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除了十津川他们两人之外,没有其他的客人,女服务员们都在柜台边和店老板说着话。
“凶手必须具备几个条件。”十津川点燃了一支烟,“首先,凶手是非常熟悉西尾一郎和佐佐木由纪的。第二,是我们以前在什么地方遇见过的人。因为根据描绘画出来的模拟像,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第三,就是那个人不使用‘铁桥’这个词,而是使用‘桥梁’。证明他是一个与铁道有关的人。”
“我开始的时候也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觉得,凶手是从小高哲夫和寺田彻这两名同案犯那里听到这样的词,才故意使用的,为了把所有的罪行都嫁祸在他们的身上吧。”
“那么,这个条件就排除吧。这样一来,凶手准是佐佐木由纪所属的阳光摄制公司里的人了。”
“日下君说凶手穿着褐色和白色相间的皮鞋。普通的职员,不会穿那样的皮鞋吧。”
“阳光摄制公司里有位年轻的经纪人,叫‘木见润’的吧。”
“你还见过那家摄制公司里一位叫‘若月伍郎’的歌手?”
“那位是演唱歌手。他们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也都与那张模拟像非常相似。但是,无论哪一个是凶手,他们是怎么样与西尾一郎连接上的呢?”
“阳光摄制公司的社长菊地说过,他与西尾非常熟悉,是他引见佐佐木由纪与西尾认识的,西尾是政治家,同时又是中央贷款公司的社长。想到这一点,我觉得他们两人不仅仅只是熟人的关系。阳光摄制公司会不会从中央贷款公司那里接受资金援助?”
“对啊。如果是那样,阳光摄制公司的青年歌手若月和经纪人木见润即使向中央贷款公司借钱,也毫不奇怪。他们难道是还不出高利贷,就起了敲诈西尾的念头?”
“凶手觉察出佐佐木由纪掌握着西尾的把柄,并在敲诈西尾,于是他们也想学着那么做。”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做得那么费事,从列车里把佐佐木由纪带走呢?”
“我觉得原因有两个。”十津川说道,“第一是,敲诈西尾巨款,这需要两三天时间。在那期间,就必须把佐佐木由纪软禁在什么地方。但是,一旦弄得不好,有人就会当作失踪而报警,警察马上就会出动。因此,如果是在旅行途中消失的话,人们就会以为她一时兴起,去哪里的温泉游玩了,两三天之间是不会去寻找她的吧。凶手深谋远虑,才想起了一个在‘樱花号’列车上消失的手段。”
“就必须要在‘樱花号’列车上干吗?”
“这一点,我也已经推敲过了。上行的特快列车要越过濑八陡坡,乘坐哪一趟列车都是一样的,都要在半夜里越过濑八陡坡。在‘樱花号’列车上动手,是因为它是卧铺特快列车,乘客们都躺在床上睡觉的缘故吧。”
“在其他列车上也能使用这个手段的。”
“除了‘樱花号’和‘瑞穗号’之外,其他的都不行啊。”
“为什么?”
