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影在沙成山的身边停住,那女人嘿嘿一声怪笑,道:“还算有见识,没有插手管老娘的事,哼!”
沙成山仍然未抬头,那碗面他已经快吃完了!
门外面,有个粗汉正指向远处的半山坡,道:“贱人忒也可恶,我们先把她吊在树上,给她一顿生活吃去!”
尖吭的叫声越去越远,沙成山已站起身来,一块碎银子放在桌面上。那年轻的伙计走过来,道:“客爷,有人已经替你付过了!”
沙成山面无表情的道:“含着血腥的肮脏银子,我不屑于!”
佟老头拎着旱烟袋走过来,沉痛的道:“那么标致的姑娘,叫他们糟蹋得不成人样,唉!世无天理啊!”
沙成山连眉头也不皱,他直不愣的走出门。
后面,佟老头叹息一声道:“这人瘦兮兮的,他哪敢管别人的闲事?没得怕不被人白揍一顿!”
沙成山仍然不言不语,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决心不再多管他人的闲事!
于是,沙成山真的拉马走人了!
蹄声得得,沙成山骑在马上半闭着眼。乍一看,宛似老僧入定!
是的,多少年来,残酷的江湖生涯,已磨练了沙成山的性情,什么时候该冷酷,什么时候应仁慈,他自然分辨得清楚。
当然,除了他以为自己应该做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之外,其他的他便不愿多管。这并非是寡情,因为有时候他需要善身,比如现在吧!
现在他并非怕惹祸上身,因为他是沙成山。沙成山什么时候惧怕过血肉横飞的场面?只因身负重任罢了!
马儿慢慢的在上坡,沙成山的耳朵里已闻得凄厉的狂噪声传来,那是很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姑娘的!
于是,那美好的轮廓,俏丽的五官,丰满的肌肤,加上清莹莹的泪水,这一切便一股脑儿的展现在沙成山的脑海里!
黄膘马如凤旋电掠般驰出三里远,却在怒马仰首长嘶里传来一声尖吭的大叫——不,应是山坡之间回鸣而来的声音!
声音刺耳如受电殛,沙成山全身一震。如果那姑娘能发出如此尖吭凄叫,其痛苦必然是难以承受的!
“咯嘣”一咬牙,黄膘马仍然往前驰,沙成山却突然拔空而起,斜刺里他已飞掠入一片林子里!
黄膘马似是十分通灵性,就在沙成山离鞍而去的时候,前蹄上场人立而起,生生刹住前冲之势,悄没声的走向路边啃吃着青草!
轻轻的掩到半坡上,沙成山已清晰地听到那女人的声音传来,道:“你二人给我好生教导这贱货,只要这贱人尝到甜头,她就知道我那地方并非什么‘火坑’了!”
此刻,沙成山已看清了五丈外的一番景象,那是令他十分厌恶的一副景象——那个泪眼婆婆,可怜兮兮的女子。
她衣衫半裸,秀发蓬散,双手被缚在一棵树根上,两只脚正被一个大汉拉撑着。那女子的面上正显露出过度的震惊与痛苦无奈!
现在,那个粗壮的大汉正自解着自己的裤子,他那面上已绽现着原始的饥渴,低头嘿嘿冷笑着,喘道:“此事之后,你当明白什么叫欲死欲仙,保证你以后乐此而不疲,推你也不会再逃走了,嘿……”
受难的姑娘猛的一挺身未能直起上身,但她却从模糊的眼神里望见了一团人影!
于是,她那痛苦的面上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欣慰之色,宛似久旱之逢甘霖,哈,应该说是一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被救转活来,而这个欲救自己的人,正是不顾自己死活而去的那个人。
恹恹的缓步走出林子来,沙成山未开口。远处坐在地上的女人已匆匆的咆哮着走过来。“喂、喂,你要干什么?难不成想插手管老娘的闲事?”
有些沙哑的声音,沙成山道:“我不想多事,你们把这女子放走吧!”
长裤子尚未脱下来,粗汉立刻又挽好裤带;另一大汉也怒迎沙成山而上。
那婆娘厉声道:“朋友,人在江湖行,应该不忘‘安全第一,平安至上’的原则。如今我们做我们的买卖,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本来河水井水两不犯,如今你横插一手,算是哪门子江湖规矩?”
另一大汉叫嚣道:“操,刚才饭铺子里他表现得一派光棍,那份古井不波,老子还真替他暗暗喝彩,娘的,这才一转眼,他竟然找来了!”
