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皎洁,院子里静悄悄的,青石砖上投下斑驳的树影,秋季的夜有些许的清凉,而门窗紧闭,房内熏香袅袅,一片暖意。
沈至欢裹着淡粉色的轻纱,站在屏风后纠结了半天,她仔细地听着陆夜在外面的动静。他关了窗,习惯性地为她倒了一杯茶冷在桌面上,然后坐在了床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沈至欢沐浴完后向来是还要有许多事情要做的,她要抹一抹脸,往头发上擦擦精油,陆夜习惯了,没有出声催促。
而此时站在屏风后的沈至欢,已经在“管那么多干什么”和“要不还是算了”之间纠结许久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头长发用一根木簪绾起来,露出脖颈,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裙子,裙子只到她的腿根,而外头只罩了件淡粉的纱衣。
浑身的布料加起来,可能还没一个发带厚。
“……”救命,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怎么穿的出去?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自从陆夜过完生辰以后,沈至欢就像是发现了新的乐趣一样,每天都会去厨房待一会,待了这么几天,炒的菜也越发像样,陆夜每次都特别给面子的全部吃完。
沈至欢就越发的热衷于做一些会让陆夜觉得开心的事,可是她又想,除了看陆夜吃她做的饭,还有什么其他会让陆夜觉得很欣喜的事呢?
直到那天,沈至欢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她就又打开了那个藏画室。
里面的每一幅画都很好看,像是出自名家之手,不管是勾勒还是上色都极有水准,陆夜能画成这样,想必也是废了很大一番功夫的。
所以陆夜或许也喜欢作画呢?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蓦然就想起了当初被她看错的那副画来。
一开始她还以为那幅画是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后来发现是她想多了,她也就没有再在意过这件事。
但是另一个想法却悄悄的在他的脑海里萌生了出来。陆夜这么色,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会喜欢那种画呢?
可是,可是……
这种东西,一般人也接受不了吧。而且她怎么可能会摆出那样的姿势叫陆夜的画呢?
一开始她觉得她不行,后来时间过得越久,沈至欢反倒真的开始思考这件事到底是否可行起来。
事到如今再去回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在想什么,她亲手做了这件极为大胆的衣服,又在沐浴之后亲手给自己套上,如今箭在弦上,那种极度的羞耻,才让她察觉出几分真实感来。
许是隔了太久,陆夜察觉出不对劲起来,沈至欢听见他走下床,扬声道:“欢欢,你在做什么。”
陆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至欢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根本就还没做好准备,一会陆夜过来了瞧见她这样……
沈至欢猛然喊出声来:“等一下!”
陆夜果真顿住脚步,可沈至欢知道陆夜离屏风已经很近了。
“怎么了?”
沈至欢长呼一口气,道:“你把眼睛闭上。”
陆夜道:“怎么了吗?”
沈至欢道:“快点闭上,不然我要生气了。”
隔了一会,她听见陆夜道:“闭上了。”
沈至欢道:“不许骗我哦。”
陆夜道:“不会,出来吧欢欢。”
沈至欢隔了半天才试探性的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她偷偷看了一眼陆夜,见他果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她松了一口气,提醒道:“……我不让你睁开,你就千万不能睁开。”
陆夜嗯了一声,沈至欢这才小心的迈出脚,从屏风后走过去,她光脚踩在地上,心跳如鼓,全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一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真正到了这时候,沈至欢越发的不敢起来,她止不住的想陆夜会不会觉得她太放荡呢,这样真的好看吗,一会应该怎么跟陆夜说,万一陆夜不想给她作画怎么办。
这些问题伴随着成倍的窘迫朝沈至欢汹涌而来,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一下散了个干净。
反正陆夜还在闭着眼,要不自己现在偷偷把衣服穿上吧?反正他也发现不了。
这件衣服胸口很低,空荡荡的一片,沈至欢很不适应,这个想法一出来,她就连忙要去衣柜找自己衣服,她的亵衣亵裤在柜子最底层,她得弯着腰去找,而她一弯腰,挺翘的,带着肉感的臀便突显了出来。
陆夜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长发绾起,一节修长的脖颈无声的诉说着魅惑,光洁瘦削的肩膀曲线几近完美,淡粉色的薄纱轻轻的覆盖,隐约可见里面白嫩的肌肤。
而最吸引人的,无疑是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薄纱下若隐若现,再往上,陆夜滚了滚喉结,没有出声。
沈至欢找出衣服便着急想要穿上,刚把身上的薄纱褪下来一点,她想着还是再同陆夜说一声不要睁眼,这个人向来…
沈至欢一抬眼,撞上了陆夜有些灼热的目光。
他的目光几乎是毫无遮掩的扫量着她,从上到下每一寸肌肤,明明没有说话,可是沈至欢却从他那暗流涌动的目光读出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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