“有些列车的车门不是贯通式,所以不能把尸体移到EF59型机车的车门脚踏板上。‘樱花号’和‘瑞穗号’两趟列车,门是贯通式的,能够很方便地把尸体移到EF59型机车的车门脚踏板上的。所以即使乘坐‘瑞穗号’列车也行,但论知名度,‘樱花号’特快列车要高得多,所以凶手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就估计到佐佐木由纪肯定会乘坐‘樱花号’列车的。”
“把‘樱花号’特快列车牵拉到广岛的EF65型机车发生故障,也不会是偶然的吧。”
“我觉得是小髙哲夫或寺田彻干的。两人3月5日的上班时间是夜里10时到翌晨6时,上行的‘樱花号’列车从下关到广岛要停靠几个车站。”
十津川从上衣口袋里取出袖珍型列车时刻表。
“其中任何一站都可以做手脚,不过我觉得是在下关做的手脚。EF65型机车在下关联结,下关要停车五分钟。两人是国铁职员,穿着藏青色的工作服接近机车的话,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另一点,如果在机车上做手脚是在下关之外的车站,那么10时之前就不可能赶回濑野站。在那里,他们在机车上做过手脚以后,马上赶往新下关,就勉强能够赶上20时23分发车的‘光号’。这样的话,就能够在晚上9时19分赶回广岛,然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于10时进入濑野车站。”
“那么剩下的就是凶手木见润或者若月伍郎中的哪一个,与这两名国铁职员,是怎样联系上的。”
龟井说着时,车窗外突然明亮起来。原来是雨停了,阳光射进车窗里。
十津川他们暂时回到了广岛。
两人再次去广岛县警署,委托他们寻找小髙哲夫和寺田彻的下落之后,借用县警署的电话,与还在博多的日下联络。
十津川向日下通报了情况后,冷静地指示着日下。
“你去一趟佐世保,调查一下3月5日以后阳光摄制公司在巡回演出期间,经纪人木见润和歌手若月伍郎他们两人的动向。两人都说是从佐世保去长崎的,如果他们是凶手的话,在3月5日那天,就应该和佐佐木由纪一样,是乘坐同样的‘樱花号’特快列车回东京的。”
“我明白了。”
“你那里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我在寻找一个叫‘岛崎文代’的证人,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想,如果西尾一郎被逮捕的话,这个地区的西尾崇拜热就会冷却下来,到那时,她也许会自动出来。”
“不久就可以逮捕他了。”十津川胸有成竹地道。
十津川和龟井乘坐新干线回东京。十津川在车厢内读着晚报,有两则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则是运输省与国铁方面就亏损国铁重建计划进行商谈的新闻。另一则是关于高利贷受害的报道,受害者们都聚集在一起相互诉说受害的实况。受害者同盟于五年前成立,如今会员还在增加。
西尾一郎与这两则报道中的任何一则都有关联。
翌日,日下从佐世保打来了电话。
“我真是没有想到啊!”
电话一接通,日下便冷不防这样说道。
“本见润和若月伍郎,两个人都在3月5日就撤走了。”
“两人都撤回去了。”
“两人都走了?这是什么意思?你讲讲清楚。”
十津川吃惊地握紧着听筒。
“我是听白石兴业公司的负责人说的。该公司掌握着那个地区的演出权。我听他说,他们从3月5日起,买下了阳光摄制公司东田百合和其他三名演员、还有经纪人木见润的演出。第一天3月5日在佐世保市内的剧场里演出了,但中午演出结束时,佐佐木由纪说病了,便回东京了。白石兴业公司方面因为有走红歌手东田百合在,所以演出继续进行着。”
“后来呢?”
“木见润送走佐饨木由纪后回来时,因为比约定的四名演员减少了一名,所以白石兴业公司方面提出按合同订下的演出费应当减少。这时木见润和若月伍郎,都开始发牢骚,交涉终于决裂,他们便回东京了。白石兴业公司方面觉得自己提出的理由正确,当然要求他们赔偿。”
“佐佐木由纪半途中回家,木见润和若月伍郎就好像故意在等着对方提出要求,然后大发一通牢骚后回东京,他们离开佐世保是3月5日的什么时候。”
“听说是下午6时,所以下午4时28分发车的上行‘樱花号’列车,一般是赶不上的。”
“在佐世保是赶不上的,但是乘坐新干线就可以在半途中追上去啊。”
一挂断电话,十津川又摊开时刻表翻阅着。
要在广岛之前赶上先开车的“樱花号”特快列车,除了利用新干线,没有别的办法。
假设木见润他们是在下午6时离开佐世保市的,就能够赶上6时17分从佐世保发车的“绿号22”特快列车。
这趟“绿号22”特快列车,和下午5时41分从长崎发车的“海鸥号22”列车,在肥前山口汇合,到达终点站博多车站是晚上20时22分。
如果从博多站开出的上行末班车“光号50”列车已经出发,也好乘坐20时35分发车去冈山的“木灵号”列车。这趟“木灵号”到达广岛是22时28分,然而“樱花号”特快列车是23时21分到达,停车2分钟后发车,所以要赶上“樱花号”特快列车,时间绰绰有余。
——凶手肯定就是这样坐上“樱花号”特快列车,把佐佐木由纪杀害在车厢内的。
十津川带着龟井去阳光摄制公司,会见了东田百合。
东田百合虽然在社会上不那么出名,但在阳光摄制公司里却是明星。
她长得皮肤非常白晳,因为出生在秋田,所以讲话时还带着东北的口音。说是20岁,但有时冷不丁看去,好像有二十五六岁,有的时候却还非常孩子气,显得很纯情。
她是这样对十津川说的。
“是啊。那天的事,我还记得很清楚。”
东田百合毫无顾忌地说着。
“经纪人木见润先生说发生了那样的事,是一个不好的预兆,所以还是马上回东京吧,他就把订好的旅馆退了。”
“加上木见润先生,是四个人吧?”
