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升与降

    封谨走进屋内,视线扫过满屋子女人,终皇后身上停下,“都起身吧。”

    走至上首坐下,封谨面无表情开口:“朕听闻皇后今日审问罪奴,刚巧路过便来看看,你们继续。”

    皇后心头一愣,不知皇上是何意。她不禁看了庄络胭一眼,还是说皇上这般乎庄络胭孩子?

    “皇上,妾已经查明,这里五个人中,有两人与淑贵妃宫中人接触,有一人与柔妃、徐昭容宫中人接触过,还有一人与嫣贵嫔、庄婕妤接触过,另外一个人与淑贵妃、嫣贵嫔、柔妃、叶淑容宫中人皆有接触。方才有一个奴才拒不认罪,已经被妾按律惩罚了,那个奴才曾经柔妃宫中伺候过。”皇后细细交待几个奴才与各宫厉害关系,但凡被点名妃嫔俱露出被冤枉表情。

    庄络胭眉头微皱,皇后此举竟是把好几人拉下了水,这又是何用意?后宫中虽没有真正好姐妹,但也不至于撕破面皮,皇后此举不知是有别打算还是走投无路只得这般?

    “嗯?”封谨听了皇后这番话,饶有兴趣看了眼被点名妃嫔,“皇后意思是,这些人很可疑?”

    皇后略一福身:“妾是觉得,诸位姐妹都是心伺候皇上,早些洗清他们嫌疑才是好选择。”

    “皇后此言有礼,”封谨随手一指一个宫女,“说说她与哪些宫里奴才接触过?”

    “回皇上,这个宫女叫小菊,尚食局当值,当天就是她负责给昭充仪上菜,”明禄回道,“这个宫女与淑贵妃、嫣贵嫔、嫣贵嫔、柔妃、叶淑容宫中人皆有接触。奴才也查了那些与之接触奴才,瞧着并无可疑之处。”

    “每个人都可疑,每个人又都不可疑,”封谨似笑非笑看着皇后,“那么朕皇后你来告诉朕,这里面究竟是谁害了昭充仪,还是说害昭充仪人根本不这些人中。”

    皇后没有想到皇上说话如此不留余地,当下便跪了地上。

    其他妃嫔见皇后跪了,也不敢坐着了,皆站起身屏气凝神,当然也不乏心中偷笑。

    “朕不过这样一说,皇后无须如此,你心意朕是明白。”封谨单手扶起皇后,瞥了眼五个奴才,淡淡开口,“既然这些人都不承认,就全部杖毙吧。”

    这些人全部杖毙,又该怎么顺着查下去?皇后心头一震,却不敢出言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个奴才被拖下去。

    高德忠领着几个大力太监把这些罪奴往外拖,刚至景央宫门口,便见到叶才人与蒋贤嫔一道往这边行来。叶才人瞧着内敛了不少,任谁也瞧不出她几月前还是后宫非常受宠叶淑仪。

    “见过蒋贤嫔、叶才人。”高德忠礼还未行完,蒋贤嫔便免了他礼。

    “高公公这是?”蒋贤嫔一个不受宠妃嫔哪里敢太监总管面前摆主子架子,她小心看了眼他身后被押着几个奴才,隐隐猜到了什么。

    高德忠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叶才人一声惊呼。

    “咦,你不是姐姐身边大宫女穆月老乡,我记得去年你偷了穆月镯子被杖责了一番,今儿又犯了什么事了?”叶才人指着小菊,颇为不解看着高德忠,“高公公,她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高德忠看了眼小菊,对叶才人行了一礼,“多谢叶才人提醒,奴才还有事情向皇上禀报,请容奴才告退。”说完,让身后太监留下了小菊,自己转身走回了景央宫。

    叶才人这下是不解了,看着被押走几个奴才以及被留下小菊,转头看向蒋贤嫔,“姐姐你看这是?”

