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太难写了,我写了几个小时还是那么破烂,我太菜了别骂我,而且太难圆辽……猪头作者抱头。女主不会死的不会死的,马上结局了,估计下一章就结局
【丢弃腹中未成形幼童者将比黑夜还黑暗,需把自己交托给死亡。】
【因为她首先践约,背弃恋人。】
【所以她的鲜血将抹在受难者的腹上,她的心脏将被盘旋的秃鹰啄食。】
——————摘自《魔族育儿书》
阿尔法心底的颜色比黄昏要昏沉。
她眼中是层层叠叠的床幔做成的阴影,耳边是欧米伽隐忍住的喘息或断断续续的祈祷。
阿尔法近期一直守在他的床外,白天被呼唤时就掀开床幔,夜间则默默倚在墙角沉睡,不言不语。
他们之间除了触碰彼此,听着对方的气息在头发上略过,再无亲密交流。
阿尔法努力让自己漠然站立在墙角,扭头不去听他在腹部不断动作的声音。
然而她的眼前还是垂下密密麻麻沉默着的白布条,飘飘荡荡,无边无际。
那种情景直到他从在他从床幔中走出来。
阿尔法伸手抓住他。
“大人……”
阿尔法忍不住看向他,他选了最宽松的圣袍套在身上看不出怀孕的痕迹。但她知道,即使将外袍掀开,现在他的腹部也一定显得平坦无比。
欧米伽平静地和她对视,于是她的话语难以说出。
她沉默。
阿尔法松开他,由着他的圣袍和自己的服饰摩擦,然后相离。
在欧米伽拉开房间的门行走出去很远以后,她将自己的话语飞扬在房间里。
欧米伽听到自己的声音只在自己的耳边作响,最终无声地落到地面上去消散开来:
她的声音在说,那样做,对孩子不好。
阿尔法最终站在没有欧米伽的房间里沉默,然后跟上他,看他在神坛上用柴火献上祭品,将醉人的美酒挥洒向人群中间。
阿尔法就这样跟在欧米伽身后走走停停好几个月。
白天她是不死的杀戮机器,夜晚则是心甘情愿被他豢养于怀中的基迈拉。
太阳的光辉在她的头发上跳跃时,她就在平原上放肆杀戮,周围尸体遍地,鲜血横流。
她的利剑曾砍断躲闪不及者的脖子,于是被剑砍伤人的眼里便升腾起浓黑色的迷茫,身体瘫软,头和躯体分离。
她的长矛曾从敌人的头颅中间穿过,于是矛尖从后脑勺进入,最终刺穿脑袋挑出眼珠,让头颅和头盔一起滚落在地。
她的弓箭撕咬过别人的血肉后,震颤着插入泥土里贪得无厌。
她常这样如同不知疲惫。只因欧米伽是她自我催眠,可用来安息的居所。
她用来自我欺骗休憩的夜间居所实际上则神情冷漠,在营帐中从来都是漠然和她拥抱,在一切结束后便匆匆起身,将烛火点燃研究阵型,或向众神祈祷,有时甚至不休不眠。
阿尔法心里的昏黄色向夜晚的黑色逐渐蔓延。甚至逐渐冰冷。
战情也这样一天天严峻下去。人族的所有魔族奴隶全部放出去征战,也阻止不了可能被倾覆的事情发生。
即将被倾覆的前一晚是她最后一次拥抱他。而战争失败的当天,他带领的那一小队在军队溃散时收尾,欧米伽暴露在敌人面前,她则拿自己多余出来的最后一次生命换他平安。
她护住溃败时站在战车上指挥,暴露在敌人面前的欧米伽。
阿尔法挥剑时被乱剑击中右肩,随后立刻将他挑下车,让昏暗的死亡顿时罩住自己的双眼。
密集的剑雨穿过她的身体,扎入心脏,击碎身上的白骨,于是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嘴里,鼻子中喷射而出。
她在恍惚之中似乎听到暗中联系的安迪的小侍从带领着援军到来的声音。
幼时给她唱歌谣的小族长在眼前晃荡。
她伸手去触摸欧米伽的脸。将手上的血抹在他此时平坦无比的腹部。
【丢弃腹中未成形幼童者将比黑夜还黑暗,需把自己交托给死亡。】
【因为她首先践约,背弃恋人。】
【所以她的鲜血将抹在受难者的腹上,她的心脏将被盘旋的秃鹰啄食。】
她一直没有告诉欧米伽,魔族善妒,也十分维护族人,尤其是孩子。
如果不要孩子,就要自己死去,将鲜血涂抹在父亲的肚子上。
“大人……”
她想说她一直有和小侍从联系,和魔族联系,为了取得他的原谅做了和他同样的事情。
阿尔法想说小侍从告诉她,魔族的小型水晶球里显示,要么用她的命换他的,要么他和孩子一起去死。她选择用最后一次比人类的性命换他,恳求他给自己一个机会,从此以后可以和普通人一样,陪他一起生老病死。
小侍从还说,自己要和安迪永永远远毫无阻碍地在一起,看在阿尔法把游过死海取来果实,和用心脏处的鲜血灌溉才能开花的树上的花朵,命运之子留下的可扭转时空的眼泪拿出来救活了自己的亲人的份上,作为刚刚被魔族的月亮命中的天选之女,她就不和安迪的师傅计较了,她乐意用绝对的权威,将魔族和人族之间的恩怨解除,扭转战局。
阿尔法想说得太多了,但这种情况下,肯定来不及说了,她也来不及再次涂抹,也舍不得把血抹上去。
她想了想,把被他握住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然后说,“别哭,我不会真死……”
大人,我不会真死。我还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