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视着眼前热闹的景况,严峻怒眼扫向一旁佯装出若无其事的好友瞿炎。
“炎,这是怎么回事?”他额上青筋隐隐贲起,只因为一切超出了他的掌控。
“好兄弟,一切就像你看到的那一回事。”瞿炎耸耸肩,企图蒙骗带过。
“所以我说……”严峻沉稳的面容闪过一抹愠色,目光扫向挤满宾客的花园,不意外发现,大半的宾客都是年轻女孩,其中的意义昭然若揭,“那是怎么一回事?”
“好兄弟。”瞿炎一脸粲笑的勾住他的肩膀,“你何必把一场小小的家庭聚会,看得这么严重呢?”
“我以为所谓的家庭聚会,就是自个儿家人聚在一起。”他掀唇,眼角盈着一丝冷光,充分表露出他此刻的不满心情。
瞿炎赞成的点头,“我也是这样以为。”
“是吗?”他很是怀疑这位多年老友,根本是别有居心,“那么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挤在花园间的那一堆人,是我的家人吗?我还以为我的家人,是指你、你老婆、儿子、黛姨跟我爸而已。”
“还有你请来的青梅竹马,耘耘小妹。”他笑咪咪的补注。
“没错。”提起季耘,严峻的视线立即投射于大门方向,“你有看见耘耘吗?”
“没看见。基本上,我根本没见过你的耘耘小妹。”一双利眸捕捉到严峻的紧张神态,“你在担心什么?你的耘耘小妹已经是大人了,不会迷路的。”
“我不担心她迷路,我只是担心她会被这种阵仗吓到。”耘耘的胆子一向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堆陌生宾客。
瞿炎认真的看他一眼,然后发出一记嗤笑,“峻,瞧你这副担心的模样,好似你是耘耘小妹的老爸一样。”
不过,这倒是让他对这位耘耘小妹有了极大的兴趣,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沉稳的严峻,有这么紧张兮兮、婆婆妈妈的一面,而他的担心、紧张,全是为了那位耘耘小妹。
严峻侧头凝想了一会儿,“你要这么说也是可以,搞不好我跟她相处的时间,还远比她父母来得长久。”
“你把人家当女儿看,就不知道耘耘小妹,会不会把你当成她老爸看。”他轻哼一声,对于他的频频张望有些受不了,“峻,你既然担心她,何不自己去接她?”
“我看见她了。”严峻突地起身,眼底映着一抹翠绿身影。
瞿炎眼睁睁看着他动作矫健的起身,举步穿越花园中的人群,直往大门方向走去。
“哇!这是我认识的严峻吗?一向稳健、形色不露于外的那个严峻吗?”
他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不仅让他看傻眼,同时也让他对这位耘耘小妹的兴味,更为加深。
“我真要看看,这耘耘小妹,究竟是何方神圣……”
季耘寻着地址来到严家,只是当她正要举步上前时,却发现里头挤满了人。由他们身上郑重的装扮看来,她应该是走错了地方。
她旋了脚跟,转身欲走,但是手中请柬记载的地址,让她又顿住步伐。
“怎么会这样?我应该没有找错地方才对。”隐忍着疑心,她又旋身踏上了阶梯。从雕花的铁门望去,她看见了花园中的众多宾客,疑虑袭上了心头。
她拿着请柬,再三比对门牌号码,“我没有走错,这里的确是峻哥的家。可是峻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庭聚会,可是,这……根本不是一般的家庭聚会……”
花园中的男女个个都一派光鲜亮丽,相较之下,她一袭连身洋装就显得寒酸许多,也让她感觉到,自己与里头的人,是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让她再也无法提起勇气踏出步伐。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一道黑色身影忽地晃到她眼前,阻去了她想转身离开的举动。
“我就知道你这个胆小鬼,一定会跑掉的。”严峻眼底闪烁着光点,见到她有些仓促不安的小脸,怜爱之情油然而生,“耘耘,你真的吓到了是吗?”
她别开脸,躲过他伸来的关心大掌,倔强的不肯承认,飘浮于心上的丝丝惊慌以及——一种难以释怀的自卑感。
“我才没有吓到!我只是以为……我走错地方了,因为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家庭聚会。”
严峻露出一丝苦笑,“没错,我也觉得这里看起来,不太像是我家,因为我家的人口一向简单,这些人从何而来,我也不知道。”
“是吗?”她回头看了眼严家大宅,“那么今天还要举办家庭聚会吗?”
“办!为什么不办?”瞿炎挂着一抹淡然的笑,俊斯的脸庞流窜着一股迷人风采,邪魅的目光睨向季耘,“我想这位就是耘耘小妹了。峻,不帮我引见引见吗?”
严峻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不用去招待你邀请来的客人吗?”
