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斯佩思给警察局打了一个电话。他背对着瓦莱莉·雅尔丹小姐,耐心地等待着电话接通。他痩高的身影在轻微地颤抖着。
瓦莱莉·雅尔丹小姐坐在那里,轻轻地揉着眼睛。她希望自己能跑到床上,昏睡过去,睡上几个月,甚至几年。
沃尔特·斯佩思正在用平淡的语调,向格鲁克警官叙述着,他报告了米布斯·奥斯汀失踪的消息,冒名的电话,卡胡伽街和落日街交叉口的约会……瓦莱莉觉得浑身无力。
“我们走吧,瓦尔。”
“好的,沃尔特。”
在进入市中心的路上,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米布斯·奥斯汀俏皮的脸蛋、酒窝、一头皇冠一样的金发,都在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的眼前晃动着——就像一颗跳动的气球。
格鲁克警官郑重其事地接待了他们,有两名警方的速记员,坐在他的桌子的两侧,区检察官凡·埃弗里大摇大摆地坐在一边,所有人都不做声,都在警觉地等待着。
“有什么发现吗?”沃尔特·斯佩思突兀地问道。
“我们正在进行调查。”格鲁克警官回答道,“为什么你会认为,那个女孩儿被绑架了?”
“因为她掌握了一些信息,而谋杀了我父亲的凶手,不想让别人知进那些信息。”
格鲁克警官笑了起来,一面招呼着他们:“请坐,雅尔丹小姐。你又想给我讲一个童话故事,对吗?……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现在说吧。别耍什么把戏。”
“我觉得,”沃尔特·斯佩思冷笑着说,“你已经做好准条要对付我了。”
瓦莱莉·雅尔丹小姐专注地看着她的手,费了很大的劲儿,她才停止了扭动。
沃尔特·斯佩思继续说道:“好吧,我很高兴能够摆脱这种负担。我要说的是……”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扭打的声音,沃尔特·斯佩思停下了话头。
一扇房门被猛地撞开,里斯·雅尔丹突然冲了进来,一名警员正在试图扭住他。
“沃尔特!……”里斯·雅尔丹激动地喊道,“这是一个圈套!……那个女孩儿根本没有被绑架,她在格鲁克的手上……”
“你遇到了硬骨头。”地区检察官凡·埃弗里在一旁挖苦道,“真是糟糕啊,格鲁克。”
“爸爸!……”瓦莱莉·雅尔丹小姐扑了上去。那个警员放开了里斯·雅尔丹,在一旁喘着粗气。
“你的意思是说,”沃尔特·斯佩思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给我设了个圏套,恶棍?……”
格鲁克警官狂怒地打了一个手势,那名警员回到了刚才的房间,把米布斯·奥斯汀小姐带了出来。
那个女孩的眼睛又红又肿,她把眼睛望向别处,不肯看雅尔丹父女和沃尔特·斯佩思。
突然,米布斯·奥斯汀小姐又哭了起来。
里斯·雅尔丹简要地介绍道:“沃尔特,这只是一个圈套,为了撬开你的嘴巴。那个可恶的记者——希拉里·肯因,发现了我的不在场证明……”
“肯因先生?……”瓦莱莉·雅尔丹小姐喊了起来,“那个浑蛋!……我就知道他会坏事!……”
“他向格鲁克警官,透露了我的不在场证明,于是,格鲁克便导演了这场绑架。”里斯·雅尔丹愤怒地说,“他想要恐吓沃尔特,让沃尔特说话。”
“别这么唠唠叨叨的!……”格鲁克警官厉声说道,“好吧,我最终没有成功。不过,我已经掌握了证据,这个女孩儿全都交代了。沃尔特·斯佩思先生,你想听一听她都说了什么吗?”
“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米布斯·奥斯汀激动地抽泣着说,“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他们派了一个女警官——不知道是什么人——她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遇到了麻烦,于是就去了……”
“别担心,米布斯!……”瓦莱莉·雅尔丹小姐坚定地说,“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们就把我带到了这里——他们让我交代。我被吓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们让我告诉他们……”
“等一下!……”沃尔特·斯佩思激动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里斯·雅尔丹先生的不在场证明,警官,那么,你应该很清楚,里斯·雅尔丹先生是无辜的。”
里斯·雅尔丹干脆地回答道:“沃尔特,我已经获得自由了。”
“那么,现在……”沃尔特·斯佩思笑着说,“情况完全不同了。”
“奥斯汀小姐告诉我们,在星期一下午五点三十五分,他曾经和你通过话。”格鲁克警官说,“而且,你海是在你父亲的房子里。在那之前三分钟,你的父亲刚刚被谋杀!……”
“年轻人,我奉劝你如实交代。”坐在角落里的凡·埃弗里冷冷地说。
沃尔特·斯佩思把两手插在口袋里,面对着他们,脸上带着—丝苦笑。速记员拿起了铅笔,准备记录。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希拉里·肯因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似乎是刚跑了一大段路。他的胳膊下面,夹着一个长长的、形状奇特的、用棕色的纸包着的东西。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迅速地判断一下形势。
“看来已经到第二场第三幕了。”希拉里·肯因先生嘟囔着说,“好吧,现在演到哪儿了?”
