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出命案花荞涉嫌疑

一看花荞走了,呼延锦也不想跟他纠缠。

先是格斗术里的一招“仙姑扛枝”,卸了他抓自己胳膊的手,跟着一招“反击拳”,直拍张樾的脑袋。

张樾身手不差,只是呼延锦突然动手,他反应慢了一拍,被呼延锦占了先,他叫道:

“好小子!敢偷袭你爷爷!”

张樾一喊,呼延锦就笑了:

“叫你舅公你不乐意,偏要当我死去的爷爷。我谢你上次救了我师妹,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谁要你谢?有本事,你打赢我再去找她!”

呼延锦暗笑:是你请我打你,就别怪我用你试内力!

这两个大男人也没真打,只不过是武者遇到了对手,总忍不住想切磋一下。

正在拳来脚去,忽然听见留香阁有人大叫了一声:

“啊……”

两人都停下手来,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留香阁奔去。

大叫一声的人不是花荞,而是掌着一盏灯的宫女,灯笼掉在地上,罩子上的羊皮被火烧出一股焦臭味。张樾两脚就把灯笼踩灭。

宫女叫声,同样引来了几个内侍和东宫里的侍卫,很快,留香阁被团团围住,火把、灯笼,将里面照得大亮。

花荞蹲在地上,她面前正伏着一具女尸。

张樾刚想去把女尸翻转过来,花荞却拦住了他:

“别动,我知道她是谁。”

那宫女叫到:“你当然知道她是谁,我走到窗外的时候,看见是你用刀子捅了她!”

那女尸的背上有一把匕首,匕首直插后心,衣服上浸满了血。

花荞摸过她的颈脉,已经断气了。

呼延锦指着花荞问那个宫女:“你知道她是谁吗?竟敢信口雌黄!”

“我……我不知道……”

“不管她是谁,敢在太孙东宫里行凶,都是死罪!”

金吾卫赶了过来,带队的旗长看见张樾也在,连忙正义的表态到。

张樾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这宫女不知有没有问题,再吓唬两句,说不定就松口了。

花荞似乎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她站起来说: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人是我妹妹,延平郡主。”

延平今天穿着一条桃红色的百褶裙,她的发髻上,插着今天太子妃娘娘赐给她们的,红珊瑚串珠金簪。

更何况,她还侧着半边脸。

“郡主?”旗长想去将尸体翻过来,被张樾拦住了。

“张大人,这把刀,是宫里常见的水果刀,刀柄是瓷的,上面应该留着凶手的指纹,所以我让你们别碰。”花荞像是对张樾说,实际上是对金吾卫的那个旗长解释。

“指纹……是什么?”那旗长也是官宦家的子弟,他是工部屯田司员外郎王显的次子王熠。

“我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她躺在这里,只是闻到了血腥味,等我感觉到脚踩到了血,才发现延平躺在阴影里。”

“月儿?你怎么在这?出了什么事?”一位华衣美妇过来,看见那宫女便奇怪的问道,还没等月儿回答,她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不禁吓得腿一软,后面一个人伸手扶住了她。

那华衣美妇惊得只往他怀里躲:“殿下,别过去!里面有人死了!”

“花荞,出了什么事?”朱瞻基听说游廊这边出了事,便让太孙妃陪着贵妃,自己就往这边来了。

“皇兄,我进来的时候,延平就已经被杀死在阁子里。”

“延平?你说被杀之人是延平?”朱瞻基的眉皱了起来,急忙过去弯腰看了看她侧着的半张脸。

这下难办了,若是是个宫女太监,还可以压下来,过了今晚慢慢查,可死的是自己的妹妹,必须立刻报贵妃,排查宫中在场的所有人。

“萧忠,去把宫门下了,在东宫里的人,一律不许离开!”他看看张樾又说:“张大人,烦请您将贵妃娘娘送回宫去,娘娘从未离开座位,与此事无关。”

“我不走,我是第三个到现场的,我也是当事人,请殿下安排别人送送娘娘。”张樾很想听听花荞讲,什么是指纹。

宴席上的人一听说,死了位郡主,要下了宫门查案,个个惊得下巴都掉了。

再一传,死的是刚才摔杯子的延平郡主,朱瞻堈跳了起来,大步冲进了留香阁,他见妹妹还趴在地上,弯腰就把她翻过来。

朱瞻基想拦也来不及,张樾眼疾手快,捏着露在身体外面的刀刃,把刀拔了出来。

花荞、呼延锦和王熠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花荞手里拿着太孙书房里摆着的那个勺型司南。

“月儿,你把你看到的事,老老实实跟六皇孙说一遍。”那个华服美妇,是朱瞻基的妾室戚淑人。

“是……是……小的提着盏灯笼从留香阁门前走过,忽然看见……看见里面有个人,我便多看了一眼,这才看见,这位郡主正拿着刀,杀了那位郡主!”

“这位郡主?你说的是她?”朱瞻堈指着花荞吼到。

“是……是她……”

朱瞻堈盯着朱瞻基道:

“我不管她是谁,太孙请还我一个公道,我要她给我妹妹偿命!”

张才人只有一儿一女,朱瞻堈从小就对自己的亲妹妹特别宠爱,也就是他和母亲一道,把延平宠得无法无天。

“这只是一面之词,太孙殿下,把这个宫女交给我,保准让她今夜就开口。”张樾在一旁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锦衣卫用的都是些什么手段,你想逼她改口供吗?”朱瞻堈嗤之以鼻。

“她也是我妹妹,我为什么要杀她?”花荞不解的问:“杀人,不是要有杀人动机吗?”

这时朱瞻基身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有杀人动机!”

朱瞻基皱眉呵斥道:“嘉兴!别胡说!你又不在现场,搅和点什么?”

“怎么?太孙哥哥不敢让她说?”朱瞻堈嘲笑道:

“我听说,太孙哥哥早就认识花荞,还曾想在选秀中把她纳入后宫,还好阴差阳错你们错过了,否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六,住口!”朱瞻基有些尴尬,他没想到六弟口不择言,这时候说了出来。

嘉兴从不知自己心目中睿智的大哥,居然还做过如此令人不齿之事,更把花荞从头恨到脚,她咬牙道:

“花荞认为上次是延平将她推下水,一直耿耿于怀,不但以牙还牙,将延平推下东宫池塘,还处处与她作对。

刚才在席间,花荞还与延平唇枪舌战,将延平气得离开桌子。没过多久,花荞也离开了桌子。她的贴身宫女却没有跟过去,这不是很奇怪吗?”

小七一听急了:“那是因为我看见……”

花荞眼光一横,小七打住了:是啊,总不能说,我看见姑娘和大人出去私会,所以我没跟过去吧?

“怎么?你看见什么?不敢说了?”

朱瞻堈怒气冲冲的看着朱瞻培道:

“今天若不拿了这个杀人凶手,我定要闹到父王宫里去!”

朱瞻基叹了口气说:

“王熠,把人带回碧春宫锁起来,直到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