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许久未用的刀,一旦脱鞘,便要沾染血光。
安迪在血渍斑斑的黄土间摇晃,捉住他的衣襟,步伐踉跄。
欧米伽从他们中间穿过,将所有谩骂隔绝于脑后。
“我将代众神实行审判。”
他手起再落,就有人的头颅坠地,腔子里喷出血。
“你埋伏流人之血夺财,蹲伏无害之人,便在今日自留己血。”
“你以强丨暴喝酒,以奸丨淫为饼,侵害少年人,必在今日陷入死地。”
他语调高昂,吟唱咒语,有人的瞬间便胸口炸开,变成一篷血雾。
“你以淫丨妇为傲,诱人进入你的房门,使他的脚下进入死地,就必为自己的罪孽捉住,也入死亡。”
“你用恶火烧毁村镇,用刀剑取人性命,便须知自己总要下入阴间。”
他不断向前行走,将审判的话语说出,于是有血喷了他满身,溅了小祭司一脸。
全程走过,未死透的人在地上翻滚抽搐,只剩最后一个人跪在原地挣扎。
欧米伽把安迪揽在怀里,手上滴着血。
“最后一个,必须要你自己去杀。把匕首刺进她的心脏里。”
最后的一个人在原地扭动着愤恨咒骂。
“你这虚伪的人族祭司,我以魔族的身份诅咒你。我咒你生病困苦,咒你心里忍痛;咒你的孩子死在绞架或他人之手;而你的情人将让你在伤心和悔恨中变老!……”
欧米伽在安迪哭叫摇头的那一瞬间握住他的手,将匕首刺入女人的胸膛。
“我不会有孩子,也不可能有情人。”
他的声音平静,神色也沉静,像是在举行日常的诗歌带读一般。
他的手还握着匕首,边上是跌落在血污里发抖的安迪。女人则扭曲着脸笑出原本该白森森现在被血涂满了的牙齿。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是被刺中胸膛,而像是被划破了喉咙。
她抬头看他,隐忍着断断续续低语出的话,在那时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随后安迪的尖叫和血喷了他满脸将一切告终。
阿尔法站在他身后,和往常一样阴沉如同影子。她右手提着那女人的头颅,左手拎着不断朝前哭喊着族人称谓的小侍从。
“我看到那个女人在临死之前想要反击,而大人心神不宁,就动手把她杀了。”
小侍从在阿尔法没注意前挣脱开来,上前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欧米伽在阿尔法动手将喊着模糊不清的名字的小侍从打晕之前垂着手想,或许一切便真的就是难以改变的轮回,能做的只有顺从。
或许和以前一样,他的上一任祭司杀了阿尔法的家人,而他则杀了安迪的侍从的家人。
他默默起身,身上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胸口急促起伏,看向阿尔法蔓延开血色的眼睛开始恍惚着回想女人临死前的话。
【圣洁又愚蠢的祭司啊……你怎么会没有孩子……你已经有了,是阿尔法的……】
【是那个,从小时候就被派来诱惑你,并最终要控制并杀掉你的阿尔法啊……】
所以那个孩子,在他们这种关系,和这种衍毒时不得不做什么去消退缓解的方法里,迟早会没有吧。
这样也好。
他把刑场看守者叫来,让他把安迪和小侍从送回去,然后跌入阿尔法的怀里。
欧米伽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频率,他第一次决定去主动伸手抓住她的衣袍去亲她的脸,然而这次却被阿尔法避开来。
“大人腿软了吗……我带大人回去吧,我觉得大人的神色很差。”
欧米伽没有预料过会出现这种回应,随即有不祥的预感在他周身蔓延开来。
“大人,急不得。在这一切之前,我更希望大人先回答我,我究竟死过几次,再考虑是否满足您呢……”
欧米伽感觉到她的手指正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轻微摩挲,并最终停留在致命的某处,那声音和动作里都像是蕴藏杀机。
她的唇齿间有他最近常用的安布罗西亚的气味。
那是能让她逐渐恢复记忆的东西。喝掉可以一次性想起往事,闻到则可以逐渐回忆起过往。
他将那些涂抹在身上,是为了能让她在正式开战前慢慢恢复记忆,然后在开战时恢复全部记忆,从战场上逃离,远离他在祈祷时预见的会发生在她身上的血光之灾。
欧米伽的声音开始颤抖而飘忽。
“你偷拿我配制的安布罗西亚……你是不是已经喝了它,恢复了记忆……”
阿尔法抬起他的下巴,声音极轻。
“是啊,”她顿了顿,随后补充道,“大人好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肝出来的糙文,凌晨失眠,爬起来看一遍,发现了一大堆错别字……在这里给大家鞠躬认错,下一次一定好好检查再发。
等完结后会将整篇再好好修一修,再查一查错别字,不好的阅读地方还有逻辑漏洞……
顺便我我在想我虽然文丑,但要不要说其实今儿是我生日试试看能骗几个评论,让近期快秃了的我快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