“这场戏很快就会结束了。”格鲁克警官兴奋地宣布道,“沃尔特·斯佩思马上就要坦白了。”
“是吗?”希拉里·肯因冷笑了一声。
“你认为我打算坦白?”沃尔特·斯佩思激动地嘟嚷着,“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回答是:决不!……”
“什么意思?”格鲁克警官嚷了起来,“你又来这一套?”
“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我不知道,里斯·雅尔丹先生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想保护他……”
“不知道他的不在场证明,”埃勒里·奎因低声重复道,“那你是根据什么判断出,不是里斯·雅尔丹先生谋杀了你父亲的?”
沃尔特·斯佩思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今天,当我认为米布斯·奥斯汀小姐,遇到了危险时,我想应该说出实情了。可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你们都去见鬼吧。”他冷笑着。
“你没有别的话想说了吗?”格鲁克警官追问道。
沃尔特·斯佩思满不在乎地回答:“你去跟我的律师谈好了。”
埃勒里·奎因做了一个鬼脸。
“沃尔特,你给我添了不少麻烦,让我做了很多无用功。”埃勒里·奎因两手一拍,很无奈地说,“格鲁克,时间不早啦,已经两点了。”
格鲁克警官瞪了他一眼。但是,区检察官凡·埃弗里把他拽到了一边,两人激烈地讨论了起来。埃勒里·奎因也凑了过去,挥舞着他的包裹,似乎也想加人争辩。
“好吧,好吧!……”最后,格鲁克警官勉强同意了,“我想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听斯佩思先生讲故事。现在先去看一看安纳托尔·鲁伊希这个骗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把戏!……”
“安纳托尔·鲁伊希,”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狂怒地说,“你告诉他们了!……”埃勒里·奎因满脸愧疚之色。“你知道你是什么吗?你是一个卑鄙的叛徒!……”
格鲁克警官朝着两名手下点了点头,他们分别站到了沃尔特·斯佩思的两侧。
“沃尔特·斯佩思充生,凶手不是你,就是安纳托尔·鲁伊希。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的口袋里有两份逮捕令。一份儿是逮捕你的,另外一份用来逮捕安纳托尔·鲁伊希。我更倾向于让你当凶手,但是,希拉里·肯因先生似乎认为:我们应该给安纳托尔·鲁伊希一个机会。”
“别罗嗦了!……”埃勒里·奎因不耐烦地说,“别让五千万美元等着你!……”
格鲁克警官成功地把一群人,送进了桑苏斯的别墅,他在这方面很在行。警官已经派人暗中跟踪安纳托尔·鲁伊希了,那位被蒙在鼓里的律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维尼·摩恩还住在桑苏斯,他们需要骗过她——所以,警官派人在六树篱笆的最远端,悄悄地开了一个洞,他们都从那儿钻了进去,耳边是警官不断的低声警告声——喂,保持安静。
最终,他们绕到了远离斯佩思家的、雅尔丹家的空房子里。
他们的突然出现,把潘克吓了一跳,他的眼睛通红,因为缺乏睡眠,他看上去面色憔悴。他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一样,腾地跳了起来,准备反抗,但是,没有人去理会他。格鲁克警官抢过了耳机;潘克挠了饶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张嘴想问一些问题,但还是没有人理会他。
刚开始,潘克没有看清楚,来的人是里斯·雅尔丹。当他看清楚之后,香烟从他的边掉了下来。里斯走来踩灭香烟,狠狠给了潘克一拳头。从那之后,潘克就一直可怜巴巴地,紧紧跟着里斯·雅尔丹。
格鲁克警官的人,似乎早就得到了命令,他们转眼间就都不见了。现在没什么可做的,只能等待。
瓦莱莉·雅尔丹小姐和沃尔特·斯佩思坐在地板上,低声地交谈着,完全不理会其他的人。埃勒里·奎因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吸着烟卷,但是完全不知其味。里斯·雅尔丹把身子靠在一面墙上,潘克就在他的旁边,也倚靠在墙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作声。
格鲁克警官不停地看着手表。两点五十分,五十五分。三点……耳机还是一片寂静。警官责难地望了一眼埃勒里·奎因先生。
三点五分……
“他来了!……”埃勒里·奎因突然说。
