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与我回京

苏眠怔住。

那长舌妇闻言更是猖狂起来:“如今你承认了!未婚通奸是不是!”

梅颂今瞟了她一眼,眼里不悦更甚:“污蔑她人清白,按律杖十。亦白,送去官府。”

亦白闻言抬腿就要压着那人离开,那妇人撒腿就跑:“杀人啦!小娼妇和她姘头杀人啦!”

苏眠闻言瞬间回神,恨不得拿针将她的嘴缝住。

如今这话便算是污蔑皇族了,杖十怕是……

她小跑扯过那妇人的头发,一脚将人踹到地上,抬手扇了几耳光狠狠道:“再敢胡说,便打得更狠些!”

苏眠盯着她咬牙,这人平日里说疯话没人搭理她,可今日若再发疯定不会落了好,想着攥着头发的手便更用力些:“滚!”

梅颂今嘴角翕动,像是被她这般模样惊着了一般。

苏眠踢了那妇人一脚,回头看向梅颂今时赶忙捋了捋衣摆浅笑:“公子莫恼,我教训过她了,她定然不敢再说公子闲话。”

原是为着他……

明明平日里性子那般软,说一句就要哭,如今却是为了他与人打了起来,粗鲁又率真。

梅颂今胸口微跳:“丢到官府就是。”

随后瞧见她凌乱的发丝又皱眉:“没得失了气度。”

苏眠:……

怀英哥诚不欺我,京中人果真喜欢端庄温柔的人。

她心下暗骂那长舌妇,开口声音清浅:“我、我平日不这般。”

梅颂今缓缓点头,他自是知晓她的性子的,只是今日这般活灵活现倒也可爱。

二木娘在一旁看着觉得不对劲,扯过苏眠低声问:“困困,你和那个公子怎么回事?”

苏眠扶额,还能是怎么回事,左不过是债主子和欠债的关系。

“那公子家有些门路,我请他帮着寻我爹来着,他人极好。”苏眠替她捋了捋头发,“婶子快些回去收拾收拾吧,不用将那人的话放心上。”

“你可不能……”

不等她说完,苏眠忙点头:“婶子我晓得,只是做工而已,闲话哪里能信。”

梅颂今闻言才反应过来,她那日害怕,原是怕被旁人看到被说闲话。

梅颂今心下后悔,早知晓如此,便该当日就与她说清楚,便是被旁人瞧到又如何,他又不会甩袖不管。

他想回头去找羽川,想起羽川被他打发走了只得作罢。

梅颂今觉得羽川怕是说对了,苏眠像是真的觊觎自己。

觊觎不太准确,应当是……心悦?

梅颂今唇角愉悦的勾起,是心悦没错,不然怎会为了他连性子都变了,对人大打出手?

他虽然不喜欢她,可总是与人同床共枕过一夜的,总该负责。

既然她心悦他,那想必是想嫁他的,他抱都抱了,合该娶。

男子汉大丈夫,自是有这点子担当。

苏眠不过与二木娘说了两句话,梅颂今将两人成亲的日子都算好了。

年底之前,中秋之时,最佳。

苏眠送走了二木娘,回头见梅颂今呆呆的模样,上前轻声唤:“公子,那人平日里便是个碎嘴爱扯谎的,如今我已打了她,您莫恼了?”

说到底是她不小心被人瞧见才传出这话,没道理要将人打杀了。

梅颂今垂首看苏眠一眼,她也被人骂了,如今却是只想着让自己莫生气,想必是……极将他放在心上。

既如此,便也该给她出口气才是。

“亦白,送去官府,杖二十。”

亦白闻言拱手,转身去捉那妇人离开。

苏眠:……

她抿唇轻叹一声,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生气,许是当真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

苏眠想着不自觉倒退一步:“那、那我便回育儿堂。”

“不急。”梅颂今淡淡道,“你且随我来。”

苏眠瞄了瞄他的脸色,小步跟了上去。

梅颂今当着巷子里看热闹人的面踏进了苏眠家,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苏眠:“进来。”

苏眠扯了扯嘴角:“公子有话便说罢,我、我站在此处就好。”

梅颂今手背在身后缓缓点头:“也好。”

好叫巷子里的人知晓,他是要娶她的,才不是什么无媒苟合。

“你收拾收拾,与我回京。”

若是中秋成婚,如今回去还能办得细致妥帖些。

苏眠:!

“可是我爹找到了么?”她眼中瞬间迸出喜色,忙抬脚走近:“我爹可好?”

梅颂今茫然一瞬,忽得想起此事心下有些愧疚,还没消息呢……

他摇头。

不好?

苏眠忽得眉心一跳,难不成是带着她进京收尸?!

想着她面色便难看许多:“可是他不好?”

