
风后道:“妙!”
黄帝又道:“待宫殿完工,应行重大祭礼,由你主持。我还要在殿前手植一树,以为万古长青。而我的云师营,也将分封风云雷电闪各大将。”
风后又曰:“妙!”赞完又道:“这中央大殿四周,为方形大院。前、后、左、右各五百步,有高大院墙,我想,应是有两人高。设四门,每个门造一屋有卫士把守,每门设八名卫士,以全四面八方之意。”
黄帝赞道:“好!”
再说常先、挥二将,在黄帝兵师营挑选了三十名精壮兵丁,装扮成乞讨花子,带些吃用之物,过了一月,到了涿鹿,可他们怎么找也再找不到那些怪物,常先对挥道:“他们去哪了呢?莫不是真的去了穷桑吧!”
挥道:“那我们就去穷桑看看,总不能半途就回到有熊去吧!怎么和黄帝交代?”
于是,这些人又用了一个月,绕到穷桑之东,从小路进了穷桑。一边在穷桑巷路中乞讨些食物,一边暗暗探听牛头怪物之事。挥见一耕夫担几捆秋米经过,上前问曰:“老伯,你可知神农火炎殿在何处吗?”
那耕夫放下担子看看他们问道:“你们找火炎殿为何?”
常先道:“我们也是好人,原是在太昊部落,可太昊近期为黄帝所占,不给我们食物吃,我们无奈,只好来找炎帝神农了。”
耕夫道:“神农可是大大好人啊!可他现在也管不了你们了。”
挥问:“为何?”
耕夫叹道:“小轩本是这穷桑部落首领,神农时封他为东火侯。但不知何故与神农闹翻了,占了太昊,据说还要组织兵师来打穷桑。前些时日,在穷桑的北部过了黄河,有一个叫做涿鹿的地方,还打了一仗。小轩虽被打回了有熊,可神农却被关了起来。”
常先问:“怎么了?”
耕夫道:“咳!主张与小轩打仗的人不是神农,而是南火侯蚩尤和中火侯刑天。我听说啊,神农不愿意打仗,可蚩尤和刑天说小轩欺人太甚,非打不可。这神农与蚩尤还打了起来,蚩尤一气之下,将神农关起来了!他便自己当上了炎帝!”
挥看看常先问那耕夫:“蚩尤不是在九黎吗?刑天怎么也跑到穷桑来了?”
耕夫摇头道:“这我倒是不知了,他们来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来时是一群怪物,可能打了,听说啊!他们来了也就是百八十个人,却打死轩辕兵卒好几千人呢?我们倒是也觉得很解气呢?”
挥一听,将拳头握紧,似要打那耕夫,常先一见,立即将挥拽出道:“老伯,你告诉我们火炎殿在哪吧!”
耕夫用手向东一指道:“向东走距此处有两千余步向左一拐便是!”
耕夫走后,常先道:“我们分为两组,我们两人各领一组,分别在此处与火炎殿周围打探。分开后谁也不许与他们动手。三天后到此处会合。”
挥道:“懂了!”便领人分头而去。
常先一组沿着耕夫所指而走,走不多远,果然见到左边有一处大院落,院落内有几座长屋,门口有卫士把守。常先等人便在一角停了下来,等到傍晚时分,见有一队牛头怪物自外面回来,常先踩着兵卒肩膀将头探过院墙向里观看。见那些怪物进到院内,均从头上取下一物又从身上脱下一物,有人说道:“可要轻快轻快,太沉了。”又有人道:“今日又练了一天,天天这般练下去,真是有些累啊!”
两人正说着,从屋里走出一人来大叫道:“累是累一点,可是却松懈不得。现在累了些,将来遇见了敌人,那就不是累了,而是让你们这些平日累的人给战死了。快将那金衣金甲脱下,进屋吃米饭吧!”
常先一看,此人不是刑天吗?只见那些人“噗噗”地进了屋内。常先心说:还是风后看得对,分明是人却装扮成怪物。
常先下来将所看之事告诉兵士,有兵士问曰:“那我们怎么办?”
常先道:“天黑以后,我进到院内,将其中一件东西偷来,我们便完事大吉了!”
