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琢走出深渊副本的时候, 她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挽着她手的沈容玉。
这个副本显示，她在副本里获得的奖励是沈容玉一枚, 别的人在副本里得到金钱或是其他的高额奖励，她辛苦了这么久, 就得到一个沈容玉？
“这还不够吗？”沈容玉握着季青琢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我想, 你或许……”季青琢将自己其他的话咽下去了，她想说沈容玉可能还不值一百万之类的。
“我……”沈容玉牵着她往前走，“反正就这个奖励，你不能拒绝。”
“好吧,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季青琢小声说道。
沈容玉离开深渊副本，这里的一切事务就转交给那只诡异的黑猫打理，对此黑猫表示它不想干这么多活儿。
季青琢交出自己的身份卡，递给门口的章鱼怪核验，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这个深渊副本了。
“嗯，你的奖励是沈容玉一位，沈容玉……正在将划入您的户头，不对……沈容玉？！”章鱼怪反应过来，他抬头看向站在季青琢身边的那人，“老板？”
“有什么问题吗？”沈容玉微笑着说道。
章鱼怪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腕足动物的一百种烹饪方法，他将季青琢的身份卡哆哆嗦嗦地递了回去：“祝……百年好合, 不对, 是万年好合……早生贵子……呜呜呜呜我好怕, 老板我不是有意直视你的。”
“小玉你在干嘛？”季青琢很容易对非人的动物升起同情心, 章鱼怪也一样, “你凶他做什么？”
“他看起来比我更凶。”沈容玉抗议。
季青琢带着他离开了这里，回去的时候，她还是叫了出租车。
开出租车的司机好像还是来时的那个暴躁司机，他在等红灯的时候捶了两下方向盘。
“还住在原来那里吗？”沈容玉侧过头去，问坐在他身边的季青琢。
“嗯。”季青琢冷着脸看前方，她应了一声。
“不搬走，是在还想留在那里等我吗？”沈容玉问。
“不是，是因为那里房租太便宜了。”季青琢老实承认。
沈容玉微笑，许久之后他说道：“少奶奶一定是在狡辩。”
“我不骗人。”季青琢一本正经说道。
在前方开车的司机受不了了：“我说你们这些情侣，收敛一点啊，不然等会儿我的车就开沟里去了。”
为了不让司机把车开沟里去，季青琢聪明地选择没有再说话。
回家的时候，沈容玉看到了窗台上枯萎的昙花，他问季青琢：“你忘了给它浇水吗？”
“我以为是别人的。”季青琢将自己的包放下，“我说了，我不会照顾这种麻烦的东西。”
“真是冷漠的少奶奶呢。”沈容玉轻叹一声说道。
“我就这样。”季青琢倒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
沈容玉点了一下窗台上枯萎的昙花，很快，这朵花的状态回溯到之前时光的状态，又变得鲜活起来。
离开了深渊副本，他的能力还在，他这样的存在，可以轻易操控这个世界的所有存在，包括时间与空间。
但是，惟有一样东西，他无法操控，捉摸不透。
沈容玉对季青琢说：“真可惜，我现在看不到有关你的数值。”
“你知道的。”季青琢在离开深渊副本的时候查看了深渊给自己评定的数据。
她的身体素质数据居然只有个位数。
这怎么可以？
“少奶奶是说你那个数值为九的身体素质吗？”沈容玉坐在了季青琢身边，他靠了过来。
“嗯。”季青琢有些不服气，她真的有这么低吗？
沈容玉向她邀功：“其实测试出来，你的身体素质数值是三个点，但为了你的面子，我给你翻了三倍。”
季青琢：“……”啊这个该死的诚实的男人。
她沉默了，情绪有些低落。
“但是在副本里，少奶奶的体力意外地好呢。”沈容玉的语气略带兴奋。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与季青琢的那一个吻：“至少你的肺活量特别好。”
季青琢瞪大眼，她的面颊瞬间红了起来，沈容玉又在说什么怪话，他之前对她那样，她都还没有找他算账。
“你……”她嗫嚅着唤了声。
“少奶奶？”沈容玉侧过头来，亲了她依旧，他当然不单单只是用嘴唇碰一下她的面颊，而是伸出他那生长着倒刺的舌头舔了一下季青琢的肌肤。
季青琢面上出现一道浅浅的红痕。
沈容玉的手指抚上这道红痕，他的嗓音低哑：“或许我以后需要轻点。”
“那个沈容玉的鬼魂，也是你，对吗？”季青琢抬手，将他的衣领揪住了，她想到了之前那个让她濒死的吻。
“是啊，少奶奶。”沈容玉张口，尾音拉得很长，“我不是来……救你了吗？”
“你……”季青琢皱眉，她知道这是他的天性使然，他就是如此危险。
她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游戏奇怪，为何她偏偏就是这种不加掩饰的危险感觉着迷。
