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窗纱浮动，隐隐的白光镀在陈烬川的脸上。
姜芜醒了。
这一觉，无比安稳。姜芜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了很多，估计烧应该也退了。
她看着陈烬川趴在自己床沿边。他的睡颜，让她想到了一句话——岁月宠幸一些人，让他们在悠长的时光里，不失光彩，如初纯粹。
他面容的每一笔，都是上帝精心刻画。岁月不败，经年而韵味更足。姜芜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她拿起床边的手机给林止发消息。
【阿止，我在苏扬医院，出了点小事故，你结束了工作能来一下吗，假装一下我的男朋友。】
末了，又补了一句。
【陈烬川也在。】
林止接到电话，马上叫上助理许然一起赶往医院。好在和他工作的地方不算远，半个小时也就能到了。
路上，林止给姜芜发消息。
【到底怎么回事？】
【来秋落山玩，结果意外摔下山坡，陈烬川找到了我。】
【严不严重？】
【没事，皮外伤，加上有点发烧。】
【我马上到。】
【嗯好。四楼411】
陈烬川也在二十多分钟之后醒了。
这次姜芜死活不肯让他抱，要自己去洗漱，嘴里还理直气壮地念叨着，“我男朋友一会就来了。”
陈烬川下去买早饭。
等他回来的时候，门外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女孩。
许然因为家里的一些缘故，没上大学。正好之前跟着林止的助理因为带孩子辞职了。她被姜芜看上，高中一毕业就跟着林止，今年是她工作的第二年。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她，原因恐怕只有姜芜知道。
在某种意义上，她们有着一样的经历。
看到陈烬川走向病房。小姑娘拦住了他。
“你好，你是？”
“我是姜芜的朋友。”
“真的假的？姜姐在苏扬也有朋友。”
“我也是江城的。”
看到许然脖子上挂的工作牌，陈烬川猜测是林止，也就是姜芜口中的男朋友的助理，“你是林止的助理吗？”
“哦哦，你认识止哥啊，那我就放心了。我是他的助理！”
林止毕竟是公众人物，许然不能在不确定对方身份时随意暴露林止的信息。但既然他认识林止和姜芜，那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来了？”
“对啊。在里面呢。”
下一秒，小姑娘的眼睛又带着审视的意味，“你不会是姜芜姐的男朋友吧？”
“男朋友？”陈烬川一下子没有否认，而是琢磨了一下话里的意思，反问许然。
不露声色地套路。
“她有男朋友了？”陈烬川假装自己不知道。
“嘿嘿我也不知道，就是猜测。毕竟止哥对姜姐这么好，和姜姐都认识了五年多都没在一起。我就猜着是不是姜姐早就心有所属。”
许然是个话痨，“所以这么说你不是姜姐男朋友了？”
“嗯。”暂时不是。
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尤其从小姑娘嘴里套出了话。
“你确定他们没有在一起？”
“当然了，止哥情人节、七夕节、春节可都是在工作，就算不工作，也是在自己家里。”许然掰着手指说。
姜芜和林止没有在一起。
五年了都没在一起。
陈烬川的眼眸藏着欣喜，丢了一个包子给她，“谢了。”
“谢什么……哎，你别打扰他俩独处。人在脆弱的时候是最容易对关心自己的人产生情感了。”
许然挡在陈烬川前面，不让他进去。
两人坐在座椅上。
陈烬川又给她递了一杯豆浆，作为贿赂。
“你跟了林止多久了。”
许然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回答，“两年吧。”
“姜芜和林止关系很好吗？”
“挺好的啊，”许然狐疑地看向陈烬川，“你问这么多干嘛？你不会是喜欢姜姐吧。”
不等陈烬川回答，许然怒着眼看他，“我跟你说啊，姜姐是我女神，止哥是我男神，他们得在一起的！你没戏！”
有戏没戏，不是你说的。
陈烬川心想。不过没必要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争这些。
陈烬川站了起来，“他们也没戏。”
说完，就往病房里面走。总不能纵着他们在姜芜最脆弱的时候培养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