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姝觉得自己近来活得像祸国殃民的妖妃。
扶光召见臣民时,她毫不避讳地坐他怀里,羽衣凌乱,香肩半露。雪白肌肤上红痕明显,一厘一寸皆是昨晚亲热的累累罪证。
她会在他讲解政务时刻意打断,撒娇卖嗔,胡作非为,逼得他无法继续,只能与她厮混胡闹。
面对扶光时,她爱意炙热至死不渝。
可在扶光看不到的地方,她像被狂风骤雨催折的小白花,脆弱又无助,眼中蕴着哀愁,似乎有苦说不出……
那些美人“姐姐”,看似在给扶光禀报事务,眼睛却不自觉瞟到她身上。
本来君臣关系就不和睦,这般蓄意离间下,更易反目成仇。
梓陌他们从莳萝谷来到王宫。
他们本是淡泊名利之人,如今却说甘愿为臣为官。
鹤姝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多半是来抓自己的。
可现在自己成了君王禁脔,想得到她就得弑君篡位!
鹤姝恨不得他们打起来,打得越乱越好!
到时候她就趁乱逃跑,逃得远远的,谁也抓不到!
这日扶光又有事离开,将鹤姝独立留下,梓陌他们终于觑得机会来寻她。
“鹤姝,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就走了!”丹樨最先开口,有埋怨也有撒娇。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不想的……”她垂着头,似乎十分委屈,“刚走没多久,就被他抓住囚禁起来,想去找你们也没办法。”
“扶光此人生性残暴,喜怒无常,在他手下过活讨不到什么便宜,你可有受什么苦?”青褚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打量。
“受苦倒不至于,只是…他另外有些折磨人的法子,害我夜夜不得安睡………”
她微微拉下羽衣,露出肩头颈间的吻痕指痕。
又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偏过头,眼角洇红,落下泪来。
三人看见她身上痕迹,皆倒吸一口冷气,与此同时,怒从心起,恨得目呲欲裂。
“是我福薄,以后再也尝不到丹樨的清笋,梓陌的花糕。还有青褚做的漂亮衣裳……再也穿不到了。”
“他只准我穿这件斑斓羽衣,可它是从我同类尸体上拔来的,我害怕…呜呜呜……我不想穿它,可是,可是我没办法…我太柔弱了,我反抗不了他。”
“要是有人能来帮帮我就好了,要是有人能来救我就好了,把我从这牢笼中带出去,带着我远走高飞……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他的,会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吧。”
“可我终究福薄,没有人来救我的……”
她摔倒在地,长发倾垂,如娇花吹落,柔弱但美丽。
“鹤姝!”
“我没事,只是夜夜受他折磨,太虚弱罢了。我在想,与其这样忍受无尽的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
“鹤姝!你不要犯傻!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救我?怎么救?你们灵力不如他,打不过他的。”
“我们单独一个人打不过他,但大家联合起来,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可你们从哪儿纠集这么多人?他们又为何听你的?”
这问题倒把三人难住了,没有共同利益,谁会与他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