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张公公还在门口。”竹枝过了一会儿才出声提醒。
南殊回过神来,立即道:““让人进来。”
她是宫女出身,一跃就成了昭训自然是高攀。可满打满算,位份从高到低算起,昭训也只是比最末尾的奉仪高出一级。
南殊看着这满屋子的奴才,她一个昭训动静弄得是不是太大了些。
张德顺倒是很快就进来了,比起一般太监的瘦小不同,张德顺挺拔而高大,显得格外出众。
南殊见过他好几回,他总是高昂着脑袋气势十足,此时却站在门口,微微躬着身子显得很是谦卑。
“奴才叩见殊昭训。”
南殊的名字是入宫后取的,南并非是姓。既然如此,用哪个字在前头便都可以。可殊字听起来更加朗朗上口,张德顺此时也是特意卖个好。
“张公公请起。”南殊挥手叫人起来,她声音有些哑特意放低了些。
张德顺跪在地上只觉得心中一麻,暗暗感叹这位殊昭训可当真儿是有一把好嗓。
他起身时,大着胆子往上瞟了眼。
见南殊坐在椅上,面上粉黛未施却生得眉目似画。此时应当是刚起,眼角眉梢透着几分媚,一张脸精致漂亮的不似真人。
张德顺心中巨惊。
难怪殿下对她这样疼惜,连鸽血石这样的珍宝都赏给了她。
殊昭训这张脸,竟是比国色天香的珍贵嫔还要美艳三分。
张德顺垂下眼帘越发恭敬:“小主如今是昭训之位,身侧应当有六个宫女,四个太监伺候。”
抬手指挥着奴才上前,张德顺道:“殿下吩咐,将竹枝竹青两人赏给小主,余下的由小主您亲自挑选。”
地上跪着的足有二十来个,整齐排开。刚刚闹这么大动静,估计是这张德顺特意吩咐的,冲她讨个喜。
南殊察觉到张德顺在冲她示好,便道:“宫人的事还是张公公比较懂,就劳烦张公公替我挑吧。”
这挑选宫人可不是个小事,这里头有多少是内务府的,有多少是别的宫中安排进来的,可只有这位张公公知晓。
张德顺闻言倒也不惊讶,这位殊昭训能从宫女爬上来,自然是要比旁人聪慧。
他很快便从中挑了几个出来。
南殊想到什么又吩咐:“宫女少挑一位。”孟秋还在赵良娣那儿,她自然是要想法子要回来。
宫女挑选完,余下的便是宫殿。
张德顺躬着身子尽心尽责地介绍:“小主如今住的是琼玉楼,地方虽是小些,但胜在小巧精致应有尽有。”
“只东偏殿住着位孟昭训,除此之外这琼玉楼中还未有主位。”
聪明人一眼就听得出来,这没主位的好处。这地方大小都是住,可没主位可是要省去不少麻烦。
南殊听到这儿才真心实意的道:“多谢刘公公。”
张德顺可不敢邀功,立即弯腰:“奴才不敢。”
想当初刘进忠提点过他一句,幸好他当时并未敷衍了事。尽心尽力地选了几个地方,其中这琼玉楼瞧着是不起眼,但好处却最多。
果然,殿下一听就立马挑了此处。
思及如此,张德顺对这位昭训可不敢怠慢半分:“小主今日身子不适,殿下嘱咐过让小主明日一早再去广阳宫给太子妃请安,随后再拐去长秀宫。”
初次受宠是这个章程,可南殊头一回生病,如今这第二回居然又错过了。
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可看着外面烈日炎炎,却也知晓自己就算现在过去太子妃那儿定然也是无人。
谢过张德顺后,她又躺回了美人榻上。
她身上疼的厉害,只与头两回相比倒好上一些。伺候殿下三回,便知晓他在这事上是个霸道强势的。
南殊不知旁人侍寝是如何,但她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揉着泛疼的腰,南殊想着要当真是今日去太子妃那请安,只怕她是要出丑。
可一想到明日还要去长秀宫,心中便有些担忧。
她消失了四五日,再回长秀宫却是成了昭训。她是赵良娣,只怕也要气死。
南殊捏了捏眉心,也不知到时候赵良娣又会如何对她。
***
殿下封了个宫女做昭训,一上午东宫上下就人尽皆知。
广阳宫中,太子妃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满眼疲倦:“不过是个昭训,也值当她们如此?”
今日请安的时候见人没来,又闹了一通。酸里酸气的说了小半个时辰,搅的她早膳都没了胃口。
太子妃眉目冰冷,霜月在身后却道:“娘娘您身份高贵自然无人越的过您去,但——这宫女头一回晋升位份会不会太高了些?”
