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士说到这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医生身上。
“医生,你当我们的新老板正合适。”大力士说,“你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经理,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好!我们都赞同医生当经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既然大家都同意,”大力士对着医生说,“就请你当我们的经理,我们都听你的指挥。”
“可是……且慢……这……”医生结结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当经理?我不行。这里面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懂,怎么能当经理呢?再说,我……”
“谁说你不懂,就数你懂得多。”大力士打断医生的话,“在布奇东时,你和老马的表演就引起了轰动。后来,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们才能去曼彻斯特城演出。而且,你能和动物交谈,你创作出来的节目一定很精彩!我们跟着你,说不定比以前挣的钱还多。医生,你就干吧!”
听完大力士的话,医生沉思了半天。最后,他对大家说:“好吧,我答应。当我加入马戏团的时候,想着挣到足够的钱就离开。看样子,现在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我当经理不仅是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和我的动物朋友们,因为我们也没钱了。大家都希望我当经理,那我就试试吧。不过,我的管理形式和大花朵的不一样,我想搞合作的形式,而非付工资的形式,就是全部收入减去一切开支后,剩下的部分按劳分配。这就意味着,大家要同富贵、共患难。如果马戏团的生意不好,你们的收入就会减少,甚至是倒贴;如果生意红火,你们的收入就会增多。而且,我有权力开除马戏团里的任何人,不用提前通知他。”
“这样很好。”大力士说,“大家都入股,由一个经理主事。”
“不过,我要向大家说明。”医生说,“开始时,工作会很辛苦,挣的钱也很少。现在,我手里没有一分钱,在演出之前,我们也没有任何收入。更糟糕的是,我们还有很多债要还。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赊购一些东西(就是先用人家的东西,以后再付钱),大家认为怎么样?”
“那样最好。”“医生,我们全都听你的。”“我们不会有异议。”大家七嘴八舌地表示赞同,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时,马克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不拉木先生。
“杜里特先生,马克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感到很遗憾。”不拉木对医生说,“我给了大花朵2000英镑,没想到他会逃跑,还带走了你们应得的份额。另外,他还欺骗了城里的商人,欠着钱就跑了。城里的商人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才知道大花朵是个骗子。接着,马克就来找我了。我已经把这件事报告给警察局了,请他们追捕大花朵。不过,想要抓住他恐怕不容易。现在,我希望你们再回曼彻斯特城,我把游乐场借你们用一段时间,等你们还完账后,再考虑别的问题。”
“好啊!”小丑大叫道,“瞧,雨已经停了,我们倒霉的日子结束了,从今以后会万事如意。杜里特马戏团,我们来了!”
“请问,杜里特先生在吗?”一句礼貌的问话从门口传来。
大家转过头往门口看去,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正站在那里,他身后的太阳已经出来了,发出亮灿灿的光芒。
“我就是。”医生走到那个人面前。
“久仰大名!”那个人说,“我受一家公司的请托给您来送个通知,如果你们马戏团下个月没有安排的话,是否能到伦敦演出?”
“伦敦?太好了!”大力士高呼,“我说得没错吧,杜里特当经理肯定发财!他才刚上任,就接到两个邀请,这个月是曼彻斯特城,下个月就进军伦敦。太棒了!”
杜里特当上经理,对马戏团的动物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雨停后带来了晴天,也带给马戏团紧张和忙碌。首先,把马戏团入口处写着“大花朵马戏团”的牌子摘掉,换上了新牌子“杜里特马戏团”。去掉“大”字后,这个牌子显得朴实多了。
不拉木是一个讲信用、善良的人,他知道杜里特他们现在正面临着困境,主动提议借给他们一笔钱渡过难关。不过,医生觉得马戏团现在已经负债累累,不想再欠更多的钱,于是,婉拒了不拉木的帮助。医生希望不拉木陪着他去城里走一趟,在商人面前做一个担保,请他们赊给马戏团东西。不拉木在这一带的声望很好,玉米商、杂货商、肉商及其他商人看在他的面子上,赊给了医生很多东西。医生向那些商人承诺,等马戏团赚到钱后,一定会尽快还给他们。
医生不想赊欠更多的账,他决定暂时在当地演出,先不去曼彻斯特城。天黑之后,就会有人来看表演了。不拉木和医生在城里的走动,成了马戏团里免费的活广告。不久后,大花朵卷款潜逃的消息就传遍了曼彻斯特城,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说马戏团原来的头头带着大家的钱跑了,让马戏团陷入困境。报纸上也发布了这个消息,还做了连载,介绍优秀的布嘟儿巴哑剧由于被骗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被困在一个小镇上。本地的报纸也转载了这篇报道,这样一来,整个小镇的人都知道了马戏团的事情。人们都在议论逃走的大花朵,也对哑剧充满了兴趣,想看看医生本人和他的动物演员们。
前面我们已经说过,这里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演出三天得到的收入,却足够还上了医生的债务,还有剩余给演员发工资。
现在,吐这个数学专家比以前更忙了,不但要管医生的收入,还要负责整个马戏团的财务,再加上医生实行的是股份制,财务的问题就更加复杂。赊欠商人的账要慢慢还,数目要记清楚;每个人的收入和他的劳动成正比,也就是干的活多,收入就多。例如,索具工人和帐篷工人每礼拜工作的时间是一两天,他们的收入就少;演员每天都要表演,他们的收入就多。总而言之,马戏团的生意兴隆,人们的收入就多,反之,得到的钱就少。
大部分人都很满意医生的做法,觉得他这个经理做得很好,他们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和他一起渡过难关。不过,也有少数的人不高兴,他们想先发工资,以后再慢慢还账。对这些人,医生也不想雇用他们了,因为他们太自私,只想到自己,不为大家考虑。医生把欠他们的工资付清后,就解雇了他们。这样,马戏团的规模就变小了。不过,在杜里特的管理下,人们靠诚实的劳动挣钱,演员和动物和睦相处,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充满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