“那些客人又不是我邀请来的。”瞿炎把责任撇得一清二净,一双眼直瞅着清丽韵秀的季耘不放,“峻,你真的不为我引见一下耘耘小妹吗?”
严峻直瞪着他不放,清楚知道他那双黑眸正对着季耘猛放电,“炎,你给我注意一点!”
“你要我注意什么?”瞿炎勾起唇,迷人魅力在眼眉间悉数展露,“峻,你真是不够意思,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也不介绍给我认识,你真是不够朋友!”
“你有必要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盯着耘耘看吗?”严峻不悦的抿起唇,步伐一跨,挡住了瞿炎的视线,也避免了耘耘受到他的电眼勾动。
浅笑在瞿炎嘴边缓缓蔓延开来,对女人一向漠不关心的严峻,竟然也会有护卫女人的一天?!
“峻,你倒是很护着耘耘妹妹嘛!”他挑眉取笑道。
被严峻遮去视线的季耘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她早已习惯严峻的保护模式,不用她开口说话,他自会为她赶跑讨厌又粘人的男孩子。
他皱眉,以凌厉的眸光警告瞿炎,“我当然会护着耘耘,毕竟她可是受我保护长大的好妹妹。”
一看见瞿炎用那种挑逗眼神直视着耘耘,他就觉得一团闷气在胸臆间四处流窜,找不到可发泄的管道。
妹妹……
一股奇异的刺痛,攫住了季耘的心,不知从何而来的窒闷之气,哽住了呼吸道,让她无法畅然呼吸。
“妹妹”两个字像个烙痕,在她心上印上了一个标记,阵阵的失望落寞感涌上心头,抬头盯看着严峻宽阔的背影,她感觉到一切都在变,是哪儿变了?究竟是哪儿呢?
与严峻相交多年,瞿炎太了解他是那种心里冒火,也不会表露于外的男人。
他率性的扬起唇,健臂勾上严峻的肩膀,“你跟我发什么火呢?!不闹你疼爱的小妹妹就是了,而且我也已经有了淼淼,我怎么会背着她乱来呢?”
严峻瞟他一眼,“不会最好。”
“你怀疑我的人格吗?”今非昔比,他可不再是那个浪荡花丛间的浪子了。
“看在淼淼的分上,我相信你。”
“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我是吧?”他宁愿相信他的爱妻,也不相信他这个好兄弟?峻真的是……没兄弟义气!
“不跟你废话了。”严峻拨开他的手,转身揽住季耘的纤肩,一如往常的习惯动作。“耘耘,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瞿炎……”
“我认识他。”季耘含笑点头。
“你认识我?”瞿炎有些惊讶,随即洋洋得意起来,“我想一定是我迷人的风采,让耘耘小妹不得不注意到我吧?”
“瞿先生,我想你应该忘了,我曾经采访过你。”
瞿炎原先为“环宇”的主事者,在位期间茁壮了“环宇贸易”,因为俊雅的风采成为媒体界的宠儿,后来因为结婚进而接管了“莫氏”,最后他将“环宇贸易”主事者之位让出,由严峻取而代之……
“采访?你是记者?”瞿炎防备性的一笑,对于散布八卦消息的记者们敬而远之。
与严峻有着相同的遭遇,尽管他已经结婚生子,八卦杂志上的桃色绯闻,却是一刻也不曾停止过,要不是淼淼相信他,只怕他就算说破嘴皮、跳进黄河,也不足表明己身的清白。
季耘感受到瞿炎一刻的迟疑,不意外地挑起眉,“峻哥,看来瞿先生跟你一样,对于媒体都有感冒症状。”
严峻微微苦笑,“所以我从中领悟出一个道理——人怕出名猪怕肥。”
“我还以为你们两位都是以出名为乐,所以常常都与一些桃色绯闻脱不了关系。”她加深唇边的笑,状似无意的挖苦道。
“哦……”瞿炎逸出悲苦呻吟声,“峻,我总算见识到你的耘耘小妹,嘴巴有多么厉害了,骂人都不带脏字的,果然是唇枪舌剑一族。”
“瞿先生,你过奖了。”她轻轻颔首,将他的讽刺当赞美收下。“不过,也多亏了你们两位,我们这些小记者才有新闻可写。”
瞿炎责难的睨向严峻,道出严厉的指控,“峻,你欺骗了我。你不是说你的耘耘小妹,是如何的乖巧柔顺吗?还说她一向胆子小,极需要人呵护。”
“是这样没错,有问题吗?”耘耘虽然长大了,但是在某些方面,仍保留了八年前的童稚。
瞿炎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发现老友撒起谎来,还当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地步,他皮笑肉不笑的勾唇。
“柔顺?我倒是看不出来季小姐身上有这个特点,至于乖不乖巧……这个我就不予置评,胆子小需要有人好好呵护……”
他睇了眼虽然纤细,但是炯然双眸透出的晶亮,却是教人不容忽视,“峻,我只能说……你想太多了,也误解太多了。”
“看来瞿先生对我,是相当不以为然喔!”