他们都聚拢到了格鲁克警官的身边,竖起了耳朵。耳机里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他们在所罗门·斯佩思的书房里。”埃勒里·奎因站在玻璃门旁边,正在朝着斯佩思的房子张望。
耳机里传来了安纳托尔·鲁伊希先生不满的声音。
“维尼·摩恩小姐,我冒了很大的风险。”
“你别想骗我,安纳托尔·鲁伊希!……”维尼·摩恩冷冷地说,“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遗嘱,就拿来给我看。”
“你是一个傻瓜。”安纳托尔·鲁伊希严厉地训斥着。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说第一次来的时候,发现弗兰克不在门口,于是就翻过栅栏——我根本就不相信。我不信你能够翻墙!……”
“你在发生什么疯?”律师安纳托尔·鲁伊希恼怒地问,“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我和我的两位助手,在星期一下午五点十五分,就赶到了桑苏斯。我知道所罗门·斯佩思不喜欢等着,所以,我让他们把我托过墙,然后他们跟着我,一起进来了。我见到了所罗门·斯佩思,他签署了新的遗嘱,而且,当时就有两个合格的目击证人。然后我们就离开了。”
“好哇!……”维尼·摩恩兴奋地说,“如果这是真的,也许就是你和你的手下谋杀了他!……”
“别胡思乱想。”安纳托尔·鲁伊希的语调柔和,但却透着威胁,“我在那里只待了不到五分钟。他已经淮备好了遗嘱。五点三十分之前,我就已经离开了桑苏斯——我们被迫再次翻墙,真是倒霉——当时大门还是锁着的。我离开的时候,所罗门·斯佩思还活得好好的。”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维尼·摩恩激动地问,“在六点之后,你又回来过。”
“是所罗门·斯佩思那个家伙让我回来的。他说还有其他事务,要让我处理。”安纳托尔·鲁伊希说,“沃尔特马上就过来,他想单独和沃尔特谈一谈……”
格鲁克警官瞥了一眼沃尔特·斯佩思,狡诈地一笑。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用力地攥着沃尔特的胳膊,沃尔特·斯佩思的脸色苍白。
“算了吧,我认为这是一派谎言!……”维尼·摩恩对于律师安纳托尔·鲁伊希的话嗤之以鼻。
“哦,看在上帝的分上。当我和瓦莱夫斯基一起,进入书房的时候,我们发现他已经死了。”安纳托尔·鲁伊希举着两手说,“我偷偷地拉开了抽屉,拿走了斯佩思的新遗嘱。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拿走了遗嘱,而他却毫无察觉!……”
“行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机灵,就让我看一看那份新的遗嘱。别说这么多废话,让我看一看。”
“等一下,”安纳托尔·鲁伊希的声音里充满了烕胁,窃听器另一头的维尼·摩恩,被吓得惊叫了一声,“你为什么突然觉得我在骗你……”
“别碰我。是我自己想到的,就是这样。”
“你自己想的?……”安纳托尔·鲁伊希律师冷笑着说,“你这是在吹牛吧?”
随后是一阵沉默,似乎他正在四下张望着后退。
“我真是个大傻瓜。快,老实告诉我!……”安纳托尔·鲁伊希激动地大脚,“这肯定不是你的主意,你这个愚蠢的瑞典人!……”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维尼·摩恩虽然惊慌,但仍然挑衅似的说,“是沃尔特·斯佩思提醒了我。”
“这是一个圈套!……”安纳托尔·鲁伊希喊了—声。
随后是一片大乱。耳机里传来刺耳的声音——家具倒地的声音,男人粗鲁的呼喝声和搏斗的声音。
“我们赶紧过去!……”格鲁克警官大吼一声,把耳机从头上扯了下来。不过,埃勒里·奎因的动作更快,他已经跑到了游泳池旁边,正奔向斯佩思家房子的露台,胳膊下面仍然夹着那个包袱。
格鲁克警官紧紧地跟在埃勒里·奎因的后面,其他人愣了一下,随即也跑了过去。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安纳托尔·鲁伊希律师面如土色,垂头丧气地被两名警员架着。维尼·摩恩则晕倒在了所罗门·斯佩思,最漂亮的锦缎椅子里面。另外一名警员正兴奋地,挥舞着一份文件。
“他正想毁掉这些东西。这是一份遗嘱!……”那个警察说。
“他想要撕碎遗嘱。”架着安纳托尔·鲁伊希的一名警员说,“不过,我们及时阻止了他。”他毫不客气地摇晃着那个小个子律师。
格鲁克警官抢过了文件。在他专心阅读的时候,区检察官凡·埃弗里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都顺利吗?……”凡·埃弗里激动地问,“啊,安纳托尔·鲁伊希,看到你这副样子,我真是心情舒畅。让我看一看,警官。”