天黑以后,院内除了主屋外,其他屋内松明皆灭。常先在墙上细听,竟能听见有人打呼噜,可见屋内兵士皆已睡着。常先便从墙上轻轻跃过,蹑手蹑脚地向一间屋子走去。他轻轻开了房门,里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兵士,在每个兵士旁边,都放着一堆东西,常先一见便知,一件是头上之物,一见是身上所穿。便用手轻轻去拿,谁知此物沉重异常,他用了很大力气方提了起来,两物相碰发出“当”地声响。有人问:“谁?”常先吓了一跳,他灵机一动,转过身向声响处摇摇手,轻声道:“我,刑天。”那人便不再问。
常先也装作无事一般地走了出来,可才到门口,又有一个脑袋伸进来,两人险些撞在一起。那人眼尖,用手将常先的口堵住。常先这才看清,那人是挥。
挥见常先得手,用手挥了一下,让常先退出去,自己却竟自向有灯光的屋走去。刚到屋前,便听见有人在屋内说话。挥便将身形隐藏在黑暗中,听屋内动静。只听里边有高音道:“炎帝老兄,你再喝一点,你们这里藏的酒好喝啊!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蚩尤定会打败小轩,为我父亲报仇血恨,并将天下给你夺回来。”
只听一个声音低声道:“我不要天下,我只要黎民安宁。你也不要口口声声给我夺回天下,你真是这般为我着想,为何将我关起来。”
又有一个声音道:“炎帝,苍天在上,我刑天可以作证,南火侯蚩尤绝对是想为你抢回天下。所以不放你,是怕你再跑到小轩那里为他们治病。你想,我们费了力气才打死打伤他们一些人,你却又给救好了,我们岂不是白费力气。”
那个低声音道:“你放了我,我也不去太昊啊,我还要去找我的孩儿女娃与共工啊!”
那个高声音道:“我已说过几遍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找。我也已告诉九黎部落,让全部落人去为你找回女娃。她是你女儿,也算是我女儿,我能看着不管吗?你看,刑天不也是一直很着急吗?”
挥正听得仔细,身后突然被人轻拍了一掌,挥回头一看,是常先。便俯耳对常先道:“都明白了,我们撤吧!”两人轻轻地翻墙出去。
常先和挥先回到了涿鹿,知道黄帝已经回了太昊,也就告别了力牧等将,当他们回到太昊时,黄帝的云岩宫已经峻工,看着高大富丽堂皇的宫殿,挥赞风后道:“风后,你真是人间巧匠奇师啊!”
黄帝用手指一树道:“此树是我亲手所植,过五百年后,定是参天大树。风后见天冷了,特为它搭盖一草棚。待来年春季再拆除也。”说罢进了大厅,里面也是宽敞明亮。
黄帝寻问他们去涿鹿和穷桑的情况,常先和挥将所见所听之事讲给黄帝听,又将所偷取之物拿给黄帝看。黄帝大喜,犒赏二人。黄帝道:“那怪物只要是人,我们便勿须怕他。想不到这炎帝如此善良之人,竟然生死不惧,一人独闯穷桑,我小轩真是佩服他!”
风后道:“更想不到的是,炎帝竟被蚩尤、刑天关起来,哈哈……”
黄帝道:“你笑什么,他也是为了不战,为了黎民庶人,也算是为了我们才自己犯险的。”
挥道:“蚩尤在穷桑天天喝酒,他满脸怒气,说起话来声音极大,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他的父亲被什么人所杀,他要替父报仇什么的。”
风后问:“蚩尤的父亲是谁啊?”众人皆摇头。
黄帝转转眼珠道:“我听神农说过,他的父亲就是神农的义父。可是他的义父是被什么人杀了呢?”众人还是面面相望。
常先道:“路上,我与挥想过,这金衣金甲,蚩尤能做,我等也定是能做。只是不知,它们是用何物做成。听穷桑耕夫说,此衣甲是蚩尤从九黎带来,我们能否乘蚩尤在穷桑之时,偷袭九黎,如若能成,我们即占了九黎,也能找到他们造衣甲的地方呢!”
风后道:“好计策,只是此计宜快不宜慢。兵贵神速啊!”
黄帝道:“那我们商议一番,明日起兵!”
黄帝组织兵丁五千人,分成两队,一队由牟、常仪、羲和带领,到九黎后寻找建造金衣金甲之所。一队由自己亲自带领。临行时,黄帝叫人将那套衣甲取出给风后道:“你不会武功,穿上它,一但有何变动,好用来防御。”
风后道:“此物是个宝贝,还是黄帝用吧!”
