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烛赌气进了门后,握着门把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外面安静了两秒,进而响起皮鞋落在地毯上轻微的摩擦声。兰烛本期待着这摩擦声朝自己过来,却意外地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远了,再后来,听到门咔嚓一声,确认门被锁了之后,她皱了皱眉头。
什么情况真各自睡各自的了
算了,兰烛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顶层的套房真的不错,布置典雅,视野开阔,车水马龙尽在脚下。
她站在窗边打了个喷嚏,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点湿。
她拿了套刚刚从江昱成车上拿的白衬衫,进了浴室。
温暖的水花淌下来的时候,兰烛才发现她酒意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擦干身子,白色的男士衬衫只露出白皙修长的腿,她刚抓过毛巾擦干头发,听到外面传来门铃声。
他来找她了
兰烛立刻猫着身子来到对讲系统,却看到来人是客房服务,她只得直起身子,回着对面“您好。
客房服务“女士您好,您定的夜宵到了。”
兰烛让人放在门口,她开了门,把东西拿进来。
一杯姜茶,一份西式的甜酒酱汁鹅肝。
她甚少吃西餐,也就这个红酒酱汁鹅肝还行,她还算爱吃。
兰烛知道这酒店娇气,不卖中餐,估计是江昱成特意让他们选了个唯一自己还爱吃的。
鹅肝味道还可以,只是这配着的姜茶就有些不尽人意了。要是换成兑了冰块的红酒,那才叫享受呢。
她咬着个不锈钢勺子,坐在沙发上在想江昱成在干什么。
他知道给自己点吃的,怎么就不知道过来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兰烛回想了一下今天晚上的一系列记忆。小别胜新婚,两个人一触即发非常正常。
在车里的时候,都到了那一步,想来,也没有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
为什么到了那一步的时候,却停滞不前了?……啊
兰烛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找到充电器,连上手机,盯着手机。
“开了开了。”她自言自语,一打开,就看到江昱成无数个未接电话。
她皱了皱眉头,他之前丧心病狂地给她打过那么多电话呢
兰烛没理会那些未接电话,自顾自地在搜索框输入∶"做到一半被打断了会怎么样?"
页面有一瞬间的空白,旋转了两圈之后才出现了答案
界面上的高票回复是会不举。
兰烛惊讶地连嘴巴都没有合上。这么严重吗
不行她得去看看。
她随即找过一双拖鞋,啪嗒啪嗒地准备朝他的房间去。
走到门口,她迟疑了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江昱成这会应该很伤自尊吧,她贸然唐突进去,问他是不是因为被打断了……岂不是很不给他面子。
她劝着自己要冷静。
她又回到沙发上,托着腮帮子看着自己眼前的姜茶。
她不能去。
男人都是要自尊的,或许他就是想休整一下,才顺着她的意思,开了两个房间。
是的,一定是这样!
火
江昱成洗完澡出来
他穿着宽松的浴袍, 头发未干, 发梢软塌在额间, 拿起手机一看, 时间快两点了。
他刚在门口故意气她,跟她说了句晚安,估计把她气坏了,连给她送去夜宵连个消息都没有。
江昱成轻笑,真是小孩子脾气。
他跟客房服务点了瓶红酒,捞过橱柜上的另一张房卡,关上自己的门,来到兰烛的门前,房卡靠近,嘀地一声,门就开了。
套房最外面的客厅,只剩一盏幽暗的走廊照明灯。
关上门之后,他往里走,里头的卧室灯光昏黄,他的姑娘躺在一百八十度的落地大窗前面米白色的沙发上,脸上还盖了一本酒店摆放的地理杂志。
她身子蜷缩在一起,身上盖了个小毯子,不用想也知道,她又开始对抗困意了。
江昱成知道兰烛有个让人头疼的小癖好。
她没有压力的时候,喜欢熬夜,明明也没有必要,可是她就是不睡,她说除非等睡意完全占有她,她困到不行“昏过去”了,才算熬夜结束。
江昱成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跟困意比赛,又比输了。
他微微俯身,把她身上的书拿开,放在床头上。
他刚拿完书,外面一阵门铃响动,他怕吵到她,连忙起身,来了门。
门外的人恭恭敬敬“先生,您要的酒。”
江昱成接过推车,道了谢,轻声把车推到落地窗前。
亏他还想着开瓶红酒来哄她,她倒好,没心没肺地算是睡着了。
她慵懒的发丝掩过她半边脸,淡淡唇色像极了夏日清晨攀附木篱而长的蔷薇,白色衬衫宽大能遮住上半身,却挡不住下半身的风光绮丽。
江昱成克制地把眼神挪过,松开推车,多开了床边的一盏灯。
他走到沙发边上,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搂过她的腰,把她从沙发上抱离,抱到床上。
他触碰到她的一瞬间,觉得她全身软的如水波一样,虚虚地搭在他手臂上的双腿无意识地向下弯曲,像极了刚刚着陆的人鱼。
偏偏她还美如梦境,昏昏不醒。
他压制着自己心里这点因为光影的朦胧再度肆长的欲念,安全地把她抱到床上,让怀中的人鱼躺在他造就的梦网里。
只是偏偏人刚刚触碰到床,她的睡眼微动,像是要醒了。
江昱成手还未松,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她眼皮下因为快要醒过来而乱动的眼珠子。
果然,下一秒,她睁开了如鸦羽般的睫毛,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江昱成没动,由她看着。
她的眼神里,带了点迷茫,他刚想与她解释,却听到她先说的话。“二爷,你不举了嘛
江昱成江昱成
她迷迷糊糊却又认真的样子好像真的在面对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她不会是带着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含恨睡去的吧
他有些无奈,抓过她长袖衬衫里的手都顺势往下,轻声问到∶“举不举?”