“是啊。”
“你们是马上就坐列车回东京的?”
“是啊。木见润先生说现在马上走,还能够赶上快车。于是,我们就乘坐6时17分的快车去福冈的。”
“是‘L22’特快列车吗?”
“名字我记不得了,在博多车站是8时20分到达的。”
“如果那样,就真是‘绿号22’。到达博多以后,你们做了些什么?”
“福冈市内有一家我们公司经常租用的旅馆。我们在那里住下,第二天乘坐飞机回东京的。”
“四个人都是吗?”
“不,是三个人。”
“哪三个人?”
“我和君代小姐,还有木见润先生啊。”
“你是说若月伍郎先生和你们没有一起行动吗?”
十津川的眼睛发出光来。
“是啊。”
“若月伍郎先生没有在博多住旅馆,难道他径直乘坐新干线了?”十津川问。
“我们和若月伍郎先生在佐世保就分手了。”东田百合回答。
“佐世保?”
“是啊。木见润先生说要一起回东京,但若月伍郎先生说机会难得,要去一趟平户,所以在佐世保就分手了。”
“那么,你是说若月伍郎没有乘坐‘绿号22’吗?”
“是的。在佐世保的旅馆里分手,我还以为他也许会改变主意追赶上来的,但最后还是没有看见他。后来我问他,他说他结果没有去平户,想来追赶我们,但赶到佐世保车站时,我们乘坐的列车已经开走了。”
“你们分手以后,若月伍郎做了些什么没有对你说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去问他自己吧。”
东田百合莞尔地笑着回答。
十津川他们接着会见了若月伍郎。
若月伍郎依然是一副自负的目光迎接着两位刑警。
“今晚,我必须乘坐夜车赶到青森,我没有时间啊。”
“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话,很快就结束的啊。”十津川说道。
“我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说3月5日在佐世保和长崎的演出,好像已经解约了吧?”
“是的。那次演出我从一开始就很不起劲,所以停止演出,这正中我的下怀啊。”
若月伍郎说得若无其事,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经纪人木见润和东田百合小姐他们赶上了去博多的快车,但你好像与他们三人分手了,是吗?”
“我早就想去平户看看,觉得那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可是,你最后没有去平户……”
“是啊。”
“为什么?”
“我想起8日在东京有演出啊。所以我改变了主意,心想还是尽快赶回东京吧。”
“你就马上去了佐世保车站?”
“你好像在讯问我吧。为什么我应该接受你的讯问?你们是因为什么事件在调查我的?”若月伍郎板着脸责问道。
“我们在调查佐佐木由纪被杀事件。3月5日,你们一起在佐世保演出吧?”
“但是刑警先生,她是在东京新西宿自己的公寓里坠落死亡的吧?”
“我们已经知道,她是在3月5日上行的‘樱花号’特快列车里被人杀害的。”
“难道……”
“所以,3月5日和她在一起的人,我们都要进行询问。”
“我没有乘坐‘樱花号’特快列车啊。所以……假设她即使在车内被人杀了,也与我毫无关系啊。‘樱花号’特快列车是下午4时左右驶出佐世保的吧?”
“是下午4时28分。”
“如果那样,与我们完全毫无关系。包括我在内,我们剩下的四人是下午6时离开佐世保的旅馆的,绝对赶不上‘樱花号’特快列车。”
“并非如此啊!如果从博多换乘新干线,就能够在广岛追上‘樱花号’特快列车。你最后没有去平户,而是去了佐世保车站,听说他们三个人乘坐的列车已经发出了吧?”