黄帝道:“我用不着啊!”
风后道:“此物太沉,那就到九黎再用吧!”
此时又是冬天了,黄帝的兵将有兽皮的都已经穿上,虽然不是很冷,但一早一晚凉气袭人。在路上,常先用手指着一处问道:“这山上还有人吗?怎么还有浓烟呢?”
黄帝顺他所指望去,见两股黑眼袅袅升起,直上云霄。
臾区道:“东边山上也有。”
黄帝回头,见东边远山也有两股烟雾升起来。黄帝道:“别管他,这个时侯,不知是什么人在山上烤火呢。我们还是全力以赴,早到九黎才是!”
可黄帝率队还没到九黎,却见一排怪物已经挡在面前。黄帝纳闷: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偷袭九黎呢?莫不是这九黎也有怪物在守候?既然来了,便不能回头。黄帝向前走了几步,喊道:“蚩尤,你别再装神弄鬼了,你那些把戏,我早已明白。不就是弄些金衣金甲穿在身上吗?”
那大个怪物干笑一声道:“我说我们丢了一套衣甲嘛,原来让你们给偷去了。想不到想做黄帝的人,却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黄帝叫人把那衣甲取出给风后穿上,道:“就算是我偷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那怪物冷笑两声道:“我要拿回来!”回头对那些怪物道:“兄弟们,给我冲!”说完,大踏步向黄帝这边走来。
黄帝一见不好道:“我们不与他们硬打,往后撤!”
那怪物道:“撤也行,把衣甲留下!”挥、常先抢上前来,挡住怪物去路。那怪物跟本不将他们放在眼内。挥将木棍砸下来,被那怪物顺手抓住,挥一看不好,便松手放弃了木棍,那怪物竟不用它,顺手将它扔出很远。常先石斧劈来,谁知那怪物也从身后取出两斧,一手一只,用一斧去挡那石斧,只听“咔嚓”一声响,常先的斧应声而断,直震得常先手碗发麻。他叫了一声:“啊!”也不再打,回头就跑。有些小怪物已追上一些小兵卒,用剑和戈刺他们,很快就有人跌倒,有兵士脑浆流了出来。那怪物追了追,见黄帝之队跑得很快,便大笑起来,招呼小怪物停下,喊道:“穷寇,莫追啦!”
黄帝一队跑出很远,见后面再没人追赶,这才停下。把风后累得“呼呼”直喘。风后道:“这东西,我以后再也不穿了,你们看我全身全是汗!”
黄帝道:“你还是穿一会儿再脱下吧。现在天很冷,别让风给吹病了!”
风后感慨万分,道:“黄帝对我,真是胜亲父母啊!”
过了多时,常仪、羲和、牟也跑回来道:“我们找到了一山,他们在山上有几十个大窑,用火炭烧一些石头。我们到时,那里没有士兵,只有民工,我们抓了几人,正在寻问,那怪物们便奔我们而来。我们知道斗他们不过,便赶紧撤回来了!”
黄帝自语道:“原来也是用火烧成,我怎么忘了?”说罢直拍脑袋。
风后问:“黄帝忘了什么?”
黄帝道:“我小时候,天皇曾给我们表演,怎么样把一块大石头变小,当时蚩尤、夸父、刑天都在场。天皇用我们日常烧火的灶炼了三天,将一块石头变得很小。想不到这蚩尤竟用此法造起金衣金甲来。待新都穷桑建完之时,他还送了神农一条金棍,原来也是火窑炼石而得。”
风后道:“看来,我们要战败蚩尤,也要造些能战、能防的武器啊!”
黄帝道:“以前我与晕粥的狄人做战,每战必胜。可我与蚩尤作战以来,却每战必败,为什么?”
常先道:“他们虽然人少,可即有御身之器,又有能战利器,我们言何不败?”
黄帝道:“好在此次也没有白来,牟、常仪、羲和找到了他们造物之法,我们回去便依法而行!”
