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菲春!”
二鬼子推开地下室的木门,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叫着二闺女的名字。
因为有上一次触摸二闺女前胸的尴尬举动,这次进来,他不敢伸手向前摸索,而是先喊出二闺女菲春的名字,等她答应了,就顺着她声音的方向向前摸索着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来。
二闺女不知道爹又来干什么,知道爹喝了不少酒,上次来的时候,说话的酒气还弥留在这地下室里,闻起来浓度还不小,他害怕爹再次进来在黑洞洞的地下室里,漫无目的的乱摸一起。
想起爹那种张牙舞爪可怕的样子,想起爹上次触摸到自己前胸时的尴尬,她心里就十分慌张,而且还有些恶心。
她开始后悔刚才听爹的话,来到这个只有爹才知道的鬼地方,万一自己再次遭遇了什么,那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于是,她听到爹的叫声后,屏住呼吸,不敢出声,胆战心惊地蜷缩在一个墙角。
“爹,你又来做什么?”
从颤颤巍巍的问话当中,可以感受到她的惊怕。她在犹豫之中开始怀疑爹的真正来意。
“菲春,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二鬼子听到了女儿菲春的说话声,感觉到二闺女声音里传递了一种恐惧。
他知道自己上一次有些鲁莽,于是,这次就格外小心地摸索着向前面的木板方向走去。
“都是些什么东西?”
二闺女不知道爹究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有些疑惑地问道。
“给你带来了一碗炒菜和一壶开水。对了,我还给你带来了衣服、拖鞋和被褥。”
二闺女菲春一听,爹想的真够周到的,带来了这么多东西,心里又暖了起来,心情又放松下来,她很快打消了原来的胡思乱想。
她开始在心底里自责起原来怀疑爹的各种想法。
为了掩饰自己的自责心里,就找话问爹:“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吃啊?”
二鬼子一听,坏了,这不还得再跑一趟吗?
“你等着我去给你把油灯拿来。”
二鬼子说话间,把东西放置稳当,就仓促的往外面走去。
“菲春,你别动,看把水壶给碰了,烫伤了可就不好了。”
“哎,知道了,爹慢点!”
都到这个时候了,闺女菲春也不忘关心一下他的狰狞老爹。
她知道,现在正是需要老爹的时候,只能拉近乎,不能疏远。
二鬼子走出地下室,站在门楼过道下面想着,看还落下了什么东西,争取这次都带上来。
他扳着指头数着,油灯、火柴这是必须的。对了,地下室这个季节蚊子多,应该把自己屋里编织好的臭蒿草绳拿过去。
二闺女细皮嫩肉的,又是怀孕的特殊时期,必须做好各方面防护。
至于是否要打胎,这是日后的事了。
等数够了要拿的东西,就快速的悄悄的潜伏到家里寻找,只怕被家人特别是菲春的两个妹妹发现了他的行踪,暴露了菲春的秘密。
他知道,他是绝对不能让最小的两个姑娘知道,她姐姐菲春十几岁还没有结婚,就怀了别的男人家的孩子,这绝对是败坏家风。
他跑到二闺女西厢房,也不敢划一根火柴寻找油灯,就摸索着在二闺女的桌子上、窗台上到处乱摸一起,结果在靠近窗台的地方找到了油灯。
然后回到北屋,在门后面的插管把手上取下挂着的一根臭蒿草。
又从酒桌上先把他们正在使用的火柴拿起来。
很快凑齐了他想到的各种东西。
“大哥稍等,我再去给二闺女送过去,你先慢慢喝!千万记得给我保密哦!”
说完话他抓起挂在门吊上的一块旧塑料布顶在头上,快步向外走去。通过院子的时候,连一声咳嗽也不敢出声。
二闺女菲春看着老爹冒着瓢泼大雨,一趟一趟的来回折腾,痛在了心里,特别恨自己做出了这等傻事。
“菲春,这次肯定凑齐了。”
二鬼子用温和的口气对二闺女菲春说道。
菲春听了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的掉在了湿衣襟上面。
爹给她拿来的干净衣服,因为屋里黑,又因为爹正在来回折腾,不便当下换下来,只好再坚持着穿一会儿湿衣服。
等鼻子酸劲儿过去了,眼泪也停下来了,她突然发现,老爹带来的东西里面还缺少了两件必不可少的物件。
什么物件呢?一个是洗脸盆,一个是马桶。
人每天起来是要洗一洗手脸的,是一定要讲究卫生的。还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几天,既然爹不让自己见外人,那总不能不屙尿吧。
爹一个晚上都跑了这么几趟了,她不便再开口给爹添麻烦了。
“菲春,等爹点上了煤油灯,你可要记着点上臭蒿草熏一熏蚊蝇。
这里常年不住人,蚊蝇肯定多。
唉,对了,煤油灯亮着吧,你放心这里没有窗户,不会有人看见灯光的。”
二鬼子把点亮的煤油灯放在距离木板很近的一个圆大的粮食瓮盖上,一盏黄豆大小般的油灯燃亮了地下室的整个房间。
“把臭蒿草也点上吧。”
二鬼子指了指放在木板边上的那根编好的臭蒿草绳,菲春拿过来借着油灯很快点上了,然后将燃烧的一头冲下,甩在瓮盖下边,用一块砖头在瓮盖上面压住臭蒿草的另一头。
屋子里很快弥漫了一种蒿草的香味儿来。
原来屋里那种潮湿、臭热的气味已经一扫而光。
二闺女菲春立刻觉得地下室里的空气清新多了,亮堂了许多,舒心了许多。
“菲春,你先吃点东西,喝点水,换一下湿衣服吧。等送走了你大伯,我还有话给你说!”
二鬼子似乎说话的语气又一次严肃起来。
菲春心里咯噔一下又开始打起鼓来,心跳又超出了正常的区间。
看来这老爹是不会饶恕我的,下一步就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吧!
老爹刚走,菲春就闻见了她刚才在墙角撒尿的尿骚味儿,本来她又饿又渴的,闻到尿骚味儿,她一下子失去了吃喝的兴趣。
于是,她无法在这里吃喝下东西。
她想趁着不吃喝的时候换下爹拿来的干净衣服。
她已经顶住屋门,脱下身上的衣服,把湿衣服拧出一些水来,搭在旁边的木杆上,手里拿上了干净衣服。
可是,她突然又想起来拿马桶来,于是又回到了搭衣服的木杆前,拿起湿衣服准备再次穿上。
这时她才发现,一旁的煤油灯,把她光溜溜身子已经反照在了东边的墙体上,她惊讶着自己酮体的美艳。
她站立在那里,自然叉腿,又叉起腰肢,东边墙体上一个山峰起伏,挺着大肚子的光滑女体,就像是西方著名画家在国家展馆展出的一副油画一样,雍容华贵,美丽而动人,高雅而性感……
她知道自己的长相是丑陋的。她心里尽管有些自卑,可是受到了她母亲遗传基因的影响,随着年龄的增长,自信心越来越强势。
这种强势已经超出了她对自己长相的嫌弃。
可不是吗?自己的爹长相本身就不好看,除了龇牙咧嘴,还是个冷冻的表情包。
老爹的一副老脸就像是经过冰柜冷冻储存过的生猪肉一样,僵直而呆板,狰狞而生厌,面部似乎都是冰霜,而看不到一丁点热气儿来。
莫非自己继承了爹的这个劣根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