他仔细地读起了文件。
“再给希拉里·肯因先生记上一功——他屡立奇功。”地区检察官凡·埃弗里拿过遗嘱看着,抬头望了一眼沃尔特·斯佩思“很遗憾,斯佩思先生,这份新遗嘱对你,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了。”
“是不是……”瓦莱莉·雅尔丹小姐想要问,可是又问不出来。
“这份遗嘱上有合法的签名、日期,而且还有证人的签字,合法地取消了之前的所有遗嘱,转而把所有产业,都留给沃尔特·斯佩思。”
维尼·摩恩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不,这不是真的!……”她惊叫了起来,“所罗门·斯佩思先生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维尼·摩恩小姐,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
“但是,我已经在服装店里,赊了几千美元的账!……”她跳起来哭嚎着,还恶意地瞪着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现在,她会得到一切——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
说完,她再次晕翻在了椅子里。
凡·埃弗里耸了一下肩膀,格鲁克警官满意地舔了—下嘴唇,说道:“凡·埃弗里先生,我们需要的东西都齐备了,现在动机也清楚了。而且,安纳托尔·鲁伊希的证词表明,所罗门·斯佩思在遇害之前,正在等着他的儿子……”
“我愿意做个交易!……”安纳托尔·鲁伊希急速地、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别管我刚才说过的话了,我可以作证,我看到了沃尔特·斯佩思……”
“你看到沃尔特·斯佩思也进来了。”格鲁克警官没有现会律师,“根据米布斯·奥斯汀小姐的证词,我们已经知道,他当时就在这所房子里——他的父亲所罗门·斯佩思给他看了新的遗嘱,试图和他重归于好。但是,那个浑蛋干掉了他的父亲,为了拿到巨额财产!……”
“不可能!……”瓦莱莉·雅尔丹小姐尖叫着,紧紧地靠着沃尔特·斯佩思。
“警官!……”里斯·雅尔丹恳求着说,“求你了,别匆忙下结论。这个孩子不可能杀死他自己的父亲。沃尔特·斯佩思先生,请你告诉他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会们相信你的。他们肯定会相信你!……”
“别着急,他以后有的是时间告诉我。”格鲁克警官冷冷地说,“我们在长剑上,发现了他的指纹,他自己也承认,错穿了你的大衣——大衣上有血迹——而且,他完全有机会,把大衣和长剑,藏到拉萨拉你房间的壁橱里。”
维尼·摩恩睁开了一只眼睛,认为没有人注意她,试图悄悄地溜走。但是,一名警员抓住了她,把她又按进了一把椅子里,她只得坐在那里抹眼泪。
沃尔特·斯佩思做了一个绝望的手势,他的嘴唇像死人一样苍白。
“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否认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警告你,警官……还有你,凡·埃弗里先生一一你们在自寻烦恼。”沃尔特·斯佩思激动地说,“你们根本不明白,星期—下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真相……”
“是的,你们不知道真相!……”一个暴躁的声音说道。
他们都回过头去,发现埃勒里·奎因正在看着他们。
“我亲爱的、高尚的先生,你一直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茧子里面,这给我制造了诸多麻烦。”埃勒里·奎因平静地说道,“现在你可没有权力,再剥夺我的荣耀了。”
“希拉里·肯因先生,难道你疯了吗?别管闲事!……”格鲁克警官激动地咆哮了起来。
“我的话对你们两位,也同样适用。”埃勒里·奎因先生暴躁地说。他不满地瞪着里斯·雅尔丹和瓦莱莉·雅尔丹小姐。
“希拉里·肯因先生!……”格鲁克警官发出了威胁的口气。
“别紧张。沃尔特·斯佩思,你知道是谁谋杀了你父亲吗?”希拉里·肯因先生耸了一下肩膀,“里斯·雅尔丹先生,你知道是谁杀了所罗门·斯佩思吗?……还有你,瓦莱莉·雅尔丹小姐,你知道吗?”
“我不会跟你说话的,叛徒!……”瓦莱莉·雅尔丹小姐愤怒地瞪着埃勒里·奎因。
埃勒里·奎因陶醉地看着手中,那长长的、包在棕色包装纸里的东西。然后他转过身来,走向玻璃门,又打开了门,走上了露台。
“都到这儿来吧!……”埃勒里·奎因举手招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