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不情愿的走下后山,进了屋插住后门。
上山时她不觉得很累,很快上到了半山腰,但是下山则不同,她感觉不仅心情沉重,就是脚步也不听话,慢悠悠的总算回到家了。
她一个人在后山上待了大半天,回到家里又累又热的。
她干脆脱去外衣,来到厨房用脸盆接了半盆水,顺便用厨房常用的毛巾简单的擦了一下。
可是,她总感到那条毛巾上有一股而自己闻不惯的怪怪的味道儿。
于是,干脆跑到西南方向自己的屋子里,拿来自己的常用的脸盆,又重新放了一些水,再次洗漱了一遍。这才感觉稍微好一些。
这样的洗漱之后,她顿时感到了浑身的凉爽和舒服。
因为太累了,她不想去做饭,而是把脸盆的水泼在院子里,顺手又接了半盆清水,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盆子一放下,她突然感到浑身累死了,干脆爬到了床上,当时感觉特别,特别轻松。
可是,她趴的时间长了,感觉肚子压迫的厉害,她忽然心疼起胎中的孩子来,于是,干脆翻过身,四脚八叉的撇开双腿,大大方方的仰着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吃什么饭,她也没有半点心情做饭吃,她宁可饿着就这样潇潇洒洒的躺着。
因为到了秋季,天气毕竟凉爽了许多,不用多大功夫,她头上、脸上、脊背上、胸脯上就感觉不到一丝的热意。
去而代替的倒是,她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她的心思不在饭上,而在她的省城以及曾经的省城里的那个初恋情人。
她的大脑的飞船已经跑到了省城。
她想起和三嘎子租住旅馆时的情景来。
那个时候,包括三嘎子在内,两个光不溜秋的家伙,体验了人生中还不该体验的那种东西,那种撕心裂肺的舒服,而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想起三嘎子大汗淋漓的样子,那是对自己的忠诚之举啊,那是对自己信任的直接表现啊!
作为一个女人,关起门来,有几个会去注重这个男人的容貌,有哪一个女人不是直奔主题去的?
这个主题是什么,那就是彼此之间的爱与爱的实际行动。
一个男人对于自己深爱着的女人,越是深耕细作,越是耕耘到开挂结果的地步,越是说明他是爱你的。
由此她想到三嘎子对自己的无限好来。
就这样,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怪怪的梦。
三嘎子从省城去部队当了兵,并且他的个子也长高了,穿上一身军装,小伙子真的英姿飒爽,精神焕发,这个形象让菲春好生喜欢。
他在临走之前,站在自己的眼前,面对送行的人群,他肆无忌惮的不顾一切的和自己亲热,而且就像四周没有一个人一样,他变换了各种花样的扫荡自己。
扫荡了一阵子之后,他不但没有一点点的倦意,反而更加的狂热……
她尽情的享受着三嘎子的对她的暖意,她后来居上,激情一下子被调动起来。
后来,她明显的感受到三嘎子失去了主动,她最后占领了主阵地。
正在这甜蜜幸福的关键时刻,她听到有人在敲她的后门,她知道这肯定是那个坏蛋姐夫,就不去开门。
可是,后边的声音非常清楚:“快开门,快开门,我是三嘎子啊!”
她认为自己是听错了,可是,当她睁开眼停止与三嘎子互动的时候发现,这个和自己亲热的男人根本不是三嘎子,而且那个地地道道的大姐夫。
她忽然大叫一声,一下子醒来。
她深深的来了一个深呼吸,心脏跳动了非常激烈,她的脸已经红成了番茄,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发凉,赶快往身上盖了一层被单。
心想,自己每天这样小心谨慎的提防着姐夫,结果这家伙跑到梦里来恶心我,真是晦气呀!
其实,她想象中的和梦中的三嘎子,此时此刻已经经受了老爹的毒打和拷问,他已经皮开肉绽,精疲力尽了。
可是,这个一直逍遥法外的大姐夫拉皂,此时此刻,却在一种和谐愉快的气氛中,跟着小姨子开着风流的玩笑,逗着闷骚的辣吧嘴。
因为大姐和老娘只顾着早点收回地里的黄豆,正在手忙脚乱的劳作着;老爹和三闺女芳文也在紧张的抢收红高粱,他们打算赶在中午之前完成任务,连一句多余的话都顾不得说,因此,谁都顾不上操他们两个人的心。
只有这四闺女菲文和大姐夫干活儿时淘了上卦。
因为他们干的活儿——爬树打核桃,是年轻人和男人干的,爹上了年纪,尽管姐夫年龄也不小了,但是他和老爹相比,必定还是年轻的。
他是可以爬树的,四闺女最小,又是一个女孩子,让她去收割黄豆,去砍红高粱,她是哪一个也干不了的。
因此,他们在各种选择中,被很自然的选作了一双一对。
姐夫爬树,她可以在树下收拾果实,她爬树,姐夫可以在树下收拾果实。这不是最好的一双搭档吗?
大概包括收割黄豆的、砍红高粱的几个人,都都没有想到,他们俩根本不是这样搭配的。
那又是怎么打核桃的呢?
姐夫拉皂和小姨子协商,他们两个人先一齐爬树采打,等树上的核桃打光了,再一起到地上收拾。
姐夫拉皂自认为,不用小姨子托着就可以顺利爬到树上,所以,要先帮着把菲文托着爬到树上,然后再递给她一个木杆子巴沟。
而他自己爬树之前,先把木杆子巴沟挂在核桃树上之后,再去爬上树。
小姨子菲文既幼稚又天真,再加上她爱油画,思想又比较开通,根本不考虑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传统影响。
所以,这些先决条件让姐夫拉皂如鱼得水,占尽了便宜。
小姨子很听话的来到一棵核桃树跟前,因为是给自家干活,她干脆找了一棵非常粗大的树,她双臂紧抱树干,双腿夹紧树干,双脚用力踏踩树皮,这样一步一步的向上攀援。
可是,这棵树太粗了,她攀援起来非常吃力。
姐夫看到她那种吃力地样子,赶紧放下手中的工具,跑过来帮忙。
这个帮可怎么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