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嘎子这次出门心情是复杂的。
他一方面了解到生猪养殖和饲料生产的坏消息,一方面遇到了图书生意上的好消息。
眼下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围绕着坏消息和好消息理出主次,分清轻重缓急,要分步骤有计划的一步步落实。
就在摩达酒楼的房间内,三嘎子和房东秦大友,正式进行了订金交接手续。
“我这里是三千块钱,秦哥可要看清楚了!”
三嘎子把一叠不太厚实的一百元现钞,自己蘸着唾沫星子先数了一下,正好三十张。
他合上现金,又在桌子上上下左右整理了几下,等整理好了,双手递给了房东秦大友。
“秦哥可要看好了,出了你地边,敢给你见瓜儿!你可要小心假钞,呵呵!”
三嘎子在递给秦大友的过程中,也不忘提醒房东假钞票现象。
“哈哈,即便都是假钞我也就认了!”
房东幽默的回应了三嘎子的话,言语里充满了信任和满意。
“兄弟呀,我问一个孰不该问的问题可以吗?不会是也做酒店生意吧?”
秦大友验了现金数目,然后顺便放在身上的一个黑色牛皮挎包里,笑嘻嘻的试探着问道。
其实,秦大友所担心的并不是你做什么生意,他更关注的是自己的房屋。
如果是继续做酒店生意,他会对你做一番嘱咐的。
比如酒店里的油烟处理问题,下水道疏通管道问题等等。
因为还没有签订合同,这些问题今天晚上都还没有提及。
生意双方要想处得愉快,就应该提前把所有考虑到的问题,都摆在桌面上,当面说清楚,并且还要落实到合同里。
“不不不!”
三嘎子连说了三个“不”字,这下可把秦大友乐坏了。
“哎呦!哎呦!这个好,这个好!”
他一口湖北话,没有来得及听三嘎子说出做什么生意,就已经在脸上开了幸福花。
他已经受够了出租给做酒店生意的烦恼和困扰。
每一次遇到问题,都会发生争执,有时候还会挣得面红耳赤,十分尴尬,十分难堪。
他已经厌倦了和这样的生意人打交道。
“兄弟,不做酒店生意,还能干什么用啊?”
房东究竟还是不知道三嘎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用惊喜而又疑惑的目光盯着三嘎子问道。
“放心吧秦哥!我准备做图书生意,肯定不会损坏你房屋的!”
三嘎子知道秦大友问话的意思,就直接把话题捅破了。
“哦,你还别说,有人已经电话打问过了,也是做图书生意的,不会是你吧?不对,不对,那是一个女的打来的。”
房东听三嘎子说是做图书生意,忽然想起来先前打电话的人。
三嘎子明白,这个打电话的人,说不准就是他今天晚上在饺子馆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个人当中的一个女人。
他心里暗自庆幸今天晚上来的太是时候了。
他为自己雷厉风行的作风而自豪!
做生意就如在战场上打仗,谁占了先机,谁占了主动权,谁就是赢家!
“这是我给你写的订金收据,你收好了!空口无凭,立字为证!你丢了这个字据,到签合同的时候,就要多亏三千块钱的!”
秦大友也很礼貌的把订金收据双手递给了三嘎子。
也照样幽默的回应了三嘎子的话。
“今天晚上来的仓促,没有来得及回家拿合同,咱们既然这么投机,我就干脆简单的给你说一下好了!你听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咱们再议。”
房东说话非常谦和,他们又坐下来聊了聊关于租赁房屋合同应该注意的几个方面。
大同小异,三嘎子无需多言,就这么算是订了下来。
“秦哥,你把话都说明白了,我也就不打扰您了!咱们改天联系!”
三嘎子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就想立刻结束话题。
“兄弟,今天晚上遇到你真高兴,咱们是不是再出去喝点什么?”
房东秦大友拿出了高姿态。
三嘎子感觉,第一次和房东见面,就接受人家宴请,感觉自己有些鲁莽。要是自己去宴请人家,又觉得太勉强,再说晚上已经吃过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他想,以后租下房屋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再加深一下往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急不得。
“秦哥,咱这样吧,今天晚上时间已经不早了,等我下次来了,安顿好了,一定会好好宴请秦哥的!到时候记得把嫂子也叫上!”
三嘎子感觉秦哥人很不错,就发出了真诚的邀请。
“好好,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
房东秦大友热情的再次向三嘎子伸出双手,三嘎子和秦大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然后各自离开摩达酒楼。
秦大友挥手又搭了一辆出租车,回头向三嘎子挥了挥手,钻进出租车,一溜烟消失在稀稀拉拉的人流里。
三嘎子激动的心情还在延续着。
他此时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因为,他今天晚上干了一件非常漂亮的事——抢在那几个准备租赁摩达酒楼的人前面,提前预订了这家出租房。
他心里非常得意,一边向西边方向走去,准备找一家普通旅馆住下来,一边在心里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当然还有那几个准备租赁房屋人的坏运气。
一想起第二天那几个人来租房扑了空,他就忍不住笑起来。
他这时才知道,家人为什么给他取名三嘎子。
你三嘎子呀三嘎子,你真是太嘎了。
在一阵激情过后,他冷不丁想起了,在来这条街之前,遇到妖冶女子的劫色事件。
他看看眼下大街上行人和车辆流动的很少,又小心翼翼的向四下张望着,只怕再次遭遇妖冶女子的袭击。
再往前走就是一家“纯谭旅社”。
三嘎子远远的驻足观望,见旅社有些规模,应该正规,四周又没有什么异常,就径直向旅社大门走去。
“邰医生?邰医生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刚刚走进旅社大厅,就看见一个酷似邰医生模样得背影,和一个女子一起向东边电梯口走去。
他正想发出喊声,那两个人已经走进了电梯里面。
这时他又恢复了冷静,开始怪自己在异地自作多情,这两个人也许是他不认识的人。
“不对!那个男子,最起码应该是邰医生!”
他在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吧台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