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深绿色外套和裙子、灰色上衣及红色领带的茉莉·欧洛奇,在她办公室门外站着。她抓住安德森的衣袖说道:“嗨。”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表:“给你十分钟。”他说道。“我要去见威威。”
他们走进办公室。她关上门,倚门而立,而且凝视着他。
“男人,”她说道:“他们不全都是该死的一个样!你对他们挖心掏肺、付出所有;他们取而用之,连一个谢字也没有,甚至还不告而别。”
“什么?”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安迪,你知道的。他们都认为我冷酷无情,但我不是个放荡女子,虽然老天爷知道我一直遇人不淑。你无权这样对我,安迪。”一颗泪珠滑过她的脸颊,溅在桌面上的彩色图表上。泪珠滴落之处,沾湿了一些黄色颜料。“我整个人都给了你。”
“别傻了,茉莉。”
“好吧。”她抽噎着,然后停止哭泣。在她白皙的大鼻子末端,有一颗泪珠像冰柱似的悬吊着,随后落了下来,沾湿了图表上的一个红色小区块。“搞出这样的事情不太好看,是吧?男人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喜欢——我明白的。安迪,你不再跟我见面了吗?”
“那我现在是在干嘛?”
“噢,你明白我意思的。今天晚上如何?没空,我猜你会这么说吧?那么明天晚上呢,或是后天晚上呢?我这是在自讨没趣,我知道的。甭费心对我撒谎了。我还笨到买礼物送你。你甚至没注意到它。”
“什么礼物?”
“一个该死的小桌历。”
“桌历。”他笑了起来,但笑声却变成了哽咽。
“可恶的铬合金小玩意。我知道你丢掉另一个桌历。今天早上我把它放在你桌上。它有这么好笑吗?”
“是你把它放到桌上的。”安德森笑个不停,直到他想起某件事才止住了笑。“那日期呢?你调的日期是哪一天?”
“岂有此理,那日期当然是正确的,是今天的日期,二月二十八日。”
“你确定?你确定你没有开了个小玩笑?”他抓住她的臂膀。“你没有跟我开个小玩笑,把桌历的日期调到二月三十一日吗?”
“二月三十一日?”她惊讶地对他怒目注视。“咦,没有这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