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何衍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正好出来了，吃完饭去买点物资，明天进入游戏场可以带着。”
游戏场是能够带东西进入的，不过带什么何衍还没想好，但从第一个游戏场来看最重要的是食物和水，但这两天看论坛里说有些游戏场是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带这些是累赘，不如多带些防身用具。
正好牛排上来了，何衍不大习惯边吃饭边聊天，张砚修也是一样，音乐舒缓，两个人吃完后，点的一些小吃端了上来。
张砚修喝了一杯白开水，看向何衍，问她：“等会儿打算买点什么？”
何衍看着端上来的薯条，糯米糍粑，蛋挞，不理解是他的食量大还是他觉得自己食量大。
她拿了一个烤得金黄酥香的蛋挞，说道：“D级游戏场主要是诡异恐怖，大部分的游戏场都不缺食物和水，论坛上的人建议多带防身武器，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得多带些食物。”
张砚修表示赞同，点了点头。
日落西沉，天色渐晚，何衍把剩下的打包了起来带回去，顺便去逛了超市，买了各式各样的零食，拎回去了一大包。
回家开门，已经是晚上七点，娄不凡和魏仙两个人穿着睡衣靠在一起坐沙发上看电视看得入迷，都没发现旁边的可可已经睡着了。
魏仙听到开门的声音直接蹦了起来，高兴道：“你们约会回来啦！”
何衍：“……”
张砚修弯起嘴角，点了点头。
何衍：？
何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把打包回来的小吃从袋子里拿了出来：“一起吃了个饭商量了一下明天去游戏场需要带什么。”
魏仙看到打包盒里的小吃，压根没听到何衍的解释，高兴地搓手手：“哇，有糯米糍粑～”
娄不凡看了看张砚修，又看了看何衍，有些茫然：“不是有五天时间吗？怎么刚满三天就去游戏场？”
张砚修挑了沙发空位坐下，回道：“不想浪费时间。”
娄不凡：“哥，你说得对！”
魏仙拿了一个蛋挞喂到娄不凡嘴边：“来，吃蛋挞。”
娄不凡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她看了看张砚修。
张砚修坐下后就拿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了一些，又随手拿了毯子盖在睡着的可可身上。
娄不凡这才张嘴接了魏仙喂的蛋挞。
魏仙笑弯了眉：“虽然冷了，但还是很好吃！”
何衍拿了衣服去洗澡，出了房间见两个人边吃她打包回来的小吃边靠在一起继续看电视。
魏仙突然感叹一句：“太美了。”
何衍这才发现红楼梦正播放到《湘云醉卧芍药裀》。
洗完澡，何衍在盥洗台旁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这才发现自己头发长度已经超过在学校时候的标准，前端有点遮住眼睛，贴着脖颈的碎发快齐肩。
她抓了两下头发，皱起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不长短不短的头发，跟个公子哥一样，于是打算去拿把剪刀把头发给剪短。
出了浴室门，何衍发现张砚修在门口等她，以为他要洗澡了，何衍边转身回去边说：“等会儿，我把脏衣服拿出来你再去洗。”
张砚修一把抓住她手腕：“跟我来。”
何衍转头看向他，随即被他拉到了他房间。
进门，张砚修将门口灯开关一按，房间瞬间亮了起来，何衍看向张砚修：“什么事？”
张砚修的房间十分干净，物品摆放很整齐，房内淡淡的清香，何衍这几天是头一次进他房间，像是一个强迫症和洁癖的房间。
“礼物。”
张砚修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那东西被灯光一照，亮闪闪地晃了一下眼睛，就被张砚修握在手里。
黏在额头上的湿头发刺着眼睛，何衍吹了一下。
张砚修拿过她的手，何衍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贴在手背上，垂眼看过去，见是一个芯片状物品散发着淡蓝的光。
张砚修一松手，那散发的淡蓝色光芒将手腕绕了一圈，并出现一个悬浮着的光屏屏幕。
像是个未来高科技。
何衍问他：“这是什么？”
张砚修：“微型通讯设备，可以用它随时跟我联系，游戏场内也可以。”
何衍点点头：“除了能跟你联系，它还有什么用途？”
她边说着，边开始在上面划拉，发现好像就只有这个功能，通讯里也只躺着张砚修的名字。
她放下手，蓝光随即消失，连那芯片也跟着不见，何衍抬起手腕看了又看，发现确实是消失了。
张砚修看着何衍新奇的模样笑了笑：“它感应到你想收起它，它便隐藏了，你想它出现，它会出现的。”
