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搞事陀:我住隔壁我姓王(已修)

“国木田什么时候能恢复?”

我捏着鼻梁,忽然觉得头疼。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最短半个小时,最长三天。如果实在闹腾,你们就把他敲晕吧。”

在怀疑我是“光头强”的前提下,太宰治应该不会真的下猛药“毒”死我。

所以小师弟应该也是安全的。

师父挂电话之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实在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个豆腐是谁给你的?”

我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说:“一个……喜欢恶作剧的朋友。”

师父沉声道:“我的建议是和他绝交。”

“师父您说的太对了。”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脸严肃道:“放心,我们已经友尽了。”

要不是有国木田,再加上我本身比较警惕,现在中招的人就是我了!

对不起小师弟,祝你一路走好……不是,祝你尽快恢复正常。

其实说一路走好也没毛病,毕竟这算社会性死亡了吧。

我怀着对国木田深深的愧疚,给与谢野医生发了个信息——

【我是大师姐:医生医生~你帮我师弟录像了吗?录了的话,请务必发一份给我~】

【宿醉:ojbk。】

·

我有好几个社交账号,每个起的昵称都不一样。

和侦探社联络的叫「我是大师姐」;

和特务科联络的叫「异能特务科的活人和死鬼」;

和酒厂联络的叫「可口可乐」;

和军警联络的叫「老弱病残缺个孕」。

还有我在半年前加入的文学艺术讨论群【死屋之鼠】,我的群昵称是「米老鼠」。

【joker是枚开心果:米老鼠米老鼠~要不要跟我去隔壁群玩耍鸭\(^o^)/】

最近群里来了新网友,头像是一张涂满油彩的小丑脸,看上去十分滑稽。

新网友说话的口吻夸张又欢脱,末尾也总会带上可爱的颜文字。

而且他特别会说相声逗大家笑,抖包袱一个接一个。

这种时时刻刻给人带来欢乐的开心果,谁不喜欢呢。

我想和他组团说相声,我相信,强强联合的我们一定会C位出道的!

【好呀,群名发过来。】

我刚敲出这句话,还没点发送,就看到群主发言了——

【好心的俄罗斯人:joker,不要把我的人拐跑。】

普通又清淡的一句话,看上去却莫名带着一点冰冷的警告。

【joker是枚开心果:错,不要叫我joker,要叫我开心果呦\(^o^)/】

【joker是枚开心果:而且阿俄你好奇怪哦!米老鼠到底是谁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_=】

看到这句话,我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

挖个群友而已,为什么会挖出修罗场的感觉?

而且阿俄……这是什么鬼称呼?

【joker是枚开心果:米老鼠米老鼠~不用管阿俄,他自己也在那个群里,却不允许你过去玩,真是超小气哒,我们不要理他╰(*︶`*)╯】

我想了想,多加个群聊而已,反正我加过的群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而且我很喜欢joker开心果,名字里带“果”字的人果然都超有趣。

【米老鼠:群名是什么?】

【joker是枚开心果:天人五衰~】

【joker是枚开心果:群里平时除了聊文学聊艺术,还会聊魔术表演,赌场小技巧和全球经济什么的(^-^)V】

天人五衰……这个群名也很个性啊。

也就比“死屋之鼠”强那么一点点吧。

我熟练地添加群,还给自己取了个新的昵称——「yogo是枚咸鱼果」

【joker是枚开心果:哇,这是情侣名吗?】

【yogo是枚咸鱼果:不是啦,就是忽然想到的。介意我用这个昵称吗?】

【joker是枚开心果:不介意,不如说超开心的呦\(^o^)/】

这时侦探社那边传来好消息,国木田终于恢复正常了。

作为一名关心小师弟的大师姐,我立刻拨电话过去,道歉外加嘘寒问暖了一番。

由于我认错及时,态度诚恳,国木田也不好再跟我这个“老人家”计较。

“师姐,剩下的豆腐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深吸一口气,阴着脸说:“先帮我放冰箱冷冻层吧。”

豆腐得留着,有机会的话,我绝对要塞太宰一嘴,让他也穿着高跟鞋去夜店蹦迪!