按照规矩,宫女都是从官女子开始爬起,最多给个奉仪之位。可殿下头一回就将人封为昭训。
要知晓年前选秀入宫的秀女,都好几个才是奉仪。
“只要殿下不觉得位份高,那便不高。”太子妃道。
殿下素来我行我素,他的心思旁人难以揣摩。何况,日后这整个皇宫都是殿下的,他要抬举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霜月见状便不提了,只道:“奴婢倒是听说珍贵嫔回去之后,可是又砸了一通。”
太子妃听到此不悦地皱了皱眉:“珍贵嫔还是改不掉她那股小家子气。”
珍贵嫔受宠多年,可性子却是个不容人的,殿下多去谁那几日她都要想法子将殿下勾去,早就闹的宫中上下人人不满。
最近两个月才算是安分些。
“仗着自己一张脸生得好,便以为殿下是她一个人的。可她也不想想,哪怕她是个天仙,殿下瞧了那么多年也早不新鲜了。”
太子妃摇着头,取下头顶沉甸甸的玉冠:“如今不过是个宫女上位,她就妒成了这样。”
霜月眼中满是笑意:“荣华殿此时怕是已经闹作一团。”
荣华殿内
珍贵嫔是憋着股火从太子妃那儿回来的,刚回去,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
宫女怕她伤了身子上前去劝,珍贵嫔二话不说却挥手便是一巴掌:“贱人——”
喜鹊跪在地上捂着发疼的脸满是委屈,珍贵嫔却气的双眼通红。
那一下她用了十足力,掌心还疼的还在微微发颤。珍贵嫔捏紧手心狠狠道:“给本宫去长秀宫叫个宫女来。”
她查了半天没查到,却没想到人居然是赵良娣那儿的。
整个东宫要说珍贵嫔最厌恶的还是赵良娣。
长得不如自己,恩宠更是少了一大截,却仗着家世高些总以为能与她相比。
这么些年明里暗里地比较,她喜欢什么赵良娣都要跟着学。
珍贵嫔恨得翻了个白眼:“都被殿下禁足了还在那儿蹦跶。”
派去长秀宫的人很快就回来了,珍贵嫔位份高,哪怕赵良娣与她不合,她开口还是放了人。
迎春一边惊叹荣华殿的富贵,一边暗自琢磨珍贵嫔找自己来何事。
只她刚跪在地上珍贵嫔就后悔了。
她刚刚真是脑子一热才去叫的人,只怕是长秀宫的人刚进荣华殿阖宫上下都知晓了。
明日请安,只怕是不少人要笑话自己按捺不住。殿下不过是刚封了个宫女,她就急急找了长秀宫的人来问话。
珍贵嫔悔得想让人立即就滚,只如今人都来了,问与不问在外人眼中她都是问了的。
想到如此,珍贵嫔才发现自己进退两难:“你们长秀宫倒当真是厉害。主子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弄个宫女出来勾搭殿下。”
迎春脸色煞白,跪在地上磕着头不知珍贵嫔说的是什么意思:“娘……娘娘这是何意?”
自打赵良娣失了宠后,长秀宫的宫门都未开。这段时日来长秀宫人人自危,又哪里知晓外界的消息。
珍贵嫔眉心皱得越发紧了几分:“你在这跟本宫装什么傻?”殿下都将人封为昭训了。
从宫女一下子跃为昭训,一下子升了两级。这后宫谁不是一步步往上爬的,唯独她独特些,可当真儿是叫人眼热。
“奴婢……不懂。”银春跪在地上,吓得不敢抬头。
珍贵嫔这才察觉不对劲。
赵良娣那样的性子,她要有法子争宠怎么可能不自己上?
可这事是内务府的张德顺亲自去办的,一早,也是太子妃亲口说人是长秀宫出来,这事怎么可能会弄错?
珍贵嫔垂下眼:“你们长秀宫这几日是不是少了位宫女?”
这事……这事是长秀宫的事,珍贵嫔如何知晓?南殊消失了四五日,整个宫里都没找到。
最后还是有人说,是不是跟着跳了井。
这宫中死个宫女不是稀罕事,可前脚荷香刚出事,后脚人就跟着消失了,赵良娣生怕殿下又怪罪到她头上,还因此做了好几晚噩梦。
迎春不敢隐瞒,对上珍贵嫔的眼神只好承认:“是少了个宫女,叫做南殊。”
她接着道:“前几日跳井的那个宫女恰好跟南殊是一个屋的,大概是见着尸体吓破了胆,没两日人就跟着不见了。”
这回当真儿不关赵良娣事,赵良娣还派人去寻了,只是没寻到。
“什么不见了,怕是去了殿下的床榻上吧。”殊昭训——珍贵嫔冷笑。
“太子殿下?”迎春猛然抬起脸,立即道:“不可能。”
“南殊生的那样,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
“哦?”珍贵嫔闻言挑了挑眉:“你说她生得如何?”她自是知晓那女子生的必然没她好,只是能被殿下看上想来也会太差。
迎春瞧着珍贵嫔娇艳妩媚的脸,又往屋子里转了一圈,斩钉截铁道:“这屋内的任何一个人生的都比她美。”
珍贵嫔放了人出去,还久久没有回过神:“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殿下居然看上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
紫鹊从身后走了上前:“无论是不是说得夸张,但那宫女必然也只是姿色平平,不足为惧。”
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讨了殿下喜欢,但这宫里还是一张漂亮的脸更为有用。
“本宫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大费周章?”珍贵嫔摇头,只觉得这段时日的自己十分好笑。
可心中却彻底松了口气。
“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子,又能有多大的威胁?”
紫鹊闻言立即便道:“这是自然,娘娘这张脸可是东宫第一,无人能越得过去。”
珍贵嫔看向铜镜,细长的眼尾骄傲的往上扬起,铜镜中的女子越发光彩照人。
此时她可不知,这东宫第一,明日便要换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宝要用美貌大杀四方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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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他穿越了,但不要紧。
因为他是个桃子精,只要有水空气阳光就能滋润活下去,况且他还会炼丹。
但他穿成胤礽,这就叫无效穿越,二废二立软禁而死,这就概括了他的一生。
罢了,躺平。这太子之位喂狗吧。
谁知一不小心——
就成了团宠,人人都想rua孤的小秃头。
皇阿玛慈爱有加,孤带着部下划开他的帐篷,他却热泪盈眶恨不得当场把玉玺交给孤。
这怎么行呢,孤只想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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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胤礽团宠会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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