蚩尤怎么会在九黎呢?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神农炎帝姜炎在穷桑苦劝蚩尤、刑天数次,让他们也放下武器,共同归了黄帝,甚至于说保举蚩尤为九黎部落首领,也保举刑天仍为太昊部落首领,好话说尽,蚩尤就是不答应。蚩尤道:“神农兄长,你即便再说一千遍,让我降于小轩那个娃娃,也是万万不能,也就是说,他不配作什么黄帝,我做还差不多。如果他能打败我,他尽管做去,我相信天下就再也不会有反他之人了。如果他打不败我,我还不做这部落联盟的首领,还是由你来做。总之,在我这儿,就是不允许他小轩坐这个位置,谁做都行。如果你非得要问我为什么?那就是,少典和我有杀父之仇,虽然少典也是你的父亲,可是他这个父亲对你没有尽到父亲之责,他欠你的太多了,他愧对我们的母亲,而且把我们的父亲杀了,这个仇你可以放在一边不管,可我能不报吗?”
炎帝问:“蚩尤,你是怎么知道是少典杀了义父的啊?”
蚩尤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少典一直觉得他做的很隐蔽很神秘,可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一人所为。以前我问你,我父亲怎么不见了,你一直支支吾吾,我就觉得这里面有事。后来听太昊的人说,我父亲失踪的时候正好和少典策反太昊有亢氏大致上是同一时间。我就觉得父亲的死绝不简单,于是,就开始慢慢的调查。那时,刑天和夸父也帮助我调查了此事。刑天听太昊的人说,少典曾经去找过我父亲蚩天,他怎么就那么巧呢?他找了我父亲,我父亲就失踪了?所以我和夸父、刑天就把我父亲失踪的事定在少典身上。而你每次支支吾吾也让我怀疑,试想啊!少典虽然是你亲父,可你和少典并没有什么来往,而和我父亲蚩天小时候却是天天在一起。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过,他非常喜欢你,还让我跟你学。要是一般的人杀了我父亲,你能袖手旁观而不替他报仇吗?而你那时候的神态,分明已经知道了我父亲的下落,知道他已经被少典害死了,你不说,是因为少典是你的父亲,你如果说了,我肯定会为我父亲报仇的,那不就是等于你杀死了少典吗?你能为义父报仇而不去报,那么这个杀死我父亲的人只有可能就是一个,那就是少典。”蚩尤一连串说了这么多的话,他有些口渴,他就向刑天摆摆手,刑天给他端上一碗水来,蚩尤一饮而尽。
神农目不转睛地看着蚩尤道:“行啊!蚩尤,这些年你在九黎真的没有白过,比原来那个能打的蚩尤成熟多了,分析事情也已经头头是道的。可是你既然已经认定少典杀了你的父亲,你为什么不去报仇呢?”
蚩尤看看刑天道:“是夸父和刑天阻止了我。他们说我认定的事情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少典是你神农的亲生父亲,所以不让我胡来。我也想,你神农以天下人为己任,我蚩尤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假如一旦我做错了,那是怎么后悔也来不及的。”
神农对着刑天点点头道:“我们以前和夸父一起打天下的时候,这刑天经常在中间使坏,不知道你们是否记得,那夸父追日和蚩尤查数都是刑天从中间捣弄出来的。后来我把蚩尤留在了九黎,这刑天又在白阜和夸父之间捣弄事。想不到现在刑天竟然能压一些事情,可见你也进步不小了。”
刑天听神农夸奖他,有些高兴起来。
过了几日,刑天听到了小轩带万人之师去有熊的消息,于是蚩尤、刑天连同被捆的神农就一起来到了涿鹿这个地方,在这里和黄帝打了第一个漂亮仗,也就是在这场战役中,刑天抓了很多有熊部落的兵卒。回到穷桑后,蚩尤用他在九黎发明的五虐刑对他们百般拷问,还真的碰见了当初参加少典与蚩天战斗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因为一上场身上就受了伤,也就退到了后面,他们曾经眼睁睁地看着蚩天是怎么被抓的和怎么死的。少典见他们两人有伤就让他们从渔网阵的兵队中退了出来,而进入一般的兵队,结果被刑天所捕获。
蚩尤听刑天讲了他父亲受害的经过后,早气得暴跳如雷,恨不能一步去了有熊,将少典杀了。可他还是让刑天给劝住了,刑天让他将事情的经过说给神农听,看看神农的意思。蚩尤就和刑天来到神农的旁边说:“我说是少典杀了我父亲,以前还是想象,现在到真的成了事实。这个少典真是太可恨了。神农兄长,我们这次涿鹿大战,除了打败了小轩以外,我还有了另外的一个收获。”蚩尤说到这里,对刑天点点头道:“押上来!”
