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衍确实想知道他是怎么在这儿联系到人的，没有信号能联系到人简直稀奇。
但她没必要窥探别人的隐私。
她掀起眼皮看向张砚修：“抽烟有害身体。”
张砚修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她，最后笑了笑。
他身体前倾低下脑袋，鼻尖凑近了对方鼻尖，嘴角轻轻弯起，淡笑道：“要不你来督促我戒烟？”
对方的气息侵略过来，温热的，缱绻的，薄荷味的沐浴液香味，还带着淡淡烟草味，烫得何衍面颊有些泛红。
从没有人敢这么胆大地调侃她，何衍看着近在眼前的脸，眼睛缓缓眨了一下。
这情况谁退谁输，何衍也弯起嘴角：“行啊，做为报酬，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张砚修：“你问。”
何衍：“你究竟是谁？”
张砚修直起身子，他看着何衍，笑着低下眉眼，说道：“我，张砚修，编号182，跟你一样，是个普通的玩家。”
何衍压根不信他是个普通玩家，正想开口，张砚修就抬眼看向她，他神情有些散漫，目光却是认真：“还想知道什么，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何衍挑了一下眉：“行。”
张砚修：“去睡吧。”
早晨五点，何衍准时醒来。
魏仙还在睡，何衍走出了房间，发现客厅灯是亮着的，张砚修正坐在沙发上喝牛奶，修长的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听到动静后转过头来，目光锁在了何衍身上。
“早。”
何衍跟他打了个招呼。
张砚修喝完牛奶，颔首。
除了她和张砚修都没有人这么早起来，何衍去了卫生间洗漱，一出来，发现张砚修靠在门口等她。
何衍让开位置，张砚修并未动身，而是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何衍：“我等她们醒了再一起吃。”
张砚修笑了笑：“我可不给她们做。”
何衍看向他，说道：“那我不挑。”
她朝沙发走去，张砚修则进了厨房。
何衍靠在沙发上，看到桌子上张砚修喝完牛奶的杯子，于是起身，将他的杯子拿去了厨房清洗。
张砚修正在做三明治。
“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张砚修的话带着笑意，何衍回过神，把洗完的杯子收起，笑着回他：“长得好看，多看两眼。”
张砚修的厨艺不错，很合何衍的胃口。
六点半，张砚修从外面拿来了一份报纸。
《厄运乐园晨报》
魏仙和娄不凡还有可可都醒了，由于娄不凡昨天晚上出门买东西花光了积蓄，魏仙下楼去买早餐了。
张砚修看完报纸后，直接递给了何衍，何衍接过，打开，醒目的大标题刺了过来：《核异变游戏场存活率突破E级游戏场存活率》
正是何衍她们刚刚经历的游戏场。
娄不凡凑过脑袋，正要开口，张砚修冷冷看了过来，她立即挪开了位置。
何衍边看报纸边说：“以前通过率确实有点低。”
娄不凡：“可不是，E级游戏场最高通过率是10%，还是几年前，并且一骑绝尘，后面最高也就7%。”
E级游戏场，每个游戏场开局都有一百多个人，大部分能活着出来的不超过五个，还有的游戏场全军覆没。
“阿衍！”
魏仙气喘吁吁地冲进了门，把手里买的早餐搁在茶几上，“你知道我买早餐的时候遇到谁了吗？”
遇到谁能激动成这样？
何衍看着魏仙那绯红的小脸，想了想。
在这里除了核异变游戏场里遇到的人，她还认识谁？游戏场里的人在这儿遇到也没什么可激动的。
难道是？
何衍想到此，眼底也起了波澜：“古斐？”
听到这名字，张砚修侧头看了一眼何衍和魏仙。
魏仙笑容僵在脸上：“……”
何衍：“不是？”
“肯定不是啊！”魏仙挨着何衍坐下来，她从茶几上的早餐里拿了馒头和豆浆，“是柳安宁和易淑柔啦！”
何衍看着魏仙拿了豆浆咕噜噜喝了起来，心里越发觉得奇怪：“她们怎么了？让你高兴成这样？”
“她们没钱吃饭，想欺负我打劫我，被中转界的管理员给抓了个正着，看样子得受到惩罚，”魏仙啃了一口馒头，咽下后笑了起来，“衍宝，你没看到她们吃瘪的样子，我快笑死了。”
何衍嘴角带着笑抱臂靠坐着，她把报纸收起，娄不凡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把报纸拿了过来。
何衍问了句：“在这儿犯规了会有什么惩罚？”
魏仙摇了摇头：“不知道。”
张砚修：“明天一早晨报上会有。”
何衍：“这还会登报？是为了警示玩家？”
“没错没错，”娄不凡叼着半个烧饼将报纸翻了面，含糊不清地插着话，“这里就登了，有七个打劫的，三个偷盗的，两个斗殴的，还有一个强.奸犯……”
“啊？他们是不知道会被惩罚吗？”魏仙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作恶犯罪。
娄不凡啃着烧饼回：“应该都知道，但他们哪儿能控制住自己，毕竟来厄运乐园的大部分都不是好人。”
电视只能看西游记，手机完全没信号，吃完早餐没歇一会儿，魏仙完全呆不住了，拉着何衍去逛街。
娄不凡看了看何衍和魏仙，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神色淡漠的张砚修，眼中的光亮暗淡下来。
中转界的阳光很好，明媚得很，魏仙直奔美食街。
“明天生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听到魏仙问话，一直想着地下酒吧的何衍这才回过神来：“仙仙，你先逛着，我周围走走。”
中转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要找一个地方并不容易，何衍走了一段路后，在街上随意拦了一辆的士坐上去：“去地下酒吧。”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何衍上车后将安全带系好，司机看了她一眼才启动了车，没走多久，便开始搭话：“你一个女孩子去地下酒吧干什么？那儿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