“是啊。大家都主张乘坐下午6时17分发车去博多的L特快列车。那趟列车已经开走了。”
“那么,你们怎么办?”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乘坐下午6时32分发车的‘晓号2’。‘晓号2’是一趟卧铺特快列车。是去大阪的。”
“那么,是在博多下车的吗?”
“不。佐世保发车的‘晓号2’是在筑丰线上行驶,所以在博多车站不停。是到大阪,在大阪换乘新干线回东京的呀!总之,是乘坐蓝色客车,所以我想在车上睡觉呢。天亮以后,列车到达大阪,乘坐新干线回到东京的。”
“你在‘晓号2’或新干线上,有没有遇到什么认识的人?”
“我已经很累了呀!在卧铺特快列车里,我马上就睡了。在回东京的新干线列车里,我也没有遇见熟人。这样回答可以了吗?我再不去上野,就来不及了。”
若月伍郎说着,提起手提皮箱,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办公室。
十津川和龟井最后去见了经纪人木见润。
“是啊。佐世保的演出,从一开始就有摩擦。对方太小气了,看来会解约的。”木见润说道。
“听说木见润先生和另外两名女歌手是乘坐6时17分发车的‘绿号22’去博多的吧?”
“是啊。你全知道了。”
“我们刚从东田百合那里打听来的。在福冈,你们住在哪一家旅馆里?”
“是博多车站前的王子旅馆。”
“办理住房时是什么时候?”
“我们乘坐的‘绿号22’,到达博多车站是8时22分吧。到旅馆约是8时30分左右。”
“以后你们就各自去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如果是那样,也许就是木见润独自一个偷偷地溜出旅馆,乘坐新干线列车了。如果乘坐20时35分发车的“木灵号420”,到达广岛是10时28分,还能慢悠悠地赶上先开走的“樱花号”特快列车。
但是,木见润摇了摇头。
“在佐世保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去喝酒寻乐了。我们三个人去了一家叫‘花房’的俱乐部,她们两个女人也都很会喝酒。”
“你们在俱乐部里一直玩到什么时候?”
“那家俱乐部到12时关门,我们就玩到12时啊。我们回旅馆时,老扳娘还为我们喊了辆出租汽车。如果你们觉得有怀疑,就可以去调查啊。”木见润微笑着。
“若月伍郎先生是单独行动的吧?”
“他说想去平户,但结果好像是乘坐蓝色客车回来了。”
“他肯定没有乘坐‘绿号22’吗?”
“直到列车启动,我都一直朝站台里张望着,但他始终没有来啊。后来我问他,他说他改变了主意,一路奔跑着赶到车站里时,我们乘坐的列车已经开走了。”
“若月伍郎先生和死去的佐佐木由纪,两人的关系好吗?”
龟井问,木见润笑了。
“谁对你们说这些事的?”
“是若月伍郎先生自己这么说的,说很讨厌她啊。”
“这就奇怪了。她有时的确不让人,但和若月伍郎的关系,不是处理得好吗?”木见润说道。
——畜生!
龟井在心里暗暗地感到吃惊。因为他觉得是完全被若月伍郎欺骗了。
“若月伍郎先生平时借高利贷吗?”十津川问。
木见润微笑着。
“那是指西尾先生的中央贷款公司吧。他和我们公司的社长是熟人,所以我们公司里有好几个人向他借钱呢。若月君也借了很多钱,还钱却好像有些气急败坏。演出没什么人气,却开着一辆外国进口的跑车。”
“中央贷款公司催收借款严厉吗?”
“很严历,所以还出现了受害者同盟之类的团体,甚至还发生过纠葛,闹得不可开交呢。”
“3月5日那天,若月伍郎比你们先赶到佐世保车站,这可能吗?”