何衍半信半疑看了眼张砚修，试着想让它出现，下一刻，蓝光便浮现在手腕上。
“张砚修博士，”何衍看到这个就想起游戏场的超武器研究所，她边收起手腕通讯器边看向张砚修，“我没记错的话，飞艇研究室的电子系统是这样称呼你的吧？”
张砚修点头，大大方方点头了。
头发还没吹干，何衍有些难受，她摆弄了一下头发，边问：“你是玩家不是游戏场的NPC，为什么在游戏场内会有你存在？”
就算张砚修是第二次进入这个游戏场，但随着游戏场时间结束，游戏场也会自动恢复成初始状态，所以他不可能动得了手脚。
张砚修在另一个抽屉拿了个黑色的吹风机，插上电，对她说：“先吹干头发，不然容易感冒。”
转移话题？
不想说？
何衍接过吹风机，也没有对这个问题纠缠不休，她按下热风开始吹头发，没吹两下，吹风机就被张砚修从手里夺了过去。
何衍刚要转头，他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温和柔软说：“别动，我帮你吹。”
何衍下意识听话没再动。
张砚修手勾着她短发一层层吹干，吹风机的热风时不时扫过她露出的白净脖颈，有点儿痒。
头发大部分吹干了，何衍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这么听话让他吹头发？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吹头发？
离谱。
张砚修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耳根，触感细腻，耳根瞬间发烫泛红。
何衍对发烫的耳朵没法控制，两个人离得近，这让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不知所措，张砚修突然转到眼前，何衍下意识往后倾，正在问他想干什么，他却垂着眉眼撩起她额头的碎发吹干。
何衍：“……”
过了会儿，吹风机响声终于停了下来。
“好了。”张砚修把吹风机收了起来，看了看她，啧了一声，有些不理解地问，“脸怎么这么红？”
何衍：“吹热风，能不红吗？”
除了爸妈，长这么大也只有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魏仙给她吹过头发。
张砚修漫不经心地又扫了两眼：“确实，脖颈和耳朵也是红的。”
何衍现在想立马逃走，但这只会显得自己恼羞成怒，于是淡漠地看着他，说：“谢谢你的礼物，还帮我吹了头发，没什么事我走了。”
张砚修声音里含着笑意：“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
回答问题？
何衍迟疑了一下，收回开门的手：“你说。”
张砚修：“之前破译了进入飞艇研究室的密码，加入了自己的面容解锁，大概是bug，一直保留着我的信息在里面。”
何衍：“……”
还能这样？
“这么说你上次也是在这个游戏场？你用了几天时间通关？”
张砚修：“五天。”
这次通关时间一天多，要不是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通关出来，很可能命就结束在大桥上，连城区都进不去，更别提找到超武器研究所拿到能跟那群异变怪物的武器。
而那样随时都有危险的环境下待五天时间，意志力不坚定精神都可能崩溃。
何衍边把门打开边说：“这次多亏了你。”
张砚修：“不客气。”
出了房门，魏仙和娄不凡两个人还在看电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两个人一直看到第二天早上五点。
何衍五点准时醒，走到客厅看到的是两个人靠在一起睡着了，电视还在播放，张砚修靠在厨房门口喝牛奶。
可可还好不在沙发上，应该是被抱去房间睡觉了。
何衍将电视关了，把魏仙从沙发上拉起来，对半梦半醒的人说道：“仙仙，去睡了。”
魏仙被拉得站起来，又一把倒在何衍怀里，脑袋正好磕到她肩膀上，她呢喃道：“还没看完呢……”
娄不凡被动静吵醒，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看向了何衍和魏仙，随后乖乖起身去房间睡觉了。
何衍安顿好魏仙刚从房间出来，张砚修就将一杯牛奶递到面前。
何衍看向挡在眼前的张砚修，接过牛奶顺势靠在门口墙壁上，笑了笑：“谢谢，我没想到她们能看一晚上。”
张砚修脸上也带着笑，眼底却含着不悦，在何衍抬起下颌喝牛奶时，他伸手，拍了拍何衍左边的肩膀的灰。
何衍看了一眼，以为肩膀上沾到了什么：“？”
张砚修挑眉。
何衍没再在意，喝完牛奶，说道：“她们起码得中午才醒，等下我们再去买些东西。”
张砚修点头。
何衍想去厨房把喝完牛奶的杯子洗一下，却发现张砚修压根不让开，他将她挤靠在墙壁上，垂着眼看着她。
张砚修语气轻缓，说道：“何衍，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