沙成山指着地上的女人,冷兮兮的道:“放了她,只有放了她方能皆大欢喜!”
那半老徐娘圆目怒睁,叱道:“要是我不放她呢?难道你还敢杀人?”
淡然的,沙成山道:“杀人只是最后手段,也是无可奈何的法子,如果必要的话!”
粗汉哧哧冷笑道:“你们听听这口气,好狂的口气!娘的,怎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不用动刀,老子一肩顶也会撞得你七零八落!”
沙成山淡淡的道:“别激我,如果我不是要事缠身,你们不会走出那家小铺子的大门!”
地上的姑娘大叫道:“英雄救我,他们要在这里糟塌我,你要救我啊!”
沙成山并不看地上的姑娘,但他仍然道:“姑娘放心,你的事我已揽下了!”
那婆娘尖声怪叫起来,道:“好哇,道上的规矩越来越不受尊重了,平白的来搅我的买卖,还要拿话唬人!你守不守江湖规矩?”
沙成山冷硬的道:“我的话就是江湖规矩,因为我就是王法,只要我插手的事,便必须顺着我的话去做!”
他指着被缚的姑娘,又道:“马上放了她!”
粗汉缓缓抽出短刀,眦目欲裂的道:“他娘的,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找死,是吧?”
沙成山不为所动的道:“玩刀子?那也只能在你们窑子里唬唬一般客人,对我起不了任何恫吓作用!”
那婆娘指指地上的姑娘,尖声道:“我问你,她是你的什么人?你妹子吗?还是你老婆?要你来管这档闲事?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图的什么?”
沙成山平淡的道:“我不图什么,我甚至这以前从未见过她,当然我与她非亲非故了!”
婆娘双手叉腰,逼前三步,怪叫道:“那么你是侠客?你想充人样当英雄?”
一笑,沙成山道:“路不平人来踩,勉强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缓缓伸手入怀,那婆娘摸出两锭银子托在掌上,道:“算我倒霉,朋友,我们在外不惹事,这两锭银子送给你,吃饭不饱,买酒不醉,聊算一杯茶资吧!”
沙成山冷冷一笑,道:“此时此地你拿出一把肮脏银子,除了增加我的愤怒,对你们一无益处,因为我觉得那是对我的一项侮辱!”
尖声厉吼,那婆娘几乎跳起脚来,道:“你是个不知好歹不明事理的东西,是你不上道,怨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沙成山平静的道:“那么,你们还等什么?”
一侧,那个原本双手抓牢姑娘双足的大汉蓦地窜了上来,“哗啦啦”一声响,手上已握了一支枣木三节棍。
“嗖”声里,那三节棍宛如朱赤灵蛇般在他的周身一路盘旋,边咧着大嘴吼道:“老子敲碎你这小狗操的!”
沙成山半步不让。
对方的三节棍隔着尚有一尺,他右掌一弹碎挥,幻化中一片如刃的钢掌风陡穿入很影之中。
“咔”的一声,这位大汉已塌着左肩倒撞出去,三节很早已上了半天空!
粗汉的短刀便在此时暴掠而上。
然而,他尚未来得及够上部位,面前掌影闪缩,“啪”的一下子便将他震得溜地往侧面旋出去!
那婆娘见沙成山又往两个倒地大汉逼去,忙不迭横身一拦,叫道:“你想干什么?难不成打了人还要杀人?”
沙成山冷沉的道:“我是个极不愿看到有敢对我动刀子的人,所以他二人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料那婆娘跺跺脚,尖声道:“老娘认了,我这里放人,总可以吧?”
沙成山嘿然的道:“在我收拾他二人之后,你还敢不放人?”
他“人”字出口,左手妙不可言的把那婆娘推向一侧。沙成山正要往两个大汉逼去,却不料被挂在地上的姑娘已叫起来,道:“英雄,请不要为我杀人!快替我把绳子解开吧,英雄!”
沙成山一怔间,侧头问:“你为他们求情?”
姑娘喘着气,道:“不是为他们求人情,而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因为……因为我爹还重伤在床,英雄若是杀了他们,日后他们必会找上我家。英雄,算了吧!”
沙成山一阵思忖,遂走到姑娘身边,伸手在绳子上稍加捏搓,指头般粗的麻绳立刻断掉!
姑娘翻身尚不及整理罗裙,便立刻跪在沙成山面前,诚诚恳恳的盈盈拜下,道:“英雄,多谢救命之恩!”
沙成山忙往一倒让,道:“快走吧,用不着多礼!”
沙成山回头就走!