有两个人被刑天押道了火炎殿中,神农看看这两个人,不认识。蚩尤道:“你们两个人将少典残害我父亲的经过讲给炎帝听听,要原原本本地说,不然,我一斧子将你们砍成八半。”
其中的一个人道:“有一天,少典说,让我们准备好渔网阵在树林子中间等着,说他要领一个人来,让我们用渔网将他网住,他就出去了。到了下午,有一个人追着少典来到我们所准备好渔网的地方,少典说他叫蚩天。这个蚩天的功夫还真是了得,即便是少典与他单打独斗,恐怕也未必能打过他。我们有熊的兵将上去了好几个人,都被蚩天打死或者打伤,有两个人竟然被他舞了起来。这个人真是力气又大,武功又好,就是有点结巴。少典一看平常武功收拾不了他,就举起神玉,用了他的家底功夫渔网阵。就这样,这个蚩天被扣在了渔网底下。这人再有能耐,用渔网网住,他也使不出来。少典让人将他捆死,扔进了一个大山谷中。这个山谷,有很多的野狼,这个蚩天后来就成了野狼的食物。”
蚩尤听完,忍不住暴跳如雷,他一拳头砸在一块大石板上,那个石板应声而断。刑天上前抓住了蚩尤的手。刑天问:“你们这个渔网阵还对付过什么人?”
另一个人道:“还对付过一个叫姬伯的人,这个人后来成了少典之子小轩的师父。”
神农和蚩尤、刑天都是一愣。神农问:“那你们是怎么对付姬伯的?”
那个人道:“一样的,那个姬伯就是和一个叫神农的人为调查蚩天的事情来的,那少典早就看出来了,而且这少典和姬伯以前还在一起呆过,少典本来是想先除了蚩天,再除姬伯,还要除去一个叫什么天皇伏羲的人,然后将太昊抢过来,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姬伯太厉害了,这个人既能用石子伤人,又能用野草和树叶杀人,他看见什么什么就是暗器,所以这个姬伯用草叶穿身的武功把刺向他的人都杀了,少典也被他刺穿了手心,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姬伯没有杀少典,而是放了他。后来听说,这个少典既是那个姬伯的姐夫,也是他的妹夫,我们的族长就是他的妹妹。”
神农听完了也极为生气,道:“我父亲……这个少典,怎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杀义父,还敢杀舅父,还要杀外公……难道这天下对他真是这么有用?”
蚩天道:“怎么样兄长,你说这口气我能忍的下去吗?有一天我见到少典,一定取了他的人头,让他碎尸万段不可。来人,把这两个人推出去宰了。”
刑天道:“先留着他们,这个少典的渔网阵竟是这般厉害,说不准以后我们也会碰上,留着他们,我先研究研究这个阵再说。”说完了,刑天令人将这两个人带了下去。
神农问蚩尤道:“这两个人你从哪里弄来的。”
蚩尤道:“这次大战抓来的,我本来想一斧头将他们劈了了事,可刑天不让我劈,说是可能有用处。还真是,要不是刑天,我还不知道父亲死得这么惨!兄长,你说说,这样大的仇恨,我能不报吗?”
神农问道:“你想怎么个报法啊?”
蚩尤道:“我原本想,我和刑天也商量过,我们不去攻打小轩了,既然兄长你已经将天下让给了他,我们也不再说什么,就让他占了太昊和火族去吧!我和刑天保着兄长你在这穷桑和九黎,也可以相安无事。但我已经知道了父亲的死因,杀少典是必许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退下来。所以我想,我和刑天要将九黎的兵和穷桑的汇会合一处,攻打涿鹿,非将少典的人头取回来不可!”
神农想了半天道:“蚩尤,其实你要报父仇,我也无话可说。可你们兴师动众,不可避免要伤及很多无辜的百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
蚩尤道:“兄长,你说。”
神农道:“你要报父仇,太简单了,我是少典的儿子,他做的事情和我做的本没有什么分别,你就将我杀了吧。希望能消除你的心头之恨。”
刑天瞪大眼看着蚩尤。
蚩尤也瞪眼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还是我父亲的义子呢,我能杀我的兄长吗?”
神农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蚩尤道:“兄长,你这不是难为我蚩尤吗?”
