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荞问朱高炽的死因,花有财苦笑了一下:
“现代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就像建文帝到底逃到哪里,什么时候死一样,现代人有很多种说法。如果有机会亲眼看看你父皇的……咳咳……”
花荞皱着眉幽幽的说:“我懂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回去,仔细找找原因,不让我父王冤死。”
知道一个活着的亲人,会毫无征兆的离世,对花荞来说,真是一种煎熬。
能够预知未来到底有什么好?反正不能改变结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结局发生,简直让人更加崩溃。
已经确定了离开的时间,花有财父子也着手打点起来。
幸运的是,那个截肢患者年轻体质好,并没有出现伤口感染的问题,复原得很快。几天过后,花有财便替他拔管了。
他又画了一个腋下双拐的图纸,让他家里人找木匠替他做。
少了条腿,但是保住条命,那家人就这个独子,自然是千恩万谢。广福医馆一下子变得出名起来。
听说花有财想到北京师去开外科医馆,曹大夫激动的说:“宋大夫,您一定要手下我这个徒弟,虽然我只比您小几岁,但您的医术真让我倾慕不已……”
花有财笑道:“徒弟就不必了,再收徒,我那大徒弟要有意见了。只要您想学,老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来的外科医书整理好了,送一套过来给您。”
曹大夫大喜过望,给花有财行了个大礼。
等他走回花府,差点有意见的大徒弟、二徒弟都在府里。今天休沐,包括花荞,几个人都过来了。
花有财笑眯眯的说:
“既然你们都叫我师傅,飞石、格斗术都教给你们了,还有一样,就是仵作术、医术。这个一时半会学不会,有一样实用的,一学便会。”
张樾对飞石兴趣不大,他自己的飞镖就很好,但自从跟花有财学了格斗术,他这才心服口服的叫这一声“师傅”。
近身格斗术,可以空手夺白刃,可以以弱制强,再配上一把锋利的匕首,武力值顿时提高了几个档次。
他和呼延锦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连续练上两、三个时辰,有对手一起练,两个人的实战水平都大大提高。
小高虽然不算拜师,但他和花荣刚好搭一对,四个人经常一起切磋,花荞只管在旁边做裁判,她要学的,是阿爹的外科医术。
“好啊,师傅,不管您教什么,我们都认真学!”张樾暗喜,师傅一出手,没有不是好东西的。就算是打绳扣,师傅也能打得出神入化。
“你们四个两个一组,面对面站好。”
“阿爹,那我呢?要不要和兰溪面对面站好?”花荞噘着嘴问。
“兰溪?兰溪和灿儿组一队,花荞你监督,看看一会谁的动作不到位。”
花荞笑了:“阿爹,今天您是不是要教急救术啊?”
其他人没反应过来,张樾立刻跳了起来:“我要换人!”
“那不行,患者晕倒了,难道你说这个不救,换一个?”花有财没理他,继续说道:
“急救技术,包括抢救猝死的徒手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和创伤急救。创伤急救又包括了止血、包扎、固定、搬运四个方面。”
花有财让灿儿躺下,花荞做示范,一步一步认真讲解。
呼延锦这才知道,那天花荞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把自己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每一个动作都要认真到位,因为你的动作,关系到你正在施救人的性命。好,现在从创伤急救开始练。”
吾辰良当时是心脏贯穿伤,前后同时在大量流血,创伤急救也无力回天,但若是肢体上的创伤,这些方法还是会有一定效果。
这样的伤,出现得最多、最频繁的,就是战场。
“现在,两个人当中的一个先躺下来,另一个给他做徒手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呼延锦老老实实躺了下来,张樾干咳了两声,跨到呼延锦身上,准备做按压。呼延锦眼睛睁开一条缝说:“你也可以跪在身体的一侧,师傅的话,你都听哪去了?”
“我愿意跨着!花荞那天就是跨着……”
“大师兄!你再多说两句,病人都活不过来了!你看小高多认真!”
躺在地上的花荣,艰难的说:“小高哥能不能轻点,我肋骨都要给你按断了……”
兰溪和灿儿都忍不住笑起来。
“认真。开始数数,三十次按压,两次人工呼吸。”花有财面无表情的说。
你们是我见过最难带的一届!
好吧,按压还好,就是人工呼吸下不了口。
呼延锦闭着眼睛等了半天,睁开眼一看,这要吹气的人还在酝酿感情,一恼火,伸手把张樾的脑袋往自己嘴上按了两下,把旁边的花荞笑得躲进了房间。
小高一直都面无笑容、严肃认真,花荣也被他带得很好的完成了动作,兰溪和灿儿虽然不好意思,但克服一下,也完成了动作。
就是这两个师兄,越做越尴尬。
花有财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是不是需要兰溪和花荞,去帮帮你们?”
“是啊!是啊!”
两人面露惊喜,点头如捣蒜。
“想得美!你们几个进去休息,就让他俩好好亲,不,好好做!不做好就别起来!”
几个年轻人,每天散朝后就聚在花府,花有财还整理出一些大明有限条件下,可以使用的刑侦技术等各种用于破案的知识,倾囊相授。
花荞每天出来得很早,她和阿爹就到隔壁广福医馆去帮忙。
花有财把花荞临摹加深记忆画的,一副人体骨骼图送给曹大夫,曹大夫投桃报李,也将家传的一些金方送给花有财。
“好希望我们的生活一直都能这样下去。”
花荞靠在呼延锦的怀里,她这个月刚刚满了十七岁,成熟少女才有的芬芳,萦绕在呼延锦的心上,让他窒息。
“会的。一辈子那么短,不知道够不够让我好好爱你。”
花荞扬起脸,呼延锦低下头,温热的唇印了下来。
所有的烦恼,都留给该面对的时候。
现在两个人的心里,只有缠绵得一塌糊涂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