“那是很勉强的吧。我们三个人在旅馆门前坐上出租汽车的时候,他说去平户,看着我们上车的。”木见润否定道。
一回到警视厅,十津川马上和在九州的日下取得联络,请他调查木见润他们的证词是否属实。
日下调查后返回福冈。
据日下的报告,3月5日夜里,木见润、东田百合、中原君代三人的确住在博多站前的王子旅馆里。而且,“花房”俱乐部里的老板娘和女招待员,都证明木见润他们9时以后来,一直玩到12时关门时才离开。
同时,十津川用电话向全日本航空公司福冈机场事务所询问,回答说3月6日上午10时福冈起飞的航班里,有这三个人的名字。
“现在看来,木见润和东田百合的证词应该是事实。”
十津川说道。于是,龟井推测着:
“就是说,剩下的若月伍郎就是凶手啊。若月伍郎3月5日让佐佐木由纪装病先回家,他让她先乘上行的‘樱花号’列车,自己以后再追赶上去。佐佐木由纪虽然购买了机票,但还是听从了若月伍郎的话,坐上了‘樱花号’列车。若月伍郎也打算找个借口回家,但凑巧的是演出被解除了合同。因此他就乘坐新干线追赶‘樱花号’列车,在广岛坐上了这趟列车。他对佐佐木出纪说,列车过了广岛以后,你就到最后一节车厢里来,并趁她不备时把她打昏了,正如警部分析的那样,他原本不想杀害她,只是把她打昏过去,然后把她运走。不料不凑巧,把她打死了。再接下来的手段,就是利用EF59型机车,把尸体从八本松运到东京,是利用了自己的跑车吧。被巨额借款逼得走投无路,这样的动机也很充分。”
“但是,木见润他们的证词如果是事实,若月伍郎就不会杀害佐佐木由纪了呀!”十津川说道,流露出一副难以言表的表情。
“为什么?”
“上行的‘樱花号’特快列车是23时21分到达广岛,23时23分发车的。凶手至少要在到达广岛之前坐上‘樱花号’。因为佐佐木由纪是一离开广岛就被杀的呀!”
“这我明白。”
“同时,若月伍郎下午6时在佐世保,如果马上跑到佐世保车站,坐上18时17分发车的‘绿号22’,就能够追赶上去。这趟列车在20时22分到达博多。但是,木见润他们说,若月伍郎赶不上‘绿号22’。那么,若月伍郎能够赶上的,就是下一趟18时32分发车去大阪的卧铺特快列车‘晓号2’。这趟列车,他可以在卧铺里一直睡到大阪。‘晓号2’列车分佐世保发车和长崎发车,这两趟列车在门司汇合,但他乘坐的列车是从佐世保发车,所以在博多车站不停。但是,他可以在鸟栖换乘长崎发车的‘晓号2’。这趟‘晓号2’到达博多是21时08分,来不及赶上‘木灵号420’。他只能乘坐的是‘木灵号430’,这趟列车到达广岛是23时28分。”
“虽然只差五分钟,但来不及赶上‘樱花号’列车啊。”
“是的。就是说,若月伍郎不可能杀害佐佐木由纪啊。”
“警部,只有若月伍郎是凶手啊。其他还有办法在广岛赶上‘樱花号’列车的吗?”
“从佐世保乘坐特快列车去博多,再从博多乘坐新干线,这样就能够赶上。现在我还想不出比这更快的方法。不过,用这个方法,距离最短吧。”
“如果驾驶汽车的话会怎么样?用汽车追赶新干线虽勉强,所以要把汽车开得快些。他的跑车应该停靠在八本松的附近,在佐世保是叫出租汽车吧。”
“从佐世保到博多,大约150公里。”
“如果能坐上20时35分博多发车的‘木灵号’就行了。汽车用两个半小时,就能够从佐世保跑到博多,时速60公里。”
“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这样的乘客,出租汽车司机应该记得吧。”
十津川又与日下联络,让日下进行调查。
然而,得到的回音却很冷酷。3月5日下午6时左右,从佐世保市内载客去博多的出租汽车,一辆也没有。
十津川也认为,在“樱花号”特快列车里杀害佐佐木由纪的,也许是若月伍郎。
与尸体一起从奔驰着的列车里消失的方法,已经推测出来了。但是最后,“时间”如一堵墙挡在了十津川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