神农道:“有什么难为你的,你一伸手,我一瞪眼,就完了。”
蚩尤道:“那我蚩尤成了什么了,别说别人,你问问刑天,你再问问夸父,你再去九黎问问秋秋,他们谁能让我这么做。再问问这天下之人,我如果杀了你,就成了天下公敌,我那么傻吗?”
一时间殿内无话。蚩尤瞪了神农一眼,自己走出殿去。自己找了一些穷桑储存的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每天基本上就这样过了。刑天呢,则在穷桑找了一处演武场,每日让那些身披衣甲之人去武场演炼,早出晚归。常先与挥二人,正是在此时来了穷桑并将金衣金甲偷走,为此,丢甲兵士还挨了蚩尤一顿毒打。一次,蚩尤问刑天:“如若小轩去打九黎怎么办?”
刑天道:“你放心,他们若去打九黎,我也知道。这里距离九黎部落比涿鹿近,他们走,我们也走,可是我们一定会比他们先到!”
蚩尤问:“可他们如果从太昊去攻打九黎呢?”
刑天道:“小轩的兵队,不是一个两个人,也不是向你这般几百个人,他的兵队一调动我就已经知道,而且这些人走起来又是特别慢,同时还要一些人给他们准备很多路上吃的东西。在加上他们又不知道九黎怎么走,所以我想,即便他们是从太昊出发去攻打九黎,而你从穷桑走也会赶到他们的前面的。”
蚩尤点点头问:“刑天,那你告诉我,你怎么能知道小轩兵调动的?”
刑天仍笑道:“我与天皇一样,我懂八卦,我能掐会算!”
过了一月,刑天匆匆忙忙找到蚩尤道:“我们现在立即去九黎,小轩领兵去打九黎了。”
蚩尤道:“这个时间他们也就是才回到太昊的样子,怎么会去打九黎呢?”
刑天拉他出了火炎殿,用手指着远方山上道:“你看到那两股浓浓火烟吗?那是烽火狼烟。小轩虽占了太昊,可他却不知有烽火台。在太昊时,烽火台一直由我管着,开始是为治女娲娘娘之病而设,我从太昊撤离时,将我最信任的兵卒全安排在那里。后来我又去了两次,告诉他们,如果小轩出兵打穷桑,就点燃一股烽火,若打九黎,就点燃两股,若是去涿鹿,就点燃三股。他们在山上,小轩的兵队若有大股师兵出没,看得一清二楚。”
蚩尤伸大母指赞道:“你行啊!若保九黎无事,我记你一大功。我速领兄弟回九黎,你在这里陪炎帝神农吧!”
蚩尤这才回到九黎,刚到不久,便与小轩之师打了起来。小轩的兵撤走后,他没直接回九黎去,而是直接去了山上冶金烧窑处,才正遇常先、羲和、挥、牟等。
蚩尤回到九黎宫殿,其妻秋秋与子女迎接出来。蚩由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风,一个叫雷。虽然年纪还不是很大,可是却长得像蚩尤一般,比同龄的孩子又高大,又强壮。秋秋道:“你去了穷桑快一年了,终于回来了。”蚩尤也不搭话,只顾与孩子亲热。须臾,蚩尤才问道:“你们说,这小轩之兵来打九黎,为何见了我便跑?又为何派人去山上看我那些炼金的窑。”
秋秋道:“那还用说,他们是奔金窑而来,若你不在九黎,就顺便劫了九黎。”
蚩尤道:“对,这炼金之法只有我知道,上次他们在穷桑偷了金衣金甲,便来此处看金窑,莫非,他们也要造这些衣甲不成?”
秋秋道:“你曾说过,穷桑祝融也做过金窑啊!”
蚩尤摸摸头道:“我怎么忘了,这小轩来看此窑不成,必然想起去穷桑祝融之窑,我不能在家呆了,要领兄弟们即刻回到穷桑去!”说罢便出门而去。
秋秋瞥嘴道:“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说呢。真是嘴贱!”
蚩尤走了不远又回来道:“我这次回到穷桑,准备去攻打有熊的涿鹿,为我父亲报仇,此仇不报,我便不归。今天我留下一个人和你同守九黎。他就是我八十一兄弟中最小的一个,叫做蛮豹,武功也甚是了得。如果我死在了外边,小轩也必然会派兵来攻打九黎,你和蛮豹能打则打,不能打就带上我们的孩子跑吧,往西边的方向去,也可能碰上共工,也可能碰上我外公天皇伏羲,他们定能保护你们。如果碰不上,那就往西走,越远越好。”
秋秋听完了,眼泪掉了下来。道:“你们去打仗,临行之前怎么说这些丧气的话呀?”