“怎么会呢?我只是无法赞同峻的说法罢了。不过,既然你是峻极为爱护的小妹妹,那么今天这场好戏,你一定不能错过。”
一再听见他唤她为小妹妹,季耘怏怏不乐的噘起嘴,“瞿先生,我脱离小妹妹的行列已经很久了,要嘛就请称呼我季小姐!要嘛就叫我季耘,别叫我小妹妹。”
她跟严峻也不过差个四岁,就被列为小妹妹等级。看来是过去她的表现及胆小,让严峻不得不这么认为,不过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只会哭哭啼啼喊救命的小鬼了。
“这阵子常听峻提起你这个小妹妹,我都忘记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妹妹了。”隐去唇边的别有含义,瞿炎上前亲热的拉起她的手,罔顾严峻的搭肩,“既然如此,季耘,今天的好戏就要上场了,你千万不可以错过。”
“好戏?”季耘盯看着他取严峻而代之搭上肩的手臂,有些不太习惯他的触碰,“今天有什么好戏可看吗?”
“当然有啦!”瞿炎贼兮兮的弯唇,低头附在她耳边轻道:“今天可是堂叔跟我妈,特地为峻所举办的相亲聚会喔!”
“相亲?”她尚来不及向瞿炎问个清楚,只感觉到瞿炎的脸在眼前一晃,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是她所熟悉的脸孔。
“炎!你别乱碰耘耘。”
一见到瞿炎亲热的搭上季耘的肩,他就刺眼不已,再见他低头与耘耘说悄悄话,他就忍受不住的上前分开他们。
瞿炎被他推得莫名其妙的,直到他不经意的瞥眼一探,从严峻对季耘严密的保护中,瞧出了一些端倪。
“峻,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好兄弟,你居然这么无情的对待我?!等一下要是发生什么的话,你可不要怪做兄弟的我无情喔!”
严峻瞪了他一眼,眼底凶光乍现,“我只知道你再不闪人,等会儿将会发生惨绝人寰之事。”
瞿炎不以为意的轻哼一声,“好吧,反正是你无情在先,接下来可别叫我救你。”
“为什么你们都站在这里说话?”
莫淼淼偕同柳莹黛款款走来,好奇丈夫与严峻为何一直站在大门口谈话,迟迟不进门来?
“淼淼。”一见到妻子,瞿炎忙不迭地迎上前,告起状来,“你知道吗?你的丈夫我被峻那个小子给欺侮了。”
“炎,乖乖。”莫淼淼像哄着她四个月大的儿子般,抚摸他的发,“峻是你的好兄弟,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何况今天是严峻的大日子喔!你千万别从中捣乱,知道吗?”
见妻子像哄儿子般安抚他,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淼淼,你真把我当成那个不听话的胖小子教训啦?”
“谁教你越来越孩子气,以前的英俊帅气跟邪魅感,全不见了。”莫淼淼娇笑一声,“走吧!我们得去领回我们的儿子了,否则堂叔真会舍不得把孩子还给我们了。”
瞿炎凝望着妻子,生完孩子的她,多了份圆润及光辉母性,那种温柔的暖意,让他体会到何谓幸福。有妻有子……这是他此生的圆满。
勾住妻子的肩,他回头投给严峻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与妻子一同踏进门。
柳莹黛看见儿子与儿媳妇仍这般恩爱,安慰的漾开笑脸,也忆起了她此趟的任务,“阿峻,今天你是主角,怎么可以说跑就跑呢?”
“黛姨,我没有要落跑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想要乖乖接受相亲的意念。
相亲?!年事已高的父亲,为了要抱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你能明白你父亲的想法,是最好的……”柳莹黛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很赞同用这种方式来逼你就范,但是谁教你年近三十,却连一个对象也没有呢?你父亲说不担心是假的……”
他的回答如潮水般涌上了季耘心头,一阵阵无法形容的喜悦,在心扉间扩散。
柳莹黛美眸一瞟,瞧见了季耘的存在,双瞳露出点点惊喜,“阿峻,这位小姐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她是以前的邻家小妹季耘,我以为今天是我们家的家庭聚会,所以才邀请她来,顺便让爸看看他口中的小妹妹,已经长大了。”
听着他简单明快的说明,适才涌进心头的欢愉心情,在瞬间,遭到一盆冷水所浇熄,他那一句“不是”答得又快又急,让季耘感到莫名的落寞失望……
忽悲忽喜、忽晴忽阴的情绪变化,让她感到怪异的攒起双眉,完全不解为什么这些情绪会在与严峻重逢、化开情结后产生?