越是虚伪的人脱下伪装，便愈迷人。
沈容玉低头，在季青琢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一吻的力道很轻，他呢喃着说：“可以让我再检查一下是哪里伤了。”
季青琢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了：“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是的，恶魔，他就是这样的存在，她一直知道的。
沈容玉托腮看着她：“我是。”
他敛眸，指尖触上季青琢的唇：“少奶奶……我亲爱的琢琢，这是我的天性，你是我的食物，你美味无比。”
随口，他倾身，靠了过来：“但是，我更爱你，因为爱你，我无法伤害你，在那一晚我才明白过来。”
“爱？”季青琢有些困惑，“你也有这样的感情吗？”
“我有没有不重要，但你这个可恶的人类，你一定没有。”沈容玉有些气急败坏地将季青琢抱在了怀里。
她很瘦，骨头硌着他的胸膛。
季青琢小声地说道：“我会试着学习一下。”
沈容玉知道，或许直到现在，季青琢也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不是特别爱他，至少没有他爱她那般爱他。
思及至此，他就有些生气，只能低头去吻她，他的吻小心翼翼，特意收敛起来的倒刺此时变得乖顺无比，沿着她的唇瓣缓缓碾过。
季青琢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微张着口，只按住了沈容玉的后脑。
她思来想去，感觉这样也还行，就这么和他一起。
这个怪物虽然坏，但他确实很有魅力，而且……他是真实的。
季青琢的身子软了下来，她落入沈容玉怀中，他拥着她，就像拥着一大束纤弱的花。
“我知道人类的这种事。”沈容玉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我不知道。”季青琢老实承认。
沈容玉的手指顺着她的脚踝慢慢往上，他说：“我可以教你。”
“一个恶魔，教我这样的事——”季青琢的尾音骤然间拉长。
“当然了，我是很坏的恶魔，这样事怎么会不知道呢？”沈容玉无辜说道。
他不会承认，在那一次他不小心亲了季青琢之后，自己连夜去恶补了相关知识。
沈容玉低下头来，在她耳侧轻轻啄吻：“所以这样可以吗？”
“可以。”季青琢明显是在敷衍他。
“你这样有一种……不管是谁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你都会答应的感觉。”沈容玉抗议。
“没有，不是……”季青琢打了个哈欠。
“只有我可以。”沈容玉盯着她的眼睛，凶巴巴地宣布这件事。
“好，只有你可以。”季青琢轻声说道。
不久之后，衣物窸窣的声音传来，当沈容玉那高大的身子压下来的时候，她眸中罕见地出现了些许退缩之意。
啊这……这样……真的可以吗？她身体素质只有三来着啊。
她喘着气推着他的胸膛：“你……小玉……我请你考虑一下我的身体素质。”
沈容玉略带疑惑地歪着头，他细细密密的吻还是落在她的身上：“我想我已经考虑了。”
“什……什么？”季青琢结结巴巴应道。
沈容玉朝她伸出自己那带着倒刺的舌尖：“像舌头一样，也收起来了哦。”
季青琢：“……”
沈容玉发出低低的笑声：“你好像很怕。”
“嗯……”季青琢咬着唇说道。
“那下次也行。”沈容玉压下某些念头，低着嗓音对她说道。
他是说真的，既然季青琢不愿意的话，那换个时候也可以。
季青琢：“……”他怎么这么乖。
她沉默了许久，沈容玉拥着她，也许久没有说话。
最后，她闭上眼睛说道：“算了，你继续吧。”
她揽上了他的脖颈，他的身子落了下来，她低头，咬住了她的肩头。
“这样……似乎比真的食用你，更加令我快乐。”沈容玉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说道。
季青琢疼得指尖有些发白，他倒是没动，因为之前那次，他是真的怕她死了，对于他来说，她实在是太脆弱了。
她的身子紧绷着，直到许久之后，沈容玉问她：“可以继续了吗？”
“可……可以吧。”季青琢的声音断断续续。
在屋内，又是细碎的声音响起，从客厅这一直响到了卧室里。
季青琢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被裹在了轻软的被子里，浑身上下倒是很爽利，就是身子有些不适。
他确实是在许多年前，照顾她习惯了。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到那个深渊里的恶魔推开门问她早餐要吃什么。
季青琢想，或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就这样一直下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