·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聊天打屁中飞快度过。

我发现最近的横滨很和平,都找不到立功的机会。

我们一帮军警闲着没事干,中午吃过饭,在办公室攒了个局,玩三国杀。

第一轮,我抽到了内奸牌。

第二轮,我又抽到了内奸牌。

第三轮,我又双抽到了内奸牌。

第四轮,我又双叒抽到了内奸牌。

第五轮,我又双叒叕……哦,这回没抽到内奸,抽到的是反贼。

我:“……”

心虚。

“高穗你的手气也太好了吧!”

一无所知的女同事揽着我的脖子,笑得停不下来。

我感受到了这个游戏对我深深的恶意。

“我该去巡逻了。”

我看了眼手表,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整个下午无事发生,直到快下班时,我在路边遇到一个名字很长的熟人。

“费佳?”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少年穿着十分有民族特色的厚重大衣,戴着可可爱爱的白色绒毡帽,微微弓着腰,手捂在胸口,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我愣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背。

“咳咳……谢……由果同学?!”

他意外地抬起头,紫红色冻果般的眸子看向我,因为剧烈咳嗽而漫上泪水的双眼,看上去更加晶莹剔透了。

哪怕在病中,少年看人时候的目光也依旧深远而沉静。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抗拒地往后退了退,朝我伸出一只手:“别再靠近了,不然该把你传染了……咳咳咳!”

看到费佳脸上的红晕,像是在发烧,我没有听他的,直接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

“果然发烧了,你这脑门都可以煎鸡蛋了。”

我搀着他的肩膀,担忧地问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反正来到这边后,病就一直没好过,早习惯了……咳咳咳咳!”

似乎觉得冷,他浑身颤抖着,苍白无血色的面孔在毛绒绒大衣领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柔弱易碎了。

“费佳,你听我说——”

我摆出严肃的表情,加重语气:“小孩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废了。”

费佳:“……咳咳咳咳咳!”

“不行,你得去医院,免得真废了。”

由于我的坚持,这次少年没有再拒绝。

我叹口气,招了一辆计程车。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求学,身边连个亲人朋友都没有,生病了还要自己硬扛过去,感觉怪可怜的。

不过没关系,我们身体里留着同一个民族的血,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嘛!

我把费佳送到医院,带他挂号看病抓药,全部流程走完后,又扶着他坐到走廊的长椅上,

“喏,先把药吃了吧。”

我把从护士站接来的热水递给他。

费佳接过纸杯,低下头轻声说:

“由果同学,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自己没问题的……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咳,我感觉如果就这样离开,他说不定会晕倒在这里。

“别逞强了。”我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你身体这么差,为什么不回俄罗斯呢?在家乡没办法实现你的理想吗?”

对了,之前他好像说过要找什么人来着。

“理想是一方面,我咳咳……我必须得找到一个人,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费佳歪着身子,虚弱无力地微微靠向我,像是在下意识地寻找支撑。

他既然提起来,我就顺便问了一嘴:“那人是谁啊,有什么特征吗?我是军警,在找人这方面没准能帮上你的忙。”

费佳睫毛颤了颤,露出一个若隐若现、勉强算是有的微笑,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她是我……邻居的未婚妻。”

原来是未婚妻啊。

千里寻妻,还挺浪漫……等等,谁的未婚妻???

我不禁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不是,你邻居的未婚妻,为什么你这么上心?

系统又开始朗诵它的打油诗:

【我住隔壁我姓王,这顶绿帽有点强;谁家娇妻守空房,你有困难我帮忙——】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费佳扶了一把自己的毡帽,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我的邻居已经……咳咳咳……不在了,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流落异国的未婚妻,然后好好照顾她,补偿她。”

费佳说起这位邻居时,眼睛仿佛有点红。语气微微加重:“我的邻居对我有恩,所以我想帮他做点什么,也希望他能……安息。”

“这样啊。”我点点头,随即又有些好奇地问:“你的邻居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费佳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他叫果戈里。”

“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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