“不是女朋友啊……”柳莹黛有说不出的失望,“不过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进来吧!只是千万不要被今天的气氛给吓到喔!”
“气氛?”季耘搞不清她话中的意思,但是当她踏进严家大门时,立刻感受到所有的视线,朝她身上聚集,而其中包含了一些怨妒的女性眼神。
当下她明了的望向柳莹黛。
相亲会……季耘脑中突然闪过瞿炎对她说的悄悄话,目光投射于花园中的大半年轻女性,她的心,在蓦然间多了股挥之不去的沉重闷气——
“那个男人在对耘耘做什么?”严峻从被包围的女性群中突围,带着无法谅解的语气,来到瞿炎跟前责问着。
瞿炎坐在花园一角,凉凉的欣赏着严峻被众家美女包围的窘困局面,却突然见到他直挺挺的朝他走来,没头没脑的劈头就问。
“峻,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真是奇怪,他只不过坐在旁边,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相亲茶会,居然还会莫名其妙的惹事上身。
“你少给我装傻!”他凶恶的目光往季耘所在的方向暗示着,眼角余光仍盯视着她与某位年轻男子相谈甚欢的画面,“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他接近耘耘是不是有所企图?”
这下子,瞿炎总算搞懂了他的责问所为何来,原来是为了那个嘴巴不饶人的耘耘妹妹呀!
“峻,现在跟季耘小妹交谈的男人,是淼淼的表哥魏仲华,没什么问题。”他一脸无谓的耸肩,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说没什么问题的?”他凌厉的视线扫向魏仲华,不知为什么越看他越不顺眼,“你给我看清楚,那个姓魏的小子的手在做什么?”
瞿炎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嗤道:“也没什么啊,他只是搭上了季耘妹妹的肩……”
“炎!”严峻突地逼进他,恶声恶气的警告:“刚才我是怎么请求你的?我要你好好照顾耘耘,你怎么可以让她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起聊天喝酒?”
“为什么不可以?”他抬眼觑他,难道严峻没发现,自己现在是何模样吗?
他现在咄咄逼人的声势,看起来俨然就像是……一个吃醋的丈夫,不过从他愤然的态度,以及布满寒霜的双瞳中,他肯定不知道!
“当然不可以!因为魏仲华配不上耘耘,如果是耘耘,她需要的是……”
“一个可以呵护她、保护她的男人。”瞿炎好笑地盯看着他。“峻,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今天可是你的相亲会喔!为了不让你感到尴尬,我妈跟堂叔还特地邀请了几个年轻男人,你今天既然没空陪季耘,那也没资格去限制季耘交友的自由啊!更何况以季耘的好条件,有眼睛的男人都会发觉到她的好。”
“我不准!”不加思索地,严峻握拳低斥。
“你不准?”这可有趣了,“你是凭哪一点不准季耘交异性朋友的?如果你是担心季耘妹妹交到坏男人这你大可放心,今天到场的男士可是经过挑选的。”
“我管这些男人,是不是经过特别挑选的!”眯起眼,紧皱的眉宇流窜着无法解释的愠火,“总之,我就是不准!”
不与瞿炎多加废话,他紧盯着魏仲华的一举一动,当他睇见他的手缓缓移向季耘的纤腰时,一把无名之火在胸口间猛地狂烧起。
“喂,峻,你想干什么?”他那双迸射出骇人的眼神,让瞿炎心漏跳了一拍,“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做……”
傻事两个字未出口,他就见到好友夹带着腾腾杀气,快步朝季耘的方向迈进,然后就在魏仲华的手滑向季耘腰际时,一把扳开他与季耘贴近的距离,接着毫不客气的赏了魏仲华一记重拳。
“砰”的一声,魏仲华毫无预警的承接下这记拳头,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向一旁的长桌,长桌上的物品,因受到突如其来的撞击而掉落一地。
“天啊——”瞿炎哀叫一声,无法相信行事一向冷静的严峻,竟然会做出这么冲动之事。
“这下子整个相亲茶会岂不是毁了?”
他的不详预感立即成真,没一会儿工夫,喧嚣讨论声在花园中扬起,整个场面霎时陷入一片混乱。
而严峻完全不理会自己成为众人口中的议论人物,一把抓起一脸茫然的季耘,匆匆穿越花园,离开了严家。
紧盯着好友的一举一动,瞿炎的头不禁隐隐作疼起来。
“峻,你又晃点我一次,什么疼爱的妹妹……你真该瞧瞧你出手打人的凶狠模样,那种霸道、独占欲……是对妹妹该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