    蒋贤嫔看着叶才人满脸不解,笑着摇头:“叶才人,我也不明白呢。”

    这厢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见一个太监急匆匆跑了出来,说是皇上要召见两人。

    叶才人与蒋贤嫔一进景央宫偏殿,就见屋内坐着好些人,小菊跪屋中央,一身狼狈。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叶才人愣愣行礼,见自己姐姐叶淑容也,而且脸色很是难看,不解看着对方,可惜对方并不看她,她只好无奈收回视线。

    “叶才人,你方才说小菊与叶淑容身边大宫女是老乡,可是真?”皇后灼灼看着叶才人。

    “回皇后,他们两人是认识,原本妾也不知,刚巧去年听到姐姐身边大宫女抱怨自己老乡偷了自己镯子,妾当时心气儿大,便让人赏了小菊二十个板子。妾还记得当时姐姐还责备妾小题大做来着,说那事只是个误会,后来妾便不曾过问了,怎么……”叶才人似乎意识到皇上与皇后查什么,脸色一变,便再不开口。

    皇后看了眼皇帝,见他并不开口,便道:“来人,到叶淑容宫里把穆月带来。”说完这句后,皇后见小菊面色变了变,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庄络胭撑着一脸病容看着眼前这出戏,她倒是没有想到,叶家姐妹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她可不相信叶才人真这么没脑子,把该说不该说说完了,才察觉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叶才人为什么会这般对自己亲姐姐,这种事于她有什么好处?

    不到一炷香时间,穆月被带到了偏殿,见到跪地上穆月以及面色苍白主子,穆月面色不变跪下。

    “好一个奴才,你不问问小菊为什么跪这,皇上与本宫为什么叫你来?”皇后冷眼看向叶淑容,“叶淑容,这是你身边宫女,不如你让她老实交代。”皇后也没有料到这事会与叶淑容有关,叶淑容这些年一直不受宠,即使位居淑容之位仍旧默默无闻,就连前几月孩子掉了也没引起后宫多大重视,她又怎么插手这种事?

    叶淑容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后只是看了叶才人一眼。

    穆月磕了一个头:“皇上,皇后娘娘,奴婢认罪。这一切都是奴婢对昭充仪心怀愤恨,才让老乡小菊帮忙,与我家主子全无干系。”

    “你与昭充仪有何愁怨,让你做出这等残忍之事?”皇后追问。

    庄络胭眉头动了动,皇后这是要挖自己黑历史了?她看了眼穆月,记忆力对这个宫女并无多大印象。别说这个宫女,就连叶淑容她也没多大印象,怎么也想不到叶淑容想要对付她。

    “几个月前奴婢因为偶然冲撞了昭充仪,被昭充仪掌嘴了半个时辰,还跪了三个时辰。那日是两年一次宫人们到宫门探亲日子,就因为昭充仪轻易不高兴,奴婢便见不了亲人,奴婢怎么能不恨。”穆月狠狠瞪了庄络胭一眼,“就因为奴婢身份卑微,便任人践踏吗?”

    “宫里有宫里规矩,奴才冲撞了主子本就该罚,就算昭充仪罚得重了些,你也不该残害皇嗣!”皇后厉声道,“难道你就不怕皇上与本宫诛你九族。”[!--empirenews.page--]

    “奴婢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前些日子已经去了,奴婢孤身一人,还有什么顾忌。”穆月说完,突然朝叶淑容方向叩首,皇后察觉不好,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穆月口角流出与耳孔流出乌红血,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几个太监忙上前拖走她尸体,又有宫女擦拭地板,不过眨眼事情,一条生命便被清理干净。

    叶淑容身子摇了摇,瘫软椅子上,面上再找不出一丝血色。

    满屋子霎时死一般寂静,诸位妃嫔皆低着头,不敢去看穆月躺过地板。

    “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便这样吧。”封谨站起身,面无表情开口,“叶淑容驭下无能,撤其淑容封号,降位为七品贵人,迁至静秋阁偏殿。昭充仪孕育有功,又受奸人陷害小产,由从三品充仪晋为正三品修仪。”

    说完这些话后,封谨又看向皇后,“如今后宫事务颇多,朕忧心皇后身体疲累,淑贵妃、宁妃、贤妃便协助皇后管理后宫事务吧。”说完,也不看皇后脸色,“时辰不早,朕也该去处理政事了。”

    “恭送皇上。”

    送走皇帝后,皇后面上还维持着威严,但是眉眼间仍旧多了一份黯然。

    “本宫也累了,都退下吧。”

    诸位妃嫔识趣告退,皇后心情不好,她们不会傻着这个时候去犯皇后忌讳。

    就行礼时候,庄络胭似乎看到叶才人对叶淑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笑意,但是仔细看时,却只看到叶才人懵懂焦虑脸。

    庄络胭收回视线,果然这后宫中,就没有不会演戏人。

    这次皇上虽说没有明着把这事算叶淑容身上,但是由从二品淑容降为七品贵人,已经足以证明皇上心里对此事看法。

    叶淑容降位对叶才人又没有好处,她为何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有赶到12点前b

    完成,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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