蚩尤笑了道:“战争吗,总是有胜有败,有生有死的。”
秋秋道:“我不相信,世间还有人能打得过你。”
蚩尤道:“谁知道呢!不过我那边的消息,我会及时让人告诉于你,如果我败了,你要先用魑魅魍魉之法把他们托住,你们就有脱身的时间了。”
秋秋道:“你别说的那么惨好吗?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到了穷桑,蚩尤将九黎之事讲给神农、刑天听,又把小轩可能来穷桑的事情说了。这时,神农仍然用绳捆绑,他白了一眼蚩尤道:“祝融所炼,与你所炼不同,他炼的皆是农具,主要是耒、耜、镐、锹、犁等。这些东西,过去是石器所造,是用石磨制成,祝融做的是金器,却是用火炼成。”
蚩尤问道:“祝融走后,那火窑还有人吗?”神农也不知道,所以他只有摇头。
蚩尤对刑天道:“我们得去看看。”
于是两个人向神农问明了祝融做金窑的方位,便来到穷桑郊外的女姑山,在那里寻找半日,才找到祝融炼金窑的所在。可是此处已一年之久没人来过,有几个窑已经塌落,其他也不见形状,看上去破烂不堪。
刑天道:“这里已是无用之地,即便是小轩来此,也不会有什么所获。”
蚩尤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其实蚩尤想得不错,那黄帝果然派常先、臾区、羲和三人领四十兵士来过穷桑祝融烧窑处。原来上次轩辕率师队打九黎不成,回到太昊,与众将领商议如何也开窑动土炼造金衣金甲一事。突然想到自己在穷桑时,常听祝融说,他在穷桑的山上做窑冶炼农具。黄帝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一事来,在穷桑之外有一山,叫什么女姑山,当初祝融曾在那里做窑,我们不防再派人去看看。”
挥道:“九黎之窑,我们已是看过,以此效仿,不愁炼不出衣甲来。何必再去穷桑冒险?”
牟亦道:“挥说得是,我看这金衣金甲也没什么难炼。最主要之处,是寻来那五彩岩石。上次在九黎,我也看过,那岩石与平常之石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岩石上面有各色斑点花纹而己。”
黄帝道:“我还是担心,我们毕竟没有炼过。”
风后道:“可以分成两路去做,一路由挥、牟率领,劈山开窑,一路派几将带领精壮兵丁去穷桑之山。”
黄帝道:“那就派常先、臾区、羲和领四十名兵丁去吧!”这三人得令,便来到了穷桑外面的山上。
常先、臾区、羲和极为小心,唯恐惊动蚩尤,使自己葬身他乡。所以他们白昼潜伏,只派几人寻山,终于找到了祝融窑的所在。到了夜间,才开始挖窑,其目地是找到祝融窑里面的建构和藏石。他们挖了数夜,却在一窑中挖出了一个巨物,此物形状奇伟,纹饰精美,神态端庄诡秘。有半人高,四条腿,中间方形,有厚壁,里面能盛物,两边各有一耳。上面纹饰如兽面,有角,有耳,有目,有口。兽面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森严恐怖。常先等尽十人之力,勉强能将它抬出窑外。臾区用石块砸了几下,它纹丝不动。
臾区前后左右看个遍,道:“好东西!这是个什么物件呢?”
常先道:“这东西好是好,可我们怎么弄回太昊去?”
羲和道:“想不到祝融以火炼石,竟能炼得如此物件,真是能人!”
臾区道:“别说那些了,还是想法运回太昊吧。”
常先道:“自此到太昊,我们走也要一月之余,抬此物回去,还不得一年半载?”
