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约了破阵,王均亮还需要布阵,今日的叫阵便算结束。
马平川、王重义他们都开门冲了出去。
“大人!怎么把他们放走了?”
“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角度刚好,人又集中,火铳正好发挥作用啊,可惜可惜!”雷昊连连叹气。
昨晚火铳营吃了亏,还以为今天可以找回场子,没想到,呼延锦竟然把他们给放了。
徐九公摇摇头笑道:“你们大人慈悲心怀,平乱不是靠压,你们现在打一通,看上去是散了,等你们走了,还会有更多的人聚过来。”
大家都不认识这位黑发白须的老者,呼延锦介绍到:
“这位是丐帮的帮主徐九公,他可是曾经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开国元老。”
“哎,那时我还小,哪里称得上开国元老?呼延大人你调皮了。”徐九公呵呵笑道。
几位武将一听,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老者是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大明乞丐流民多,丐帮对江湖的管理功不可没。这些都是朝廷没有人力管到的地方。
只是这些年丐帮人数日渐庞大,原来那些有威望的长老就渐渐不够用,徐九公年岁已大,每年要花很长时间来闭关练功,对丐帮的管理也就疏忽了。
朱凤凰也走出寨来,见了徐九公,便邀请他和两位长老一起到寨子里一聚。
“呼延大人!您怎么能答应他去破阵?!”
一听说呼延锦明天要去赴王均亮的斩龙阵破阵之约,朱凤凰跳了起来: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我先夫武艺高强,精通阵法,入了他的阵都有去无回。你们今晚就走,扮成丐帮弟子,离开官台山。”
呼延锦沉吟片刻,向着徐九公问道:“九公,您见多识广,可曾见过,有能够让破阵之人尸骨无存的阵法?”
徐九公摇摇头,几位武将也纷纷摇头。不是没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过啊。
“我以前跟一位方外之人学过星相与一些古阵法,像朱姑娘您先夫的这个寨子,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也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之所以难破,是因为您先夫其实已经改变的六丁六甲阵原阵的阵眼,将玄武折叠到朱雀位上,正面攻寨,几乎不可能成功,但是,他也给自己留了巨大的防守漏洞。”
呼延锦讲得漫不经心,可朱凤凰却吃了一惊。
这话建寨子的时候他就说过,最后他将寨子的外型做成和三山月亮阵相似,这绝对可以骗过懂阵法的人。
呼延锦刚看的时候,也把它当成了月亮阵。
“江湖上讲的是一诺千金,并不比皇上的金口玉言差。既已经承诺,明日便多加小心,我们也会在旁边替你护法。”徐九公一言,结束了大家对阵法的讨论。
官台山的夜静悄悄的,和昨晚不同,今天大家都睡得很安心。
呼延锦坐在床前,拿出那个小木偶,轻轻用拇指抚摸着它的脸庞。过了明天,他就可以出官台山,再看看福州的情况如何,若是那边也解了困,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只可惜,阿瓜要永远留在官台山上了。
“呼延大人。”
门外来了五、六个女人,白云在外面轻声唤到。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呼延锦并没有去开门,只将木偶塞到枕头底下。
哪知这间房间的门栓是改装过的,其实另有机关,白云在外面拨了拨机关,门栓便被打开了。几个女侍卫笑吟吟的,一起走进来。
白云笑道:“大人莫怪,我们是给您送礼物来的。”
“什么礼物?”呼延锦有些不悦,敢情给他安排这间房间还有圈套?
几位女侍卫散开,去关了窗户,低着头依次走了出去,最后白云也出去,反手关了门。
屋里只剩下呼延锦,和只披着一层红纱的朱凤凰。
呼延锦转过身去,冷冷的说:“你没必要这样,我跟你说过,我心里已经有人。既然不爱你,我便不会碰你。”
朱凤凰也不生气,赤脚走过来,站在呼延锦的身后,轻轻的说:
“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了六、七岁?女人花一样的年龄也就这几年,我不想错过你。”
呼延锦有些无奈的说:“我只能对一个女人花一样的年龄负责,可那个人不是你。”
“我本可以用迷烟的,那你见了我,就不会有那么多话了。可我又存了一点幻想,希望是你自己愿意。难道……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又怎知心里没有我?”
朱凤凰抬起手来,红纱滑落在地。
她用手指顺着呼延锦的背脊轻轻的划过,她感觉得到,呼延锦背上的肌肉一缩。
她轻轻的笑道:“明天你去破阵,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若是回来,我们再续前缘,若是不能,也算是享受一次温存,不留遗憾。”
“我们没有前缘,也没有遗憾。若是我做了对不起自己那颗心的事,才会是我最大的遗憾。”
呼延锦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尴尬,他几乎可以感受得到朱凤凰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他是个男人,不是个木头。
他慢慢的走到床边,伸手去掀铺盖在床上的布衾。
朱凤凰见他往床边走,不由得心中大喜:说不要不要,世上哪有不爱腥的猫儿?
她喜滋滋的踮脚跟过去,正要从后面抱住呼延锦的腰,冷不防呼延锦将床上的布衾掀得飞起来,他往后一甩手一推,刚好将站在他身后的朱凤凰转着裹了两圈。
被裹着的朱凤凰转了一圈,脚下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床上。
“你……你是不是不会?不会姐姐教你!”朱凤凰恼羞成怒的说。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张床,那就留给你。”呼延锦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那个木头花荞,握在手里紧紧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走到走廊第一间,他门也不敲,直接从窗户飞了进去。
“哎!大人,您怎么到我屋里来了?……哎哎,您睡我床上,我睡哪啊?”
“我管你睡哪。那你要不要……上床和我一起睡?”
“那还是不要了……我没那爱好……我还是睡地好了……”
地上的李赫很快又睡着了。
床上的呼延锦,把握着木头人像的手放在胸口,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管了,回去我们就走,离开京城再做打算……
先买一块带山林的地……
建一个山庄……
做富家翁……
阿荞……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