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文芳预料的那样,二鬼子检查化验结果全部合格。
医生宣布,根据二鬼子病灶情况,需要切除三分之二的胃。
“哎呀呀,这可是天大的手术啊!老头子你可要多保重啊!”
黄氏一听说要做这个手术,一下子张大了嘴巴。
“放心啊老伴,我能顶得住!你可别忘了,我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立过功的人。我啥都不怕,更何况这个小小的手术啊!”
二鬼子怕老伴担心,就使出全身力气,拿出当年上战场的勇气,给安抚黄氏道。
“爹,你别担心,术前全身麻醉,到时候你不会有啥感觉的,尽管放心就是了。”
看着爹和娘紧张的样子,文菲及时向二位老人,简单解释了手术情况。
“娘,爹这么大手术,我看现在应该告诉姐夫妹夫他们了。”
文芳一直考虑大问题。
现在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手术是不是成功,现在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呢!
“是该告诉亲戚的时候了。
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不告诉人家,恐怕会落得个不懂事理的罪人。是啊,娘,是告诉亲戚们的时候了。”
文菲也附和着哥哥的话说道。
“娘,我看现在趁着爹还没有进手术室,是个空闲的时候,咱们现在就各自通知去吧。”
黄氏一看,儿女们都在劝说自己,也就顺应了儿女们的愿望,让各自给他们的亲戚,打电话联系去了。
但是,别忘了,子女们的亲戚是远远不够的。
“文芳,你给你姨姨家也说一下吧,省的日后他们知道了埋怨。”
黄氏想了想,既然通知亲戚,干脆一下子都通知一下得了。
“娘,姨姨那里就免了吧,毕竟咱们和姨姨家来往不多。我看现在最好不联系。如果愿意联系,那得等到我爹出院回家了再说。”
文芳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是啊,咱现在只通知这些直系亲属,这是血缘关系最直接的最近的,姑姑家姨姨家的就免了吧。”
芳春也赞同文芳的说法,她看了看文芳,又看了看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错了,我的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别忘了,咱们之间是直系关系,娘和姨姨,爹和姑姑也和咱们一样,也都是直系关系。按照你们的理论,这种亲戚关系远近是一样的,彼此彼此的!”
菲春仔细听着他们的发言。
忽然发现,这里面的听起来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这种特殊关系,是经不住推敲的。
因为,一旦推敲起来,那就是一样的关系。
“对,我姐说得对。就是嘛,一样一样的!”
“对,我姐姐的意见非常正确,都是姊妹们之间的亲缘关系,都属于直系亲属关系。”
最小的两个妹妹芳文和菲文,异口同声,一直赞成菲春的意见。
弄得娘和大哥文芳,二哥文菲有些尴尬。
他们互相传递了一下眼色,噗嗤笑了出来。
“你们这是没理绕三分啊。怎么可能一样啊?他们多大年纪了,咱们才多大?这能比较吗?这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大哥继续纠缠着说道。
“大哥,咱们可是理论亲缘关系的啊,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呀?这个关系和年龄根本不沾边啊!”
菲文继续支持菲春姐姐的观点,继续力挺菲春说道。
“二十三号,二十三号,病号二十三号姓名?”
他们还没有争论结束,两个女护士已经来到病床前,她们是做身份验证和术前准备的。
“郎鬼子。”
文菲赶紧给女护士回复道。
紧接着她们就开始让二鬼子脱衣服、备皮等细节工作。
“闺女们先出去一下吧。”
黄氏见女护士要脱二鬼子衣服,进行备皮,就立刻把几个闺女支了出去。这场没有结论的争执,暂时搁置起来。
“姐姐,咱们先电话联系吧,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必须联系的。咱们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
菲春刚走出病房,就和姐姐商量告诉家属的事。
“菲春,我们都好联系,你怎么联系呀?告诉晨桥,还是告诉你公公呢?”
姐姐没有及时回复菲春的话,而是替菲春担心起来。
可不是嘛,菲春和晨桥已经闹了很长时间的离婚,和晨桥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了。
菲春该怎么联系呢?
“这个好说呀,告诉晨桥呗!不管怎么说,只要一天不离婚,他就是我法定的丈夫,他就有责任有义务,来伺候孝敬他的岳父岳母嘛!”
芳春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不过当姐姐的毕竟是要这么考虑的。她的考虑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姐姐厉害,哈哈!”
“我姐姐就是牛逼!”
两个妹妹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唱一和,甚是团结一心。
“菲春,你姐姐多虑了!好吧,要是你这样想就对了,那咱们就先通知吧。姨姨和姑姑那边,等一会儿和文芳文菲会面了再说,咱们先把自己的事办好再说吧!”
芳春拿出当姐姐的姿态,向几个小妹妹发出了指令。
她们刚联系结束,只见文芳和文菲帮着两个女护士,已经把担架车推出了病房。
二鬼子身上盖了一件医院里的绿色被单,女护士手里拿着必要的用品工具,向电梯口推去。
几个闺女赶紧凑到二鬼子跟前,跟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他们一起上了八楼,看着担架车进了手术室。
文芳和文菲他们恋恋不舍的离开担架车,目送着爹消失在手术室里。
是啊,爹不知不觉已经老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比当年了。
黄氏看老伴进了手术室,就背过身一个人在悄悄地抹着眼泪。
菲春见娘背过了身子,就快步来到娘跟前。
“娘,你可不能哭。你是咱们家主心骨,你哭了,我们做儿女的都不知道该咋办了呀!”
菲春好言好语的哄着娘。
芳春也来到娘的跟前,她们四朵金花把娘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就是嘛,娘,你说,你是一家庄的,那么远的路,我爹怎么就找上门了呢?”
菲文藏在心里的谜,一直没有机会揭开,看着娘动情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娘的故事。
“你这死妮子,怎么问起娘这个来了呢?”
芳春听到菲文问这个话题,看了看娘,立刻用胳膊肘子顶了一下菲文的后背。
她把嘴放在菲文耳边,悄悄说道:“文芳和文菲都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