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衍去开了门，见她提了不少东西回来，乐呵呵的：“姐，我没衣服穿，出去买了几件。”
魏仙高兴跑过来：“买衣服啦？给我看看嘛。”
娄不凡比魏仙高了一个头，和何衍身高差不多，看她过来，一只手抬起就把扑过来的人挡下：“就随便买了点…我还买了可可的…”
何衍注意到娄不凡的目光时不时瞟向张砚修，说话语气都有些不自在。
张砚修倒是看也没往这边看，他自顾自盛了一碗饭，坐下来吃了。
何衍随即也去盛饭。
晚饭后，何衍和魏仙两个人回了房间，关上门，魏仙一把躺床上，望着天花板说：“娄不凡怎么买完衣服回来就奇奇怪怪的？”
何衍也跟着躺床上，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嗯，大概是因为骗了我们什么没坦白。”
魏仙侧头看向何衍：“骗了我们？她难道是个坏蛋？”
“这倒是不至于，”何衍笑了笑，如果是个心术不正的，张砚修应当不会让她进门，“我也猜不准，你去洗澡的时候我听她对张砚修说的。”
魏仙坐了起来，她抱过一个枕头，看着何衍问：“游戏场里，张砚修悄悄跟你说什么了？你就掉头去勾引那群怪物？”
何衍靠坐在床头：“他知道山前有异变的巨蟒，让我掉头把异变怪物引过去，想办法让它们打起来。”
魏仙恍然大悟点点头，但随后又疑惑起来，十分严肃地看向何衍：“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未卜先知？还有还有，他为什么要把神庙炸毁？他居然在中转界有房，跟对门的大婶还认识，大婶还叫他什么来着？”
“张管。”
“没错！”
何衍：“他确实奇怪，但目前为止，他对我们确实没有任何不轨之心，相反，还在帮我们。”
“对了，有件事我得问你。”说到这儿，何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下床去桌上拿了手机过来，打开了相册。
魏仙凑过脑袋：“什么呀？”
何衍打开第一张照片，是她和张砚修闯入超武器研究大楼时拍的。
墙上挂着的人像越看越眼熟，拍下来打算问魏仙认不认识，结果到现在才想起。
“眼熟。”魏仙说道。
何衍：“是吧，我也觉得眼熟。”
“我想起来了！”魏仙说着一哧溜跑去把自己手机拿上了床，打开相册翻找了许久后，一把递到何衍眼前。
何衍手机已经息屏。
她看着魏仙手机里的照片，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这是用手机拍下的相册里的照片，照片有些年头了，但是很清晰，里面有三个男人，三个人都十分年轻，意气风发地勾肩搭背站在一起。
“就是他！”魏仙指了指照片里站在最右侧那个人，那人淡淡笑着，眼里含着光。
何衍手有些抖，她把息屏的手机摁开，拿着她拍下的一板一眼的人像与魏仙相册里的那少年进行比较。
除了一个是冷着脸，一个是笑着的。
一模一样。
何衍：“难道他也在游戏场里？为什么会被挂在墙上？”
如果不是杰出贡献的，怎么会被挂在研究所大楼房间里？
长得一模一样的npc？
魏仙眨了眨眼看向何衍：“不知道，我爸没了后，我背着我妈偷偷把我爸相册里所有照片都拍下来了，几十张照片里，都是你爸和我爸的合影，就这一张加了他。”
魏仙：“长得还不错，我记得是我们爸爸大学时候的学长吧？名字我都不记得了。”
“古斐。”
何衍垂下眉眼。
照片里另外两个人确实是她爸和魏仙的爸爸，中间那个人何衍没有印象，她爸在的时候经常有提。
叫做古斐。
这张合照合照看过，是在很小的时候，他爸抱着她指着照片上的两个人说：“这是你魏叔叔，这是你古伯伯，这两个人是爸爸最好最好的朋友哦。”
何衍还记得当时她抬起脸一脸天真地问：“爸爸，就是像我和仙仙一样的，对吗？”
魏仙把手机相册关了，何衍的手机再一次息屏了。
魏仙说道：“应该是长得很像吧，他和我爸是一起宣布死亡的，要他能活着，我爸肯定也活着。”
确实。
何衍也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么，一片混乱，她既希望几个长辈还活着，又觉得不可能。
她平复心情躺下来。
魏仙突然说：“张砚修这么厉害，要不你问问他，看看他认不认识？”
这确实可以试试。
何衍点点头：“嗯，明天我问问他。”
夜里，何衍被渴醒。
她从床上爬起来去客厅烧水喝，由于魏仙已经睡了，何衍夜视能力强，能看清家具的摆放，便没有开灯。
到了客厅，何衍轻轻关了房门，抬眼，看到阳台落地窗的窗帘被半拉起，夜色从阳台穿透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细微的谈话声。
阳台传来张砚修清冷的声音，声音很轻，何衍勉强听得到：
“好。”
“没问题。”
“查好了？”
何衍担心惊扰到张砚修，客厅的灯也没开，脚步轻缓走到茶几旁，拎起上面放着的水壶。
水壶里有水，温的。
何衍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喝完。
她放下水杯又倒了一杯喝，张砚修正好从阳台上回来，他抬眼看到客厅的何衍，眉头下意识微微一皱，随后关了窗，拉上窗帘。
他往前走了两步，离何衍一个茶几位置停下，盯着人喝水时微微仰起的脖颈，语气低缓问她：“你怎么醒了？”
张砚修声音褪去了清冷，语气柔和得很，何衍喝了水解了渴，便搁下了杯子，回他：“渴醒的。”
张砚修又问她：“你听到什么了？”
张砚修抱臂站着，因为没开灯又逆着光，何衍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何衍反问他：“你说了什么？”
张砚修往前走了两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薄荷味的沐浴液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从他身上飘来，何衍呼吸一滞。
是去阳台抽烟了？
张砚修伸出手，何衍身体下意识微微往后倾。
张砚修抬起的手动作一滞，随即，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来，手落下，覆盖在她头顶软发上。
何衍下意识垂下眼皮。
张砚修手指有些凉，他很快收回了手，说道：“你想知道么？叫句好听的，我告诉你。”
尾音上扬，带着些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