梅颂今抿唇:“还在找,并未有消息。”

瞧着梅颂今不像瞒哄她的模样,苏眠定神:“那进京做什么?”

“成亲。”

苏眠盯着他半晌没做声。

她记得怀英哥寄来的信里面说了,六皇子并未定亲,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想出那个法子。

如今又成的哪门子亲?

她挠头,这倒不是她该操心的,只是如今他要回京成亲,她怕是得另外想法子去找爹。

“那祝六公子与夫人百年好合,我便不随您进京了,若叫六夫人见着恐是会误会。”

她说罢左右看了看,讪笑:“倒是也没什么贺礼送您,回头给您带一坛老酒?”

梅颂今的眼神从茫然变成不悦:“说什么胡话,我们成亲你怎能不去。”

他说罢瞄了眼厨房口的酒坛,耳根发烫嘴却极硬:“以后莫要饮酒,喝醉了……做什么都不记得。”

苏眠:?

她不可置信地笑出声:“谁成亲?”

亦风早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啧’一声关上院门,而后替梅颂今开口:“当然是是苏姑娘你与我家公子成亲,虽是醉酒误事,但既被人瞧见,我家公子自然会对姑娘负责。”

苏眠:!

这事不是过去了么!

“不过是……”

像是直到她要说什么一般,梅颂今打断她:“那夜你并非是占了我的床,而是……”

他背后的指尖轻捻,稍顿后继续道:“而是与我共眠。”

苏眠:……

她咽了口口水,沉默不语。

梅颂今走上前将腰上的玉佩解下递给她:“原是我醉酒唐突了你,自然会负责到底,这玉佩且当个凭证,回京后再备聘礼。”

苏眠只觉得喉间干涩,半晌才找回声音:“我既不记得,公子何必这般。”

“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不认的道理。”

苏眠隐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瞧见梅颂今的眼神才明白过来,是他神色太真诚,将她的卑劣衬得愈发明显。

他如今已帮了自己的忙,哪能……

她忙推开玉佩:“使不得,公子帮忙找我爹已是大恩,哪里能再叫你这般为难,如今旁人又不知晓,便当没有这事就好。”

“两桩事怎能混为一谈?”梅颂今不解,“帮你寻人本是我为了答谢你为我做饭,如今冒犯你又是另一桩事,难不成因着帮了你便能心安理得的对你那般么?”

苏眠嗫嚅:“公子尊贵,怎能真的娶我……”

不仅尊贵,行事也是君子的不得了。

他本是皇子,若是没有这一遭定是要娶高门贵女的,而她连那点子温婉都是装出来的。

如今对比一瞧,真是从里到外的不般配,她以前一拍脑袋就上,当真不妥。

梅颂今皱眉,垂首缓缓道:“便是圣上,欠了人家的东西也是要还的,我又算哪门子尊贵呢。”

他将玉佩放到苏眠手里,抬脚离开。

苏眠捏着玉佩,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卑劣。

她敬佩的人是战场上赫赫有名、行事光明磊落的将军,她也曾立誓要成为那样的英雄人物,可如今却是行了这般见不得人的事。

明明最开始就是想要这个结果的,如今得偿所愿了却又哪哪都不是滋味。

她垂着脑袋站在院子里,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晓得该如何做。

“哎……”

去而复返的梅颂今捏着帕子给她沾了沾眼角:“哭什么?”

苏眠吸了吸鼻子,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向他扯了扯嘴角。

“竟是这般爱哭。”梅颂今试探般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被训了要哭,如今高兴了也要哭么?

“莫忧心巷子里的人说闲话,我会让人与他们解释清楚。”

苏眠更难受了。

“对不起……”

再等等,等她爹寻到了,就把实话说出来。

梅颂今轻轻点头,想着给她找些事做便能:“且去洗漱一番,该做晚膳了。”

苏眠:……

确实,该做晚膳了,这位是受不得饿的主。

怀里揣着人家的玉佩,坐着人家的板凳吃饭,这种感觉属实新鲜。

苏眠难得拘束起来,紧张占了两分,多的是愧疚。

梅颂今嘴角的笑清浅温润:“还有一事忘了与你说。”

苏眠疑惑。

“方才想起,还未告知过你我的名讳。”

苏眠倏地睁大了眼。

梅颂今眉眼含笑:“我姓梅,名讳颂今,字平文。”

他眸中划过一丝失落,平文,取得乃是文采平平之意。

苏眠扯着嘴角点头:“公子名字好听。”

“至于家中人,到了京城一一介绍给你认识。”

寥寥几句而已,并未像苏眠担心的那样和盘托出。

作者有话要说:小六:被训了要哭,高兴了也要哭,不过还算好哄。

困困:没事多看点书,别想一套是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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