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愤怒?平静?
这后宫中,根本就没有干净不干净之分,大差别不过是聪明还是不聪明。有时候光有聪明还不够,运气是玄妙东西,也许你算一切,也抵不过命运玩笑。
皇后知道庄络胭被孙容华推入荷池中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荷池熙和宫外,庄络胭也不曾召见孙容华,孙容华为何莫名其妙去那个地方,当时场宫人都能证明是孙容华拦下庄络胭,这么一瞧,孙容华推庄络胭下水可能就大了。
皇后叫来孙容华身边伺候宫女,见她面色慌乱模样,有些不耐开口,“你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这个宫女是孙容华进宫后分到她身边,因为孙容华连累眼下正忐忑不安,如今皇后问起来,便把当时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日主子请完安后,便说熙和宫外荷花开得好,定要去看看。后来刚到熙和宫一会儿,昭充仪便过来了,主子上去请安,说是饶了昭充仪兴致。昭充仪便下步辇说宫里景致谁都看得,因为两位主子讲话,奴婢也不敢一直盯着,埋着头只瞧着主子脚先动了,然后就……就听到昭充仪尖叫声,再抬头时,两位主子都掉进水中了。”
这个宫女话一说完,皇后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孙容华这个没有脑子东西!那点子手段也想算计别人,何况还算计昭充仪,这不明着给她找麻烦么,眼下后宫中诸位妃嫔明着对她恭敬,可她膝下无子,又不及淑贵妃等人得宠,这昭充仪出身贵重,又与她没有利益干系,如今孙容华这一招,不等于让庄家人恨上她赵家么?
“娘娘,”和玉匆匆走了进来,向来稳重脸上带着惊慌,“娘娘,皇上已经去了熙和宫,听说昭充仪这会儿还没有醒,皇上已经大怒,要亲自审问孙容华。”
皇后一听这话,面色一变。和玉上前,犹豫一下道:“不若,我们还是去熙和宫瞧瞧吧,听说淑贵妃已经去了。”
“去,怎么不去?!”皇后由和玉扶着稳稳站起身,看了眼跪地上宫女,面色沉得吓人。
宫道上,柔妃与贤妃不期而遇,两人皆是妃级仪仗,相视而笑后便并肩前行。
柔妃步辇上调了一个舒服坐姿,笑着道:“贤妃姐姐也是去探望昭充仪?”
“昭充仪掉进荷花池至今未醒,大家皆是姐妹,自然该去瞧瞧,”贤妃端庄答道。
“听说昭充仪被推进荷花池后可是淹了好一会儿水呢,”柔妃用推,而贤妃用掉,其立场可见不同,“那荷花池水多深啊,我听到这事儿可是吓了一大跳呢。”
“那水是挺深,”贤妃倒没有与其争辩昭充仪究竟怎么落水,她虽说与皇后一党,但是孙容华做这等子事,实让人看不上眼,她也犯不着真为这么个没脑子惹一身骚,不过是面上不把话说难堪罢了。
封谨听到庄络胭落水时,正批折子,当时并没有特别反应,但是听到太监说掉进荷池后一直没有醒过来时,放下了手中朱批,皱着眉头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来报太监是熙和宫人,不过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当时过程一五一十说了。
“昭充仪现还没有醒过来?”封谨眉头依旧紧皱。
“回皇上,太医说主子掉进荷花池吸入太多水,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太监作为熙和宫人,自然怕依靠主子出事,语气里便带上几分焦急。
“朕知道了,摆驾熙和宫。”
帝王圣驾出行,自然要多几分威仪,只是到了熙和宫后,封谨满身威仪便很消去,大步走到昭充仪内室,就看到床上面色惨白女人。
原本鲜活漂亮女子,似乎眨眼间便变得苍白柔弱,就连让他流连唇,也变得惨白。
无视跪屋子里宫女太监太医们,封谨床边坐下,伸手为庄络胭捻了一下被角,全屋子人都战战兢兢时,才开口道:“都起来吧。”
高德忠掀了掀眼皮,把脑袋埋得低了几分。
“昭充仪何时才能醒来?”封谨转而看向几个看起来颤颤巍巍太医,语气仍旧十分平静,“朕不想养群废物,你们可都明白。”
有时候过于平静话,让人害怕,几个太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开口:“回皇上,昭充仪落水时间略有些长,幸而没有伤及性命,若是不出意外话,两个时辰内便能醒过来了。”
“现离昭充仪昏迷,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封谨继续看床上人,“都候着吧。”
“是,”几个太医后背是冷汗。
“高德忠,”封谨伸手抚着庄络胭有些湿润头发,“去把孙容华带过来。”
“是,”高德忠躬身退了出去。
“拿干布巾来,”封谨伸手,听竹见状忙递了一条洁白布巾道封谨手中,封谨替庄络胭擦着半干青丝,“日后好好伺候你们主子,护不了主奴才,要着有何用?”
伺候庄络胭宫人一听这话,吓得噗通几下跪了下来,可是连开口求情胆量也没有。
封谨不说罚,也不说赦免,任由这些宫人跪地上,而他自个儿却是埋头细细擦着那柔顺发丝,一时间屋子里静寂无声。
“淑贵妃娘娘到,苏修仪到。”
封谨停下手里动作,把手中东西扔到一边,看着淑贵妃与苏修仪进来,淡淡开口道,“两位爱妃是来探望昭充仪?”
苏修仪知道自己说话不得喜,所以这会儿也不敢轻易开口了,淑贵妃行了礼后道:“回皇上,妾闻昭充仪落了水,便来瞧瞧,只是不曾想这般严重。”
封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淑贵妃看了眼屋内跪着一干宫人,知道皇上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便也安静站一边,不去说那些虚假话,免得引皇上心生不满。
“贤妃娘娘到,柔妃娘娘到。”
“宁妃娘娘到,徐昭容到。”
“叶淑容到,林嫔到,叶容华到。”
“嫣贵嫔到,蒋贤嫔到,汪嫔到,庄婕妤到。”
不一会儿,便来了不少妃嫔前来探望,不过这会儿人虽然多,可是不见半点儿声响,就连受宠淑贵妃都没有轻易说话,她们又怎么会开口?
封谨看了满屋子女人,突然开口道:“皇上管理后宫,倒是累了她了。”
场众位妃嫔闻言,纷纷低下头,向来与皇后走得近贤妃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次孙容华所做事情,还是牵累皇后了。[!--empirenews.page--]
“皇后娘娘到。”
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就这个当头,皇后来了,她身上穿着端正衣服,不疾不徐。
“见过皇上。”皇后稳稳行礼,似乎没有察觉屋内怪异气氛般。
“起来吧,”封谨不咸不淡开口,转而看向跪了一地宫人们,“都跪着做什么,给各位主子看座。”
“是,”听竹等人磕头后起了身,忙与其他人给诸位妃嫔看座。
妃嫔们小心翼翼坐下,偶尔有人瞥一眼躺床上庄络胭,见她面色惨白模样,又慌忙把头低了下去。
“皇后可知后宫发生事?”封谨看向皇后,眼中并不见怒色,似乎真只是平静询问。
“妾来之前已经有所耳闻,只是有些事情还不甚清楚。”皇后也看到了庄络胭凄惨模样,心里对孙容华脑子加愤怒。这个世界上,对手厉害不是可怕,可怕是拎不清同盟。
“皇上,孙容华带到。”
高德忠进来这句话,让皇后觉得整个屋子视线都落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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