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开战后,胜家马上将自己亲手绘制的平面图铺在门板上,仔细谋划起来。
“嗯,就这样,玄蕃,你先在天亮之前撤离行市山阵地,向中川清秀防守的敌前哨阵地大岩山发起进攻。”
“我也是这么想的,中川的大岩山至多也就是个一千二、三百人,待天亮定能轻取。”
“可别这么说,中川濑兵卫清秀可是位相当有名的豪杰呀,千万大意不得。”
“哈哈……,佐久间玄蕃盛政那才是中川清秀比不了的英雄呢。”
“我也从早上开始行动,生擒左祢山的堀秀政,那可以使我们信心倍增,你看,怎么样。”
“那样的话,可就有劳舅父大人了。”
“这还用说吗?发起攻击时,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前田父子从别所山转移到茂山,以防备敌人的神明山和堂木山。神明山是木村隼人,而堂木山是由木下一元守备的……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说是万全之策。”
“舅父大人!”佐久间玄蕃急忙打断胜家。“这还不够?不是已经拿下一个中川清秀吗?”
“不对,这次战斗是绝对不能失败的,是的,绝对不能失败。我打算另从橡谷山、林谷山及中谷山中各选调德山秀现、不破胜光及原彦次郎,增加他们的兵力。这样才有把握打赢。”
“您不必吩咐,就让我们去吧,再不取胜就连木偶都不如了,是吧,安政。”
“一定打个胜仗让您看看。”虽然兄弟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但胜家还是千叮咛万嘱咐。
“是啊,一定胜利,不应该不胜,但问题就出在胜利之后。”
“您说胜利之后是指甚么?”
“胜利之后,取胜者必定乘胜追击,追击败北的敌人可比追猪追兔要有意思,但就是在这时应该有所克制。明日的战斗不是需要穷追不舍的战斗。不管怎么说,筑前并不是一个用一般方法就对付得了的人。好吧,就这样,你们必须在日暮时分搅乱敌阵,天黑之前返回行市山营地。”
“那么,就这么去长滨吗?”
“长滨以后再去。我们搅乱敌阵以后,筑前要是知道了,他将怎么出动呢?果真就这样攻打岐阜呢?还是返回去呢?我们要将他的动向弄清后再伺机进退。是啊,这就是所谓的诱敌战术……,你们切莫忘记啊。”
“真没想到您考虑得如此周到,我们明白了,就按舅父吩咐的做吧。”
“好,你们马上去准备,我这就写个军令。”
柴田就是这样,无论做甚么事情,都要考虑再三。
胜家认为,如果他去捣毁秀吉的前哨阵地,秀吉自然不会想到他会中途折返回来。
如果返回来,便不可轻意走出山谷。无论秀吉在外面怎样气急败坏,只要守住阵地,我们就不会担忧甚么失败的危险。但如果进入平地,情况就起变化了,无论从兵力还是从马匹方面看,敌方都占压倒多数。
他送走了佐久间兄弟俩之后,回到帐篷里,面向桌子,拿起自己的毛笔给德山秀现、不破胜光、原彦次郎三人,写下了军令状。
“明日,四月二十日,丑时(凌晨二时)开始行动,部队在行市山佐久间盛政的旗下集结,向大岩山的中川清秀发起攻击。”
这样,参加明日行动的总人数约一万五千人。他自己将去攻打左祢山的堀秀政,而前田父子将率军与木村隼人和木下一元作战,……只要能猜度到秀吉的内心,就连猛将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很久没有披挂出征了,这次试试当先驱,是否能让我这酸痛的肩膀轻松轻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