兰烛感觉到手里异样又让人心悸的触感,吓到花容失色。
她顿时就清醒了,连忙抽出手,半个身子挣扎起来,扭过头,涨红了脸,往后撑着手,往后退∶"你怎么进来的。
江昱成半身撑在床上,挑挑眉∶“一个套房有两张房卡。”
兰烛转头“骗人,我怎么不知道”
江昱成“你着急走,没听完人家前台说的话,也没有把你的另一张房卡拿走。”
江昱成这话堵得兰烛无话可说,她只得用脚蹬着他,“不是说晚安了,不是一人一间了吗,你过来干什么。”
江昱成抓过她不安分的脚。她纤瘦白皙的脚掌竟然被他一掌握过。
兰烛觉得江昱成肤色偏白,但在他握住自己的脚掌的一瞬间,还是看到了明显的色差对比。
这明显的色差对比随便定格一个画面都能分辨出谁是绝对的力量。
江昱成“生气了”兰烛不说话,抱着手,盯着他。
江昱成手上一用力,抓着她脚脖子往前一拉,兰烛惊呼一声,原先装酷摆面抱着的手,撑不住了,她只是把手放下来,撑在她双腿边上,加重了语气∶ “江昱成!”
江昱成“我只是去洗个澡。”
兰烛“只是为了洗澡,为了洗澡你要开这样两个套房吗,你好奢侈啊”
江昱成“套房只有一个洗手间。”
兰烛“什么叫做只有一个洗手间,一起用不就好了?”
江昱成盯着她的眼神开始有了微微的变化,他拖长了尾音,“原来是阿烛想跟我一起洗。”
“啊”兰烛反应过来,她此刻真的是一点睡意都没了,她挥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昱成不由分说,抱起她就往浴室里走去。
兰烛蹬着自己脚,挥着手挣扎,江昱成是半点生路也没给她。
他把人放进浴缸,一手按住她手臂不让她走,另一只手打开浴缸的恒温水龙头,一瞬间,兰烛感觉到脚下开始蔓延水汽。
水越盛越满,逐渐打湿她白色衬衫的衣角,兰烛看到自己的身形逐渐暴露在湿透的衬衫下,慌乱地抓住江昱成的胳膊。
他手臂撑在浴缸的两侧,刚好成了她的着力点。
她抬着头摇摇头,近乎是求着他,她不适应这样新奇的wan法。
他用力时腾出手来哄她,用那不压制近乎就会伸引的声音轻声说道∶“再一会~”
“抓住我,阿烛。”
浴缸里水渍蔓延,液体融和,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她喊着缺氧,喊着热,出着汗。
最后,江昱成把人从浴缸里抱出来,抵在冰凉的浴缸玻璃窗上。
兰烛混沌不清地喊着热水氤氲,喊着她的脸都要烫死了。
江昱成只得慢下动作。
他透过玻璃窗看到他刚刚开的那瓶红酒,盛满冰块的玻璃器皿扎眼地放在那儿。
他哄骗到“阿烛,热,对吗”兰烛脚尖离地,没有理智地点点头。
江昱成“想不想喝点酒,兑着冰块的那种”
兰烛一想到冰块入嘴的感觉,就觉得喉头一阵干涩,她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渴望地点头。
江昱成把人带到卧室,放开她。
光影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醒酒器,红色液体流淌的声音在暖.昧的空气里像极了催.qing的工具。
他坐在那儿,长腿一伸,下一步的暗示非常明显∶“阿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