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稚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像做梦一样。
也许是两人都足够成熟,相处的日子几乎没有出现摩擦。苏远章贪恋与余稚的二人日子,在与余稚商量后,给小微放了假。
余稚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苏远章便也都待在卧室。他给余稚弹琴听,给她唱歌,拉着她的手聊天,偶尔也会拿着书念给余稚听。
苏远章的英文口音地道而好听,余稚喜欢让他念英文,平静的日子里,这样的声音总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下午,是余稚的复健时间。
会有专业的康复师过来指导,这不是一段愉快的时光,苏远章把余稚的艰难看在眼里,脸上都带着心疼。余稚是一个很坚强的人,疼痛让她落下生理性眼泪,但苏远章知道,余稚心里并没有哭泣。
没有什么能打倒她。
苦难不会,困难也不会。
这样一段日子,苏远章开始学着做饭。
以前虽然会做饭,但总归算不上精通,如今用心学习,厨艺倒是突飞猛进。
这天复健后,余稚坐在轮椅上,跟着苏远章出门散步。
她已经很就没有出门了,这段时间被苏远章细致地宠着,每天几乎什么都没做,出门前的防晒霜都是苏远章帮她涂的。
唔,她亲了亲他,算是奖励。
两人都喜欢这样的相处。
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太阳还没下山,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们家里到处都是苏远章买来的花,院子里倒是光秃秃的。万能的苏远章在园艺方面暂时还是个小白。
“别人家的院子好好看啊。”余稚看了一眼自家的院子,有些发愁,“我们要种什么花吗?”
“这得好好想想。”触及到知识盲区的苏远章说话迟疑了许多,“要不然种玫瑰?”
“谁种?”
“我……来联系人吧。”术业有专攻,苏远章果断放弃。
余稚笑了一下,“到时候问问艾丽姐,她在这边认识的人比较多。”
苏远章推着余稚慢慢朝外走,一边聊一边散步,气氛很好。
这里是有名的富人区,居住的人非富即贵。没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他们享受这难得自由静谧的时光。后来他们去了社区超市,采购东西。
大部分生活用品都会有人在早上送过来,是以逛得比较随心所欲。
偶遇服装区,余稚手撑着脑袋,有些可爱地叹气,“我好想穿新衣服啊。”
“看上哪件了?”
“唔,那件。”余稚指了一件毛绒绒的休闲裙子,“可是这件裙子会露出我的伤疤。”
“你现在不能穿裙子,伤口会吹到风。”苏远章记得医生的交待。
余稚也知道,“受伤真讨厌。”
她顿时没有什么兴致了。但很快,不远处的男装区吸引了余稚的注意。大抵是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超市所置办的男装大多都是大牌最新款,挑剔的余稚也是有看上几件衣服的。
她开始玩真人版奇迹章章的游戏。
他总是听她话的,每每她指一件衣服,他都乖乖进试衣间去换,不厌其烦。直到余稚突然指了一件款式有些像裙子的不知道是不是裙子的下装,苏远章出现了迟疑神色。
“怎么了?”她好奇。
“我不想穿这件,好不好?”他低头在余稚脸上亲了一下,“贿赂你一下。”
余稚不为所动,“如果我坚持要看呢?”
“那我回去穿给你看。”苏远章立马接受度良好,“别人面前不可以。”
好吧。
余稚退了一步。
她招手,示意导购员过来,而后随意指了七八件衣服,“这些都包起来。”然后看向苏远章,“我忘带手机出来了。”
苏远章会意:“我付钱。”
带着一大堆的衣服回去,苏远章在路上轻哼着歌。
仔细一听,是新写的月光与鱼。
余稚不解:“衣服都是你花钱的,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怎么能一样,这是小鱼帮我选的衣服。”他开心说道。
余稚挑眉:“别忘了试裙子,说好的哦。”
“……”
苏远章立马垮了,苦着一张脸,看起来意外有些可爱。
比起穿裙子,他宁愿在余稚面前裸奔。
作为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苏远章最后还是换上了那很像裙子的裤子。他自己在镜子前照了照,实在接受不了,苦着脸走出来给余稚看。
余稚:“这不挺好看的……噗。”
还是没忍住。
虽然是专业的演员,但是太想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
苏远章有些恼,扑到床上来,抱着余稚不放手。
余稚没挣扎,只是道:“小心,别压到我的腿了。”
“我有注意的。”他抱着她,闷闷说道。
余稚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手感很好,像是撸一只大型动物一样。“脸还是帅的。”她这般安慰。
苏远章也不是真恼,得了余稚的安慰,很快就生龙活虎了。不过他是真的不喜欢这条裤子,伸手就把裤子脱了。
余稚礼貌性地转移目光。
他以为她害怕了,上前过去逗她,毕竟没见过她这一面。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余稚脸皮哪有那么薄,见苏远章得寸进尺地欺身过来,右手一伸,直抓要害。
下一秒,苏远章那把好嗓子惊呼:“嘶,疼疼疼。”
“疼就去穿裤子,大冬天的你想冻坏了?”余稚点到为止。
苏远章恨恨地低头,在余稚脖子上轻咬了一口。之后不等余稚伸手,立马跳下床,只穿着内裤,露出两条大长腿,大大咧咧地去一旁的衣帽间拿裤子穿。
外面的余稚摸了摸自己脖子的印记,嘀咕:“哪来的狗狗习惯。”
可又不得不承认,因为苏远章在,日子便格外有趣。余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觉得时间难熬,不觉得长夜寂寞。
很快,穿好裤子的苏远章走了过来。
他重新躺回床上,侧身抱住余稚,见她打了哈欠,问:“想睡觉了吗?”
“嗯。”
他把卧室的灯都关了,然后又重新抱住余稚。寒冷冬夜,外面寒风呼啸,但他们在被窝里抱着,便觉得格外温暖。
苏远章熟练开口:“今天的睡前故事有些特别,是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好幼稚。”黑暗中,余稚的声音响起。
他自顾自说:“从前有一个富强的国家,国王是一位骁勇善战的人,有一天起床,他发现他的命根子有点疼,他……”
余稚在黑暗中精准无误地捂住苏远章的嘴巴,“我不要听黄色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