那姑娘款款的紧跟在后面!
荒林中,那婆娘几乎手舞足蹈起来!
抚着左肩头,大汉收起三节棍,道:“他奶奶,我飞天鹞子仍然不信凭我们的力量会收拾不了姓沙的!”
粗汉托着尖刀,怪眼一翻,道:“三姑娘一定要这样,要不,我‘金钱豹’刚才便豁上了!”
那婆娘摇摇头,叱道:“你二人决不是沙成山敌手!我看得出来,嗯,十把八招也许能应付,但最后吃亏的必是我们!”
大汉怪吼,道:“刁二娘,你的胆子越见小了!”
刁二姐沉声道:“李长根,不是二娘我胆小,几十年活过来,谁敢小觑我‘大脚婆子’?可是沙成山的名号太响,连大奶奶都惧他三分,我们能不小心从事?”
“金钱豹”向敢嘿嘿冷笑,道:“且看三小姐的了!”
“大脚婆婆”刁二娘冷冷的道:“放心,三小姐人最机伶,她能出这种怪招,姓沙的非上当不可,你们等着瞧吧!”
刁二娘话声落,“飞天鹞子”李长根忽然双肩一摆,拔空而起三丈余,伸手便攀住头上树枝。
他举目遥望山坡下,沉声道:“走远了,好像在拉马了!”
刁二娘立刻吩咐二人,道:“快,绕道赶往前路,我们必须接应三小姐去!”
于是,三个人影反方向的往山坡后面扑过去,刹时间消失在荒林子里!
三个人的行动真够快,快得难以令人想像……
此刻,沙成山手拉着缰绳,道:“姑娘,你家住在哪儿?如果顺路,我送你回去!”
姑娘以油拭着面颊,道:“我家住在吉祥镇以北七十里的乡下,英雄,那儿距离官道很近!”
沙成山双眉紧皱,道:“今夜怕赶不到了!”一顿,又问道:“吉祥镇你有亲戚吗?我把你送到亲戚家住下也是一样!”
轻轻摇头,姑娘道:“要是有亲戚就好了,唉,我好命苦啊!”
说着,又滴下泪来……
沙成山扶着姑娘上马,重重的道:“姑娘刚才不该拦住我的,只怕往后他们还会再找上你家门,我看你们最好还住远方,方为上策!”
姑娘双目惊悸的道:“我爹被他们打成重伤,一时间叫我往哪里去投靠?”
沙成山跃身上马,他左手搂住姑娘的腰,道:“且送你回家再说!”
黄膘马扬动铁蹄,往吉祥镇方向奔驰而去!
沙成山扶了扶半蓬乱的发髻,知道自己必须按时把东西送到地头上,谁知偏就遇上这种麻烦事。
而且又是必须插手去管的事,便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得认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沙成山低头看了姑娘一眼,不由得面露无奈。他心中思忖;到底是姑娘家,经过这阵子折腾倒睡起来了!
是的,那姑娘微闭着双目,鼻子下面的俏嘴微张,开而又合,露出一副海棠似的睡态,挤靠在沙成山那有力的左臂弯下!
黄膘马把二人有韵致的一弹又落,宛似姑娘睡在一个软绵绵的摇篮里!
沙成山面露苦笑,心中嘀咕,今夜应该如何来安排这位苦命的姑娘?
就在夕阳余晖仍然冲天照耀得满天红光的时候,沙成山已拍马来到吉祥镇。为了赶路,他只能在镇外一家饭铺子买了一袋干粮,便连夜又往北驰去!
怒马又奔驰二十余里,一轮明月已当头罩下来。姑娘这时候嘤咛一声仰起脸来,道:“英雄,我们要赶夜路?”
沙成山点点头,道:“是的,我有急事在身,送姑娘到家门,便得快马赶路!”
幽怨的一声叹息,姑娘道:“是我拖累英雄了!”
沙成山低声道:“饿吗?我已经买了干粮!”
姑娘双目一紧,道:“我们已经过了吉祥镇了?哦,我睡的太沉了!”
沙成山面无表情的道:“我没有下马,更没有入店,随意买了些干粮,姑娘如果饿,就随意吃些吧!”
姑娘抿抿嘴,道:“我还不饿,倒是全身痛得难受。你看我的腿,被那老鸨掐得……”
进拉起裤管,露出一条细皮白嫩的腿!
沙成山本曾低头看,他根本不用看,因为他早已知道那恶婆娘加诸姑娘身上的手段!
