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科下山了。
他很郁闷,分不清是悲哀还是气愤。
杀峰岛的是什么组织呢?
“决轻饶不了这帮家伙!”仁科暗暗发誓。他下定决心,杀害峰岛的无论是哪个组织,都要与他们斗个鱼死网破,管他三七二十一,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揭露这个巨大的阴谋。
峰岛之死换来一句话——轰炸机失踪了……
这句话深深地拨动了仁科记忆中的一根琴弦,他颤抖了一下。
“飞行员?”这是仁科少年时代记忆中的一句话,迄今还刻在仁科心里。
现在,仁科似乎能听见在夜空里留下爆炸声而消失了的轰炸机声音。
北海道的涌别——佐吕间湖附近的一个小渔村,是仁科的出生地。
昭和二十年(1945年)八月十六日,夜里十点。
仁科伊都关上门进了卧室,由于白天过度疲劳,伊都很快就入睡了。她二十三岁,是个寡妇,丈夫死在战场上,接到死亡通知已三个月了。昨天得到战败的消息后,入夜,她躺在床上,咬着嘴唇想,反正是战败,为什么不早点儿败呀?
伊都的家在海边,是间小小的房屋。从家里能看见鄂霍茨克海。流冰季节,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能听见流冰互相挤压的声音。屋后辽阔的原野向远处扩展着,寂寞紧紧包围着这个小家庭。
丈夫没有亲人,伊都的双亲住在村里,父亲是个老渔民。
睡觉前,伊都考虑了处理这个家的问题,伊都认为,这是一个转机,回到父母身边,恐怕不久就会嫁给谁吧?无论是谁,都是渔民,这是不会改变的。战败的人们回来了,她模模糊糊地预感到,大概会被其中的某个人娶做妻子吧。
一阵敲门声。
伊都惊醒了。嗒……嗒……,传来一阵轻轻的客气的敲门声。伊都好一阵子都没有动,因为此时来访的人,她一点也不了解。再者,若是本村人,按理应一边大声叫喊名字,一边敲门。
伊都走出寝室,忽然,她心中掠过一线希望——该不是丈夫活着回来了?这种想法出现过多次。
她打开木板门察看着。
月光下,站着五个军人。
“别害怕!”其中一人说道。
伊都走到近处一看,说话者佩戴着中佐肩章,看来有三十岁左右,用一个爽快干脆的动作,向伊都轻轻地举手行了个军礼。
“我们身带秘密军务,由于船翻了,落到这种地步,全体人员浑身湿透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因此,想借你的仓房一个角落或什什么地方,烤干衣服。除此之外,决不给你添其它麻烦。”
中佐的话彬彬有礼。
“请进吧!家里很脏……”伊都高兴地将他们迎进屋。
“由于其他原因,不能通名。”中佐说。伊都应允了,他们走进屋。这里只有三间房,其中一间有神龛。那人看见神龛前祭着已故的二等兵仁科的照片,就默默地跪下,合掌参拜,神色很严肃。
其他人也相继合掌参拜。
伊都咽下流出来的眼泪,她认为这是对自己丈夫的尊重,可为认为这似乎是战败国国民的共同意志。
伊都在火塘里点燃火,牵起绳子,把他们的军服搭在上面烘烤。五人中,有三个人穿飞行装。
伊都烧开茶后,又烧了饭。五个军人默不作声,除代表他们讲话的中佐外,其他人都未开口,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伊都理解,这大概是身负重要军务的缘故。一想到这些人要陆陆续续死在战场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军人们喜悦地吃了很多麦饭和干鱼,她虽然想倾囊款待,但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家里实在太贫穷了。
很快,短暂的黎明从海边升起,军人们没等天亮,就穿上半干的衣服,道过谢,朝微明的原野走去。
“将来一定来报答你!”
戴着中佐军衔的人说着,强硬地留下几张纸币就走了。
仁科伊都目送几个军人的身影消失在原野中,并暗暗为他们祝福。
三天后,还是深夜,伊都又听到有人敲门。
难道他们又回来了吗?伊都边想边起床。
月光下,院子里站着三个军人。
三个军人同离去的五个人年龄相仿,满不在乎地跨进家中。
“你们要干什么?”伊都抗议道,她感到三人的来势非同寻常。
“我们是带着秘密军务来的。”一个佩戴中佐军衔的人说,“有点事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什么事?”
即使不说,凭第六感官也能知道,这三个军人是来追寻前五个军人的。
“大前天晚上,来过四、五个军人吧?”
“不错。”伊都点着头。
“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次日一早就往那边去了……”
伊都指着五个军人去的方向。
问话的军人目光阴沉地看着仁科伊都,伊都恐惧地望着后面两人,他们站在两边,堵死了逃路。
“他们肯定地说过要到哪儿去吗,别隐瞒了,快讲!”
“什么也来说,除了烤干衣服,吃饭……”
“不会吧,他们向哪个方向走的?去什么地方?你恐过问过吧?另外,他们的谈话内容你肯定也听见了吧!”
“不,我没有问,他们也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是他们用钱封住你的口了吧?”
“不,这……”
伊都慌了,得了一点钱是事实,这在她的表情上立刻就反映出来了。
“这些人是带着国家重大机密逃亡的危险分子。就是说,犯了叛国罪。如果包庇他们的话,你也同样犯叛国罪!明白吗?快老实说出来!”
“可我真不知道呀!”
“限你五分钟!”那人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口气说,“我们有权枪毙你,你考虑是与我们配合呢?还是……”
伊都瞅了个空隙,疾往外跑。从这儿到村里约有一公里左右,她对自己的奔跑速度很自信,加上又是夜晚,可以藏身的地方也很多。
她刚跑到院子里,就被抓住肩膀,拖了回来。
“混蛋!”那人脸上清楚地浮现出残忍的凶相,“把手脚绑起来拷问!”
军人到院里找来粗草绳。
“请别这样,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饶了我吧!”
不管她如何哀求,她的双手仍然被反绑起来。伊都大声痛哭,但她的声音被辽阔的鄂霍茨克海和原野吞没了。
“把衣服剥掉!”
声音虽然很低,却很威严。
两个军人从伊都肩上把浴衣硬撕到被反绑住的手腕处,伊都竭地哀嚎着。她一边哭,一边乞求饶恕,但毫无用处。立即,被脱得精光,推倒在地。
“身材不错啊!”
那中佐嘀咕着,随后一言不发,三人同时默默地从前后盯着伊都。
这是多么丢脸啊!停止了啜泣的伊都,紧闭双眼,忍受着莫大的屈辱。三个军人仍旧默不作声,寂静笼罩着这个小小的家。远处,传来波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伊都睁开双眼,想站起身来。
那中佐来到仁科伊都跟前,抓住伊都双肩,将她按倒在地,伊都高声尖叫着。中佐掰开伊都的双脚,两手伸到双腿间,伊都呻吟着,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她已经毫无办法了。
中佐把她玩弄了好一阵才站起身来,脱掉裤子。伊都感到两腿象要撕裂似地被分开,她咬紧牙关,忍受着这巨大的屈辱,耳边只听见三个军人野兽般的喘息声。
伊都被他们轮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