臾区道:“即便是一年半载,我们将此物运回,黄帝定是很高兴。”
羲和道:“我们不如将此物重新埋在此山,回去告诉黄帝,再想法运回。若现在就运,我等人少不说,一旦遇上蚩尤等,非给他们抢去不可。”众人均觉羲和所说有理,又将此物埋上,方回太昊。
黄帝听完常先等人所讲,感觉很奇异,风后等也想不透此为何物。宁封子在一边道:“当日祝融走时,仅带了几百人,好像不足千人吧。其余兵卒均在我师营中,其中也许有人与祝融一起炼金,黄帝若在营中寻找,也许有人可知此物。”
黄帝便在师营兵卒中查找,终于有兵卒说他曾与祝融一起冶炼。那兵卒道:“祝融将那物叫方鼎,说是要献给炎帝神农之物,不料刚刚完工,就遇上战事,祝融便领兵去阪泉打仗去了。究竟为何被埋于地下,我也不知。”
黄帝问:“祝融如何炼得器物,你可知晓?”
那兵卒点头称是。黄帝便将他派到挥、牟那里去指导冶金了。
黄帝赞赏了常先、臾区、羲和三人,并要他们去找力牧。说力牧在有熊时,没事的时候与其父亲少典一起在训练野兽呢,并说也许将来会有用处,让他们几个人一同参加对野兽的训练。三人不明所以,也不好相问,便来到了涿鹿,找到力牧。
力牧道:“这是风后的主意。风后说,蚩尤能战败我等全因他们身披金衣金甲,形同怪物野兽,而我们太昊、有熊、火族三大部落,自古以来,捕获各种野兽无数,我们要把它们训成战将,将它们赶到战场上,让它们在前面冲杀,也许便能破了蚩尤之怪物阵。”几人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很快参加进去。
太昊、火族、有熊三大部落,虽然自神农以来以农耕为本,可时常所捕获的野兽也不少。这些野兽,除了捕获时死伤的被吃掉外,其余之兽便关进兽圈或笼子里喂养起来,等到捕不到野兽时再吃。如今黄帝决定让猛兽去与敌作战,那些捕兽员及训兽员便派上了用场,再加上力牧还为他们调配了一些勇士。这些猛兽,有熊、貔、罴、狼、豹、豺、虎、大象等,为使这些野兽能临场应战,训兽师有一人穿上偷来之金衣金甲,有些则装扮成五花脸。他们不喂给野兽食物,直待野兽成饿兽见人就咬时方给它们,以致于野兽一见那些怪模怪样之物便冲上前来。
黄帝令人去火族,让夸父留在火族部落,将大鸿召回。并领众将领一齐去了有熊,和少典、力牧、常先等人一同商议对蚩尤之战。大鸿道:“我在火族看见,每逢祭典之日,火族族民皆以凤凰、雕、鹰、鹏、雁等鸟类图形做旗帜,我看我们出兵可以效仿。旗举则冲,旗放则撤。”
黄帝道:“大鸿之法可用。有此法,我们不用喊便可调动兵力,以求步调一致也!”
少典道:“可我们赶着这么多野兽去作战,太不方便了,我们是去九黎呢?还是去穷桑?”
黄帝道:“我想找一个人去穷桑给蚩尤下个战书,让他到有熊涿鹿来做战。从上几次战役来看,我们到穷桑也好,到九黎也罢,我们都是疲惫之师,可如果蚩尤和刑天到咱们有熊来,他们就是疲惫之师。只要食物能够供应的上,我们就可以长期作战,可是如果我们来回跑,我们就完了。如果在有熊我们知道了蚩尤所在,即便是再去偷袭穷桑和九黎,我们也有胜算啊!”
众将道:“黄帝说的对啊!”
于是黄帝把仓颉找来,让他找了一块木板,在上面刻上“求战涿鹿”几个字,并告诉前去送战书的人,以防备一旦蚩尤和刑天不认识这几个字好让送书者给他们解释。同时又派人从太昊和火族调动兵丁和野兽。
蚩尤和刑天果然不认得这木板上面刻的什么字。蚩尤问:“这是什么东西?”
神农在旁边看了以后道:“那是求战逐鹿四个字。就是说,小轩约请你在涿鹿摆下战场,要和你做战。”
蚩尤听罢哈哈大笑道:“小轩的心思,正合我意,我正不想在九黎和穷桑之间来回跑呢。如此,我们就准备好了,到涿鹿和他大战一场。”
刑天道:“这小轩让我们上涿鹿去,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蚩尤道:“任凭他有什么想法,我也去。不然,这穷桑九黎两地来回跑,太累了。”
刑天道:“在涿鹿,他们有少典供给食物做后盾,我们呢,我们也要准备充足才对。”
蚩尤道:“我们人少,好准备。你呢,就将食物准备妥当,然后我们开拔涿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