淡淡的,沙成山道:“如果你真的支撑不住,便找个地方歇上一阵子!”
姑娘抬头直视着沙成山,道:“我怕耽误英雄正事!”
沙成山一声无奈的笑,道:“事实上你已经误了我百里行程了!”
姑娘紧紧的把脸贴在沙成山的胸膛上,道:“我抱歉,英雄,我真的很抱歉!”
沙成山任姑娘侧搂住自己的腰,他没有拒绝,事实上他也无法退躲。黄膘马有节奏的往前疾驰。
姑娘的秀发便扑上了沙成山的脸!
月光厂,沙成山指着前面的山冈,道:“姑娘,山冈上有座土地庙,我们且在庙里歇一歇,也让我的马喘口气再上路!”
姑娘低声柔柔的道:“英雄,我全听你的!”
怒马冲上山冈,山冈上面孤零零一座土地庙,庙前有个小土场子,场边有些竹林荒树,夜风吹来发出吱吱怪声,倍增不少恐怖!
沙成山扶着姑娘下得马来,只见破落的庙墙半颓,只有一扇庙门半掩,荒废与凄凉里还带着些阴森!
二人走进庙里,姑娘仰起脸来浅浅一笑,道:“英雄,在马上睡的舒适,我觉得好多了,只是……只是……苦了英雄!”
笑笑,沙成山道:“我没关系,啃些干粮,闭闭眼睛我们连夜走!”
庙内一张破供桌,地上铺着干草,显然这地方有人住过。沙成山抬眼望望神案,真惨,土地公已是灰头土脸,有半张面皮已经剥落!
姑娘回眸浅浅一笑,道:“英雄,我应该怎样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沙成山扭着屁股坐在草上面,淡然的笑笑,道:“坐,吃些干粮,别提什么报答了。你能拿什么来报答?”
眨着一双明亮俏美的大眼——沙成山这时候才发现这姑娘在快乐的时候是如此的美——姑娘平静的道:“是的,我是拿不出什么来报答英雄,然而我的心里……”
烧饼里面塞着酱牛肉,沙成山递了一个给姑娘,自己便又取了一个啃起来,边吃边笑道:“吃吧,吃饱了让我静静的闭上一会眼,就是你最好的报答!”
姑娘挽嘴浅浅一笑,笑得沙成山又是一怔。
他心中在想:“这女子不但美,而且媚,媚得令男人无法不看她,难怪会被人逼向娼门!”
沙成山把眼睛转向庙门,他不能再盯着姑娘看。
因为,沙成山自己明白,他才三十郎当,此情此景之下,他实在难以抗拒这种外来的勉力!
不料姑娘坐在草上的身子一扭,偏着头斜目看看沙成山,道:“英雄,你厌恶我吗?”
说着,便伸手按在沙成山的右臂上——那是十分自然的动作!
有着触电的感觉,沙成山不易闪躲,回眸哧哧一笑,道:“怎么会呢?别多想了,快吃吧!”
姑娘半垂着秀发,一只乌簪仍插在头上。
就在一个烧饼吃完时,她伸出双手拢着秀发,那撩人的姿态,立刻使得沙成山血脉贲张,额上微见汗湿!
于是,沙成山忙又抓起一只烧饼啃着,心中暗想:“我沙成山也变得如此俗不可耐了?”
秀发束紧,俏丽脱俗的面庞上挂着运人的媚笑。
姑娘声若蚊蝇似的道:“英雄,我想到了回报你大恩的方法,只是……只是我……不好启齿!”
沙成山心口狂跳,面无表情的道:“你根本不用回报我什么,因为我原本没有拯救你的心,否则,在饭铺子里的时候我便出手了!”
姑娘美目斜视,半仰着一张消脸,道:“可是你还是下手及时救了我!”
沙成山苦笑一声道:“那是基于良知,也是我唯一的一点人性吧!”
姑娘缓缓把上身贴向沙成山的胸膛,俏脸深埋且又微微移动着,道:“唔,那可贵的一点良知,如今世上有多少人就是缺少那一点人性与良知!”
沙成山没有拒绝,他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姑娘的一头秀发,道:“有时候良知也是一个人的弱点,因为……”
姑娘伸手摸着沙成山的嘴巴,道:“我不懂,我只知道英雄救了我的命,我便理应回报!”
沙成山低头道:“你要回报?你……”
姑娘猛古丁把摸着沙成山嘴巴的纤手移到沙成山的脖子后面,俏脸也贴上了沙成山的面!
沙成山直觉得一张细腻且又热呼呼的嫩脸在自己的面皮上磨蹭——不停的磨蹭,于是,沙成山冲动的猛力搂住姑娘的细腰,他双目几乎喷火,宽而适中的嘴巴便一下子印在姑娘的俏嘴上!
嘤咛着,姑娘并未拒绝,反而迎着对方的吸吮尽力的仰着面!
一阵拥抱,沙成山并未进一步行动,倒是姑娘有了反应,她缓缓的在伸手——伸手在解自己的罗衫,那动作相当自然而纯熟!
猛古丁双目直视,沙成山抬眼向庙门口望去,他的双眉紧皱一下!
姑娘已在沙成山的一怔之间仰起身子,她是那么温驯地脱着上衣,双目含着半羞地望着发愣的沙成山!
沙成山心中猛的一震,暗自思忖:“我沙成山如果接受姑娘的奉献,又与那三人何异?”
心念及此,沙成山立刻按住姑娘的手,道:“姑娘,你已经偿还了恩情债,沙某业已心满意足,休息吧!”
姑娘似是十分惊异的道:“英雄,你……”
沙成山忙笑笑,道:“姑娘,我有些渴,且容我去取水来!”
不料姑娘边扣着衣扣,嫩手按在沙成山肩上,道:“英雄,你果然是正人君子,我去给你舀水来!”
她不等沙成山站起,飞一般的走出土地庙!
望着走去的姑娘,沙成山深深吐了一口气,双目却仍然直视着庙门外面。
因为,刚才外面发出的声音令他疑心,那决不是风吹树梢响,除非有野狼在附近流窜!
就在沙成山思忖的时候,姑娘提着水袋走进庙来,只见她边拭着嘴巴,笑道:“英雄,水来了!”
沙成山接过水袋,笑笑道:“你也喝几口!”
姑娘指着自己嘴巴,道:“我先喝过了,你喝吧!”
沙成山仰起脖子一连喝了两口。他猛然怒视着面前哧哧笑的姑娘,冷然道:“这水……”
姑娘又是哧哧一笑,道:“从马鞍上解下来的呀!”
沙成山沉声道:“你……”
奋力一把抓过去,真玄,姑娘的身法怪异的旋向一侧,面上仍然是吃吃的笑个不停……
沙成山本站起身来,他只“啊”了一声,便仰面倒在草堆里,口角尚自有水外溢……
好尖吭的一声长笑,姑娘用脚踢了沙成山几下,尖声破口骂道:“沙成山,你是甜头不吃要吃苦头,哈……”
就在这时候,土地庙外面人影闪晃,三条人影相继扑过来,其中一个女人声音,道:“三姑娘,成了?”
姑娘面色一寒,道:“你们都进来吧!”
三条人影来到面前,姑娘冷笑道:“姓沙的已被我毒死在那儿了!”
这三人,不错,正是“佟家小铺”里虐待姑娘的两男一女三个人。
此刻,那叫“金钱豹”的向敢走到姑娘面前。
他竖起大拇指赞道:“三姑娘,真有你的,姓沙的王八蛋最终还是被你制住了,高招!”
“飞天鹞子”李长恨望了地上的沙成山一眼,道:“这小子口吐白沫,就差没有七孔流血!”
“大脚婆婆”刁二根咧着大嘴巴笑道:“三姑娘轻易的把姓沙的摆平,可是大功一件,可喜可贺!”
这位姑娘抿嘴冷笑,道:“容易?难道你忘了,你把我掐得好惨,他二人又给我吃足苦头,而我……”
她望了地上的沙成山一眼,又道:“我对这姓沙的王八蛋也用尽了媚功。不知怎么搞的,紧要关头他刹住了车,换在别人,他如此给我浇冷水,我‘毒蜘珠’就饶不了他!”
“大脚婆婆”刁二娘忙点着头,道:“是、是,当初也是三姑娘的意思要我们这么做的,没想到先让三姑娘吃足苦头了!”
“毒蜘蛛”叫柳仙儿,江湖上四大毒虫之一。
不少江湖好汉在吃足了她的甜头之后,无疾而逝,却又不知道是死在她的“阴功”之下!”
所谓“阴功”,那是一种媚术的至高境界,一个女人如果练就“阴功”,她便能抑制自身而控制对方。
最厉害的招式,便是把握住高潮时候的男性,使之脱阳而亡!
“毒蜘蛛”便有这种本事,可惜沙成山在要紧的时候,忽然发觉庙外有响声传来,虽然那只是些微响动,但仍逃不过他的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